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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1-4合集)》第182章 每隻象龜心中都有一處溫暖的水坑(2
  第182章 每隻象龜心中都有一處溫暖的水坑(2)
  “不,黑道是從江戶時代以後才有的,在那以前蛇岐八家都是貴族家族,古代日本平民是沒有姓氏的,而混血種有姓氏,本身就說明他們都是貴族。從前蛇岐八家侍奉過不同的君主,包括天皇、幕府和戰國的諸位大名,歷史上那位忍者之王風魔小太郎就是蛇岐八家的人,風魔家代代家主都叫風魔小太郎。”源稚生說,“黑道幫會在最初都是弱者的組織,那種能體面地賺到錢過上富裕生活的人是不屑於黑道的。原本蛇岐八家也是不屑於黑道的,直到他們在變革中失去了田產和地產,再也無力養活自己。於是當初的八姓家主介入黑道,把手弄髒來賺錢,他們借助混血種的天賦,以武力在黑道中立威,庇護那些窮苦人成立的幫會,收取他們的供奉,給他們提供保護。蛇岐八家作為黑道執法人的身份是從那時開始一步步確立的,至今也沒有多少年。”

  “那又怎樣?”愷撒沒聽明白。

  “想必你們也知道,日本是允許黑道組織依法注冊的國家,因為有些年代久遠的黑道幫會就是當初的行會,是弱者為了保護自己而建立的組織。多年之前他們是弱者,現在他們中大多數人也還是弱者,隻參觀這座大廈是沒法了解日本黑道的,真正的黑道在那些燈光照不到的角落和巷子裡,是弱者組成的影子社會。黑道是不容於世的,但黑道又是不能根除的,因為世上永遠有卑微的、弱小的、陰暗的人,他們跟那些成功的善良的人比起來醜陋不堪,是社會中的下等人,但既然有了上等人就一定會有下等人,下等人中滋生了黑色的組織。”

  “你想說蛇岐八家是弱者的領袖?”愷撒說,“混黑道的這麽給自己做定位未免有粉飾的嫌疑吧?”

  “我們當然不是救世主,也無意帶領弱者建立沒有壓迫的社會,我們是跟黑道做生意的人,我們收幫會的錢來協調黑道中的平衡。但我們確實是弱者的領袖,這點沒錯。”源稚生說,“很多人只要提起黑道,想到的就是那種掌握著生殺大權的黑道領袖,他們享用著妖嬈的女人,隨意地掏出大把現金打賞下屬,看誰不爽就滅掉誰。可那些生活在黑道底層的人多半都是無法進入主流社會的弱者,拿著小刀去店裡討要保護費的小混混,很多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被學校開除的孩子、沒錢上大學的孩子。而那些在夜總會裡賣弄風情的女人有不少是單親媽媽,還有些嘗過父親的家庭暴力,甚至被繼父強奸的,在這種女人看來自己的身體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了,她們沒想過自己老了勾引不到男人了該怎麽辦,她們隻活在當下,她們也只能活在當下。這就是陰影中的社會。”

  “只能活在當下?”愷撒品味著這句話。

  “所以本家才會建立基金會給這些人提供醫療和養老保險,設立了熱線電話方便他們求助。”源稚生接著說,“日本黑道是靠著本家的鐵腕在維護,如果有人想在黑道中濫用武力,他立刻就會被列入本家的清洗名單,如果雙方衝突械鬥超過了限度,本家會出面調停,拒絕接受調停的,也被列入本家的清洗名單。日本有超過十萬的注冊黑幫成員,關聯的人員有幾百萬,這個陰影中的社會遠比你們想象的龐大,在這個社會中大家都習慣用暴力說話。但本家的暴力凌駕於他們之上。如果有一天蛇岐八家解散了,黑道中就沒有了皇帝,沒有了皇帝的社會就是戰國,大家都用暴力說話,不知道多少人會死在街頭鬥毆中,也不知道多少女人會被逼賣身甚至出賣自己的女兒。”

  “你們中國有個叫曹操的男人,在漢朝末年是最大的暴力者,他說過一句話,”源稚生看著路明非的眼睛,一字一頓,“‘設使天下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王,幾人稱帝?’”

  這一刻狂風驟來吹動他的黑色風衣,呼啦啦如大旗般作響,這個年輕的黑道家主身上散發出帝王般的赫赫威嚴,令人不由得仰視。

  “所以我還沒有下定決心爬向自己的水坑,我可以放棄自己的權勢地位,但是我不能為此動搖家族的根基。”源稚生回到桌邊坐下,“不說這些沒意思的話了,你們的行程表上沒有晚間節目,有沒有什麽想法?本家在歌舞伎劇院有固定的包廂,犬山家經營的玉藻前俱樂部號稱東京美女最多的地方,土耳其風情浴場?或者去佛寺為你們明天的任務上炷香?”

  愷撒慢悠悠地喝完了杯中酒:“說得那麽有意思,怎麽忽然就不說了?你說的那些我都沒興趣,不如領我們見識一下你說的真正的日本黑道。”

  源稚生微微皺眉:“那些都不是什麽上等地方,在那種地方我沒法保證你們的安全。”

  “安全問題我們自己會搞定。我對什麽上等地方也沒興趣,街頭巷尾的小館子才是本地特色。”愷撒聳聳肩,“我們喜歡本地黑道。”

  楚子航點頭:“聽起來會有意思。”

  沉吟了片刻,源稚生按下桌上的對講機:“櫻,給三位貴賓準備製服,去聯絡部取一支飛鏢來,要扎在新宿區的。”

  “少主,今晚新宿區的狀況很棘手,”櫻的聲音有些猶豫,“沼鴉會和火堂組衝突,歌舞伎町聚集了幾百人,隨時可能擦槍走火,戰略部的老人分為兩批分別拜訪火堂組和沼鴉會,正試圖平息局面,這時候不建議您和貴賓接近歌舞伎町。”

  “那不正好麽?就讓本部的王牌專員們看看真正的影中社會。至於安全,”源稚生淡淡地說,“能在秘黨中號稱王牌的,難道還怕街頭拿棍棒的小混混麽?”

  火紅色的法拉利FF奔馳在高架公路上,大排量引擎高亢地轟鳴。

  沒有喝酒的櫻駕車,源稚生坐在副駕駛座上,後排是愷撒小組。櫻看起來是那麽溫和低調的女孩,可駕車的風格就像賽車手,法拉利在車流中穿梭,把一輛又一輛車甩在身後。

  “你的助理很棒!”愷撒大聲說。他欣賞一切開快車的女孩,因為每個開快車的女孩都讓他想起諾諾。

  源稚生從前排遞來一支飛鏢,那是櫻從聯絡部的地圖上取來的,每支飛鏢都意味著一個需要被處理的麻煩。這支飛鏢插在新宿區的歌舞伎町,那是東京最負盛名的紅燈區,是最容易出現摩擦的地方。

  “新宿區的一家店向我們求助,說街上的黑幫忽然要求把保護費提高15%,如果不同意就砸店,黑幫的人已經在店裡坐了三天,嚇得沒有客人敢光臨。”源稚生說。

  “這麽小的事情?”愷撒有點失望,“不過是費率變化而已。我期待的是首腦們在神社裡談判,神社外站滿黑衣保鏢的大場面。”

  “不是砸便利店那麽簡單,”源稚生說,“新宿區是保護費的豐收地,靠近歌舞伎町的很多夜總會和酒吧都按期繳納保護費,保護費的比例是他們利潤的20%,脫衣舞夜總會和那些有女人陪酒的場子交得更多。如果整個新宿區的保護費費率上調,每年幫會要多收上百億,這種事情本家不能不過問。而且脫衣舞夜總會之類的場子自己也會有保鏢,如果保鏢和黑幫衝突起來,沒準會有死傷。這不算是小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們會衝進那種放眼都是短裙和大腿的夜總會?黑幫坐在沙發上,武器放在桌上?聽起來有意思多了。”愷撒打了個響指,“我們是不是該用槍指著頭目的腦門,給他遞上一支煙說抽完這支煙從正門離開,今後不要讓我在新宿區看見你,否則我見一次砍下你一根手指?”

  “那是中二病階段的黑幫,”源稚生說,“通常不需要有任何過激手段,我們只需要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他們看到我們的製服就會明白我們的身份。然後握手寒暄,照本宣科,告訴他們按規矩想變更費率的話本家新年的年會上會開會討論,現在是營業時間,還請他們照顧照顧,不要在公共場所惹出事情來。”

  “這腔調是黑道麽?倒像是銀行裡做理財的。”路明非說。

  “可我說完這番話之後如果他有任何不馴服的地方我就拔槍對他腳面開槍,銀行裡做理財的大概不會這麽乾。”源稚生說,“不過需要用槍的時候很罕見,一旦他們明白你的身份就會紛紛起身表示他們要上洗手間,你甚至來不及跟他們說完三句話。有件事我得提醒諸位,請務必和我一起行動,因為很不巧沼鴉會和火堂組正在歌舞伎町衝突,這兩個幫會控制著進出歌舞伎町的物流系統,火堂組的勢力越來越大而老牌的幫會沼鴉會不肯輕易出讓地盤,雙方聚集了幾百人在歌舞伎町。本家的使者已經出面調停,警視廳也在嚴密監視那個地區。”

  “我們穿上這身衣服就由少主您說了算。”愷撒叼著雪茄,“我們正去處理脫衣舞夜總會的麻煩,誰還有心思管一幫物流工人?”

  “真不敢當,您比我像少主多了,還抽這麽男人的煙。”源稚生揶揄。

  晚間七點半,真看了一眼貨架上的液晶小鬧鍾,每天晚上那個收保護費的混混都會來,準時準點風雨無阻,已經連續一星期了。

  今晚的雨特別大,街面上的積水能沒腳背,也許那個凶神惡煞的家夥不會來了吧?真暗暗祈求。

  麻生真十八歲,高中畢業以後沒有考大學,找了一份玩具店店員的工作。她沒錢繼續上學了,父母離異之後她一直跟在奶奶身邊,只靠奶奶的養老金生活。但真還沒有放棄大學的夢想,她決心努力工作攢錢上學,她還沒有戀愛過,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男孩在大學裡等她。可運氣真是糟透了,玩具店居然會被黑幫勒索,街面上的幫會非說這間店以前是給他們交保護費的,現在改成了玩具店也要繼續交下去。如果不交的話他們就會砸店,砸店之前他們每晚都會派人來店裡坐著。賣玩具和漫畫的店裡坐著面目猙獰的混混,還有什麽客人敢光顧?

  這幾周真上晚班,每天晚上都是她留下來獨自面對混混。她躲在櫃台後面盯著收銀箱,混混坐在店中央玩著球棒。店裡甚至不能報警,因為在玩具店裡玩球棒是不犯法的。

  “叮當”一聲,門上的青銅小鈴響了。那家夥進來,一如既往地穿著花哨的白色長風衣,腰間吊著跟他身高很不相稱的大號球棒。

  “今晚還是你值班啊。”那家夥熟人似的打招呼。

  “歡迎光臨。”真用顫巍巍的聲音說。

  她覺得自己完了,高中生的學歷就只能找店員這類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最近的工作市場又不景氣,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一定是毀了,自己攢不下上大學的錢了,奶奶又得辛苦地算計每月的養老金。

  野田壽拿了把椅子在店中央坐下,脫下白色長風衣搭在椅背上,風衣背後是他的家紋“螣蛇”。

  在歌舞伎町的幫會中野田組不算是規模很大的,但以勇猛出名,野田壽從小看著那幫袖口繡有螣蛇紋的哥哥們在街面上出沒,他們所到之處人流自然為他們讓道,他們的背影就像是大河中的礁石那樣堅硬。野田壽覺得天下最英武的男人就是混黑道的男人,就輟學追隨野田組的組長浩三,浩三是他的堂兄。浩三非常欣賞堂弟的志氣,把自己地盤上的七家店都交給堂弟打理,工作倒是不複雜,就是收保護費。從那一天起,看見野田壽的白色長風衣這種店主們都會深鞠躬說您來啦拜托您的照顧生意最近又有增長,每月不用吩咐就把保護費送到野田壽的公寓。以前的同學都視野田壽為靠山,經常引見班裡最萌的女孩跟野田壽認識。有人說浩三有意讓野田壽接管野田組,因為覺得表弟年紀輕輕就那麽有魄力。

  但俗話說男人注定要走崎嶇路,七家店中原本那家賣情趣用品的忽然撤店,於是野田壽的地盤一下子縮小到六家店,保護費的數額隨之縮水。新進駐的是家玩具店,居然拒絕交保護費,理由是玩具店的利潤有限,又是新開業還在賠本經營,況且從沒有聽說做小孩生意的店也要交保護費的。野田壽決心借機立威,讓店主知道對野田組無禮的代價。

  組裡也有幾個小混混聽命於他,他是不用親自來店裡蹲守的,不過野田壽是個漫畫迷,這間店的漫畫又很全,晚上閑極無聊不如去店裡看漫畫。剛出來混的時候他也曾去自己罩的酒吧裡混,讓店主找來紅牌陪酒女陪著喝酒,不過紅牌陪酒女的客人很多,陪野田壽坐不了多久又有客人召喚,野田壽收了保護費就不能再當人家工作上的絆腳石,也隻好說辛苦了快點去忙吧之類的話,漸漸地他就對這種大人的娛樂失去了興趣。還是漫畫好,尤其是熱血漫,都是男人的世界,沒有那麽多鞠躬寒暄,握緊刀柄的男人就能堂堂正正地活在世上。

  野田壽開始重看《喬喬奇妙冒險》的第一冊,真縮在櫃台後面算帳,整間店裡就一個店員一個混混,大家保持著詭異的安靜。

  刹車聲刺耳,只聽聲音就可以想象那輛車來得多快刹得多狠。野田壽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店門已經大開,五個黑色的人影瞬間包圍了野田壽,四男一女,黑衣上還有雨滴滾滾下滑。其中唯一的女性也是日本女孩中少見的高個子,他們的身影仿佛群山,黑衣敞開,絲綢襯裡華麗逼人,有的繪製著夜叉食魔圖,青色的夜叉正把惡鬼的身軀撕裂,有的繪製著騎在山虎背上的裸女,裸女腰間系著紅色的絲帶,絲帶上捆著長刀,顧盼間嫵媚又肅殺。

  野田壽聽說過這些人……本家的執法人!
  真心裡滿是驚喜。她曾請一個跟黑道有聯絡的同學幫忙,同學遺憾地說實在不認識歌舞伎町中有力的人,只能給真一個電話號碼,真可以打打試試。同學說幫會也不敢無法無天,上面還有本家在管束,要是本家願意出面這事情就好辦了。真第一次聽說黑道還有求助熱線,打過去電話那頭是個聲音甜美的女孩。為了爭取本家出面,真大著膽子添油加醋說街上的混混怎麽凶殘,接電話的女孩重點詢問了真什麽費率調整的事,真沒聽得很懂,只能說是是。女孩說這件事很重要會委托合適的部門來處理,請真靜候消息,之後就再也沒聯系過真。

  真都快放棄這個希望了,幫會都要尊敬的本家,有什麽時間來管一個小小玩具店的麻煩。

  “不是去搞定脫衣舞夜總會麽?可這裡只有一個看漫畫的死宅啊!”路明非有點摸不著頭腦,“少主你真的沒找錯地方麽?”

  “從門牌號看確實是這裡,但是家族好像確實很少跟玩具店打交道。”源稚生也有點措手不及。

  “這種小事情怎麽還需要聯絡部出面?”他皺眉看向櫻,“那幫老人吃著高薪,只是處理玩具店被人訛詐這種事麽?”

  “接線員可能誤以為是整條街上的保護費都要上調,”櫻也有點窘迫,“他們打打殺殺太多了,神經有點過敏。”

  愷撒把狄克推多扔在桌上,搬了張椅子在野田壽面前坐下:“本家少主親自出面,開著法拉利一路飆車過來,你很有幸啊。”

  野田壽震驚了,完全不敢出聲。他還沒弄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但對方手裡的凶器他倒是看得很清楚,那柄黑色的獵刀如豹牙般凶狠,背後是鋒利的鋸齒。

  他沒想到事情會鬧大到這種地步,他只是言辭上威脅了幾句,並不是真心要漲保護費,只要店主卑躬屈膝地說幾句好話野田壽就有台階下了,如果實在拿不出來他還能寬限到店裡賺錢了再補上。沒想到這種事居然會驚動本家的執法人,而且一次性出動了五人,五人中還有一個黃頭髮藍眼睛的!莫非是本家雇傭的外籍傭兵?各種驚恐在野田壽的腦海裡爆炸,那個外籍傭兵的話他根本聽不懂,隻覺得必然是凶狠的威脅。

  “各位請喝茶。”真戰戰兢兢地端茶過來。

  “哎呀哎呀真麻煩你了不好意思我來我來。”路明非趕緊上去接茶盤,這種簡單的日文會話他還是懂的,多虧路明澤在出發前給他帶的日語小冊子。

  雖然早己脫離仕蘭中學文學社,但是在社團裡當小廝的慣性還在,以前在趙孟華家裡聚會的時候,陳雯雯泡茶,就是路鳴非跑來跑去地端茶。眼前的真讓他有種回到高中的感覺,戴著矯正牙套和黑框眼鏡,長發梳成整整齊齊的馬尾辮,別著珊瑚紅色的發卡,身上再沒有其他裝飾物。櫻身上也沒有任何裝飾物,但是櫻和真不同,櫻是刻意不用任何裝飾物以免引起關注,而真是還沒來得及裝飾的女孩,將來她會戴上閃光的項鏈、戒指和手表變得blingbling,但是此刻她身上隻透著紙張、茶、棉布和羊毛背心的氣息,就像當年的陳雯雯。

  路明非心裡嗟歎了一番自己老了之類的話,又念著陳雯雯此刻不知道和趙孟華怎麽樣了,兩個教徒還能怎麽樣呢?一個是西城區教堂的讀經積極分子一個是唱詩班的領唱,一定沐浴在神的光輝下雙手交握讚美神恩讓他們在一起,雖說大學還沒畢業可愛得就像老夫老妻……而自己卻在神光完全照不到的東京最黑暗的角落裡混黑道!
  想著就生氣!
  路明非把茶杯在野田壽面前重重地一放:“你的!什麽的乾活?”

  “茶是給你的不是給那家夥的。”源稚生提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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