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痛苦的藥浴

  天還未亮，石康就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看著外面的夜色，他閉上眼睛狠狠的抽了口氣，緩緩壓下腦海中微醺的困意，還是起身穿起衣服。

  雖然現在已經沒有手表，但長年累月的生物鍾已經告訴他，距離天亮已經沒有多久了。

  石康沒有著急去梳洗，而是先行進行了雷鳴呼吸法的修煉。

  “順利。”

  伴隨著下意識的呼吸，雷鳴呼吸法完美的呈現出來，一縷縷的廢氣被他的鼻翼排出，最終深深的吐出了胸腹間最後一點存活。

  再度深吸了一口氣，石康睜開了眼睛。

  非常完美，雷鳴呼吸法已經不會再有任何的錯誤，真的完全融入到了他身體的本能中。

  “希望以後有機會能夠打破平台，達到齊館主那樣的程度。”

  想到齊館主呼吸之間仿若雷鳴之聲，石康心中還是抱有期待的。

  幾次雷鳴呼吸法結束，窗外已經明亮起來，一名學徒敲響了房門，招呼他出來。

  “館主讓你去藥房。”

  那武館學徒隨後遞出一包酥餅，“吃完了再去。”

  “謝謝。”

  石康對著他道謝，接過酥餅，看著他轉身離開。

  “去藥房？”

  一邊吃著酥餅，一邊朝著藥房趕去，石康心中有些奇怪，今天不是應該要進行百獸戲的學習嗎？怎麽要去藥房？

  三兩口吃掉酥餅，他快步來到了藥房門口，還未敲門，他就聞到了熟悉的藥味：“這是伸筋軟骨湯？”

  這湯藥他再熟悉不過了，因為每隔一段時間送來的藥材，大部分都是炮製這樣的藥浴。

  來武館練武的人，很多人沒有從小就開始進行武道訓練，身體僵硬，筋骨緊縮。

  他們需要長時間的進行拉伸筋骨，才能開始武道的修行。

  但是如果使用伸筋軟骨湯，就能借用藥力，暫時性的拉伸筋骨，軟化身體，可以進行高難度的修行。

  簡單的說，就是能夠讓一名昂藏大漢直接進行高難度的瑜伽一樣。

  “石康？進來吧。”

  在屋內的齊館主似乎知道了他的到來，直接開口喊道。

  “是。”石康推門走入藥房，頓時看到了六七個大浴桶架在火盆上，發出咕咕咕的冒泡聲。

  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夾雜著一些正泡在裡面的學徒那不斷發出了慘叫聲，一股彷如地獄般的場景頓時呈現。

  此時的齊館主正處於一個無人的浴桶旁，往裡面添加一包包的藥材。

  “好了，衣服脫了，進去泡著吧。”

  齊館主對著石康示意，“泡上一個時辰，再來見我。”

  “是。”

  石康點點頭，心中也是雀躍不已。

  原本他以為會直接進行百獸戲的修煉，哪知道齊館主竟然連這個也考慮了，哪怕只有一天的時候，也給他藥浴進行浸泡。

  伸筋軟骨湯一副藥就得4錢銀子，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而且每天都需要浸泡一次，一個月就得10兩左右，以他的身家，連半個月都扛不住。

  進入浴桶中，石康感覺就好像在泡溫泉一般，看著咕咕咕的冒著氣泡，結果溫度也不是很高。

  忽然間，一前一後兩幅面板合攏，直接將浴桶封住，隻余下他一個腦袋留在外面。

  看著齊館主轉身離去，石康有些驚疑，不過隨後看向周圍其他浴桶裡的學徒也如自己一般，也只能將疑惑放在心內。

  “好舒服啊。”浸泡藥浴中的石康沒有感受到其他的什麽，只是泡在熱水裡挺舒服的，讓他有些昏昏欲睡。

  昨夜沒有休息好，還有些困倦的他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陷入了睡夢裡。

  癢

  好癢！

  忽然間，睡著的石康猛然驚醒，麻癢的感覺已經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席卷了他的全身。

  “唔……”

  他皺起眉頭，痛苦的低吟了一聲，骨骼也開始漸漸的感覺到了酸疼。

  “這就是……伸筋軟骨湯……”

  石康感覺好似陷入了酷刑，酸麻癢痛不斷增強，肌肉也發脹的厲害，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好的。

  腦海中的困意早已經被驅散的一乾二淨，他必須要全力的抵禦這種痛苦，才能勉強壓抑住自己內心的呐喊。

  “啊！”

  “好難受！”

  “不要，我不要再泡了！”

  石康這邊雖然忍住，但周圍其他的學徒卻無法堅持，紛紛大喊起來。

  他們已經經歷過多次的藥浴，承受力早已經提升很多，但依然還是扛不住這樣的痛苦，大喊大叫著緩解。

  有實在堅持不了的，在周圍其他教員的幫助下，紛紛打開合攏的面板，從裡面掙扎著跳出來，披上衣服坐在一旁休息恢復。

  “你還好嗎？”

  旁邊的一名武館教員看他神情不對，開口問道。

  石康已經說不出話，他抵禦這種痛苦已經很難，嘴唇都已經咬破，一旦開口，恐怕也得大喊出聲，只能以鼻音回復。

  “還可以……”

  時間才過了一半，怎麽可以就這樣離開！

  在心中湧現出這個想法後，石康再次被劇烈的痛楚掩埋，面目猙獰的低吼出聲。

  雖然他同樣想要和周圍其他的學徒那樣離開浴桶，但是心中的倔強死死的拉住了他。

  許願，是按照他的能力所實現的，他所遭受的所有苦難，未來都會以許願的方式獲得更多的回報。

  為了未來，他必須要忍住。

  一定要忍住！

  在極端的痛苦下，石康鼻息之間輕微的顫抖，一縷一縷的氣息，開始下意識的按照雷鳴呼吸法運轉。

  吸氣！

  呼氣！

  吸氣！

  呼氣！

  大量的空氣被他吸入，在身體裡運轉，然後輕柔的吐出。

  一呼一吸之間，仿佛帶來了力量，他的胸腹竟然有了些微的震動。

  髒腑輕微的震動，傳遞了全身，散去了一小部分藥浴帶來的痛苦。

  這讓石康勉強好受了一些。

  這更是讓他不自覺的開始進行雷鳴呼吸法。

  一次又一次，肺腑的震動也越來越激烈起來。

  震動傳遞到了體外，引起了藥水的波瀾，在桶裡激烈的碰撞，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同時一聲聲輕微的雷鳴之聲，也在他的口舌綻放。

  只是這一股微弱的聲音，掩蓋在了周圍那些學徒們的放聲哀嚎中。

  漸漸的，石康的神情逐漸平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