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王安石真的很忙，大家長性格的他，司馬光不在的現在，他不論任何事情都要管。

  舒州城幾乎都見不到王安石和老廖的身影了，十天裡面有八天，王安石在各縣視察。

  桑蠶農的事他要管，春耕的事要管。包括養雞的那些散戶，他也喜歡去巡查。

  雞沒問題，大多數人家從王雱處拿的雞苗都開始產蛋了，效率不錯。

  王安石主要在了解，王雱有沒有來逼債啊，威脅人啊之類的事件。

  至於京城，司馬光最近又耐不住寂寞了。

  他的病好轉一些後又寫文章了，這次公開評擊王安石，說王安石實乾有什麽用，王家人品總體不行，只要有一顆老鼠屎，就足以壞了一鍋湯。

  司馬光這種大家寫文章，當然不會為了噴而噴，總體還是有理有據的，評擊王家人品的時候沒忘記把王安石兒子開妓院，放貸款，收保護費等等問題列舉出來。

  司馬光聰明的地方在於，譬如文章中他隻說了放貸款，說了開青樓。卻又沒說利息多少。

  文人的節操啊，要不是王雱見慣了後世精英大V們的文風，說不定還真會被司馬光嚇到。

  這就是所謂的“講毒不講量了”。因為缺少具體細節。

  所以這種斷章取義的文章一出，小算雱無所謂，王安石的名聲就堪憂了。若不解釋，大多數人就會腦補出“王安石以權謀私”的結論。

  對此王安石沒有回應，采用沉默對應。

  張方平也寫信給老王說無需在意，寇準就是被他們這樣給嚇的不要不要的，認真就輸了。該怎整就怎整吧。

  事實上張方平也想多了，無需他安慰老王。

  王安石總體就這麽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不太在乎大家說什麽。

  以至於在歷史中，將來變法進入深水區後反彈相當嚴重，幾乎到了官不聊生地步。恰逢時局不好，大宋遇到自然災害。

  於是仍舊是歐陽修借用水災說狄青那套，當時的精英都說“我便秘是因為不民主、旱災是因為王安石變法”。

  皇帝不是白癡，但鑒於這樣的聲音實在太大，皇帝也慌張了，來找王安石問計。

  王安石沒心沒肺的樣子表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

  王安石的意思是災害是天地造成的，多想無益，把人的事情做好總會過去的。

  這個說法沒有大毛病。但就因為王安石“懶得解釋表現淡定”，又成為了他的一條罪名就是沒有同情心，沒有人情味，不關心社稷。

  當然縱使是這樣，王安石也沒有失寵，皇帝仍舊護著他。

  拗相公就這德行，就如同他現在面對司馬光的斷章取義不回應一樣。

  所以那個歷史時刻，面對拗相公的固執，面對保守派的逼宮，皇帝哭了。

  真的哭了，自然災害發生的時候，一個畫家畫了一副“千裡餓殍圖”給皇帝看，說這是東京城外的情景。

  有圖有真相，勵精圖治又節儉的皇帝看到後哭了。

  畫畫的人還是王安石的學生，那學生說：廢除新法，旱災就過去了。

  皇帝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拿著圖去問王安石“畫裡的情景是真的嗎”。

  王安石看了之後說“是的”。

  皇帝問“畫圖的是你學生，他是奸人嗎”。

  王安石說“他是我學生，是個好人”。

  皇帝就懵逼了“你學生說把你罷相、廢除新法，自然災害就過去了，他說的對嗎”。

  王安石回答“不對。餓死人是因為自然災害，他便秘是因為他粗糧吃太少。我老王在自然災害和他便秘事件中沒有因果關系”。

  這就是大魔王乾癟癟的回答。他不是不會修辭，大宋文采比他好的真沒幾個。

  但是，他當時就是這麽回答皇帝的。

  老王用行為釋義了“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一說。

  很不幸，最後皇帝也頂不住壓力了，王安石罷相後，也真的被那個學生說中了，的確下雨了，災害過去了。

  這是個巧合，又興許，是有歷史發明家在玩弄文字遊戲打時間差。

  這在文學上很容易做到，假設罷相後兩天就下雨，就記錄“兩天”。若時間較長才下雨，可以記錄為“王安石罷相後下雨了”。

  這沒毛病，也是文字表述，只是缺少細節。

  和現在司馬光寫王雱黑料如出一轍。

  不變的一個事實是：在封建迷信的古代，天不挺大魔王。

  遇到這事後，老王注定要被妖魔化，除非王安石逆天到破迷信，否則天下官僚一渲染，在民智未開的古代，百姓就真的不信王安石了。

  也就是司馬光在京城寫文章、王安石不回應的現在。

  舒州也開始議論紛紛了，幾乎整個淮西的官員有意無意的在州學、以及私家書院中推崇司馬光的文章，進而渲染。

  推動這過程的人員成分很複雜。

  有的是司馬光嫡系，司馬光畢竟是大家，當然是有嫡系和粉絲。

  有的不是司馬光的粉絲，但因儂智高起兵，王安石“沒收”淮西官員績效獎，於是他們遇到反王安石的文章就推崇，這也沒毛病。

  因為老王影響了這一小撮的利益。

  還有一小撮，是真信了司馬光說辭的“不明真相眾”……

  王安石沒時間回應。但很不幸，老王有個有仇必報的兒子。

  於是小老王最近寫了一篇小說叫《司馬缸和鐵頭光》。

  妥妥的標題黨，內容卻相當的YY，並且是宋人從未想過的腦洞。

  這部小說以一口缸為豬腳。相當歡樂。

  那口缸叫司馬缸，小說中的大反派叫鐵頭光。

  就像童話裡的矛和盾一樣。設定上就說明了，鐵頭光的使命是砸了司馬缸。

  鐵頭只是在等待著一個機會。

  鐵頭光的人設是：見到什麽都想用頭撞一下。

  沒什麽理由，因為頭鐵。所以這是小白文，設定了就有人信。

  再加上王雱大量應用了後世的YY手法，於是文章一經連載，就連王雱自己都懵了。

  到處在流傳，到處在等更新。

  “趕緊更新！”

  “這篇文章太歡樂了。”

  “怎麽回事，為啥停止更新了？”

  “是啊急死我了，剛好看到節骨眼上，怎麽就沒了呢？”

  “我還沒有看，不過支持一下。”

  “支持一下加一。”

  醬油眾們一邊討論，一邊等候這篇忽然火了的小說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