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心求死

  “你好，尼可勒梅先生。”

  “叫我尼可就好。如果大家都這麽客氣，那我的年齡會讓大家都張不開嘴的。”尼可笑眯眯的開著玩笑。

  “好吧，尼可先生。您叫我卡諾就好。”卡諾輕輕握住尼可勒梅伸來的手，搖了搖。

  “阿不思，我們去看看晚上吃什麽吧。”佩蕾奈爾站起身來，鄧布利多紳士的伸出手來微扶著她。

  兩人離開之後，尼可進入了正題。

  “卡諾，你來自妖精鄉，對嗎？”尼可的眼神深邃平靜，似乎看透了卡諾的來歷。

  卡諾並不覺得驚訝，眼前這個煉金術士活的太久，對他來說妖精鄉不是什麽秘密。

  “沒錯，尼可先生。如果您真的決心擁抱死亡，很快您就能前往妖精鄉。”

  但出乎卡諾意料的是，尼可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剛才和多米尼克說的是真心話。我和我的妻子真的累了，我們隻想獲得永遠的安寧。”

  “這就是我找你過來的原因之一。我們有沒有選擇不進入妖精鄉，直接死亡的權力？”

  卡諾專注的轉著手中的水杯，仔細思考起來。

  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

  “我想是可以的，有很多強大的騎士，巫師，或者是德魯伊選擇不再停留於妖精鄉，直接轉生。”

  尼可勒梅似乎大大的松了口氣，看來他真的是一心求死。

  “我有些疑惑。”卡諾抬頭看著這個老人，“你們既然製造了魔法石，喝下長生不老藥活到現在，就證明你們還是留戀人世的。”

  “直到剛才，我都以為你們是在凡世待夠了，想換個地方。可現在你告訴我，你們隻想永眠？”

  尼可有些無奈的笑了出來，他用魔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解釋到。

  “很簡單，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已經沒有秘密。”

  卡諾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我說的是事實。”尼可勒梅歎了口氣，“我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往日神靈的境界。”

  “只要給我時間和材料，我就無所不能。”

  “而真正讓我感到厭倦的，是我連人都看透了。”

  尼可勒梅喝了口生骨靈，活動了幾下脖子。

  “我之所以愛看歌劇，就是因為其中有劇烈的感情衝突，難以琢磨的愛恨情仇。那些著名的劇作家，在研究人這方面，比我更加天才。”

  “但是現在，我的人生經歷已經讓我能夠不借助任何魔法或者是魔藥，就能看出別人在想什麽。”

  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就是人，正是一閃而過的思維火花，以及浩浩湯湯的群體意志，鑄造了豐富多彩又暗含秩序的人類社會。

  尼可勒梅看透了人類，也就看透了人類所創造的一切。

  難怪，他會感覺了無生趣。

  “我明白了，那麽。”卡諾端起水杯，“敬安息！”

  尼可勒梅咧開嘴露出兩排白牙，同樣端起酒杯。

  “敬安息。”

  兩人喝了一口杯中飲料，同時露出了齜牙咧嘴的表情。

  “是不是佩蕾忘了在草莓汁裡面放糖？”尼可勒梅明知故問。

  “怎麽你沒想著改良一下生骨靈的口味？”卡諾也不甘示弱。

  一老一小再次笑了起來，比剛才親近了幾分。

  “叫我來還有別的原因不是嗎？”

  “另一個，和魔法石有關。”尼可勒梅順手把魔法石從兜裡掏出來，放在卡諾手心裡。

  卡諾看著手中這塊暗紅色的半透明石頭，不知道尼可是什麽意思。

  “你了解煉金術嗎？”

  “一點點。煉金術是通過殺死，再復活金屬，來提升他們的本質，從賤金屬變為貴金屬的方法。”卡諾看向手中的魔法石。

  “而魔法石，就是在復活過程中真正起作用，但永不損耗的物質。”

  “是啊，死亡與復活，在這個過程中獲得本質的提升。不覺得熟悉嗎？”尼可微笑著提醒。

  “你指的是，德魯伊的入會儀式？”卡諾皺了皺眉，“難道你製造魔法石的時候不光用了那本《猶太人亞伯拉罕之書》？”

  “哈哈，那就先講講關於書的事情。”尼可笑著搖了搖頭，有些費力的站起身來，在卡諾的攙扶下走向書房。

  書房中空空蕩蕩，所有的藏書都已經捐贈給了布斯巴頓魔法學校，只有桌子上攤開著一個厚重的筆記本。

  “那本書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說這本筆記是那本書的一部分。”尼可淡定的把筆記遞給卡諾。

  卡諾仔細的翻看，發現裡面是尼可最近記錄下來的一些奇思妙想，沒什麽邏輯，突出一個天馬行空。

  “所謂的魔法石，也叫哲人石，或者是賢者之石。它們本質上不是被製造出來的，而是學識達到一定水平，跳出了前人局限之後，自然而然的在煉金實驗中產生的。”

  “也許是一次實驗事故，也許是一次煉金過程中的副產物？”

  “總之，一門心思想要追尋魔法石的人，永遠也造不出屬於他自己的魔法石。只有不斷追求煉金術的極致，才是正道。”

  “魔法石是煉金術冠冕上的明珠，但你見過冠冕沒有打造好，就想著先鑲嵌明珠的工匠嗎？”

  尼可一口氣說了不少，微微的喘息起來。

  “我懂了，所謂的賢者之石，其實是賢者才能獲得的石頭，而不是這塊石頭讓煉金術士變成了賢者。”

  卡諾如此總結，尼可點頭同意。

  “所以，我一切的思維加在一起，才是所謂的《猶太人亞伯拉罕之書》。其實哪怕是那本書的名字，也是大家的訛傳罷了。”

  尼可緩過氣，接著說到：“當年，我用德魯伊的思維模式重新思考煉金術之後，得到了魔法石。所以這塊魔法石，會受到德魯伊力量的影響。”

  “那這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卡諾疑惑的問到。

  “因為魔法石太難摧毀了。”尼可撇了撇嘴，“哪怕是鄧布利多，也要用慢功夫去磨。而你身為德魯伊，可以用自己特有的力量，干擾魔法石的作用過程。”

  “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它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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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