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繁忙
  前四章屬於背景介紹，節奏緩慢，第一次看，可以跳過

  追求爽文的朋友，可以直接從第二卷開始閱讀。

  第一卷，主要是懷舊和人物鋪墊。不算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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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去秋來，安靜了一個假期的校園又恢復了喧鬧。

  建於1954年的機械樓，經過了35年的寒暑，仍然以其高大，雄厚，堅實的體格，屹立於林蔭的校園中。

  下午三點，校園慢慢安靜了下來。

  夏末秋初的陽光，不停地炙烤著大地。中午時分，在樹林掩映的林間小路裡，人少了很多，大多數人都躲進了室內或者是樹蔭下。

  牛品把二八飛鴿自行車，嘩啦啦地騎得飛快。到了機械樓樓下，他迅速從車上跳了下來，把車斜著靠牆停下，上鎖，匆匆走入機械樓。

  這幾天他是徹底忙暈了。家裡忙，工作也忙，再加上各種壓力，要不是他的心態還不錯，人差點就累垮了。

  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中間有煩惱！
  牛品就是處在這樣的一個節點上。在家裡，女兒牛巧燕剛剛考上大學，早晨由老婆領著去農大報道了。

  從某種角度說，他也算是解脫了。一個孩子高考，等於是全家高考。

  女兒高中最後這一年，牛品差不多也是重學了遍高三，手把手的輔導了女兒一年多。好在幾年的辛苦不白費，結果還不錯，工大沒考上，但是考到了農大，也算可以接受了。

  大學還沒有擴招，一個本科足以傲視群芳了。

  在工作這邊，他更是壓力山大。

  他是60年代的大學畢業生，在他這個年齡層，算是絕對的高級知識分子。

  按照年齡，正是年富力強，在單位應該挑大梁，但他連個副教授都沒有評上。

  工大歷來對學術成就看得極重，學校的口號就是“嚴格要求，技術到家！”。對學生如此要求，對教職工也是如此。

  由於種種原因，這幾年他始終沒有太出彩的成果，副教授的坎就一直卡著。

  他所在的專業是檢測系，檢測專業，是橫跨機械，電子，光學的一個綜合性專業。機械是傳統專業，出成果太困難了，而且國內的機械行業都是一脈相承，同質化嚴重。用句時髦的話，叫內卷。大家都搞類似的項目，出點成果實在是困難。

  電子和光學則是另一種情況，國內比國外落後太多，實驗設備和立項，都沒有機會。學校的強項裡能人太多，專業面窄，學校的弱項裡條件太差。再加上他還要花精力管孩子學習，就這樣蹉跎了。

  好在女兒的事情終於搞定了，他可以騰出手來，全力搞定工作。

  新一代的力量，在專業裡開始抬頭，三十多歲的老師充斥教研室。這批人裡面優秀的，也開始衝刺副教授和教授職位了。他再不過不去這個檻，恐怕隻好放棄，認命了。

  為了副教授這個職稱，他也是拚了，四處找項目。不過結果還不錯，通過老婆孫楠的關系，從她單位，動力廠拉來了一個聯合科研攻關項目，希望能出篇有分量的論文。

  外廠的聯合項目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經費充足，條件好，各種生產設備都可以借用。壞處是時間緊，到時間交不了差，就是大事故！
  在學校裡，他不但有教學任務，還被安排帶了今年的新生專業班，任務已經挺重了，所以他只能每天騎著自行車，做城市范圍的來回穿梭。

  這兩天正是新生報道的日子，加上工作兩頭跑，他都快忙冒煙了。

  廠家那邊，項目是花了大人情拉來的，但是進展並不算順利。

  動力廠自身也有技術處，對引入外部力量聯合攻關，本來就有些看法和雜音。這個項目對他來說，不但有出成果的壓力，還有人情的壓力。要是真搞砸了，寫不出來論文不要緊，老婆在動力廠的臉都要被他丟光了。

  所以，他是實在沒有辦法，新生報道的時候，還不得不抽空跑廠家。上午他在學生處忙了半天，中午吃完飯就去跑廠家，才回來。

  牛品一臉大汗的跑回三樓的專業辦公室，歇了好一會，才算緩過來。騎自行車來回跑，騎的時候，風一吹，沒有感覺什麽。這一停下來，渾身都在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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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老師！”

  牛品才坐下沒有多久，就有人來敲門。隨著幾聲敲門聲，馬銳走了進來。馬銳是他以前的學生，剛剛本科畢業，留校讀研。這段時間就給牛品抓來打下手，幫了他不少忙。

  “校醫院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是89級新生，有人在驗血的時候暈倒了！”

  馬銳的一句話就把牛品給打蒙了。

  “暈倒了，是誰？啥病？現在人呢？”

  聽到消息，牛品嚇了一跳，站起來的時候，腳都有些軟了！身體一晃，差點就沒站住腳。

  真是越急越出事。

  “老師，你別著急！醫院那邊說了，沒事！那個學生就是暈針和暈血，休息了一會，自己回寢室去了。”

  馬銳趕緊安慰牛老師，把剩下的情況一口氣講了出來。

  “哦”

  牛品長出了一口氣，又慢慢坐了下來。

  暈血，暈針的，哪年都有，但是暈倒的可不多！說不定這個學生還有些別的問題！

  “他叫什麽？一會兒我去他宿舍看一眼。”

  “學生的名字叫成永興。他住3305宿舍。”

  “別的呢？”

  牛品又仔細詢問了一通，他中午就出去了，後面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新生報道已經結束，沒有人缺胳膊少腿。系輔導員已經接手，再過兩天就是軍訓，更是有人管了。只要這兩天熬過去，迎新的工作就算是大功告成。

  “謝謝你，你忙你的去吧。”牛品終於是喘勻了氣，把馬銳打發走後，趕緊忙起自己的工作。

  他準備先把從廠裡帶回來的數據算一遍，下班後再去學生宿舍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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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帶回來的數據量很大，牛品計算了一會兒就忘記了時間。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下班了。

  “鈴鈴鈴…”

  遠處傳來了下課的鈴聲。檢測專業的辦公室和實驗室就在教學樓的一端，所以下課鈴聲在辦公室裡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埋頭工作的牛品，被鈴聲驚醒後，才意識到已經下班。現在去學生寢室實際有點晚，這個點，學生們都去食堂吃飯去了。但是這一趟他無論如何是要走的，否則心裡不安。

  時間緊迫，牛品抓起自行車鑰匙，幾步就跨下了樓。他個子高，步伐大，十幾個台階，三四步就跨了下去。

  牛品騎著自行車，從機械樓出來，稍微一拐就來到教化街。工大的地勢是北高南低。所以從教學樓到學生宿舍，是一路下坡，車速也越來越快。

  雖然路是下坡，但是牛品並沒有覺得舒服，原因是教化街現在只是個校內的小路，路面是由麵包狀青石鋪成的。自行車騎過去，一路顛簸，快到二宿舍門口，才重新回到瀝青路面。

  教化街幾年後，會在城市擴建的過程中，被改造成為一個聯通南北的主乾道，一條地下隧道將會沿著教化街貫穿工大。但現在這條小路上連輛機動車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