第100章 結盟失敗生意在

  大雱尋思，老龐死透了的人，還復出個蛋啊。

  這種保守派若繼續執政，以長輩姿態影響著皇帝，引導著天下“不做不錯的保守政策”，那麽下次宋夏之戰來臨雖然不至於亡國，代價卻會很大。

  那時候，舉國的財政窟窿會大到恐怖的地步。

  一但沒錢打仗，大宋的司馬光們就會尤其活躍，但凡鷹派就要被這些家夥的口水淹死。

  最終仍舊會執行“花錢買平安”策略，對西夏讓步甚至是割讓國土，祈求蠻子別來搶老子們。

  這不是吹的，而是可能性很大。

  歷史上司馬光真在類似這樣形勢下割讓國土。

  或許他有客觀條件，但這也代表了保守派們的無能，這些東西顯然是一脈相承的。從龐籍處理趙清貺一案明顯就能看出來，他就是那種“不做不錯”，為了名聲，矯枉過正不惜傷害國家的人。

  龐籍或許不是壞人，但在其位而不謀其政，就是對國朝犯罪。

  從他的性格完全折射出現在大宋的政治形勢，所謂的一脈相承就是，他龐籍的作風和謹慎，決定了在嶺南危急的時刻，司馬光反對售賣舒州官府的資產。

  若繼續讓司馬光龐籍們把持朝政，把嚴重的財政窟窿持續放大而保天下權貴，保政治正確。

  那對國朝生命力的透支會越來越嚴重，嚴重到將來某個時候就算大宋皇帝戾氣不重，也扛不住了，於是要啟用激進派王安石上台收拾爛攤子。

  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正因財政到了不救不行的時候，王安石也才會過於激烈的推行新法。

  後世曾經有種流行的說法是：反貪完士大夫，不反貪亡國。這其實就是大宋王安石面臨的東西，於是大老王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說到底天下事就是錢的問題，古往今來都是。

  龐籍這類為了不得罪人就放任天下權貴的相爺，真的不能繼續執政了。沒人說他是壞人，但顯然老包認為國朝不欠他一個宰相職位，於是就把老龐給突突了。

  現在的陳執中和梁適，也是保守派，也不會得罪人。

  但他們比龐籍正面的在於，他們對群官沒威望，對皇帝沒影響力。

  如果是龐籍在台上，不但不做事，還能阻止張方平王安石做事，也能引導著司馬光們不做事。

  在大雱看來這一步暫時走對了，並不是真的需要宰相才能變法。

  宰相只要不拖後腿，副宰相張方平他也可以在後面扔黑錘，最終出事後把陳執中拿出來背鍋，一腳踢飛，然後趙禎對老張“罰酒三杯”就過去了。

  這就是政治。

  葉慶華很奇怪，為啥這個不良少年不但不說話，還眉飛色舞的在思索呢？
  “衙內？”

  葉慶華試著叫了一聲。

  王雱回神後搖手撇清：“不不，葉先生太看得起我了，雖然我是個神童，然而這些我不懂，莫談政治，咱們直接討論怎麽撈錢就行。”

  葉慶華微微一笑：“其實葉某人倒也不認為你這孩子能對這些有心得，說起來不怕衙內笑話，因為你是王安石的兒子，還因張相現在非常看重王安石，所以葉某才有此問。說白了明面上是問你，實際上是問王安石大人的心思。”

  王雱道：“但我沒答案回復你。你這哪是問，直接就是要我爹爹支持龐太師復出啊。”

  “即便這樣，也是我朝政治的一環，有什麽不對嗎？”葉慶華反問。

  王雱笑道：“現在我才知道你為啥那麽大方要送宅子。這哪是送宅子，是送大宋國運。”

  “我王家什麽都沒有，但有骨氣。尤其我大雱覺著有些錢直接搶就行，但是有些錢送上門都不能拿。你們以為王安石和司馬光有矛盾，在司馬光把龐籍賣了的現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了？那我就可以代表我爹回答，老王不會拿國朝利益做人情。”

  這回答似乎在葉慶華意料中，沒等氣氛進一步僵化，他搖手笑道：“沒事沒事，葉某人只是喜歡這類八卦，和衙內研究研究，用你的方式來講叫論壇。別太當真。”

  “好吧看在你要送錢給我用的份上，我就不當真了。”

  王雱一邊吃菜一邊道。

  葉慶華卻道：“關於合作……咱們再議吧。”

  王雱微微一愣。

  果然早前判斷是正確的。他不太在意蘇小卿以及論壇模式，有了對他只是錦上添花，沒有也成。

  他此來主要是結下一個政治緣分，既然緣分結不了，那麽合作所帶來的那點利益，他也就不怎麽熱心了。

  “這很正常，葉先生不欠我。言下之意似乎是政治聯盟結不了的話，就必須非常大的經濟利益，才願意合作了？”王雱道。

  “你真的是個神童。”葉慶華笑了起來。

  王雱道：“沒毛病，等你親眼見識了咱們紅樓的氣氛後，我相信你就會願意合作。”

  葉慶華笑道：“衙內這麽有把握？”

  “有的，若那時候你仍舊不為所動，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不是個生意人，是個政客。那麽你我往後的互動就隻講政治，沒有和氣生財的商業法則可講了。”王雱一語兩關。

  葉慶華道：“衙內話中有話，這聽著已經很像威脅？”

  “不是威脅是事實，我喜歡說真話，恰好真話通常都不好聽而已。就是論事，葉先生能在京城呼風喚雨的人物，你當然懂這個道理，你只是暫時無法接受一個孩子對你這麽說對不？”王雱道。

  葉慶華道：“果真神童，好吧，葉某要對你重新評估了。”

  王雱道：“汗，葉叔是不是要沒收了酒席不給吃了？”

  葉慶華笑道：“我有那麽小氣嗎？”

  “這麽說來小侄就放心了。”王雱繼續大吃海喝。

  葉慶華起身時候拍拍他肩膀：“在下還有些事，就不陪衙內了，你自便就可以，想吃什麽就吩咐，想拿什麽只要你不嫌重，自行拿走就行。我就當做你剛剛的說辭，是邀請我去紅樓參觀考察了，明日咱們一同去。”

  他離開時又道：“對了衙內，盡量別惹葉無雙。”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