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接大妮回家 最終李承乾還是讓玄甲軍讓開了道路,周天就這樣出了天牢,周家莊的一眾人拆了一個床板把侯爺抬了起來。
那一百玄甲軍李承乾並沒讓他們回去,而是依舊命令程處默帶著他們給周天護衛,周天這次沒有拒絕太子的好意。
看著遠去的周天一行,一臉苦悶的太子求助的望著舅舅。
“舅舅,躍淵兄……”
“殿下,莫擔憂,有玄甲軍在,王珪不敢做什麽,除非他們門閥世家現在就造反!你也不必擔心萬年候會被陛下責罰……”
在一百玄甲的護衛下,周天一路上平平安安的來到了翼國公府,沿途王珪的人也確實沒敢襲擊刺殺。
被抬著進了秦府,這時大妮已經收斂完畢被裝進了一口嶄新的厚實棺木裡。
他讓人扶自己起來,用手輕輕的撫摸了幾下棺木。
“侯爺,都是妾身不好!妾身不該鬧著要去看您,大妮,大妮她……”
小么趴在周天的懷裡嗚嗚的哭著,二丫也跟著抽噎。
“別怕,爺不怪你,走,咱先帶大妮回家……”
送開趴在他懷裡的小么,讓秦府的丫頭扶著自己的夫人,周天去見賈氏。
賈氏一見周天就是哭,好好安慰了嬸娘,周天猛然跪倒。
“嬸娘,小侄給您添麻煩了多謝您讓人收斂了大妮,現在小侄要帶她回家。”
沒有白布白幡,也沒有吹打哀樂的樂隊,沒有漫天撒的紙錢。
只有一架馬車,和馬車上的白茬子棺木,棺木裡躺著永遠睡著了的小丫鬟……
車軸吱嘎的轉動著,車轅的方向不是安仁坊,是周家莊,在周天看來那裡才是他的家,也是大妮的家。
坐在滿是箭孔,血跡還未完全乾的車廂裡,周天一點點的摸著大妮灑在車廂裡的血,他強忍著沒有掉一滴淚。
“侯爺,換個車吧,這……”
“不換!去把夫人和二丫也叫過來!這車可是本候一點點弄出來的,舒服滴很……”
小么帶著二丫從另一輛秦府的馬車上下來,她們看著衝著自己招手的侯爺,不敢上前。
“上來呀!怕個啥!都快進來,大妮的魂等著你們呢!”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都沒想到侯爺會這樣給夫人說話。
小么猶豫著,她不是害怕,只是不敢去面對,一見到這馬車她就會想到趴在她身上擋箭的大妮!
二丫倒是沒覺得什麽,她習慣了聽侯爺的話,也習慣了每天被大妮姐摟著入睡。
二丫哇哇的哭著,哭著爬上了馬車!
“大妮姐你別走……別丟下二丫……”
小么還是不敢,或許她本身就是抗拒!
“別怕,你看二丫都來了。”
小么還是不敢上前,她不是冷漠,只是一個女人天生的抗拒感!別說是她了,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只是精神狀態已經算不上好的周天不願意了!他沒有站在夫人的角度上去考慮。
小么猶豫著,她低頭抽噎著,周天也沒有再去勉強,他攔著二丫關上了車門……
小么沒有什麽錯,她和大妮二丫的出身不一樣,不管後來是如何的落魄,總歸是生在富貴人家。
現在又是侯爵夫人,在大唐都任何人看來,大妮用自己的命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都是理所當然的!不護主的丫鬟還算是好丫鬟嗎?
做為一個合格的忠心丫鬟,她都命本來就屬於主人的,在主人有危險的時候必須給擋著!
躺在棺材裡的大妮也是這樣想的,她第一反應就是護著夫人!
因為自從她成了一名丫鬟就是被這樣培訓的!在程府的時候,在被送給周天的時候,她就牢牢記住了……
周家莊到了,周天被還在哽咽的二丫吃力的扶下了馬車。
陳老蔫打開了府門。
“老蔫,讓人給大妮的棺木上漆,在正廳搭設靈堂吧!”
聽到周天的話,候府的人都不敢答應,小么的臉色也變了!變得有些難看起來,悲傷沒了……
陳老蔫看了看夫人又看了看侯爺。
“侯爺,這…這不合規矩!老漢知道侯爺心疼大妮,沒把大妮當外人,可這真的不合規矩呀!”
陳老蔫說的一點沒錯,這真的是不合規矩!
別說在正廳搭設靈堂了,棺木都不能上漆!一是大妮沒有出嫁二來她只是個丫鬟,能有這口硬木厚棺材已經是出格了,若是再上了大紅漆,正廳搭建了靈堂,那算什麽規格了?
正廳搭設靈堂也只能是主人去世了才能有這個待遇!
周天這樣做完全是給了大妮這個小丫鬟正牌侯爵夫人的待遇!
在陳老蔫的提醒下,周天看了看夫人難看的臉色,盡管心裡想堅持,但是他沒有繼續執拗。
“不放正廳,但是必須給本候上漆!還有,不上正廳,那應該停在哪裡?總不能讓大妮在外面風吹日曬?”
“侯爺,大妮是丫鬟是下人,是不能搭建靈堂的……”
陳老蔫的話一下點起了周天心裡一直憋著的火!
他撐著站起來一巴掌打在了陳老蔫的臉上,面帶凶狠的道:“陳老蔫!本候是周家莊的主人!你也只是個下人!難受你想讓本候把你給大妮殉葬!?”
候府的人從來沒見過侯爺這樣猙獰過!一個個嚇得全部跪倒在地!
周天撇了一眼夫。
“規矩本候懂!但規矩是人定的!在萬年候府,本候的話就是規矩!誰若不聽都給本候滾出候府!”
說完他又看著如鵪鶉一樣的小么道:“本候會尊重你!會考慮你的想法,但你要記住,如果不是大妮,躺在棺材裡的是你,是侯夫人你!”
“來人!把程處默給本候叫來!”
程處默頂盔帶甲的走了進來。
“處默,殿下是不是吩咐你以及這些玄甲軍都聽本候的命令!”
“回萬年候!殿下交代末將一切聽命於您!”
“好!那你們就駐扎在周家莊候命吧!”
程處默很正式的領命出去後,周天有吩咐把大妮的棺木暫時放在一間側房裡,然後他就命人開始采買白布、白綢,並讓吳老漢帶人準備火紙、火盆……
“四狗,開棺,本候要再看看大妮!”
棺木打開了,裡面躺著大妮,躺著還是穿著那一身染血衣衫的大妮,緊閉著眼的大妮臉色燦白燦白的……
看來,大妮在秦府只是被取下來了背上的箭矢,並沒有整理遺容也沒有更換斂服,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身份只是一個丫鬟。
就如康麻子的蘇麻喇姑一樣,活著的時候再被皇子嬪妃們尊敬,當她的墓被挖開後,那叫一個寒酸!
“讓人送些冰來,本候要讓這個側房變成冬天!再讓人準備大斂服!要三套!”
一直跟著他的吳老漢有些猶豫。
“侯爺,那按什麽規格?”
“吳老爹,我也不懂這些個,就按側夫人的規格吧……”
很快,存放大妮棺木的側房被放滿了冰盆,由於盆不夠用,木匠老黃就加緊打造了一些大木箱。
側夫人的規格,這已經是大大的逾越了!不過周天可不管這些,他隻想讓大妮走的風光一些!
大唐可不是現在,店裡什麽樣式的壽衣都有賣的,只要你肯花錢,就算是高仿的金縷玉衣也能給你在很短的時間弄出來。
侯爵側夫人規格的斂服很不好弄!相當不好弄!哪家候府的側夫人也不會輕易讓出來自己百年後的斂服,周天只能讓人現做。
側房已經被冰塊變成了寒冬,周天披著一件厚厚的大氅。
“二丫,你去把咱府上的婦人婆子都叫來,給你大妮姐好好淨淨身!等你大妮姐的斂服做好後,咱再讓她如土為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