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剝削得還不夠狠

  盡管沒有見上諾曼底公爵，但蘇業的魯爾城之行算是圓滿。

  他同威廉商會會長達伯尼約定，第一批魔力回復藥在一月後準時送到。

  從鬱金香領地出發，到魯爾城，駕駛馬車的話，不過七天路程，時間還很充裕，一切都不著急。

  價格也已商定好，一份魔力回復藥的售價為二十金幣，而成本算上‘手工費’則為8金幣，按照兩成利潤分成的話，蘇業還能額外獲得2.4金幣。

  實際上，利用史萊姆生產魔力回復藥，無論生產多少分，消耗的不過是史萊姆的食物——草料而已。

  如此計算下來，利潤的大頭還是在蘇業這兒。

  “這將是我創業的第一桶金。”

  先前那罐魔力回復藥，當然不能白白地送給威廉商會，而是按照協議價格，售賣了出去，一共獲得2080枚金幣。

  蘇業心情愉快，最起碼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是不用擔心資金問題了。

  回來的路上，街道上的戒嚴已經解除，聽說王子殿下自己回來了。

  蘇業沒有細細關注，以他現在的身份還無法觸及上層的事情，只需將眼下做好便成。

  愛娜等人百般無聊地在酒店等待，一個個眉頭緊蹙。

  “真是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讓人家無聊地等這麽久。”愛娜小聲抱怨道。

  “我們待會可以去逛街。剛好領地裡缺了許多物件，此刻可以補上。”夏奈兒提議道。

  “只要跟大家在一起，去哪裡都行。”琉璃倒是隨和。

  聽到逛街二字，正在吃甜點的蘇語凝牙齒突然僵在了半空之中。

  “語凝，待會一塊哈。”愛娜打了個ok的手勢，歪頭甜美一笑。

  “嗯，啊？感覺領地裡也沒缺東西呀。”蘇語凝弱弱道。

  不是怕花錢，主要是不想逛街。

  愛娜會心一笑：“怎麽能不缺呢……”

  ……

  “累成狗了。”

  直到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眾人才結束一天的逛街。

  愛娜等人自是高興無比，美滋滋地提著新買的長裙，有說有笑地回到了酒店。

  蘇業則是雙腿有些發酸，在平時，領主大人哪裡走過這麽長時間的路，還得幫眾女拎包，隻提一人的還不行。

  “終於結束了。”看到酒店招牌，蘇業暗暗松了口氣。

  “領主大人今天似乎不高興啊？”細心的夏奈兒注意到了蘇業略顯無奈的臉色。

  “我很開心。”蘇業咧開嘴，皮笑肉不笑，變腔說。

  “是不是太累了，我可以給領主大人捏捏肩。”琉璃表示說。

  “可以，可以。還是琉璃最貼心。”蘇業露出了姨母笑，不愉快的逛街總算得到些回報。

  愛娜搶先一步，撥了撥額前的金色長發，摩拳擦掌：“還是我來吧。”

  蘇業向後退了一步，堅決地搖搖頭：“我突然不累了，不勞煩愛娜大小姐。”

  ……

  回到維蘇威領地時，已經是兩個星期後了。

  蘇業並沒有沿著官道，挑選最短路徑回家，而是經過了幾個領地。

  時值初秋，正是春小麥生長茂盛和牧草收割的季節。

  一路上，皆是佃農在田間，辛苦地埋頭收割牧草。

  諾曼底眾領地的經濟大多是莊園製，領主擁有土地所有權，佃農只能通過受雇於領主來養活一家。

  諾曼底地處西歐，為溫帶海洋性氣候，降水均勻，一年到頭的溫度都差不多。

  相比於種植小麥，更適合種牧草，發展畜牧業。

  但諾曼底承平日久，人口眾多，只是遊牧的話，根本養不活那麽多人。

  所以諾曼底的大部分地區，還是以半遊牧半種植為主。

  “老伯，種多少地啊？”

  沒有乘坐馬車的蘇業，饒有興趣地關注起來農事，詢問田間一位正在收割牧草的老農。

  老農因長時間的勞作，皮膚呈現麥黃色，臉略顯滄桑，盡是夾雜著汗水的溝壑。

  “害，種地再多又怎樣？還不都是幫別人種的。”

  老伯是個愛絮叨的主兒，也不管蘇業從何而來，與他侃侃談起了自家的歷史。

  他家幾代以前是自由民，是有幾分薄田的，地不算多，可也能自足，隻消交足了稅收，剩下的都是自個的。

  但那些年，法蘭王國同英吉利王國打得不可開交，苛捐雜稅最終還是要落在平民身上。

  人頭稅、田稅、兵役稅等等，花樣繁多得讓人數不過來。

  盡管王國的上層官員在制定稅收的時候，會考慮到現實情況中，平民的承受能力，可奈何不了下層官吏、領主的層層加碼。

  種地的交過賦稅之後的余糧，還沒有佃戶家的多。

  土地也只能賤賣給領主，來獲取微薄的錢財頂替賦稅。

  “如今雖然為克洛伊領主當佃戶，但克洛伊大人心慈，領地中的佃戶每年可以少交一成租稅，一年到頭余糧不多，可日子還能過下去。”老農開始說起自家領主大人的好。

  愛娜憐憫掛在臉上，小聲感歎道：“若是遇上荒年，豈不是連飯都吃不上。”

  她來自法蘭上層社會，對於普通平民的疾苦知之甚少。

  如今驟然聽聞，不禁生出幾分惻隱之心。

  夏奈兒也是沉默了會兒，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蘇業搖了搖頭，暗自道：“還是不夠慘。”

  普通民眾的心，向來是麻木的。

  日子還能過下去，意味著改變的動力還不足，也就無法利用。

  要是天下皆如此，蘇業即使再厲害，頂天了只能是個大領主。

  至於發動戰爭，無異於逆天下之大不韙。逆水行舟，死路一條。

  但蘇業心中清楚，這種‘安定’的日子，最多還有半年。

  等獸人來了，勢力自然會重新洗牌。

  ……

  維蘇威領地的騎兵隊，在科斯特的帶領下，已進行了兩個月的訓練。

  其中的多數人，在訓練之前，甚至只有過騎驢和騾子的經驗。

  在經過兩個多月的艱苦訓練後，騎兵們已能夠騎馬奔跑而不落下，並掌握了一種集群衝鋒的姿勢和簡單的旗號，算是有了初步成就。

  可要是讓這些騎兵們配合起來，準亂成一窩粥。

  “科斯特閣下，我們的訓練速度是不是慢了些？”

  南德望著眼前一群不成器的菜鳥，又想到自己將會是這支騎兵的隊長，心中不免生出了幾分焦灼。

  科斯特卻渾不在意，悠閑地呆在樹蔭下，娓娓說道：“騎兵最大的優勢在於戰馬，人與馬的配合，相當重要。騎術練好了，騎兵的訓練可以說完成了一半。”

  人和馬要是配合不好，連最基本的陣型都結合不了。

  南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大字不識幾個的他，哪裡懂得這些道理。

  得益於蘇業領主的強力支持，騎兵們訓練非常刻苦。

  以至於科斯特都有些暗自佩服，他心中暗道，哪怕是自認為努力的自己，當年在騎士訓練營中也沒有這樣刻苦吧？

  科斯特也有種自豪感，想必在不久的將來，眼前這支騎兵很有可能會大放光彩。

  作為最初的教官，他科斯特的名氣也會憑借此而提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