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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張若昀、李庚希主演)》第140章 軒轅敬城非庸才,禍起蕭牆終不免(1
  第140章 軒轅敬城非庸才,禍起蕭牆終不免(1)
  刹那間,天上烏雲旋轉如龍卷,驟然下降。

  軒轅敬城輕聲道:『我撼昆侖。』

  “世子殿下名利一說,頗有見地。讀書人若沽名釣譽,看似輕利,其實與商賈無異。”

  “清流名士,玄談誤國,此士非士。家中捧經書,笑看門外凍死骨,這般讀書確實不是讀書,只是在讀無禮無仁無義的無字天書罷了。”

  “徽山軒轅敬城替亦師亦友的知章荀平,為世子殿下上墳祭酒一拜。”

  “軒轅敬城代襄樊儒生王明陽為北涼王幫其剔除奸佞傳,再作一拜。”

  “軒轅敬城最後為天下寒士為北涼王一拜!”

  徐鳳年瞪大眼睛,看著迎面走來的青衫文士,根本不知道這家夥剛才在偷聽,更完全察覺不到他的氣機流轉。相距三十步時,自稱軒轅敬城的男子連續三次躬身彎腰,直腰後便不再前行。蹲在世子殿下身邊揀選山楂的慕容梧竹聽到“軒轅”二字後,山楂掉了一地。慕容桐皇稍顯鎮定,但手指關節發青,泄露了內心的恐慌。對他們姐弟來說,牯牛大崗上的軒轅族人,不是那獨享陸地清福的江湖散仙,而是將劍州玩弄於股掌的魔頭。可慕容桐皇仍然將試圖攥住徐鳳年袖子的姐姐狠狠拉開,幾乎算是攙扶著她站起身,走到遠處。看似是不願被殃及池魚,但徐鳳年與慕容桐皇兩人嘴角在分開後幾乎同時勾起,顯然心有靈犀。

  軒轅世家既然有人做出頭鳥,不守反攻,明知徐鳳年身份,竟然敢主動下徽山來龍虎山,即便是那個聲名狼藉的軒轅敬城,徐鳳年都不敢有任何松懈。此人恭敬三拜,事出無常必有妖。徐鳳年握住雙刀起身後,瞥見黃蠻兒與青鳥都靠近,呈現掎角之勢,笑問道:“先生這三拜驚天地泣鬼神,小子愧不敢當。只是不知先生敢不敢在牯牛大崗上做出這般行徑?”

  軒轅敬城平淡道:“若說有何不敢,世子殿下似乎不信。若說不敢,世子殿下是否就要當場拔刀?”

  徐鳳年盯著這個軒轅家族淪為笑柄的嫡長孫,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想再讓他故弄玄虛,徐鳳年一臉不耐煩說道:“說吧,找我到底何事。假如不是看在你與荀先生有交情的分上,我與你廢話什麽。”

  軒轅敬城直指要害,平心靜氣道:“殿下可知為何小女軒轅青鋒當初在吳州要與你過不去?”

  徐鳳年握緊左手春雷。

  力求左手刀一擊斃命。不去徽山尋你們蛇鼠一窩的軒轅的晦氣,還敢下山來挑釁本世子?軒轅家族裡何時出了一名憂國憂民的讀書人?
  徐鳳年輕輕呵氣,體內氣機如大江湧動,嘴上微笑道:“先生請說。”

  軒轅敬城語調平緩道:“你長得與一人很像,形似才四五,神似卻有八九……”

  徐鳳年春雷乍出,一瞬便到軒轅敬城身前,脫胎於槍仙王繡的成名絕技霸王卸甲,春雷劈下,將從軒轅敬城脖頸入,從腰間出,一刀得逞,就要斜向攔腰斬斷。

  軒轅敬城皺了皺眉頭,左腳不動,右腳腳尖一旋,在地上畫出一個半圓,左手捧書負於背後,右手伸出慘白雙指捏住春雷,順著徐鳳年凌厲刀勢向下卸去勁道。這名中年書生咦了一聲,略有訝異。

  書生握刀的那隻袖口無風卻飄蕩。

  徐鳳年轉動刀鋒,軒轅敬城松手向後退去,腳尖交錯輕點,身形說不出的輕靈飄逸,繼續說道:“而這人,是青鋒她娘親心中一直放不下的男子。若非這男子病逝,她絕不會嫁入徽山。青鋒的書法丹青都是與她娘親學的。有一幅畫像,懸掛了二十年,青鋒在燈市上看到你後,難免無理失態,望殿下海涵。”

  徐鳳年大踏步前行,春雷直直刺鯨。

  軒轅敬城左手提書敲擊春雷,將其蕩開。

  徐鳳年右手繡冬剛要出鞘,一忍再忍的軒轅敬城冷哼一聲,身形驟然上前,一手按在徐鳳年肩膀上,輕輕一推,徐鳳年被迫身體一轉,但繡冬刀還是趁勢拔出,斜撩而起。

  是拔山的架勢!

  軒轅敬城冷笑道:“不知進退,好蠻橫的世子殿下!”

  徐鳳年莫名其妙地收刀,春雷、繡冬雙雙歸鞘。因為黃蠻兒笑道:“上次知章城外上墳,看到有幾隻酒杯,都是先生你的?”

  軒轅敬城落寞點頭,問道:“為何臨時收刀?”

  徐鳳年指了指蹲在遠處的黃蠻兒,笑道:“我弟弟知道別人有沒有惡意。”

  軒轅敬城百感交集道:“生而金剛境。”

  徐鳳年納悶道:“冒昧問一句,先生明明是武道高人,為何在牯牛大崗落到那般境地?”

  軒轅敬城平靜地道出一個石破天驚的真相,“青鋒她娘親與軒轅大磐雙修,以此來報復我。如今這位老祖宗要再讓青鋒入牯牛大崗。”

  軒轅敬城的嗓音平穩,並未刻意遮醜而小聲。

  慕容桐皇和慕容梧竹面面相覷。

  饒是臉皮厚如徐鳳年也目瞪口呆,被震撼得無以複加。天底下還有這般喜歡吃窩邊草的老不羞?那可是嫡長孫的媳婦啊,最後連曾孫女都不放過?寧肯錯殺不肯錯放嗎?相比這個聳人聽聞的內幕,試圖擄走慕容雙璧實在是不值一提。

  軒轅敬城苦澀道:“這位老祖宗,倒不是耽於美色,實在是欲證長生真人境界,走了條旁門左道。”

  徐鳳年罵道:“放你娘的屁,道門房中術也好,密宗歡喜雙修也罷,軒轅敬城你還是男人?”

  軒轅敬城淡然道:“我二十年學盡徽山問鼎閣秘籍功法。我走了一條沒有回頭路的岔路。不懼一死。但求母女平安。”

  軒轅敬城緩緩說來,咳嗽了幾聲,捂住嘴,血跡猩紅,觸目驚心。

  徐鳳年跟不上這位病懨懨書生那羚羊掛角的思維,問道:“你能與軒轅大磐死戰一場?聽說這老怪物實力彪悍得很。”

  軒轅敬城手中道教典籍早已染紅,放於背後,淡笑看著徐鳳年說道:“可以。”

  “他要證大長生,我便讓他見識一番。只是我得來的長生真人境界,並不是真長生,因此勝負在五五之間。只是我死後,母女如何辦?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所以一直在等世子殿下。今日來見殿下,殿下的第一刀極好,且不說刀法有成,出刀更是狠辣。軒轅敬城懇請殿下出手相助。天底下只有殿下救得了她們母女。”

  徐鳳年一驚再驚。

  軒轅敬城自顧自說道:“軒轅大磐一死,徽山也就我父親軒轅國器與我弟弟軒轅敬宣稱得上麻煩,這兩人再死,殿下只要保得住青鋒性命,大可以將她當作牽線傀儡,掌控牯牛大崗。”

  徐鳳年問道:“這事不是你們軒轅世家在給我下套子?”

  軒轅敬城搖頭道:“不是。”

  徐鳳年無可奈何,搖頭說道:“要真如你所說,讓我出手不難,但你必須幫忙除掉軒轅國器和軒轅敬宣中的某一個,否則只有一個無依無靠的軒轅青鋒,就想蛇吞象,太吃力了。”

  軒轅敬城毫不猶豫道:“好。我上山先殺軒轅敬宣。”

  徐鳳年無言以對。

  這男人,是徹底瘋了?
  軒轅敬城遙望那座藏青色的牯牛大崗,喃喃道:“我來了。”

  這位山上人,上山殺人去了。

  這座與天師府對峙的牯牛大崗還真不是一般的魚龍混雜啊。

  獨享陸地清福?

  徐鳳年坐回山坡,用春雷在地上寫了幾個名字,隨口詢問身邊的慕容桐皇,“你覺得軒轅敬城的話能信幾分?”

  慕容桐皇毫不遮掩地冷笑道:“即便軒轅敬城真的是二十年苦心孤詣忍辱負重,難保這個瘋子不會對殿下出手。殺掉軒轅大磐和軒轅敬宣,此人九死一生都不想,必死無疑。可劍道宗師軒轅國器坐鎮徽山,數百年根基,豈是殿下一百騎兵可以輕易鎮壓?引虎驅虎,不如兩虎相鬥,我就不信軒轅敬城身為軒轅大宗嫡子,二十年裡沒有幾手不為人知的布局。一旦殿下出了意外,死在牯牛大崗,北涼只會遷怒於徽山,那對母女趁亂入了江湖,才是真正的天高任鳥飛。軒轅敬城若真有誠意,三拜殿下和自曝醜聞算得了什麽,讓軒轅青鋒來做人質還差強人意。”

  徐鳳年點頭道:“軒轅敬城要與家族反目大概是真事。”

  徐鳳年感慨道:“二十年證得旁門長生,以一己之力掀翻數百年的基業,怎麽聽著都讓人脊梁骨發冷。”

  慕容桐皇就有一對臥蠶眉,只是平時媚氣多於英氣,此時翹起,笑意更顯幸災樂禍,道:“軒轅世家早就該分崩離析,死絕了才好!”

  徐鳳年接過黃蠻兒遞過來的山楂,盤膝而坐,就將山楂兜在袍子上,拈了一顆丟進嘴裡,對慕容桐皇擺擺手道:“先別忙著說氣話,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你算半個局外人,我們不急著上山。你隨便說說,看能否拎出一些蛛絲馬跡。不管怎麽莫名其妙雲遮霧繞,歸根結底就兩條路,上山,不上山。”

  慕容桐皇點頭道:“上山,殿下得承擔不小的風險,這恐怕也是軒轅敬城能夠忍到現在的初衷,不等到有強大外力可以憑借的機會,他未必肯與家族撕破臉皮,否則以徽山的家底,除非是齊玄幀這樣的陸地神仙才可以來去如履平地,軒轅敬城顯然還不至於強悍如此,鷸蚌相爭,那對母女坐收漁翁之利,徽山對殿下而言畢竟只是雞肋。其實殿下不上山才好,或者說緩一緩上山,由著軒轅敬城拚了全部實力,明的暗的都浮出水面了,相信到時候徽山也已元氣大傷,只不過這時再想要渾水摸魚,獲利遠不如冒險上山為軒轅敬城壓陣。”

  徐鳳年總是吃不完山楂,因為差不多才吃完一顆,黃蠻兒早已小心翼翼拿袖子擦完一捧了。徐鳳年拿春雷抹去地上胡亂寫出的字跡,丟給姐弟兩人一些山楂,笑道:“上山,咱們還得早點上山!”

  慕容桐皇皺眉道:“為何?”

  徐鳳年起身望向牯牛大崗,輕聲道:“看打架。”

  慕容桐皇小心翼翼試探性問道:“殿下嗜好武學?”

  徐鳳年自嘲道:“貪生怕死而已。當然,也有打小就想著行俠仗義英雄救美的念頭作祟。”

  慕容桐皇別過頭,一臉忍俊不禁。行俠仗義這四個字誰來說都可以,偏偏讓整個江湖都在馬蹄聲下瑟瑟發抖的人屠嫡長子來說出口,分外荒唐。

  徐鳳年笑道:“想笑就笑好了。”

  慕容桐皇雖說卸下一些心防,但還沒膽子在世子殿下面前放肆,當然沒敢出聲取笑。

  徐鳳年拍拍黃蠻兒腦袋,“走,去徽山,誰攔路,你就撕了他!”

  黃蠻兒原本渾濁不堪的眼中瞬間綻放光彩。

  徐鳳年轉頭對青鳥說道:“去逍遙觀和老劍神以及鳳字營說一聲,還有你最好帶上刹那槍。我們在青龍溪那邊會合。這次咱們玩一次大的,順道提醒一聲老天師趙希摶,龍虎山最好別摻和進來,軒轅敬城邀請我們上山的事情,可以跟老天師解釋解釋,讓他知道這是徽山的家事,不是本世子要搗亂給軒轅世家來下馬威什麽的。”

  青鳥挽著竹籃,點頭道:“曉得了。”

  逍遙觀泥牆牆頭上,趙老道伸長脖子望向那個踏江而去的中年儒生,嘖嘖稱奇。羊皮裘李淳罡冷笑道:“老夫真心瞧不明白這世道了,當初不說天象,指玄境界便可穩居天下前十,如今倒好,指玄境就跟路邊大白菜一樣不值錢,敢情當下行走江湖,不是金剛境就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了?”

  才堪堪摸著指玄境門檻的趙希摶赧顏道:“李老哥這話說笑了,這三十年江湖的確與前三十年不太一樣,天才與怪胎都出了不少,可也不至於金剛多如狗指玄滿地走,只不過世子殿下出門遊歷,與平常人闖蕩江湖自然不同,若徐鳳年不是北涼王的兒子,不是一個能世襲罔替的世子殿下,又豈能遇上吳六鼎攔江,豈會碰上第十一的王明寅?更不會才到龍虎山就被忍辱負重的軒轅敬城找上門了。不是這個江湖變幻太快,委實是李老哥你跟著的這小子太惹眼啊。沒些斤兩本事的江湖人士,哪敢來北涼世子面前自取其辱?不說李老哥,這一百精銳鳳字營可就夠一大壺喝的了,小魚小蝦,早就給一巴掌拍死。”

  李淳罡冷哼一聲,道:“這飄下牯牛大崗的軒轅敬城是怎麽回事,你所謂的長生真人境界又是怎麽搞的?”

  老天師捋了捋頜下胡須,眯眼道:“這後生啊,苦命,很有才華的,但身為軒轅長房長孫,偏偏不走武道。下山考取功名時,愛上了個不懂知恩圖報的江湖女子。那女子出身不好,性子卻執拗,大概是不甘心被帶上徽山,軒轅大磐瞅準機會,軟硬兼施就給雙修上了,至於這裡頭有沒有軒轅大磐逼得孫子奮發習武的心思,天曉得。這二三十年,軒轅大磐潛心修行歡喜禪和房中術,十分百無禁忌,龍虎山這邊都有幾名黃冠遭了毒手,不過那幾名道姑也奇怪,事後一聲不吭,反而主動在牯牛大崗那邊安心做鼎爐,也算軒轅大磐馭人的本事了得。嘿,這老王八年輕的時候就討女人的喜歡,手腕那是越老越厲害。我聽說這兩年看上了軒轅敬城的女兒軒轅青鋒,估計這次終於過了軒轅敬城的底線,不再忍氣吞聲。但軒轅敬城如何成為長生真人,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這小子二十年來常到天師府借書看,有借有還,與我那心比天高的侄子趙丹坪關系一直不錯,難不成看書也能看著看著就成了真人?真稀奇,回頭我得問問趙丹坪。”

  老劍神譏笑道:“觀他氣海翻湧,便是倒行逆施的求死路數,不值一提。”

  老天師惋惜道:“這小子若是不這般急於求成,那塊石碑上的陸地清福就名副其實了。”

  老劍神呸了一口,道:“再不求死,拿命來換取境界,難道還眼睜睜看著女兒入了軒轅大磐那老畜生的嘴?”

  趙希摶雙手插袖,不停唉聲歎氣,愁眉苦臉道:“李老哥,你說世子殿下會不會接過這燙手山芋?”

  李淳罡毫不猶豫道:“廢話,起碼是一場指玄對指玄的拚死對決,說不定就是天象之間的巔峰大戰,那小子會不去?”

  趙希摶還是歎氣道:“這麽一來,江東軒轅就真的要起碼三十年內一蹶不振了。”

  李淳罡冷笑道:“軒轅與劍池本就與吳家劍塚差了好幾層境界的家底,當年吳家劍魁盡出,九劍破萬騎,那才是真風采,軒轅和劍池算什麽東西!能與吳家劍塚並肩?都是江湖上那些趨炎附勢的王八蛋瞎吹捧出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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