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囚不聊生啊

  稿案書吏壓製住了胖獄卒。

  安撫好孟浪。

  於是，審訊繼續進行！
  只見被挑出來的那位中年商賈，倒是靈性！
  他見自己躲不過去，趕緊鞠躬、認罪、告饒。

  ——有罪沒罪，先認下來再說。

  “認罪？”

  胖獄卒漫不經心地哼道：“認罪太積極，必定有貓膩！

  胖獄卒受了孟浪的氣，於是得找一個地方撒氣！
  要不然，胖獄卒估計自己，遲早會被這個小和尚氣炸肚皮。

  胖獄卒冷哼道：“有棗沒棗，老子這一棍子還沒打呢，你他娘認的哪門子鳥罪?”

  一名雜役滿臉獻媚，朝胖獄卒道：“就是就是，一般認罪痛痛快快的，不是汪洋大盜、便是有膽氣殺的豪俠！人家那是不願墜了自家名頭，才會主動認罪！”

  說著，雜役扭頭。

  瞥視著那中年人，一臉的鄙夷不屑：“你算個甚東西?
  諒你殺隻雞也是艱難！想在大老爺面前玩避重就輕的路數，你還差的遠哩！
  咱大老爺是啥眼力介兒?
  你也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嘁！”

  胖獄卒微微閉眼。

  臉上擺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不知他是享受今晚的米酒，還是沉醉於折磨鬼囚的快樂。

  “上新式物什。”

  胖獄卒猛然睜開眼道：“試試效果如何？”

  “是，上太平架！”

  獄卒、雜役們應和一聲，便將那人往架子上捆。

  嫌那人的告饒聲煩人。

  雜役扯下那人的襪子，就塞進嘴裡。

  於是詢錄房裡，便只剩下‘嗚嗚’的支吾聲。

  這天平架。

  就同十字架一樣，用根木頭棍子撐著，再用兩條牛皮子，把那人的胳膊拴在杆子上。

  膝蓋處，還有粗大的鐵鏈橫擺在地上。

  雜役獄卒們，就讓他直挺挺跪在地上的鐵鏈當中。

  擺好造型。

  瘦獄卒開口道：“這些刑罰，最是扶脾健胃，總得叫你樣樣都嘗到，你才能心服口服。

  大爺我也好知曉效果如何……誇大療效，那樣騙人，總歸不好是不是？
  這個若是效果不行，我再給你換別的方子。

  終究，得讓你心滿意足才成，這也叫做由淺入深。”

  說話間。

  獄卒與雜役們，便又取了兩根指頭粗的香過來。

  將香點著了，拿來綁在那人的臂膊上，還不時拿嘴吹那香的灰，恐怕有灰燒著不疼。

  “嗚——”

  中年男人被壓抑的慘嚎聲，頓時在詢錄房裡回蕩！
  此時夜已深沉。

  那些獄卒們，其實也累得夠嗆，一個個東倒西歪的，再沒多少興趣繼續折騰。

  孟浪突然開口道：“打起精神來，再加一場！”

  “小和尚，你別給臉不要臉！”

  胖獄卒也累了，懶洋洋的對孟浪道：“今日到此為止，爺要回家休息去了。”

  “不行！”

  孟浪揪住胖獄卒的衣領：“快快給我上大刑，否則小爺渾身難受。”

  胖獄卒臉憋的通紅，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領口勒的！
  “你！”

  胖獄卒憋出來幾個字：“你休想！今晚老子就不打你，你能奈我何？”

  “砰！”

  孟浪一腳就將胖獄卒踹飛！

  孟浪指著詢錄房裡，驚的目瞪口呆的獄卒、雜役們，厲喝道：“你們，來給我上刑！”

  見小和尚果然是來真的，眾獄卒雜役不禁面面相覷！

  “別生氣別生氣。”

  稿案書吏趕緊上前拉住孟浪：“您看看，大夥兒都累了。明日，明日咱們一定給您上刑，上大大大的刑，可好？”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人家稿案書吏伏低做小，孟浪也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強求了。

  隻好叮囑稿案書吏道：“那就說好了啊，明天，必須得先給我上刑。”

  說完，孟浪便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瘦獄卒出列，將十余名囚徒各自關進牢房中。

  待到落鎖之後，瘦獄卒才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今夜沒有晚飯，不給你們飯食，是為了你們好。免得被別人打的腸子斷了，汙了心肝肚脷，若是如此，今夜你們就得挺屍。”

  說完，瘦獄卒提著一大串鑰匙，徑自走了。

  此時。

  牢裡只有兩邊的石壁上，掛著兩支火把。

  火光搖曳，昏暗無比。

  等到獄卒走的遠了。

  各牢房中，立時響起‘劈劈啪啪’的拳腳聲！
  哀嚎聲
  悶哼聲……

  獄卒乙說的話，經驗之談，果然有道理。

  只聽見左邊牢房之中，響起一個聲音：“大爺，求求你別打了，小的做錯了甚?”

  “做錯了啥?進來不知道孝敬大爺我，難道你不該挨打麽?
  你做錯了甚？
  咦，你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啥?
  你是不是來消遣老子的?
  你自己錯了，都不記得，老子又從何得知，你錯在哪?
  嘿嘿…既然你做錯了事兒，就更應該打了，給我打！”

  ‘乒乒乓乓’！
  又是一陣皮肉悶響。

  左邊的牢房裡熱鬧，右邊的牢房也沒閑著。

  只聽右邊牢房裡，正有一個聲音在嚎叫：“別打了，爺，求求你別打了！”

  一個凶狠的聲音響起：“那可不成！不打你一頓，豈不是壞了規矩?”

  “可小的，已經孝敬過爺了呀！”

  “孝敬是孝敬，打是打，這個道理，我死人頭還是知道的。莫騙老子讀書少！你孝敬你爹娘，難不成你爹娘，就不能打你了？”

  只聽見那人陰笑一聲：“要不，你買一個漂亮丫頭，回去孝敬你爹試試?看看你娘會不會打死你？”

  那人繼續說道：“孝敬歸孝敬，打還是要打的。你說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咱得講道理是不是。

  話說，這個有理走遍天下。啊，這個沒有樹杈杈，就畫不出來圓圈圈，沒有那個樹杆杆，也鋸不出來木片片。

  啊，是不是，任何地方，都得講規矩是不是?”

  另一個討好的聲音響起：“死人頭老大，剛才，你好像是在說講道理的事情，應該沒樹杈樹枝什麽事兒。”

  “就你話多！顯得你很能，是不?今晚你滾尿桶旁邊睡去。”

  那綽號死人頭的人，接著說道：“講道理，和講規矩，那都是一樣的嘛！
  都得靠耍嘴皮子，去說服別人是不是?
  當然啦，有些時候，用拳頭講道理，好像效果更好一些。

  老子一般都是用拳腳，去教別人懂這牢裡的規矩。

  這個做人呢，要講道理嘛是不是?”

  話音一頓，死人頭下令：“好了，看來你已經知道講道理的重要性了，這就對了嘛！小的們，給我接著打！”

  “劈劈啪啪！”

  “乒乒乓乓！”

  “砰砰砰——”

  “嗵嗵嗵——”

  牢裡面，又是一番紛紛擾擾、鬼哭狼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