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斷尾
八人當中,張有發一直都是充當尖兵的角色,他除了帶一支衝鋒槍之外,還帶了一支手槍,口徑和別人不同,是槍牌擼子,這是為了兩種子彈口徑統一。
當然,另外攜帶衝鋒槍的還有徐宏遠、陳大山和了然,手槍也都是十一點四三口徑的,不過陳大山和徐宏遠用的是晉造大眼盒子,他們喜歡這家夥火力猛,一直都是標配,當然,這支槍也被趙虎用倉庫裡的精料改造過,不再是晉造的品質了。
火力組當中,傻大個了然和沉默寡言的了凡為一組,這家夥除了背一支衝鋒槍,拎一包彈匣,還帶了一大包手雷等武器,真不愧為移動火器庫。
陳大山除了帶兩支槍,還帶著八枚榴彈,充當徐宏遠的擲榴彈副手,申氏兄弟除了狙擊槍、手槍,也各背了一把鋼弩。趙虎最輕松,隻帶了一支英七七和一支二十響,心想這隊裡的武器口徑也太雜了,回頭得想個辦法,統一成一種口徑,哪怕全用七六三毫米的都行,沒看現在手槍彈就要帶兩種,還不和衝鋒槍通用。
張有發和申玉民兩人走在最前面,一長一短正好互補,當他們發現前面有一小隊人影時,對方好象也有了反應,於是,雙方隔著一百五十米距離,就進行了火力對射!
申玉民槍法好,打移動靶是手到擒來,見到一團人影,抬手就是一槍,而後習慣性的向旁邊滾動了一下,同時推彈上膛。
旁邊的張有發則抄起打字機,對準人影“噠噠噠”就掃了個長點,也許是他的第六感強烈,一個長點打過就向申玉民那邊滾了幾下,正要和申玉民說上兩句,就見對面槍火亮了幾下,幾發子彈竟然無比準確地射到了兩人剛才射擊的位置。
“臥擦,點子硬實!”張有發招呼一聲,就和申玉民兩人同時向後連退,前面的槍聲還在不停反擊,但兩人已狼狽後退了幾十米,找到一處小溝就鑽了進去,同時向後呼喊。
“頭,是硬手,槍法賊準!”張有發扯著嗓子對趕來的趙虎呼道,激烈的槍聲中,前面的鬼子好象並沒被嚇住,竟然開始邊衝擊邊射擊起來。
見到鬼子如此猖狂,趙虎也是怒火中燒,連忙指揮全隊火力,先把這幫小鬼子壓回去,然後再想法進攻!
月夜近戰,對射基本靠蒙,特戰小隊這邊的自動火器瞬間就佔了上風,雖然每個射手只打個長點就得轉移,但也不是對面七八支栓動步槍所能承受的,隻用了十幾秒,反擊的槍火就剩下五六支了。
趙虎一聲招呼,張有發和徐宏遠就開始向左包抄,右邊是一條山谷,相信鬼子不會下去送死,就在左中兩支人馬快要到位時,對面本已後退的敵人突然槍火大盛,其中還有一挺九六式參與其中,打得中路兩人死死趴在地上,進退不得。
趙虎一看不得了,小強沒被打死,竟然開始絕地反擊了,而且看他們的力量,絕對不止二十人,特別是機槍子彈,全都貼著地面橫掃,而且打一個長點就換位置,就連自己都沒有機會根據彈道反擊。
“大山!”徐宏遠一聲大吼,陳大山就知道了意思,在左路連續幾個起伏,人已到了徐宏遠身旁,掏出一枚手雷就旋藥盂。
徐宏遠一拉擊發杆,棘輪已帶動擊針後退到位,左手扶著筒身,右手飛快地調節筒底螺絲,使擲彈筒長短大約調整到射擊距離,這時,陳大山剛才趴到自己身邊,一枚已上好藥盂的九一式手雷塞進筒身,隨著徐宏遠一拉皮帶,擊針順勢撞出,小手雷在火藥燃氣的推動下,“嗵”的一聲悶響就飛出炮膛,帶著攝人的呼嘯砸向正在狂吼的九六式機槍!
對面鬼子機槍手剛好打完一個長點,正抱著機槍右滾,慕然聽到頭頂熟悉的彈嘯,憑經驗就知道,落點正是自己準備滾到的位置,他生生在半途停止滾進,抱著機槍想回頭,只是時間有點不夠,這枚手雷就在身邊四五米處炸響,機槍射手隻覺得右小腿一麻,初時還沒感覺,等他滾到安全位置時,才發覺一股強烈的疼痛陣陣襲來!
努力忍住嘶吼,一低頭,發現自己半隻右小腿竟然呈現著一個詭異的角度,完蛋,小腿迎面骨被彈片打折了,下面的戰鬥,別說起身,就連爬都爬不穩了。
就在鬼子傷兵射手招呼同伴接替他時,特戰小隊已趁此機會向後退卻,明知對方強大還要硬攻,可不是他們的特點,只要留得青山,不時抽冷子乾他一下,用不了多久,這幫鬼子就會被放完血。
豬口菊到達後衛陣地,發現倒地的人員有五個,三死兩傷,其中一個機槍手雖然屬輕傷,但已無法站立,只能派出兩個炮兵抬人。
他走在擔架旁,聽到機槍老兵訴說對面小炮手特別厲害,竟然能在自己射擊間隙,準確地命中自己,說明這幫敵人很強,而且對射時火力凶猛,子彈可能也很充足,建議豬口小心為妙。
豬口菊對這幫老兵也是很尊重的,他聽取了機槍手的建議,等後面的部隊全都上來後,才尾著對面七八個影子繼續追擊,也正是他這一停滯,給了趙虎他們一點喘息時間,甚至還有空放了一枚小雷!
這道山梁上樹不多,有也是一兩棵雜樹,而且位置也不高大,就在兩棵雜樹前面不遠處,有一條天然排水的山溝。
躲在前面的張有發看得清切,當一個班的鬼子尖兵快要到達排水溝時,他及時地扣動了早已蓄勢待發的板機。
距離很近,近到只有一百米,鬼子根本想不到對方敢在如此距離偷襲,一排彈雨掃射下,對面一下子全部撲倒。
帶隊曹長看得分明,自己這個班撲倒的動作有點不一,有四五個明顯遲疑了半刻,其中還有兩人在原地還抖動了幾下,不用問就知道,這幾個人當中,至少死了倆,至於受傷的還得等報名才能知道。
“報……”他的‘數’字還未喊出口,就聽身邊突然“呯”的響了一聲,眼角看見一枚黑乎乎的小彈跳到了半空。
身後兩棵樹中間,突然亮了一下,一枚吊在當空的鐵珠手雷首先爆開,火光閃耀間,曹長看到自己頭頂的黑蛋也隨後炸開,耳邊響起一片呼嘯,只聽得“卟卟”聲不斷,而身邊的士兵也跟著連連悶哼!
豬口菊一聽到前面槍響就及時蹲下,走在中路的所有人也都蹲了下來,只是他前面的電台兵實在倒霉,被前面的人屁股一掘,背上電台沉重,把他整個人帶得向後仰倒,剛好躺到了後面豬口大尉的身上。
也正是他這一躺,又救了豬口菊一命,爆炸過後,電台兵整個面部和腹部都被鐵珠扎出了無數的小洞,一個個向外噴血,握住大尉的手,隻管不停的顫抖,沒幾下就伸直了軀體。
中路樹下的人員由於都是蹲著,頭上有鋼盔保護,玉碎的沒有幾個,大都數都是肩膀和手臂受傷,裡面扎進了一些生鏽的鐵珠,也許、可能、大概以後可以救好,如果都不發炎的話!
前面的尖兵班就不能看了,他們都是隊中最為尖銳的老兵,聽到動靜後,臥倒的速度最快,傷得也最為嚴重,有兩個後腦被鐵珠打破,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已經不值得救了。
另外有三個被打碎了腰椎,一個個疼得大吼小嘶,至於先前被子彈掃倒的兩人和受到二次傷害的,早已去了九段阪,再看看另外幾個,沒有一個不受傷的,雖說後背肌肉厚實,也敵不住七八個血洞不停流血啊!
僅僅兩枚毒辣無比的手雷,就讓自己隊伍一下子損失過半,看著滿營的傷兵,豬口菊一下子淚就下來了,身邊的野山正要相勸,對面那打不夠的土八路再次卷土重來。
看到機槍掃得地面碎石亂飛,腿上受傷的機槍手大叫一聲滾下提擔架,對豬口菊大叫道:“中佐閣下,對方援兵到了,快快的離開,這裡由我們擋住!”
其他七八個傷員臉上也現出一絲絕然,他們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要是跟著隊伍跑下去,只能流光血死亡,除非有人抬著他們跑,可現在,幾個炮兵隊的手裡都抬著重要人物,誰會來管他們?與其流血死了,還不如在這裡留下阻擊呢。
野山見豬口還在猶豫,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就跑,隻留下身後一群大吼著要跟土八路拚命的士兵,在一枚枚榴彈的爆炸下,陸續身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