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矢量操作（三）

  一方面是從物理角度阻斷「矢量操作」具體操作性的真空壓差，另一方面是極度缺氧的環境，這兩者合二為一便是真空對一方通行的危害。不管怎麽說，面對這樣的環境，即使一方通行也無法承受。

  看著因為窒息而臉色不斷變差的一方通行，梅伊比斯更好奇他能夠堅持多久。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方通行的皮膚滲出了一點點微小的紅色，那是他為了抑製體內向外的推力而使勁對接觸皮表的外來粒子進行「矢量操作」的結果。細小的粒子雖然數量不算少，但相比於內部的對應粒子來說，簡直不在同一數量級上，為達到平衡的目的，外部粒子必須具備足夠的動能。

  一方通行的軀體是非常柔弱的，粒子的撞擊無疑會破壞他的皮膚，而不在同一數量級上的粒子又很難真正做到平衡狀態，於是便有血液從破壞的皮膚間隙中湧了出來。

  看著一方通行的樣子，怎是一個淒淒慘慘戚戚。

  而且遵循能量守恆定律，對粒子進行衝量上的提升（相當於提升了粒子的動能，亦表現為體表間隙的溫度提升），必定導致有另一種能量對其進行轉換，能力者依靠計算將“個人現實”通過AIM擴散力場進行具現化從而施展能力，便是說，能力者施展能力的過程，實際上是透支自身的生物機能，以自身的能量儲備對外界造成影響。

  一方通行在進行「矢量操作」的時候，不管他的計算能力如何出眾，歸根究底還是自身底蘊的問題。當然也不是說底蘊就決定了一切，簡單的公式往往能化腐朽為神奇，計算能力越是出眾，越是能夠領悟一些既簡單又能達到實際目的的公式。

  一方通行的身體素質出奇的一般，表面看上去甚至有些羸弱，但是不可以此就否定他的持久力。相反，擁有簡單公式以及強大計算力的他，最擅長的就是運用自己的能力進行讓人匪夷所思的持久戰鬥，而且往往在自己力量耗盡之前便將敵人消滅乾淨。

  不過這一切都是有一個前提的，沒見一方通行平時戰鬥的時候都是優哉遊哉的嗎？
  哪像現在一樣，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透明的冰牆牢籠中，一方通行的狀態越來越差，從皮膚表面溢出的大量血液在「矢量操作」操作的情況下並沒有出現噴湧的情況，但是這種分心的操作逐漸讓他有些不支，而且因為缺氧已經讓他有些暈眩，他的情緒非常不好。

  明知道繼續使用能力對粒子的撞擊力進行操作會對自身持續造成傷害，但是現在這種狀況下他又沒有其它的選擇。

  “這還是站在學園都市頂峰的NO.1嗎？好了，就到這裡！”

  梅伊比斯看著一方通行就快不行了，明白這是他的極限。於是打了一個響指，那碩大的冰牆應聲出現裂紋，啪啦一聲瞬間便崩潰成點點冰星。

  外力驟消，已經精疲力竭的一方通行很不雅地癱坐在了地上。

  大量的新鮮空氣湧了過來，一方通行貪婪的呼吸著。

  “你看到了吧，事實上能夠克制你那引以為傲的「矢量操作」的能力並不在少數。缺氧、真空環境而造成的壓差，只要是能夠產生這兩類結果的攻擊都是你無法回避的。”

  梅伊比斯一步一步走到一方通行跟前，顧自說道：“「矢量操作」能夠操作的僅僅只是矢量，而矢量是在物理定律的范疇中，也就是說它依舊遵循物理的定律，只要從物理角度打破矢量的通用性就會讓它露出破綻，同樣就能夠克制住它。”

  一方通行聽完後露出沉思狀，現實由不得他不信，看來「矢量操作」確實是有致命的缺陷。他的心一緊，這對他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現實世界中，雖然真空環境的壓差不容易見到，但是缺氧卻太容易了。

  梅伊比斯說道：“而且，這還只是一方面，至於另一方面嘛，對於那些本身就不遵循物理定律的東西，既然不遵循物理定律，那麽又談何被‘矢量操作’呢？從這點上說，這類東西也是超越「矢量操作」的適用范圍。”

  “這不可能！！”

  一方通行激烈反應。如果說眼前這個女人是通過擅於運用物理知識而將自己擊敗的，他無話可說。但是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會存在不遵循物理定律的東西，這怎麽可能！

  忽然，他愣住了。

  腦海中浮現一個人來，這個人就是學園都市的NO.2，垣根帝督。

  垣根帝督，學園都市眾多能力者中僅僅排在一方通行之後的Level5，能力是「未元物質」。

  這個「未元物質」，就是創造這個世上不存在的物質（次原子粒子）。不是“還沒發現”或是“理論上應該存在”，是真正不存在的物質，所以不適用於既存物理法則。

  只要垣根帝督願意，就能夠創造出不遵循物理定律的特殊物質。

  那麽這便是一方通行的短處。

  “說起來身為NO.1的一方通行你的能力真是有愧於你的威名，在我看來，那個「未元物質」可比你的「矢量操作」有前途多了。要不是有著遠超常人的計算能力，我看你這個第一的頭銜也該讓給別人了。”

  梅伊比斯好似故意挖苦一般，赤裸裸地往一方通行的傷口上撒鹽。

  後來又好像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了，她便善意地提醒道：“在這裡給你一個告誡，我知道你通過對自然界的認知建立起了任何時候都能夠維持的對‘有害’和‘無害’矢量進行過濾的機制，通過過濾將有害的矢量進行反射。但是我勸你還是別太依賴這套機制為好。”

  “我打個比方，假如有一天垣根帝督突然對你產生了興趣，當然啦對於排在他頭上的你，他一直都是很感興趣的。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他發狂似的尋找你的能力漏洞，通過以某種‘尋常物質’——比如風、陽光等為載體，分別朝載體中注入數萬種不同矢量並且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對你進行逆推，嗯，我是說對你的能力進行逆推……”

  看到一方通行聽到“逆推”後投過來殺人的目標，梅伊比斯馬上意識到剛才的語調太曖昧了，堂堂一方同學怎麽可能被逆推嘛，順著來才對……

  “如果被他逆推出一種被你的過濾機制認可為‘無害’的東西，那你的麻煩可就大了。”梅伊比斯笑盈盈道。垣根帝督擅長創造未知物質，保不準就做出一些極具殺傷力而表觀特征卻又是被一方通行認可為無害的物質來。

  一方通行眉頭皺了起來。

  確實，垣根帝督的攻擊防不慎防。就拿平時呼吸的空氣來說，一方通行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想過空氣中的氧氣會不會有害，如果其中混入垣根帝督創造的“有致命攻擊的氧氣”，那真是連後悔都來不及。

  怕的就是觸不及防。

  不過有了提醒，這方面就可以避免了，梅伊比斯相信以一方通行慎重以及聰明，絕對會將這世界重新定義為由包含“未元物質（次原子粒子）”在內的各種粒子所構成，從而演算出了新的公式和過濾機制。

  雖然對準入機制進行了調整——變更為只有那些熟知粒子才可進入，會加大他的計算量，不過與安全性大大提升比起來，區區犧牲一些計算量算得了什麽。

  而且規避了垣根帝督的「未元物質」的“偷襲”，一方通行才敢說真正坐穩NO.1的位置。至於他的正面襲擊，一方通行壓根不放在眼裡，雖然面對垣根帝督就意味著面對未知物質，但是他篤定憑自己的計算力，即使未知的物質，也可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解析，然後嘛……就是開虐了。

  看到一方通行眉頭松開的模樣，梅伊比斯大讚一聲孺子可教。這家夥雖然性格扭曲了些，本質上還是很優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