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仁者之勇(一)
盧成的離開是一個意外,不過也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
本身這裡其實也是按部就班的運行就可以,張飛和李忠兩個完全可以搞得定。
只要藏身的位置不被發現,他們就可以安心無恙。
即便是藏身的位置被發現了,他們也還有山崖這條退路。
只要離開了零陵郡的范圍,‘胡蜂’工會也不肯定不會大膽地追上來。
畢竟進來容易出去難,只要他們敢進來,驢魚鯉和景天就敢讓他們全部留下,他們兩個和‘胡蜂’工會真是打出火氣來了,誰見到‘胡蜂’工會的玩家都不會手下留情。
至於這個意外是怎麽發生的,還是來源於他的背包。
又響起了歷史碎片的提示,還有三天的時間,又要開啟一個碎片世界。
雖然開啟碎片世界不會像下線那樣留下一個實體在原地,但也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顯然零陵郡並不能算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沿著山崖回到了武陵郡的境內。
和驢魚鯉以及景天確認了一下,確定他們並沒有收到同時間的歷史碎片的提示。
看樣子這一次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前去了。
“碎片世界馬上開始,您為碎片持有者,三分鍾後將進入碎片世界,碎片世界中時間與遊戲場景中時間為1:1,持續時間為3天,請安排好領地事務,以免發生意外。”
時間一到,盧成立刻被傳送進了碎片世界中。
抬眼望去,他所處的是一片荒嶺,不過並不是空無一人的荒嶺,在不遠處還有一個車隊在朝著他駛來。
“行盡天涯意未休,循州過了又梅州。生平不慣乘肥馬,老去須教過瘦牛。夢裡長驚炊劍首,春前應許賦刀頭。夜來尚有余樽在,急喚渠儂破客愁。”
車隊從他面前經過,一首詩傳入了他的耳朵當中。
“這是楊萬裡的《過瘦牛嶺》?”盧成心中暗想。
“請留步。”見到車隊要走遠,盧成連忙追了上去。
這一片荒郊野嶺的,除了盧成之外,就只有車隊的人,這次的碎片世界的主線任務,肯定在車隊的人身上。
“站住。”不等盧成靠前,車隊的衛兵便將盧成攔了下來。
“不要激動,我只是想要問一下,可不可以跟你們一起走。”盧成連忙高舉雙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惡意。
“你要去哪?”衛兵問道。
“梅州。”盧成立刻說道。
“去梅州?”衛兵有點疑問,“去梅州做什麽?”
“聽說楊萬裡大家要去梅州剿匪,特意前去相助。”盧成連忙說道。
其實他大概能夠猜到這次的碎片世界劇情了,只是現在還不明白,這個故事的劇情也是有戰鬥的,為什麽會只有三天這麽短。
“等著,我去請示一下我家大人。”說著衛兵便舍棄了盧成,去馬車上請示去了。
過了一會,他又回到了這裡。
“我家大人讓你過去。”衛兵跟盧成說道。
“謝謝這位大哥。”盧成連忙拱手道謝。
盧成往馬車前走,衛兵一步不離地跟在他的身後。
“大人,人已經帶到。”在馬車跟前,衛兵上前一步說道。
“嗯,我來看看,是什麽人想要助老夫剿匪啊!”馬車裡一個蒼老但是又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聽他話中的意思,盧成就知道至少自己沒有找錯人。
現在應該是楊萬裡進梅州剿匪的時候,這一年楊萬裡已經近60歲高齡,身為一個文人,在這個年齡還要披掛上陣剿匪,著實難得。
也不怪宋孝宗後來評價楊萬裡的時候給他的四個字:仁者之勇。
楊萬裡從馬車中走了出來,盧成終於見到這個故事的正主,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
“楊大人。”盧成看了楊萬裡一面之後,立刻裝出一副很震驚的樣子。
“哈哈,我這正在去梅州的路上,沒想到在瘦牛嶺竟然見到一個有志之士,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吧!”楊萬裡大笑著說道。
如果是現實肯定沒有這麽容易,不過這只是一個遊戲。
這裡就是讓玩家加入到劇情的一個節點,根據系統的安排,只要能夠認出楊萬裡,或是能夠通過任何形式證明自己不是壞人,就可以順利的加入車隊。
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個方案,還有另一個方案,那就是直接仗劍上去殺死楊萬裡,這也算是完成了劇情。
只不過前一個是加入楊萬裡一方去剿匪,第二個是加入‘閩盜’沈師一方,乾掉楊萬裡。
盧成肯定選擇的是加入楊萬裡一方,因為他根本就想不到還有第二個方案,而且就算是想到了,他的這小胳膊小腿的,也不是楊萬裡身邊的衛兵的對手。
車隊繼續上路,盧成有幸來到了楊萬裡所乘坐的馬車旁邊。
“剛我吟誦的那首詩你可聽到了?”楊萬裡問道。
“是‘行盡天涯意未休,循州過了又梅州。生平不慣乘肥馬,老去須教過瘦牛。夢裡長驚炊劍首,春前應許賦刀頭。夜來尚有余樽在,急喚渠儂破客愁。’這一首嗎?”盧成說道。
“沒錯,剛從瘦牛嶺經過,有感而發。”楊萬裡笑著說道。
“大人才高八鬥。”盧成讚歎道。
“哈哈,才高八鬥的是謝靈運,我怕是只能佔半鬥。”楊萬裡雖然謙虛了一下,不過對於盧成的誇讚卻是很受用,因為這首七言做出來之後,他也很是滿意。
“現在這詩還沒有詩名,就由你給加上吧!”楊萬裡看著盧成,越看越滿意。
“既然是從瘦牛嶺經過時有感而發,便簡單一點,叫《過瘦牛嶺》如何?”盧成將原本的詩名拋了出來。
楊萬裡眉頭微微皺起,詩是好詩,只是這名字似乎太隨便了一點。
他想了一會,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那便叫《過瘦牛嶺》吧!”
詩名就這麽確定了下來,並由楊萬裡親自填寫在了他隨身帶著的‘筆記本’上。
所謂的筆記本只是楊萬裡隨身攜帶的一摞縫成書的紙張,因為他喜歡隨處作詩,為了方便將寫得詩記錄下來,就有了這東西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