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西涼行(66)
“蕭玉元好像要跑。”
瞭望塔上,韓武手一指說道。
羅毅冷笑:“不用急,他現在才想起撤,已經晚了。”
迷陣軍營自有其妙處,豈是說進就進,說出就出,這一點,羅毅還是有信心的。
與此同時,在銀城內城的街道上,李德江、孫福,正帶著十萬大軍緩緩而行,前往縣衙府。
十萬大軍是非常龐大的,即使有幾十條街道,也不足以裝載的下,前面的人已經差不多到縣衙府,可後面的士兵才剛剛進城。
進城之後,李德江和孫福下令,大軍分為四路,一路直取縣衙,其余三路分別去其他三處城樓,將銀城徹底控制。
行至街道,孫福看著街道兩旁黑漆漆的酒樓,緊皺著眉頭。
現在才剛剛天黑,怎麽所有的酒樓都關上了門,連一盞燈都沒有,出奇的黑,出奇的靜;還有,從進城到現在,竟然連一個百姓都沒有,也沒有敵軍前來阻擊,人都去哪了?
“大哥,好像有些不對啊?”
“哪不對?”
李德江問道。
孫福深吸了口氣,指著黑漆漆的街道:“不覺得有些陰森,有些不尋常嗎?”
“即使我大軍入城,也不至於嚇的所有門戶都關起來吧我看還是小心為秒,免得遭了敵人的暗算。”
李德江先是一皺眉,隨後擺著手道:“你多慮了,我軍剛剛入城,敵人哪有時間設埋伏?如我所料不差,敵人的大軍都在校場中,正被羌人攻打呢。”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孫福憋著嘴,始終看著兩旁的酒樓,他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大軍沒有停下,一直向前.
“停!”
終於,在快接近縣衙府的時候,孫福忽然手一抬,讓大軍停下。
李德江疑惑道:“又怎麽了?前面就是縣衙府了。”
“大哥,不好了,我們可能中伏了。”
“中伏?怎麽可能?”
孫福臉色都變了,小聲說道:“大哥有所不知,我剛才已看見街道兩旁埋伏的敵軍了。”
“啊?那。”
“大哥不要驚慌,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只有向前!”
李德江點了點頭。
孫福大手一揮,猛喝道:“走,快速前進,直取府衙!”
“快速前進!快速前進!”
隨著幾聲吆喝,數萬大軍跟在孫福和李德江後面奔跑了起來,全速前往縣衙。
吼吼吼.
嗖嗖嗖.
就在此時,正如孫福所說,街道兩旁的酒樓裡,出現了無數的士兵,此時連著幾聲大吼,紛紛站起身,將弓箭拿了出來,對著街道便是一通猛射。
箭飛如雨,傾斜而下
孫福和李德江臉色大變,趕緊吼道:“快走,往前衝,快!”
兩人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退,因為一路走來,不下於五裡都是街道,既然這裡有埋伏,那後面肯定也有埋伏,再說士兵都擁擠到一起了,想退也推不走。
李德江和孫福帶著身後的士兵急速向前,兩人回頭看時,後面已是哀嚎一片。
“完了.。”
李德江暗暗歎息了聲。但他卻不知道問題處在哪裡,城池剛被攻破,怎麽會有埋伏呢?
嗖!
一支凋零箭羽飛來,插在了李德江的臂膀上,李德江疼的大叫一聲。
“大哥,你怎麽樣?”
“沒事,快走!”
孫福點了下頭,神色間有些擔心。
兩人騎著戰馬,繼續快速前行.
此時,銀城各處街道上,戰鬥已徹底展開,每一所房屋內都埋伏得有士兵,在戰鼓聲敲響後,全都拿著弓箭走了出來,向街道上的敵軍發起攻擊。
戰鬥毫無懸念,李德江部隊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在這街道上,羅通足足埋伏得有兩萬大軍,幾乎每一座房屋內都有人,且人人拿著弓箭,幾乎耗光了銀城所有的資源。
戰鬥一開始,便進入了白熱化狀態,李德江一方完全是挨打的趨勢,哀嚎聲遍布街道,響徹夜空。
聰明的士兵,往往會聚集在一起,舉起手中的盾牌,抵擋屋舍內發出的攻擊,而那些反應遲鈍的,則是朝兩邊跑,想著能躲避上方的攻擊,可兩邊都有埋伏,無論跑到哪裡,都免不了被弓箭射擊。
戰場一片混亂,躲的躲,跑的跑,完全沒有章法可言。
這一刻,士兵們想的不是怎麽打仗,而是逃命,怎麽保住自己的性命。
噗!
有個士兵非常的聰明,舉著盾牌,趁著街上的混亂,快速朝一邊跑,待走到一所酒樓前,他打開了酒樓的大門,想偷摸溜進去,如果此舉成功,再到裡面藏起來,倒是真能活命;只可惜,在他對面的酒樓裡,早已經有十幾雙眼睛盯著他了,弓箭齊發,將他射死在當場。
某處,十幾個士兵胡亂奔跑,箭羽飛來,全部到底身亡。
在十幾匹戰馬後面,好幾個士兵穩穩的躲藏著,一個士兵剛冒出個頭,立刻被箭羽貫穿,腦漿四濺,緊接著,十幾匹戰馬嘶鳴著倒地,幾個士兵也全部身亡。
李德江、孫福,運氣還算不錯,帶著士兵竟衝出了包圍,來到縣衙府。
剛進府中,漆黑的夜空突然爆發出光亮,前面的院子裡出現了一大批士兵,人手拿著弓箭,刀盾手擺出小小的陣法,將後面的弓箭手保護起來。
“放箭!”
嗖嗖嗖.
孫福反應最快,拉著李德江趕緊往後退,與此同時,幾個盾牌兵上前,低檔箭雨。
鐺鐺鐺.
弓箭飛速而來,全都撞擊在了盾牌上,距離李德江和孫福的位置不足一米。
李德江擦了下冷汗,趕緊蹲下。
孫福大吼道:“弓箭手何在,快還擊,朝你們射擊!”
一直箭羽飛來,正巧從他頭頂飛過,孫福嚇的趕緊趴了下去,冷汗直流。
李德江哀歎了聲:“完了,城內果真有埋伏,我十萬大軍休矣。”
何止是十萬大軍,還捎帶著羌人五萬鐵騎也葬身於此,如果李德江知道校場內的情況,估計會更加絕望,他現在將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羌人那裡,可他又如何知道,羌人也在血水裡摔跤呢,哪管得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