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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熾(合集)》第82章 繁櫻怒放之冬(2)
  第82章 繁櫻怒放之冬(2)
  教皇的眼神有些空虛,這個鷹視狼顧的男人只會在一種情況下長久地注視某人,那就是他鎖定你為敵人的時候,所以被他注視過的人多半沒有什麽好下場,但在那一刻,他確實是平靜而空虛地望著高牆上蹦蹦跳跳扮鬼臉的小女孩。

  這個男人對於兒子和女兒的態度有著巨大的差異,他嚴格訓練西澤爾,簡直像是鞭笞烈馬,卻在私下裡為女兒爭取到了“凡爾登公主”的貴族頭銜,還有一筆豐厚的年金。只不過阿黛爾從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來自父親。

  也許是因為跟兒子相比,女兒更像那個女人吧?托雷斯心想。

  新年慶典到此也就結束了,在教堂的鍾聲中,教皇、紅衣主教和高官們退場。他們來時乘坐禮車,返回教廷區的時候卻是步行,兩邊是民眾夾道,甲胄騎士們手持巨大的聖徽旗幟在左右護衛,大批的貴族跟隨在後。

  禮花再度照亮了天空,大人物們揮手,民眾歡呼,權力者和普通人之間似乎無比親密。

  其實慶典之後還會在教皇宮中舉辦盛大的酒會,但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參與的了,對於上等貴族來說那才是真正的新年慶典,大家都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偶爾還會有某些“家長”出席。

  跟隨在後的那些貴族都是經過篩選的,是有資格參與那場新年酒會的人。

  作為教皇親自授劍的騎士,西澤爾也有資格參加今年的酒會,但他沒有興趣跟那些上位者周旋,他拉著阿黛爾的手去找自己的禮車。琳琅夫人已經在車裡等了兩個小時,雖然她坐上一整天也不會有任何怨言,但西澤爾還是不願她久等。

  他的禮車就停在道邊,因為掛著軍部的牌子,騎警不敢阻攔。

  那條石砌的道路上,興奮的民眾們追逐著教皇和其他大人物們奔跑,樓頂偶爾閃過一道強光,那是相機拍下了這一刻的盛況。

  西澤爾被人群擋住了,他有點煩躁,一邊護著懷中的阿黛爾,一邊扭頭尋找那三名衛士。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他犯了什麽錯誤,好像某個錯誤就要發生,他得趕快回到車上去和母親會合。這時,從人群的縫隙裡,他看見那輛黑色禮車的門開了,那繁櫻般美麗的女人跳下車來,高跟鞋嗒嗒地響著,她追著人群往前跑,裙裾飛揚。

  西澤爾從未見過她這樣奔跑,就像懷春少女看見了自己的情郎……西澤爾忽然意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了,該死!他怎麽能把車停在那裡?那個男人的身影剛剛從母親的車窗前閃過!

  重逢

  魁梧的白色甲胄騎士半跪在教皇宮正門的兩側,手持黃金裝飾的長柄戰斧,如果不是他們身上源源不斷地騰起白色蒸汽,很容易被誤以為是大理石雕塑。

  教皇宮中傳來悠揚的舞曲聲,今夜翡冷翠的頭面人物們會聚於此,品嘗甘美的葡萄酒,順帶交換對新一年時局的看法,因此警戒級別是全年最高,就算是一支軍隊都衝不進來,必要的情況下,隱藏在附近的重炮群可以把教皇宮前的廣場轟成廢墟。

  開始下雨了,遠遠望過去,整座城市都籠罩在茫茫的雨幕中。

  騎士們緩緩地扭頭對視,左側的那名騎士伸出鐵手,鋒利的指尖上夾著幾枚閃亮的金幣遞了過去:“新年禮物,兄弟。”

  右側的騎士顯然是愣住了,雖然戴著面甲看不到他的神情:“這是什麽意思?大家都拿一樣的軍餉……”

  “聽說你今年要訂婚,就當是提前送你的訂婚禮物好了。”左側騎士把金幣拍入右側騎士的手裡,然後轉過頭去,恢復了石雕般的跪姿:“新年快樂。”

  右側騎士默默地看著手中的金幣,知道自己的困窘早已落在了這位前輩的眼裡,虧得他還想裝出沒什麽事的樣子。

  騎士雖然享有比普通軍人更高的地位,卻跟貴族子弟差得很遠,靠有限的軍餉活著,有時入不敷出,想娶個體面人家的女孩,聘禮是筆很大的開支,別提還有訂婚戒指、來往應酬之類的開銷。

  他們保護著大貴族們,確保他們的生命財產安全,但在那群人的眼裡,他們只是仆役而已。

  “新年快樂。”右側騎士將金幣傾入甲胄側面隱藏的凹槽裡,也恢復成了石雕。

  雪亮的燈光忽然刺透了雨幕,跟著是引擎轟鳴聲,一台重型機車正高速逼近教皇宮。什麽人敢在教皇宮前這麽放肆?騎士們霍然起身,戰斧交叉,身體前傾,做出了撲擊的姿勢。

  那兩柄古意十足的戰斧雖然是儀式用的武器,但劈斷一台機車還是沒問題的,至於重炮群,還不必為了一個貿然的闖入者發動。

  機車在雨中高速轉圈,激起大片的雨水,騎手一躍而下,面無表情地從那兩柄交叉的戰斧下經過。在雨水中騎行了那麽久,他身上那件軍用大氅早已濕透了。走過那扇大斧構成的“門”時他頭也不回地一揚手,大氅掛在了一名騎士的戰斧上。

  大氅下他一身漆黑的軍服,領口是閃亮的火焰十字軍徽,紅色繡金的綬帶在雨中翻飛。

  “西澤爾少校!”騎士們收回了戰斧。

  他們當然認識這位年輕的少校,今夜新年慶典,教皇親手將深紅色劍鞘的指揮劍交到他和另一位名為龍德施泰特的年輕軍人手中,這象征著他們倆已經算是半步踏入了教皇國的上層權力圈。而且,西澤爾本就是今晚受邀的客人,只是來晚了。

  西澤爾大步穿越重重大門和精美的長廊,舞曲聲越來越清晰,各種香水混合起來的味道也越來越濃鬱,今夜的教皇宮中衣香鬢影,白色大理石雕刻的聖像上都披掛了鮮紅的綬帶。

  中央大廳的穹頂大概有三十米高,無數盞水晶燈照得人們幾乎沒有影子,白衣侍者們捧著托盤呈上玫瑰色的葡萄酒和琥珀色的陳年香檳,樂團時而演奏歡快的舞曲,時而演奏聖詠風格的樂曲。

  西澤爾快速地穿過人群,惹惱了好些端莊的夫人,教皇宮的新年酒會,能參加是榮幸,當然應該在賓客面前表現得端莊優雅、風度翩翩,這個穿軍服的男孩卻滿臉焦急,行動起來像一股疾風。

  西澤爾當然焦急,直到現在他和他的衛士們還沒能找到琳琅夫人。

  按理說找回琳琅夫人並不難,她的衣飾跟普通市民區別太大了。她穿著一身湖水藍色的絲綢長裙,那種絲綢產自遙遠的東方,藍得非常特殊,即使在夜幕下也很亮眼,而且極其昂貴,絕不是普通人買得起的。

  但太多的貴族尾隨教皇和紅衣主教步行,他們的家眷也都穿著東方絲綢縫製的禮服裙,那個湖水藍色的背影一旦融入了貴夫人的隊列,就再也分辨不出了。

  西澤爾的衛士們詢問了沿途站崗的軍人,沒有人見過一位落單的貴族夫人。軍人們看漏的可能性極小,因為那女人的絕代風華是很難被忽略的,她出現在哪裡,那裡就像被月光照亮。

  那麽只能繼續擴大搜索范圍,衛士們沿著河岸搜尋,軍部調動了軍犬協助,西澤爾則搶過一台斯泰因重機,直衝進教皇宮裡來。

  雖然只有極少數的可能性是琳琅夫人混過了重重的警戒進了教皇宮,但她確實是會追著那個男人跑的。她向著窗外望了十多年啊!她的心智和容顏都像是被封凍在了十一年前,就等著那個男人再來看她……

  無論如何不能讓父母再見面,他們見面不會給任何一方帶來好處!父親也不想見你啊,媽媽!他要想來他早就來了!他也許喜歡過你,因為你的美貌和傻……可跟那些相比他更愛權勢,他是個能為了權勢而自我獻祭的瘋子啊!
  西澤爾焦急地掃視大廳,掃過每一張精心雕琢的面容。

  那個代號黑龍、真名龍德施泰特的男孩也在大廳裡,他覺得西澤爾似乎是這場酒會上的一個不安定因素,於是他謙恭地跟正在聊天的某位貴族告辭,冷眼看著西澤爾的背影,無聲地尾隨。

  西澤爾急得都要燃燒起來了,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他會對黑龍說要不要去實驗場決鬥一次?別跟在我屁股後面了!
  他沒有發現母親,好在教皇也沒有出席,那個男人本就不會出席這種場合吧?現在應該正在某間封閉的辦公室裡冷著臉抽煙,隆·博爾吉亞什麽時候會陪別人把酒言歡?
  “怎麽了?”托雷斯出現在他面前,作為教皇的機要秘書他也受邀出席了這場酒會。

  “媽媽,”西澤爾很難快速地說明事情的全部經過,“何塞哥哥你看見我媽媽了麽?”

  “琳琅夫人不見了?”托雷斯吃了一驚,回頭把手中的酒杯丟進侍者的托盤裡,“她沒有受邀根本不可能來這裡,我也沒有見過她。我跟你去找!看看還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嗯!”西澤爾略略放下心來。總之父母沒有見面就好,何況還有托雷斯幫他,從小到大只要托雷斯在旁邊,他好像就會安心一些。

  他們轉身向外走去,西澤爾迎面撞上了紅色裙裝的女孩,女孩的肌膚溫軟,帶著一股子若有若無的蘭麝香氣。西澤爾正心急火燎,不願意花費任何時間在道歉上,閃身就想繞過女孩離開。

  “這不是西澤爾·博爾吉亞麽?幾年不見,我們的私生子成就更大了,也更加目中無人了啊。”女孩的男伴在背後冷冷地說。

  “私生子”這個詞瞬間就激發了西澤爾的怒意,他猛地轉過身來,瞳孔中的紫色濃鬱起來,這是他發作的前兆。但他愣住了,倒不是因為那個意欲挑釁他的男孩,而是因為那個女孩……那是貝羅尼卡·博爾吉亞。

  貝羅尼卡原本就比他大兩歲,三年過去了,已經是十七歲的大女孩了。在翡冷翠的社交圈,貴族女孩往往在十六歲登場,可以看作半成年了,年齡相仿的貴公子可以對其表示愛慕之情。

  貝羅尼卡今晚的裝束也確實說明她長大了,紅色的禮服裙,蕾絲鑲邊的及膝裙擺,象牙白色的高跟羊皮靴子,束得極細的腰,胸口裸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膚……那張精雕細琢的小臉看不出三年前的稚氣了,她的美麗中透著疲倦,不似三年前她第一次和西澤爾見面時那樣元氣十足。

  而她的男伴就沒有那麽讓人賞心悅目了。他比貝羅尼卡大出很多,眼睛細小面頰深陷,面色憔悴,貴公子當然不會營養不良,這種面色只能說明他那不太規矩的私生活。

  某些蛛絲馬跡也說明他對於女色的鍾愛,西澤爾撞上貝羅尼卡之前,他正如同鑒賞一件玉器那樣撫摸著貝羅尼卡長手套上方的肌膚。

  西澤爾隱約記得這個男孩是當時那場家宴上年紀最長的一個,但不記得名字,似乎也並不多麽出眾。他見過的大多數人他都不記得對方的名字,因為他沒覺得那些人存在過。

  他只是有點不解為什麽那麽優秀備受家長們寵愛的貝羅尼卡會和這種普普通通的男孩在一起,很明顯他們是情侶,帶著相似的小飾物。

  這是他第二次見貝羅尼卡,他的世界跟貝羅尼卡原本就沒有交集。三年來他偶爾還聽人提起過貝羅尼卡,那個原本被認為有望成為舞蹈大師的女孩子,忽然間就從人們的視野裡消失了,劇場中再也見不到她的身影。

  “道歉,道歉你懂麽?”貝羅尼卡的男伴死死地盯著西澤爾。

  西澤爾不記得他,可他卻記得西澤爾,參加過那場晚宴的孩子都無法忘記西澤爾。委實說直到今天他跟西澤爾說話還是有點驚悚的,不過好在這個怪物男孩現在沒有穿著甲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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