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信息量

  “哦？你來了？稍等一下，我這裡馬上就好。”

  “是，教授。”

  陸雲開看著正在清理著桌上一堆不知道是什麽燒成的灰燼的鄧布利多，有些局促的說道。

  時間轉眼已經到了晚上，陸雲開按照哈利的通知來見他在霍格沃茨最不想見的人。

  這個白胡子老頭明明用一個清潔咒就能把這些東西收拾完畢，可他還像一個普通老人那樣，把這些灰燼用手掃進一個大概是垃圾桶的東西裡，然後還用一塊抹布擦了擦桌子。

  這種古怪的行為落在陸雲開的眼裡，就成了對他施加的壓力。

  “久等了。”終於收拾好了所有東西的鄧布利多坐在了桌子後面的椅子上，看著站在那兒的陸雲開，和他肩膀上的克麗絲：“克麗絲恢復了？”

  “喵！你死了我都不會死！”克麗絲很不客氣的對著鄧布利多叫了一聲。

  陸雲開猶豫了一下，沒把這句話翻譯給鄧布利多。

  “它沒事就好，不然我會挺遺憾的，老朋友越來越少了。”鄧布利多輕輕的歎了口氣，然後看向陸雲開：“我聽西弗勒斯說，你很早就知道密室，還有密室裡的蛇怪了？”

  “聖誕假期我查到的。”陸雲開半真半假的回答。

  反正按照斯內普給他的說法，他的大腦封閉術已經修煉大成了，就算是傳說中的神秘人都不可能對他攝神取念了。

  “聖誕假期……是傑西的那些老朋友告訴你的？”

  “所有人都很喜歡克麗絲，他們都希望能幫它。”陸雲開這句說的是大實話，聖誕假期他找的那幾個人都是無條件的跟他說了一些在書上都查不到的東西，這肯定不是看在他陸雲開的面子上。

  “嗯。伊莎貝拉能猜到那裡面是蛇怪倒是不意外。”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不過你最好跟克麗絲說一下，既然它已經恢復了這個樣子，就別在去禁林裡搗亂了。裡面的那些居民已經快受不了它了。”

  “喵！那些廢物打不過我，還能怪我？”蹲在陸雲開肩膀上的克麗絲很高傲的一抬頭。

  陸雲開覺得這句話可以翻譯，於是就轉告了鄧布利多。

  “這是海格給我的請求，他希望我可以跟你說。”鄧布利多則是溫和的笑著繼續說道：“阿拉戈克也是他的老朋友了，他不希望它全家死絕。”

  “喵，知道了！知道了！”克麗絲擺了擺貓爪。

  這一次不用陸雲開翻譯，鄧布利多也看懂了。

  “您還有別的事嗎？”陸雲開看鄧布利多跟克麗絲之間要說的話似乎已經說完了，就打算離開。

  說實話，待在鄧布利多面前，陸雲開真是渾身的不舒服。

  “那個筆記本……”鄧布利多指了指剛剛收集灰燼的垃圾桶，“你知道它的來路吧？”

  “知道一些。”陸雲開沒打算瞞著鄧布利多，“前年萬聖節有人把這個東西寄給我了，然後我又還了回去。”

  “你為什麽當時沒有來告訴我又或者關心你的西弗勒斯呢？”

  “因為你們不是哈利。”陸雲開這句話說的很戳心。

  “你知道那個本子是湯姆·裡德爾的？”

  “湯姆？”

  “伏地魔在霍格沃茨時的名字。”

  “哦，我知道。”陸雲開很坦然的點頭。

  “那你為什麽……”

  “你們不是哈利。”陸雲開再次給出了這個答案。

  “所以最後你把這個本子送到了哈利手裡？”

  “這事兒你們問問金妮和哈利就好，別往我身上甩鍋。”陸雲開兩手一攤，“我看到那本子回到學校之後就想一直讓克麗絲盯著金妮，怕她做傻事，結果差點害死了克麗絲。”

  “那你為什麽不來通知我們呢？”

  “連我都能發覺不對勁，你們這些校長和教授卻發覺不了，是我的問題？還是你指望我來出面把金妮的事情捅出來，然後徹底得罪金妮那一大堆哥哥？”

  陸雲開這句話說的非常的不客氣。

  安靜。

  “果然，你對我很有怨氣。”

  “當然。健忘草也不是那麽容易能搞到的。”陸雲開一點也不避諱的點了點頭。

  “看來我說什麽你都聽不進去了。”鄧布利多有點遺憾的歎了口氣，“那你可以離開了。”

  “謝謝。”

  陸雲開點了點頭，然後直接轉身走出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

  “我按你說的，跟鄧布利多鬧翻了。”

  走出校長辦公室門口的鳳凰旋轉梯，陸雲開壓低聲音對肩膀上的克麗絲說道。

  “喵，乾得漂亮。現在跟他劃清界限是最好的選擇了。”克麗絲用貓爪拍了拍陸雲開的腦袋。

  “可我覺得還是跟鄧布利多站在一起比較安全。”陸雲開有點後怕的說道：“畢竟他可是反對伏地魔的旗幟。”

  “還是算了吧！鄧布利多做過的破事太多了，有些事我都懶得說，他這麽多年都不知道半夜因為虧心被驚醒過多少次！跟著他？小心被他賣了還替他數錢！”克麗絲哼了一聲，“反對伏地魔的旗幟明明是哈利·波特！”

  “……所以，接下來呢？我該怎麽辦？”陸雲開對於鄧布利多的八卦是一點都不關心。

  反正這兩年看鄧布利多拿哈利當擋箭牌，他對於鄧布利多的人品說實話是不太信任的。

  “不幹什麽啊！回斯萊特林當你的好學生，等著就是了。”

  “可是……”

  “喵！你一個未成年巫師學徒，還能去找伏地魔不成？”克麗絲一臉的鄙夷，“那家夥現在躲在暗處，天曉得他還有什麽陰謀，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被他當成敵人，然後在必要的時候混入他的隊伍裡……”

  “你要我加入食死徒？”

  “你以為你想加入就能加入？你現在能拿得出手的不過是一個古猶王的後裔的身份，憑什麽在昂撒人的世界說出身？”克麗絲搖了搖頭，“也就達芙妮的父親喜歡考古，所以才把你當回事，在伏地魔看來，你真未必夠食死徒的資格。”

  “那你什麽意思？”

  “伏地魔的追隨者除了食死徒，還有普通支持者！”克麗絲耐心的解釋著，“他的那些死忠現在大都在阿茲卡班待著呢，他需要人手，所以不會太挑，但是他也應該不會讓你成為食死徒的……”

  “就是稱呼不一樣，我的意思是，你是要我成為他的追隨者，幫他復活？？”陸雲開打斷了克麗絲的咬文嚼字。

  “喵，食死徒跟他的普通支持者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事。食死徒跟他有契約，被他全面監控，想要在他的背後玩些小伎倆幾乎是不可能的。”克麗絲糾正道，“你又不是真心要歸順他！”

  “所以你希望我打入內部，搞清楚他為什麽總是陰魂不散，然後再動手……嗯，倒是也合理。”陸雲開點了點頭，“不過為什麽我不直接跟魔法部把這些事和盤托出，讓他們去處理？”

  “喵，經過這次的事情我算是看透了，魔法界就沒有幾個跟伏地魔沒關系的。魔法部簡直爛到根子裡了。”克麗絲一張憤世嫉俗臉的繼續說道：“但凡有腦子的人能乾得出來在霍格沃茨連續發生好幾次襲擊事件之後把鄧布利多趕走的事來？還不就是那群混蛋巴不得蛇怪殺更多麻瓜出身的巫師學徒啊！”

  “也不至於吧？”陸雲開覺得這個指控實在是有點過分，只能勉強挽尊了一句。

  可實際想起來，好像克麗絲說的也沒錯。

  馬爾福說他父親是通過董事會把鄧布利多趕走的，這玩意應該是需要投票支持的吧？
  就算馬爾福這面陰惻惻的想要給伏地魔幫忙，其他投票的人沒腦子的嗎？
  更重要的，趕走了鄧布利多，也沒見他們安排新人過來接管和保護。克麗絲的說法，有問題嗎？

  “怎麽不是！就連羅恩那隻人變的死老鼠都是食死徒！”

  “……啊？？”

  “去年的時候有一次我看到他回復人形，胳膊上有食死徒的黑魔印記。不然你覺得為什麽一個正常的巫師會變成動物，成為一個巫師學徒的寵物啊？不要臉的嗎？！他肯定是用這種方式躲避被魔法部抓住關進阿茲卡班！”

  “去年？你怎麽早不告訴我？”

  “沒什麽必要啊！”克麗絲搖了搖頭，“這種變形躲起來的食死徒就連伏地魔也不會原諒的，太丟純血巫師的人了。”

  “這倒是。”陸雲開笑了。

  “所以啊！筆記本應該是猜到了那隻老鼠的來歷，又或者單純覺得它丟了所有巫師的人，就想勸金妮殺了它，金妮也答應了，結果被它提前發覺了，還設了個套，把我給裝進去了……不然我哪有那麽容易被蛇怪襲擊啊！”

  “被一隻老鼠算計了還能說的這麽理直氣壯的貓，天下還有第二隻嗎？”陸雲開吐槽了克麗絲一句。

  “那不是老鼠！是狡詐的黑巫師！！”克麗絲哼了一聲，“論陰險，還是兩腳獸。”

  “……那你要找那隻老鼠報仇嗎？”

  “已經報仇了。不然你以為我吞掉伏地魔的靈魂之後這一個月在幹什麽？”

  “……你等一下！你說什麽？？”

  陸雲開的腦子一時間有點短路。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了吧？

  已經報仇了？而且……吞掉伏地魔的靈魂？？

  “你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殺死毀掉我附魂的東西就能幫我的附魂回來吧？”克麗絲明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跟陸雲開過多糾纏，“至於那個老鼠的事情就更不用你擔心了，雖然那天它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不太對勁，一點沒防備就慌慌張張的扎進了我的埋伏圈裡，不過我確定它死了。”

  “你把那隻老鼠給殺了？”

  “死在貓的嘴裡，是老鼠最好的歸宿。”

  “……”

  陸雲開一時有點無語。

  不是你自己說的那是人變的老鼠嗎？那能算老鼠？

  更重要的，如果這破貓說的是真的，它現在身上的附魂的來路……

  伏地魔？？

  靠！自己居然養了伏地魔當寵物？？
  等一下！難道是伏地魔要自己跟鄧布利多絕交……

  “附魂只是我的一種工具，我有附魂才可以跟人類溝通，沒有，就是你聽不懂我說話罷了。我永遠是我。不然為什麽我會記得你？”克麗絲感覺到陸雲開看自己的眼神有那麽一點點變化，連忙解釋了一句。

  “真的？”

  “喵？？你信不過我？？”

  “伏地魔騙人的本事我見識過的，太可怕。”陸雲開心有余悸的說出了一句克麗絲沒法反駁的話。

  不過克麗絲的話他倒是信了一些。

  畢竟在密室裡，克麗絲咬著蛇怪的時候跟自己用眼神交流的感覺就是它沒有錯，那個時候它肯定還沒恢復附魂……不過等一下！
  “那你為什麽之前在禁林的時候還攻擊我？”

  “喵！那是噬魂猞猁的本能，當時我身上沒有附魂，就想弄一個好跟你說話。”

  “……”

  “你幹嘛這麽看我！我又沒攻擊你，我攻擊的是達芙妮！在那種情況下我還能忍住不攻擊你很不容易了好不好！！”

  “……”

  “我又不知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你跟達芙妮已經私定終身了。”克麗絲則是不在乎的晃了晃頭，“如果只是一個普通女朋友又不是不能換一個，我覺得金妮也挺不錯的，比達芙妮還漂亮……”

  “你夠了！”陸雲開狠狠的敲了貓頭一下，“所以之前你先一步跑進密室，就是為了伏地魔的靈魂？”

  “喵，當時裡面又不止一個靈魂可以用。”

  “……”

  “我逗你玩的。”看著陸雲開被自己的話嚇得臉都青了，克麗絲的語氣裡帶上了一份歡快，“我當時在裡面確實感受到了有伏地魔的靈魂，就奔著他去了。”

  “可是湯姆跟我說之前只是那個對你用奪魂咒的巫師死了你就恢復了……”

  “那是傑西騙人的。”克麗絲似乎知道陸雲開說的是什麽，“總不能真的讓魔法部的人知道我跑去把那個對我用奪魂咒的家夥的靈魂給吞了吧？那樣就算是為了報仇，傑西也保不住我的命。”

  “那人不是被關在阿茲卡班……”

  “你不會真的以為阿茲卡班是牢不可破的吧？不會吧？”

  “……”

  陸雲開揉了揉眉頭。

  今天他的大腦有點緩存不夠用。

  信息太多了。

  他忽然開始懷念起沒有克麗絲在身邊的日子了。

  那日子過得多簡單啊！

  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