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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張若昀、李庚希主演)》第230章 遇世子龍樹北行,救牧民峽谷掠影(5
  第230章 遇世子龍樹北行,救牧民峽谷掠影(5)
  少女瞪大眼睛,張大小嘴,顯然是從沒想過這件事。徐鳳年無意間瞧見她潔白牙齒後的粉嫩小舌,燥熱再起,卻沒有半點在美人眼前心生歹念的慚愧心理,只是微微低眉,瞥了眼腰下,肚子裡暗讚一聲,好兄弟很爭氣!辛苦修行大黃庭,應該是沒啥不可挽回的後遺症了。否則世子殿下就真得拿塊豆腐撞死自己了。沒有後顧之憂,徐鳳年心情大好,將一些頭疼棘手的難題拋之腦後。記得以前重金買詩無數,傳到了二姐那邊,也就只有“明日愁來明日愁”一句入了她法眼,讓世子殿下開心得再讓奴仆給那名窮酸書生再送去七百兩銀子,一字一百兩。後來聽說好像這名書生金榜題名,在京城那邊也小有名氣,是屈指可數的不肯同流合汙與士子一起謾罵世子殿下的實誠人,估計也因此在冷板凳上候補等待數年,才遞補了一名窮山惡水的縣簿。

  徐鳳年坐在湖邊,招手示意她坐下,聞著女子獨有的香味,讓出了飛狐城以後連隻母蚊子都沒見著的世子殿下恍若隔世。野牛浩蕩,徐鳳年一心鑽研刀譜上的遊魚式,顧得上去分辨雌雄?再說分辨出了,還能做啥?徐鳳年對上了魔頭謝靈都不曾畏懼絲毫,卻被這個念頭嚇得一個激靈哆嗦,然後捧腹大笑,也算是獨自在北莽掙扎的苦中作樂了。笑完以後,見正襟危坐十分局促的少女一頭霧水,徐鳳年臉皮再厚,也不至於厚顏無恥提及這個。低頭撫摸羌笛,兩根深紫竹管並列,金絲銀線纏繞,管孔圓潤,哪怕歷經多年吹奏撫摸,也不見半點損耗,可見是上品質地的珍貴羌笛。徐鳳年對於書法也算登堂入室,對於慕容在前耶律在後的四個莽文,仔細觀摩。羌笛刀刻文字,備顯不俗,他沒有交還笛子,而是微笑道:“這支信物,好好保存,說不定以後哪一天你可以朝是牧女暮扣鮮卑頭了。真有這一天的話,記得念我的好。”

  少女見他摩挲得溫柔細致,俏臉緋紅,越發嬌豔動人。

  只不過當她看到這名南朝而來的年輕公子拿著她心愛的羌笛敲打後背,還那般漫不經心,眼神就有些幽怨。

  徐鳳年不知是後知後覺,還是故意戲弄,瞧見她的面容,忍俊不禁,伸出一根手指撚了撚羌笛管口,壞壞一笑。

  少女臉薄,泫然欲泣。

  徐鳳年還給她羌笛,躺在草地上,這般閑逸無憂的日子,恐怕以後就不多了。

  盤膝坐在徐鳳年身邊的少女攥著羌笛,低頭說道:“對不起。”

  這一次確實是真哭了。

  徐鳳年知道她是為了峽谷被救以後的怯懦而致歉,嘴角翹了翹,語氣平淡道:“女子膽小也不是什麽錯,你要是覺得不對,大可以膽大一些,坐到我身上來,我就算受了如此貞潔不保的羞辱,也決不反抗。”

  徐鳳年本是捉弄少女,嘴上調笑幾句。

  不曾想這姑娘還真把這輩子的膽識氣魄都給用光了,一屁股坐在他腰上。

  要害被鎮壓的世子殿下倒抽一口冷氣,道貌岸然道:“姑娘,請你自重!”

  一名懵懂少女跨上男子腰間抬臀而坐,你總不能指望她在這方面有多好的馬術吧,徐鳳年倒是駕輕就熟,前一刻才貞潔烈婦般正義凜然,口口聲聲要姑娘自重,可一見她主動,頓時就轉換了嘴臉,念叨著我來我來,一點不含糊地自解衣衫起來。野原苟合,席天幕地,肆意欺辱那北莽女子,該是多少孱弱北涼士族子弟的理想,徐鳳年見多了這類手無縛雞之力的富貴讀書人,自以為在青樓床幃騎在北莽出身妓女的凝脂胴體上,就能與提兵殺敵的將士媲美,實在覺得貽笑大方。

  他眼神清澈地看著似哭似笑的牧民少女,停下本就做戲成分居多的動作。她無疑有一雙靈氣的眸子,並非直指人心的那種聰慧剔透,而是不沾惹塵埃不識肮髒的純淨,這種女子這種眼神,注定會如同身側這片草原上的清冽湖泊,遲早要消散在黃沙中,今年一見,可能來年再無相見。她即便是遺落草原的金枝玉葉,就算重返殿閣宮闈,又有什麽益處?徐鳳年雖然沒了衣衫褪盡來個坦誠相見的旖旎綺念,不過還不準自己手上佔些小便宜了?他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放寬心的同時,雙手握住她彈性極好的纖細腰肢,擺了一個不合禮節的姿勢。兩人對視,淫賊所謂的腰下一劍斬美人,大概就是此時徐鳳年的真實寫照。女子本就早熟,少女再天真無邪,再如何不諳世事,到底也不是傻子,也知曉了她柔軟屁股蛋下鎮壓了何方凶邪。騎馬牧羊可絕不會如此羞人,這一份並非風塵女子故意撩撥人心的欲語還休,饒是徐鳳年久經花叢片葉不沾身,也覺得那些從此不早朝的亡國君主,並不冤枉。

  徐鳳年雙手悄然滑下,水到渠成地捏了一捏,這可是熟能生巧的本事,當年三年遊歷,就是靠這等巧妙手法讓溫華那小子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惜這家夥悟性比世子殿下差了十萬八千裡,繃不出那份道德人士的大義臉色,不幸長了一臉欠揍的淫賊相,每次壯了膽子去鬧市上揩油,都免不了要徐鳳年出面救場,要溫華配合著立即嘴角流淌口水,然後說是家裡的癡呆兄弟癡病又犯了,性子柔弱的姑娘也就心軟饒過,潑辣一些的可就要拳打腳踢,連累徐鳳年也要被殃及池魚,後者以軒轅青鋒最為不依不饒,帶著惡仆追攆了好幾條街,也難怪溫華尤為記仇這個娘們兒。

  少女也不說話,只是瞪大那雙眸子。徐鳳年這輩子最受不了的除了女子哭泣,就是這種乾乾淨淨的眼神了,隻得訕訕然縮手,笑罵道:“就許你騎馬,不許我拍馬屁啊?”

  不適應言語雙關的少女用心想了想,等到琢磨出意味,才笨拙地露出略顯遲到的嬌羞。徐鳳年見她憨態可掬,越發下不了手,坐起身,摟住她,輕嗅著她青絲的香氣,感受著她處子之身的嬌柔顫抖,歎了口氣,緩緩松開。北莽風俗豪放,既有被律法許可的放偷日,也有搶婚的習俗,以及那姊亡妹續、妻後母報寡嫂的女子改嫁,都是中原衣冠士子作為抨擊北莽蠻夷的絕佳理由。徐鳳年抱起她放在身旁,橫春雷在膝上,望向湖面,怔怔出神。二八佳麗體如酥,直教英雄入墳塚,可能換作其他任何一名憋出內傷的男子,碰上這麽一位絕色,早就趁她半推半就行魚水之歡,吃乾抹淨以後拔卵不認人摸襠笑蒼生,何等風流。只不過當下又開始憂鬱的世子殿下轉頭笑道:“你要是裴南葦或者是魚幼薇該有多好。”

  世間哪有喜歡被男人當面與其他女子對比的女子,少女雖然情竇懵懂,卻也聽出話裡話外的輕重,不敢表露委屈,只是撇過頭。

  徐鳳年站起身,心中有了一番計較,看能否幫著給這群按律當殺的逃竄牧民安定下來,以後如果有機會安然返回,大不了帶著她一起返回北涼王府,且不去說是當花瓶還是吃下嘴,養養眼也好,以後再評十大美人,砸些銀子稍微運作,她肯定可以上榜,傳出去也喜氣,讓那幫士子書生眼饞嫉妒,就是挺愜意的一件事情。當下將她吃掉,接下來難道帶著她北行?如果吃了卻不帶,徐鳳年可不希望聽到她成了某位悉惕帳內禁臠的消息。久病成醫,被舒羞揩油無數的世子殿下也學到一些皮毛易容術,成品隻算是粗製劣造,不過還算可以掩人耳目,只不過她願意?部落牧民可以不泄露秘密?尤其是一些背井離鄉心懷怨恨的青壯,保不齊會為了富貴前程甚至是幾袋子賞銀去討新悉惕的歡心,人心反覆叵測,即便是他救下了整個部族,徐鳳年不覺得可以高枕無憂,要他們死心塌地做牽線傀儡。徐鳳年想了想,準備在這個命途多舛的牧民部落逗留幾天,問道:“你叫什麽?”

  她輕聲道:“呼延觀音。”

  徐鳳年知道北莽許多平民尊佛信佛,許多人都喜好以菩薩、彌勒、文殊等做名字,並不罕見稀奇,若是在春秋中原,取名太大,會被視作不祥,在北莽都以此類做小字卻是十分普遍,甚至連婦人裝束也深受影響,冬月以黃物塗面,呈現金色,謂之佛妝,春暖才洗去,當初離陽王朝使者初見北莽女子大多面黃,以為是瘴氣病態,返回以後作詩譏笑,傳遍朝野上下,後來兩國互市,才知真相,成了一樁大笑話。

  徐鳳年讓她領著去部族營地,對於北莽風土人情,赴北以前他就做過扎實功課。呼延在草原上是一等顯貴大姓,類似拓跋氏,僅次於耶律、慕容兩大皇家國姓,起始於百年前那位深諳中原文化的莽主金口一開的禦賜,想必這個部落上頭的悉惕是呼延氏的後代。只不過姓氏煊赫,不代表任何姓呼延的都是貴人,北莽等級森嚴,絲毫不遜離陽王朝,人分四等,原先只有北莽本土與春秋遺民兩等,對立激烈,糾紛無數,棋劍樂府太平令便提議再分出兩等,都在遺民之下,其實都是一些罪民或者冥頑不化被武力強行納入北莽版圖的部落,人數相對稀少,但即便如此明顯,春秋遺民已是無不感激涕零,不患寡而患不均是劣根天性,何況不只如此,還是成了人上人,女帝天恩浩蕩,還有什麽不知足的?當然人分四等,各自等級內拔尖的那一小撮權貴,不論財富還是地位,都遠非常人可以比擬。

  徐鳳年喃喃自語:“拓跋菩薩,呼延觀音,名字都挺有意思。那有沒有耶律彌勒,慕容普賢?”

  她柔聲道:“有的。”

  徐鳳年翻了個白眼,好氣又好笑地彈指在她額頭,“一點都不懂察言觀色,就你這榆木腦袋瓜,真去了帝城皇帳,也做不來心思百轉千彎的公主郡主。”

  她微微提了提嗓音,興許這就算是天大的抗議了,“我本來就不是。”

  徐鳳年捏了捏她下巴,調侃道:“你說不是就不是?那我說我是北莽皇帝,我就是北莽皇帝了?”

  她紅著臉一本正經地反駁道:“皇帝陛下是女子。”

  徐鳳年感慨於雞同鴨講的無奈,便不再與她講道理。與她一起到了牧民部族,儼然被奉為神明,徐鳳年在峽谷如仙人起伏救人二十幾,之後更是擋下牛群,再加上一位佛陀般的老和尚推波助瀾,不論老幼,都虔誠地跪在地上,年邁族長更是流淚不止,好似遷徙千裡的滿腹冤屈都一掃而空。北莽民風質樸,所言不虛,不像離陽王朝那些名士,盛世信黃老,亂世逃禪遁空門,反正怎麽自保怎麽舒心怎麽來。族內只有呼延觀音略懂南朝語言,就由她傳話,得知這名年輕菩薩要在部落停留幾日,都是喜悅異常,那些年幼孩童與少年少女,更是歡呼雀躍,除了呼延觀音,當初被徐鳳年救上山頂的還有幾名少女,此時皆秋波流轉,希冀著這名風度不似常見牧人的俊秀菩薩可以入住自家氈帳。草原戶籍,以一帳做基準,北莽建朝稱帝伊始,帝王行宮也不過是廬帳,哪怕是上代國主,每次狩獵,也必定與心腹近臣同廬而居,故而離陽王朝陰暗腹誹北莽女帝仍是皇后時,曾與數位當代權臣趁國主酣睡而苟且私通,實在是很能讓中原皇宮深似海的春秋百姓感到驚奇。

  族長叫呼延安寶,親自將徐鳳年迎入黑白雙色的寬敞帳屋,老人除去一對性情憨厚的兒子兒媳,膝下還有孫子孫女各一人,孫女便曾被徐鳳年裹挾上山,再次見到徐鳳年開心得無以複加,孫子則是那個在峽谷底始終被呼延觀音牽著的孩子,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徐鳳年的眼睛,就跟瞧見神仙一樣,敬畏崇拜得一塌糊塗。當徐鳳年進入帳屋,孩子與姐姐一起站在屋外,透過縫隙張望著那名年輕神仙的風采,隻覺得舉手投足都好看極了,估計徐鳳年打嗝放屁,姐弟二人都會覺得是大大的學問。

  北莽尚武,擅騎射,尤其尊崇實力卓絕拳頭夠硬的強大武人。以拓跋氏為主要成員的黨項一部,拓跋菩薩踩在同族累累白骨上成為女帝近侍閘狨卒,復仇在北莽千年不變,黨項尤其注重復仇,若是血仇不報,必然蓬頭垢面,不近女色,不得食肉,斬殺仇人以後才可恢復常態。雙方仇怨和解以後,需要用人血以及三畜鮮血裝入骷髏酒杯,雙方發誓若復仇則六畜死蛇入帳。當拓跋菩薩逐漸成為軍神,戰功顯赫,黨項十六族一齊心悅誠服,單獨向這位北莽第一人提出和解,拓跋菩薩不予理睬,十六族族長一起自盡赴死,後來女帝出面,拓跋菩薩也僅是口頭答應,黨項部非但沒有視作奇恥大辱,反而以此為榮,彪悍青壯無一例外地加入了拓跋菩薩的親軍行伍,可見北莽尚武之風何其濃烈。

  坐在帳屋內,經過呼延觀音講述,徐鳳年才知道她所在部族的遷徙並非盲目而行。呼延安寶死於途中的父親,篤信神鬼,是一名遠近聞名的卜師,善於用艾草燒灼羊胛骨視紋裂來測吉凶,當年正是這位老人力排眾議收容了繈褓裡的女嬰,這個冬末也是老卜師通過咒羊要求舉族往東南方向遷移。徐鳳年對於這類讖緯巫術將信將疑,聽在耳中,也不太放在心上,得知呼延觀音就住在毗鄰的氈帳,瞥了她一眼,只是習慣使然的小動作,就讓少女臉紅嬌豔如桃花,老族長看在眼裡,也不說破,只是笑容欣慰。小丫頭孤苦無依,說到底還是要嫁個肩膀寬闊可以頂天立地的男子才算真正安家,老人對這名自稱來自姑塞州的徐姓公子,只有萬分信服。狹窄谷底,一人力擋萬牛,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神跡,老人至今記得草原上流轉百年的九劍破萬騎,雖說那是中原吳家劍士的壯舉,當下隻覺著眼前同帳而坐的年輕菩薩也足以與那九名劍仙媲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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