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送禮物的學問
  亨利作為一個年輕人，被工廠主選中做牙刷牙粉的銷售員，正是因為亨利有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在工作的第二周，接受了送禮物的培訓之後。亨利和同事約翰一起按照街區分布上門，開始一家一戶的增送禮物。

  亨利和約翰上班的時間，和南區人幾乎相同，朝九晚五。

  這一天也並非星期日，敲門後，在家開門的自然是女主人。

  因為亨利和約翰都穿了西裝領帶，這第一家的女主人以為兩個人是律師或者政府文員一類的人物。

  女主人開門後，亨利露出了八顆白牙的職業笑容：“女士您好，我們是安氏牙粉廠的，這一次上門，是增送給您一盒價值一先令的牙粉，和一支價值兩便士的牙刷。”

  亨利說完，同事約翰從包裡拿出一盒牙粉：“牙粉刷牙，能保持您的牙齒健康。”

  女主人本來是沒有購買牙粉計劃的，不過，既然是免費送來試用的，似乎也不錯。隨手接過牙粉盒子。

  亨利拿出一排牙刷：“牙刷有男士型，女士型和兒童型。您需要哪種？”

  “女士型。”女主人隨口說了一個。反正自己是先要試用的嘛。家中兩個孩子還小。

  亨裡拿出其中一根體型有些纖細的牙刷交給女主人：“牙刷和牙粉這條街的羅伯特商店都有出售。”

  約翰：“我們先告辭了。”

  “慢走。”女主人送走兩個來送禮的銷售員，拿著牙刷牙粉回到盥洗室，然後沒有在原地逆走四步，直接就打開了牙粉盒子。

  牙粉盒子正面燙印了安氏牙粉的字樣和商標。打開盒子後，女主人看到了裡面燙印了三幅畫，是指導怎麽刷牙的。簡單易懂，文盲都能看明白。

  女主人按照畫上，用牙刷蘸了一層牙粉，開始伸入嘴中刷牙。一股清涼香甜滑膩的味道充斥了口腔。

  這當然分別是薄荷、甘油、石膏的效果。

  刷牙漱口之後，女主人再照盥洗室中的小鏡子，果然牙齒似乎潔白了許多。

  嗯，回頭應該給老公也買一支男士牙刷。六歲的大兒子似乎也到了能夠獨立刷牙的年級了，還要一支兒童牙刷。一支牙刷多少錢來著，好像才兩便士，也不貴嗎。

  在哪買來著，好像是，對了，是羅伯特商店，自己上個星期還去過的。當時可沒看見牙刷牙粉，應該是新貨上市了。

  等這一家的男主人回到家，晚飯後丈夫被妻子推進了盥洗室，男主人心想，莫非從上上個星期日的野外paly之後以及上個星期日的馬車paly後，今天要玩盥洗室paly？

  不過男主人還是想多了，進入盥洗室後，妻子拿起女士牙刷蘸了牙粉之後，開始刷牙，漱口後對著丈夫噴了一口氣後問道：“怎麽樣？”

  丈夫：“嗯，沒有味道。不對，剛吃完飯，怎麽可能沒有味道？這個是做什麽的？高級漱口水嘛？”

  “不，是牙刷牙粉，新產品，這個廠家贈送使用的。還送了一根牙刷，所以我隻好把你和孩子的牙刷買了回來，這根最粗的是你得，最小的是孩子的，這根纖細凹凸有致的是我的，好在也不貴。一支牙刷才兩個便士。這盒牙粉，也才一先令。刷牙後，嘴裡還有一種清涼的感覺，很舒服的。你也試試。”

  男主人聞言試了試，果然，洗去了牙齒中的食物殘留，牙也白了一些——其實任何人的牙擦一擦後也會馬上變白，何況還用了熟石膏做磨擦劑。

  這一天附近幾條街上發生的事情，幾乎大同小異。只是有的家庭，沒有全買牙刷。也有打定主意，用完贈品就不去買的。

  但是，之後幾天家庭婦女們在聚會交談的過程中，都是對牙粉牙刷表示了很大的好感，畢竟刷牙之後，口氣就消失了。大家聚會交談，都有口氣也就罷了，但是只有一個人有口氣的話，豈不是讓人生厭。

  看來，就算贈品用完了也還是要去買的。

  牙刷廠和牙粉廠，安迪並沒有分股份出去，畢竟不是東區街頭的生意。而且牙粉的利潤，並不低。

  牙粉中最多的成分是熟石膏，那就是石灰石兌水就能得到，便宜得很。分攤到一盒一磅重牙粉中的成本，連十分之一便士都沒有。

  甘油是釀酒的副產品，歐洲人幾乎都是酒鬼的說，一般情況都是烈酒買醉，啤酒當水，紅酒佐餐。哪有不喝酒的歐洲人，不存在的。

  所以甘油的價格也不高。薄荷自然是純天然草本植物，這個現在牙粉產量小還能購買，以後擴大了牙粉產量的話，不和種植戶簽個合同也要自己種植一些了。

  一盒牙粉，最貴的反而是半機械半手工打造的木頭盒子。為了盒子的加工，安迪甚至開發出了蒸汽機動力的電鋸來，並且申請了專利。

  好在還沒有電鋸殺人魔，不過蒸汽動力的電鋸，整套蒸汽電鋸連同蒸汽機六百多磅，根本不存在能搬得動蒸汽電鋸的蒸汽電鋸殺人魔。

  和安氏牙刷牙粉廠合作的店鋪，這幾天根本沒有賣出去一盒牙粉，不過牙刷倒是賣得不錯。一問之下，才知道安氏牙粉廠已經采取了贈送牙粉的經銷策略。

  不過這也不錯，畢竟牙粉是日常消耗品。早晚會用完的，用完之後，還是要來商店買的。

  而在贈送牙粉牙刷七天之後，安氏牙粉牙刷廠開出了公告，開除了兩個銷售人員，這兩個銷售人員，將贈送給客戶的試用牙粉牙刷低價賣掉了。

  好在安迪的小弟的小弟們在倫敦眼線密布，可以說，每一組銷售人員，其實都有一組盯梢人員，因為都是不起眼的小孩子，也就沒人會去注意。

  私分牙刷牙粉的銷售二人組，還以為做得天衣無縫。豈不知他們剛把貨賣掉，安迪的小弟那裡在十五分鍾之後就得到了消息。而安迪也在第二天就得到了消息。

  這樣損公肥私的家夥，安迪自然是碰到一個，處理一個。

  其實損失並不大，在賽裡斯帝國，估計還不夠啟刑點。不過，這裡可是英國。英國殖民地，對於勞動力或者說白人契約奴的缺口是永遠不會滿足的。

  於是這兩個家夥，被警察帶走後，在福特的關注下很快被審判，然後以契約奴的身份坐上了去新大陸的移民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