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衛宮切嗣
  衛宮切嗣的行事風格偏向於冷靜周密，不動聲色卻能給人帶來十足的震撼力。就好像這次引爆凱悅大酒店一樣，僅僅是為了殺死同為聖杯戰爭魔術師的肯尼斯，就造出了這樣的動靜。

  而且肯尼斯這樣的天才魔術師也絕非浪得虛名，其實衛宮切嗣自己心裡也清楚，區區引爆他下榻的酒店，未必就能乾掉肯尼斯。

  對於衛宮切嗣這個人，梅伊比斯也很難給他下定義，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莫大的矛盾集合體，他的夢想是“拯救全人類”，讓人類遠離戰火，為了大部分人的生命，他可以毫不猶豫作出犧牲少部分人的決定。

  但是這個夢想本身就不切實際，“拯救全人類，讓這個世界上沒有戰爭”——其實這是最反人類的行為，因為這個願望剝削了每一個人的特殊性，如果人雲亦雲，每個人都追求同樣的生存價值，這個世界自然會沒有戰爭，但代價是人不再是人。

  為了追求自己的夢想，他試圖通過聖杯來達成心中美好的願望。

  兒時，衛宮切嗣就展現出了他的大局觀，那時身為魔術師的父親帶著年幼的切嗣來到偏僻山村，在那裡切嗣遇到了令他心動的夏蕾。

  由於父親是裡世界的人，一直待在屋子裡做各種實驗，因而受到了村裡人的排斥。不過這種情況下夏蕾成了父親的學生。切嗣看到夏蕾在幫助父親研究的過程中學會了初級的魔術，於是他也想要參與父親的研究，卻被父親嚴厲拒絕。

  一天，衛宮矩賢發現研究用的藥物少了一瓶，於是發覺情況不對的矩賢要求衛宮切嗣今天不要去村裡，但切嗣還是跑去找夏蕾了。卻在夏蕾家裡發現了丟失的那瓶藥劑，這時後院雞舍傳來騷動，切嗣跑到後院卻發現了正在吸血的夏蕾。原來為了證明老師的研究夏蕾偷走並服下了那瓶藥，但卻失敗而死徒化並且因無法抑製吸血衝動而到處襲擊人畜。

  “對不起，我只是想通過實驗證明老師他是對的，但是……我失敗了……”夏蕾抑製不住自己吸血的衝動，懇求切嗣將她殺死。

  但是切嗣下不了手。

  因為這一刻的猶豫，整個村子的人都變成了吸血魔。後來被趕到的魔術師整體消滅。

  這時切嗣才明白，父親研究的課題原來是死徒！也就是吸血鬼！希望將人體在沒有吸血衝動的情況下死徒化而得到永生，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去追尋根源。

  之所以來到這麽偏僻的山村，就是擔心實驗失敗，甚至……也有將村民作為實驗標本的意圖。

  痛失初戀並且得知真相的切嗣作出了一個極端的決定——殺死父親，因為只要他還活著，就會到下一個村繼續實驗。已經猶豫過一次而導致整個村子覆滅的切嗣這時候絕不允許自己再猶豫。

  弑父後，切嗣被前來鎮壓的一位名叫“娜塔莉亞”的女魔術師收養，通過娜塔莉亞與魔術協會的交涉，衛宮切嗣繼承了父親的魔術刻印的一部分。

  隨後幾年，娜塔莉亞與切嗣一直生活在一起，同時在衛宮切嗣的要求下，她也開始教導切嗣追蹤術、暗殺術、各式兵器的使用方法，以及各種各樣的作為“獵人”所需要具備的知識和技術。

  亦姐、亦師、亦母，是衛宮切嗣關系最密切的人，甚至後來還成為魔術暗殺界的最佳組合。

  一次，在獵殺“魔蜂使者”時，娜塔莉亞在客機上殺死了“魔蜂使者”，卻意外導致“魔蜂使者”藏在體內的“死徒蜂”發生暴走，整架飛機的人全部變成了死徒。

  娜塔莉亞躲進駕駛艙一邊駕駛飛機，一邊給衛宮切嗣打電話，兩人約定好在某某機場降落。並商量著這次任務結束是時候退出暗殺界了，以後或許就要真的要專心做切嗣的母親了。

  其實她很明白衛宮切嗣的抉擇，和衛宮切嗣心照不宣，告訴切嗣準備降落的機場，無非是讓衛宮切嗣拿毒刺導彈將飛機擊落。

  因為一旦飛機降落，整個飛機的死徒將引起大面積的死徒爆發。

  在少數與多數面前，哪怕她與衛宮切嗣感情再深，衛宮切嗣出於大義也會選擇後者。於是，雙方不約而同選擇了這種溫情而殘酷的訣別方式。

  搭乘著小船，守在飛機降落的機場旁，衛宮切嗣一邊與娜塔莉亞聊著以後的打算，一邊含淚扣下了毒刺導彈的扳機。

  弑父、弑師！兩次抉擇之後，衛宮切嗣內心渴求一種空曠的救贖，卻不得不狠下心利用自己的空曠，去尋求最合理的拯救。

  直到遇到了愛麗絲菲爾。

  但愛麗絲菲爾是作為聖杯容器的人造人，注定因為聖杯戰爭而死亡。

  ……

  ……

  夜，月光暗淡。

  已經是午夜，間桐家族的大宅前，一襲紅衣的少女忽然出現在門口。

  啵！伸手朝前一探，阻擋魔術師的結界在她的手中脆弱如紙。打破守護結界後，梅伊比斯優哉遊哉的進入到間桐家族的宅子裡。

  地下室中，巨大的蟲藏裡蠕動著成千上萬令人惡心的蟲子。這些蟲子大小各異，有的達到手掌般大小，短小、粗壯，看起來毛骨悚然。在蟲藏中，一個赤身的少女浸在裡面，她兩眼無神，顯然已經處於麻木的狀態。

  “紅蓮之火！！”

  梅伊比斯輕張了下嘴，施手揮出一記小火球，火球沒入蟲藏，立刻將惡心的蟲子燒得一乾二淨。

  “哪來的狂妄之徒，居敢殺死我可愛的孩子們！！”

  蒼老怪異的聲音傳來，從牆角處忽然走出一個乾癟矮小的老頭。

  不理會間桐髒硯憤怒的表情，梅伊比斯小心將間桐櫻抱了起來。間桐櫻眼中稍稍有些異色，看起來還沒有完全被玩壞。

  一年前遠阪櫻被過繼到間桐家，當時的遠阪時臣得知有魔術世家願意收養自己的女兒，便欣然同意了。雖然明知間桐家是操蟲使一族，所用的魔術未必多麽華麗漂亮，而且學習時要遭受巨大的痛苦，但終歸是一家魔術名門。

  具備優秀魔術回路的魔術師如果沒有家族的庇護，處境是相當危險的，沒準魔術協會的人會找上門來要求他們作為各種研究的材料。因為在魔術協會的潛規則中，一個家族擁有一名優秀繼承人就夠了，多余的那個，正好為魔術的未來獻身！
  遠阪家出了兩個優秀的後代，這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家族的魔術刻印只能傳給一個後代，遠阪時臣選擇了更加優秀一點的遠阪凜，至於遠阪櫻，他則是希望通過送養的方式過繼給其它沒有子嗣或者魔術天賦不太理想的魔術家族，通過繼承他人家族的魔法刻印，避免走上作為研究材料的命運。

  但是遠阪時臣壓根就想不到，作為魔術名門的間桐家族，骨子裡卻已經變得腐朽不堪，早期的禦三家之一，操蟲使一族，已經墮落成了蟲人。把遠阪櫻過繼到間桐家，事實上還不如送給魔術協會進行魔術的研究。

  “間桐髒硯是吧？初次見面，你這個活了不知道幾百年的老家夥怎麽還沒有死啊？”

  第一次見面用這樣的打招呼方式，氣得間桐髒硯雙手直顫抖。

  “不知名的魔術師，如果你想保住性命的話，立刻將櫻放下！”

  梅伊比斯“切”了一聲：“你當真會放過一個看到了間桐家最核心機密的外人？”

  間桐髒硯桀桀笑起來，聲音難聽刺耳：“既然你都這麽說了，不把你留下來豈不是我間桐家族招待不周？”

  “難怪你兒子要背叛你，就你這德性，估計自己的兒子還不如這一堆蟲子吧。”

  又是一團大火釋放出來，那些沒有被燒死的蟲子這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