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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熾(合集)》第123章 古洛諾斯的陰影(3)
  第123章 古洛諾斯的陰影(3)
  拖死一條獵犬雖然有些殘忍,但出去打獵的時候不少人真的試著這麽玩過,他們自己騎著馬狂跑,把狗繩系在馬鞍的掛鉤上。有些獵犬能撐下來,有些獵犬跑到最後精疲力盡,就被拖死了。那也沒什麽,只能說明那條獵犬不夠好。

  胡安說那句話的時候還舔著手中那支顏色鮮豔的棒棒糖,誰也沒法判斷那是一句不恰當的玩笑,還是他真的那麽想了。

  西澤爾回復的方式非常直接,他抓住那支棒棒糖捅進胡安嘴裡,然後捏著他的嘴,強迫他把碎糖塊連著血都吞到肚裡去。

  出乎胡安的意料,家長們對此並未流露出什麽憤怒的情緒,他一個嫡出的兒子,母親是堂堂美第奇家的女兒,被一個私生子打得滿嘴冒血,家長們卻隻淡淡地說:“這不過是孩子之間的小口角。”

  西澤爾卻很清楚家長們為何是這樣的反應,貴族家中,血統當然被看重,能力也同樣被看重,當時他是軍部的新星,剛剛在家族晚宴中展現出可怖的能力,家族當然願意多給他一點機會。

  幾個月後,在一場新年晚宴上,他再度見到了胡安。西澤爾穿著筆挺的軍服,肩上垂下紅色綬帶,胡安的目光恨恨地追逐著他的背影。

  一位博爾吉亞家的長輩,大概是堂叔之類的人,是個出名的和事佬,覺得博爾吉亞家的男孩們在公眾場合相互流露敵意,對家族的名譽也不利,便把西澤爾和胡安叫到角落裡,遞給他們一人一根牙簽讓他們掰斷。

  然後堂叔又拿出小小的一捆牙簽說:“你們誰又能掰斷這捆牙簽呢?”

  接著他語重心長地說:“這是個古老的東方諺語,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們博爾吉亞家有很多優秀的男孩,團結起來可以做成很多事,就像給每人一根牙簽,大家輕輕松松就能掰斷一捆牙簽,可你們若是力氣不往一處使,任何人都是不能獨立掰斷一捆牙簽的。”

  這時西澤爾忽然伸手,拿過那捆牙簽,拔出腰間的軍官佩劍!佩劍寒光一閃,牙簽散落一地。

  “我沒有兄弟,我只有一個妹妹,所以無論多少牙簽,我都得自己弄斷,我習慣了。”他對堂叔微微欠身,然後轉向胡安,“想把我綁在馬後拖死這類話,以後你也可以繼續說,反正你做不到。但關系到阿黛爾的話,如果你還想說,就別手裡拿著東西來找我說,到時候無論你手裡拿著的是牙刷還是叉子什麽的,你都會吃下去的。”

  他轉身離去,背後是胡安稚嫩而尖利的吼叫:“騎士了不起麽?有一天我也會當上騎士!比你強十倍百倍的騎士!”

  時過境遷,胡安真的當上了騎士,卻是普羅米修斯的騎士,如他所願,如今他所駕馭的東西比西澤爾的強出十倍百倍。

  這也證實了那條關於聖堂裝甲師的傳言,這支軍隊有著濃厚的貴族情結,隻吸收貴族軍人,連試駕騎士都是胡安·博爾吉亞這種堂堂的貴公子。

  甲胄騎士的背影落入了胡安的瞄準鏡,根據準星龍吼炮在做最後的微調,這個十六歲男孩咬著槽牙,笑得很愉快。

  昆提良怒火中燒,吼聲“那是我的兄弟”,起身就要往下衝,合唐璜和阿方索兩人之力才勉強拉住了這頭蠻牛。佛朗哥滿嘴髒話,把普羅米修斯的八代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彈道調整完畢,炮彈推進膛中,但胡安還想再等等,等著那名騎士接近邊界……胡安很喜歡打獵,這就是打獵的樂趣,在獵物即將脫離射程的時候再開槍,獵物應聲倒地,贏得所有人的喝彩。

  只要我鎖定你的背影,你就絕對逃不掉!那種把別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好極了!
  薇若蘭忽然站了起來。幾秒鍾內周圍山頭上的警戒哨都發現了這個入侵者,她實在是太顯眼了,白衣白發,被古銅色的異形機械纏繞著。

  她從背後抽出了武器,巨大的連射銃,除了甲胄騎士用的增強型連射銃——那根本就不是設計給人類持握的——這是在場所有人見過的最大的連射銃了。銀色槍身,巨大的輪狀彈鼓,薇若蘭在外骨骼的幫助下,竟然能單手持握。

  “雷霆牙!”阿方索認出了那件武器。

  那是教皇國歷史上最失敗的武器設計之一,當時軍部希望密涅瓦機關能夠設計出一種步兵可以持握的連射銃,威力要大,成本要低,操作要容易,最好能夠每個士兵配備一件。

  這樣的話步兵團就能拋出恐怖的彈幕,對上沒有機動甲胄的東方軍團,豈不是絕殺?根本不需要昂貴且補給困難的甲胄騎士。

  薇若蘭受命主持研發,隻用了三個月就拿出了試製版。它果然非常強力,發射的時候與其說是一支槍不如說是一門火炮,觀看試射的軍官們都臉色蒼白,覺得自己置身於電閃雷鳴的雨雲裡,所以它被叫作雷霆牙。

  但它的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的,後坐力驚人,重量也驚人,生產成本更是驚人,要是用它來武裝整個十字禁衛軍,教皇國只怕得破產。

  設計者對威力的過分追求,使得這東西從誕生之日起就是一個怪物,從此量產計劃作廢,設計圖被束之高閣,只有極少數的試製品成為武器收藏家的藏品。沒想到薇若蘭把這東西帶出來了。

  “準確地說,是暴力增強型雷霆牙。”薇若蘭淡淡地說。

  她把連射銃指向下方的古洛諾斯,想都沒想就開了槍,雷霆牙拋出的彈幕,密集程度竟然不在古洛諾斯的彈幕之下。

  但她距離靶場實在太遠了,雷霆牙以暴力聞名,準頭上有缺陷,她拋出的彈幕根本沒可能命中古洛諾斯,更別說胡安了,只不過在岩石地面上濺起了一大片火光,就像急雨打在沙灘上。

  但這支槍實在是太拉風了,槍口焰奇長無比,槍聲奇大無比。從小到大,副總長大人一直鍾愛的都是大口徑和高破壞力的武器,對於靜音和穩定性這方面一直不太看重。

  警報聲席卷整個裂谷,長程來複槍的子彈從四面八方射來,西澤爾低頭前最後一眼看見胡安連同騎士艙一起沉入古洛諾斯的胸腔中,龍吼炮向著背後滑動,頭顱複位,古洛諾斯再度起身,以刺耳的汽笛聲代替了咆哮。

  與此同時,那名靶子騎士脫離了靶場邊界。

  薇若蘭解開了外骨骼上的鎖扣,雷霆牙脫離之後沿著山坡翻滾而下,邊滾邊散發出濃密的粉紅色蒸汽。

  正要順著山側小路撲上來的衛士們全都愣住了,然後全體撲倒,那種標志性的粉紅色對於研究機關的人來說都太熟悉了,那是……紅水銀的蒸汽!既是機械革命的驅動力,也是最危險的爆炸品!

  雷霆牙沒有滾到裂谷底部就爆炸了,烈焰、狂風和震耳欲聾的聲波橫掃整個實驗場,連頭頂的夜空都有那麽一刹那被照成熾白色。

  “你你你你……你炸了原罪機關的實驗場?”佛朗哥驚呆了。

  “是啊!既然來了,也被發現了,不如順帶炸一下,雖說傷不到他們的核心設施,不過整修也會拖慢他們的進度。”薇若蘭理了理凌亂的頭髮,“現在還等什麽?我們回家。”

  追逐戰
  重裝車在山路上狂奔,後面一片燈光和一片震耳的引擎聲,數十輛斯泰因重機尾隨其後,槍聲連續不斷,好在這輛車的外殼應該是防彈的。回家顯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唐璜取代了佛朗哥掌握方向盤,因為經常帶名媛們飆車,所以駕駛技術也是滿分。如果不是他,這輛車早就若乾次滑下山崖了。

  “我說副總長大人!”唐璜一邊甩動方向盤一邊喊,“怎麽說開槍就開槍啊?給個準備時間好麽?至少我能先把車發動起來等著你們。”

  “集中精神開你的車!要我說副總長大人那槍開得漂亮!原罪機關那幫人想騎在騎士頭上拉屎,就等著吃子彈吧!”昆提良忙著在座位底下和各處摸索,“我說這輛車上沒有別的武器了麽?”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試駕騎士是胡安殿下吧?”阿方索面無表情。

  “是。”西澤爾也面無表情。

  “見鬼!可別在這裡被集體活捉啊!《密涅瓦機關總長私闖原罪機關實驗場遭逮捕》,這種報紙頭條我可不想上!”佛朗哥紅著眼睛大吼。

  “放心!他們是秘密機關,對外連名字都不能公布的,想必不敢讓您上頭條。”唐璜也大吼。

  “秘密機關更糟糕!反正他們做的一切都是秘密的,在這裡把密涅瓦機關的總長和副總長處決掉也不是不可能的吧?相信我,那幫小賤人有樞機會撐腰,什麽卑鄙的事兒都做得出來!”

  “我說總長大人你自己不就是樞機卿麽?你在樞機會混了那麽多年,怎麽就一點地位都沒有呢?”

  “那幫老混蛋怎能容忍我這種奇偉的男子?他們私下裡扶持原罪機關就是要打壓我!”佛朗哥也開始四下裡找武器,“你說我怎麽就百密一疏呢?你說我怎麽就沒開坦克來呢?”

  “什麽是坦克?”昆提良問。這種時候還能保持好奇心的人也只有神經大條的他了。

  “一種新型戰車,履帶式行進,加厚裝甲,加載了近程炮和連射銃,還在研發階段。”前排的薇若蘭代替佛朗哥回答了。

  “我還沒問你發什麽瘋呢!你出手救什麽人!”佛朗哥折騰半天沒找到武器,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你可不是那種會出手去救流浪貓流浪狗的人啊!你不是那種‘管他死多少人我這高跟鞋都要踩過你們的頭蓋骨踏上王座’的女王嗎?說真心話我總擔心某一天你會在我的威士忌裡面下點無色無味的毒藥,那樣你可就是密涅瓦機關的一號人物啦!不過也許你現在已經是一號人物了!”

  西澤爾有點想糾正他說薇若蘭小時候就是那種會跳下車去把流浪貓流浪狗從街中央抱起來的人,還給斷腿的狗做過輔助走路的機械支架。

  不過如今說這個已經沒意義了,以薇若蘭如今的做事風格,一將功成萬骨枯,要說她會對無關的人起惻隱之心,連西澤爾也不信。當時每個人心中都閃過念頭要救那個靶子騎士,可誰知最後出手去做的人卻是最不可能做這件事的薇若蘭。

  “那不是他們的靶子,”薇若蘭冷冷地說,“那是我安插進去的人!他的工作就是近距離觀察普羅米修斯的戰鬥方式,在那個人回來跟我說清楚他知道的全部情報之前,我是不會讓他死的。”

  “你早就把人安插進去了?”佛朗哥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我還以為是我先發現了這個實驗場。”

  “隻憑遠處觀摩得來的數據是不準確的,當然得有人滲透進去搞到那些關鍵的數據,關鍵的數據……小數點後面的數字都不能錯!”

  阿方索點了點頭,薇若蘭說得沒錯,譬如續航時間和速度上限這樣的核心數據,只有內部的人才能知道,而任何一個關鍵數據出錯,戰場上都是生死差別。

  難怪那名靶子騎士始終待在戰壕裡,他其實是棋子啊,近距離觀察古洛諾斯,他本應冒著受傷的危險被古洛諾斯擊中,那就什麽事情都沒有,可今夜古洛諾斯的表現太過瘋狂,那名間諜受了驚嚇,從而想要逃出靶場。

  “可你是怎麽做到的?原罪機關的門在哪裡我都沒能摸到。”佛朗哥問。

  薇若蘭沉默了幾秒鍾:“我也摸不到他們的門,但亞歷山大有辦法。”

  西澤爾微微一怔,明白了。在他答應薇若蘭提出的交易時,亞歷山大已經悄無聲息地介入了這場熾天使與普羅米修斯的競爭。

  那個如日中天的年輕人,格裡高利家最尊貴的少爺,把賭注下在了未婚妻這邊,自然會全力以赴地想辦法幫薇若蘭刺探情報。

  就像胡安成為古洛諾斯的試駕騎士,想必是博爾吉亞家的勢力在背後運作。博爾吉亞家真正在意的已經不是他這個熾天使騎士了,而是第三代普羅米修斯,對西澤爾的支持更像是教皇個人的意思。

  教皇跟自己的家族也很疏遠,他不親近任何勢力,是翡冷翠的孤家寡人。

  雷霆牙

  “你怎麽總在附近轉圈?”阿方索吼著問。

  他看得出,唐璜其實並沒有脫離實驗場很遠,而是帶著那群斯泰因重機在山裡沒完沒了地兜圈子。

  “跑山路的話,機車比這種載重車輛靈活太多。”唐璜皺眉,“這附近的山路狹窄,只能容納一輛車通過,在這裡我還能跟他們玩玩車技,如果駛入比較寬闊的山路,我們就會被群狼戰術吞掉!”

  “總這樣也不是辦法。”阿方索說。

  “不知道副總長大人還有沒有多余的炸彈?”唐璜扭頭看了薇若蘭一眼。

  “後備廂裡還有一支備用的雷霆牙,不過是沒有加料的。”薇若蘭說。

  “加料?什麽加料?”昆提良問。

  “就是沒有改造成炸彈,是支正常的雷霆牙。”阿方索代替薇若蘭回答了,他很熟悉“加料”這個詞,也做過很多加料的武器。

  “對著原罪機關的人掃射總不太好吧?”昆提良有點猶豫,“名義上還是友軍。”

  “不用掃射他們,”唐璜說,“我們來的路上有座木結構的小橋,還記得麽?以雷霆牙的威力,拆掉那座橋應該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薇若蘭點頭。

  “那就麻煩副總長大人您瞄得準一些,我一開過那座橋,您就立刻射擊!”唐璜猛踩油門。

  “喂!你!”薇若蘭指指昆提良。

  “到!教授!啊不,副總長大人!”昆提良立刻昂首提胸,可後排空間本就有限,他一挺胸就把佛朗哥的臉擠到玻璃上去了。

  “和我互換座位!”薇若蘭說著就從前排的兩個座椅之間往後爬。

  她從男孩們的膝蓋上爬過,那件用東方的頂級絲綢裁剪的、寒涼如水的旗袍拂過他們的皮膚,可她自己又是溫暖的,讓人有種想擁抱的衝動。

  連阿方索這種禁欲派都在心裡承認,這個女人能夠橫掃翡冷翠不是沒有理由的,在這個時尚之都,美貌方面跟薇若蘭並駕齊驅的女人並不在少數,但很少有女人能把性感和力量結合得如此完美。

  她的美就像烈酒,就像刀鋒,筆直地衝到你面前,她自己是寒冷的,可面對她你不由得就會覺得熱。

  “學生居然在我身上爬,居然這樣色誘老師!罪孽啊罪孽!”佛朗哥高興地哼哼。

  薇若蘭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總長大人立刻捂著肚子彎下腰去,說不出話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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