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絕不虧欠李家人

  在原本的命運中，哪吒十八歲這一年發生了一件大事——犬戎作亂。

  因為犬戎作亂，紂王帝辛派朝歌四大天王之一的李靖率軍出征，鎮壓犬戎。

  李靖作為主帥征戰沙場二十多年，一直都是跟妻子殷十娘，在戰場上夫妻合力打敗強敵。

  但是這一次出征犬戎，因為殷十娘前往西岐尋找哪吒一直沒有歸來，李靖只能一個人作為主帥帶兵出戰。

  結果這一戰，李靖不僅大敗虧輸打了敗仗，還在戰場上受了導致他昏迷的重傷。

  李靖帶著殘兵敗將返回之後，朝歌城中上至紂王帝辛，下至黎民百姓，都對李靖嘲諷奚落，說李靖沒有妻子殷十娘的幫助，便在戰場上打不了勝仗。

  李靖一怒之下，便休了殷十娘這個發妻，讓柳琵琶這個小妾成了李家的大夫人。

  也是因為犬戎作亂，紂王帝辛征召天下能人異士鎮壓犬戎。

  哪吒在西岐響應紂王帝辛的征召，帶著飛天娃雷震子和楊蓮花前往朝歌，不僅揭開了他的身世，而且十八歲就被紂王帝辛封為大將軍帶兵出戰，掃平犬戎立下大功。

  也是因為來到朝歌這個是非之地，哪吒一怒之下，殺死龍王三太子敖丙，犯下滔天大罪陷入殺劫當中。

  哪吒覺醒不屬於此世的記憶之後，一直都在竭盡全力改變自己的命運。

  在兩年前，哪吒十六歲便征伐犬戎，不僅將犬戎首領變成一個廢人，而且還將犬戎之地化作大商之地，成了他的鎮西侯領地。

  如今哪吒十八歲這一年，自然不可能再發生犬戎作亂這件事情。

  但讓哪吒沒有想到的是，雖然沒有犬戎作亂——數年前就把國主之女柳琵琶獻給紂王帝辛的鬼方國，卻突然發起了叛亂。

  似乎鬼方國作亂的理由，還是紂王帝辛把鬼方國郡主柳琵琶賜給李靖當小妾，是在羞辱鬼方國所有人。

  紂王帝辛把柳琵琶賜給李靖，又不是今年才發生的事情。

  鬼方國早不作亂，晚不作亂，偏偏選在今年代替犬戎作亂——讓哪吒覺得，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想要把這個世界糾正到原本的命運軌跡。

  要知道原本的命運軌跡中，鬼方國一直都臣服大商，甚至在哪吒逃離朝歌的時候，鬼方國還把玲瓏寶塔借給李靖和柳琵琶，用來鎮壓哪吒。

  從副將口中聽到鬼方國作亂的消息，哪吒第一個反應，就是率領大軍征伐鬼方國。

  哪吒不知道，這個時候殷十娘有沒有離開陳塘關前來尋找自己，但哪吒知道，紂王帝辛一定會派四大天王之中從無敗績的李靖出征鬼方國。

  如果此時殷十娘已經離開陳塘關，李靖一個人帶兵出征鬼方國，說不定會像出征犬戎一樣大敗虧輸，然後帶著重傷回到朝歌，再一怒之下休掉殷十娘。

  雖然哪吒覺得，就算殷十娘拋夫棄子而不顧，導致她被李靖休掉，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但殷十娘肯定會自我陶醉，覺得她為了尋找自己的愛兒哪吒，導致她被李家上下所有人誤解，恩愛了二十多年的丈夫李靖還將她休掉——她為了自己的愛兒哪吒犧牲這麽多，這份偉大的母愛，絕對足以感天動地。

  “雖然我並不覺得自己虧欠殷十娘——但她覺得自己為我付出很多很多，所以我虧欠她很多很多——這種感覺我很不喜歡。”

  說完自言自語的話，哪吒向副將命令道。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傳我命令，召集一萬大軍，隨我出征鬼方國。”

  聽到哪吒的話，副將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倒不是現在的鎮西侯領地召集不了一萬大軍，而是紂王帝辛並沒有讓哪吒這位鎮西侯出征鬼方國。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之後，副將向哪吒勸諫道。

  “小侯爺三思啊！如今您已經不是十六歲的少年郎，而是坐鎮一方的諸侯。兩年前您擅自出征犬戎，大王沒有降罪是念你年幼。如今您以鎮西侯的身份擅自出兵鬼方國，大王必然會雷霆震怒。”

  “大王雷霆震怒又如何？大不了我就起兵反商，自己革鼎天下匯聚人道氣運。”

  哪吒站起身來，向低著腦袋的副將冷聲說道。

  “我哪吒就算是跟整個世界為敵，落個身死魂消的下場，也不想讓那個女人覺得她為我付出很多很多，所以我虧欠她很多很多。這場戰爭，若是我不出兵的話，李靖會在這場戰爭身受重傷，李家上下所有人都會受到嘲笑羞辱，她也會被李家所有人埋怨，更被她深愛的丈夫休掉。我要改變這一切——以後我不會虧欠她，更不會虧欠李家！反而是他們李家會虧欠我很多很多。只是命運被我改變之後，所有人都不會知道我為李家做出多大犧牲。但天知地知我也知，我自問心無愧，便足夠了。”

  哪吒說完之後，看到副將依然站在原地，有些惱怒的說道。

  “你還站在這裡發呆？是不是想讓我找別人把你替換掉？”

  看到哪吒心意已決，副將知道勸說無用，立刻離開鎮西侯府，到外面召集大軍。

  朝歌城中。

  紂王帝辛得知鬼方國作亂的消息，果然如哪吒猜想的一樣，決定派陳塘關總兵李靖出征。

  紂王帝辛這些年來，總是把建功立業的機會交給李靖，不僅因為李靖征戰二十多年從無敗績，也是因為朝歌四大天王中，李靖是唯一算不上諸侯的。

  李靖收到紂王帝辛的王命之後，並沒有立刻率領李家軍出征，因為他的妻子殷十娘已經離開陳塘關。

  雖然前方戰事緊急，但李靖想要飛鴿傳書給殷十娘，等殷十娘回來之後再率軍出征。

  其實李靖不是沒有獨領一軍的才能，只是這二十多年，一直有著殷十娘陪伴在身邊。

  如今突然讓李靖一個人率軍出征，李靖非常的不習慣，心中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李靖自知，以他現在的狀態出征，還未戰就已經先敗了三分。

  但前方戰事緊急，紂王帝辛每天下達王命催李靖出兵，李靖的老娘姚天香老夫人、妹妹李霓裳、小妾柳琵琶，也都催李靖趕快出征，免得延誤戰事，導致紂王帝辛發怒。

  就在李靖對殷十娘心懷埋怨，決定獨自帶領李家軍出征的時候，一封戰報送到了紂王帝辛的手中。

  鎮西侯哪吒未得王命便擅自出征鬼方國，三日時間攻破鬼方國十六座小城和鬼方王城，如今鬼方之亂已平。

  鬼方之亂平息，李靖不需要獨自一人帶兵出戰，心中也就不再埋怨殷十娘離家不歸。

  朝歌王宮當中。

  紂王帝辛不僅沒有高興，反而因為哪吒擅自征伐鬼方雷霆大怒。

  平心而論，紂王帝辛是個對臣子容忍度很高的君王。

  李靖接到王命之後，因為殷十娘離家未歸，李靖遲遲不肯率軍出征。

  嚴格來說，這已經算得上是違抗王命大逆不道。

  但紂王帝辛並沒有跟李靖計較，只是下旨催李靖趕快出征。

  可是這一次，哪吒真的碰觸到了紂王帝辛的忍耐極限。

  砰！砰！砰——

  酒池肉林當中，紂王帝辛氣的將一個個酒壺和酒杯砸在地上。

  “這個黃哪吒他想幹什麽？他曾經親口對寡人說過，寡人賞給他的，才是他的。寡人不給他的，他不能搶。寡人沒有把鬼方之地賜給他，他竟敢擅自出兵鬼方——他是想學西伯侯父子，征伐其他諸侯擴大自己的領地嗎？”

  紂王帝辛用哪吒類比西伯侯父子，足見他對哪吒的惱怒。

  因為從紂王帝辛的爺爺商王文丁開始，西伯侯父子名義上是大商臣子，實際上早就已經成為大商不共戴天的仇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