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黎邢老師的實戰教學。
周一的對戰課,高三一班和二班從來都是在同一個訓練場。
往常也就是各練各的,確切的說是一班的學生們在蕭眠虎的監督下訓練體能,繞著訓練場跑圈的時候,順便圍觀二班或是1V1,又或者是2V2的對練。
和蕭眠虎體能訓練完,講一點應對戰鬥技巧的教學不同,黎邢就是果斷的實戰派。
什麽體能,什麽技巧,都不是事。
只要不斷爭鬥,不斷實戰,體能會有的,技術也會有的。
兩種教學方法沒有高下之分,但是教出來的學生確實大有不同。
一班的學生更多是技巧派,運籌帷幄,站上對戰場的瞬間,心裡就已經有了成算,該怎麽打,怎麽設圈套,套路對手,已經有大概的章法。
而且每天的體能還真不是白練的,就算是一班最弱的輔助卡師,在某一次和二班學生的切磋裡,愣是靠著一張減速卡牌,和唯一一張攻擊卡牌,繞著對戰場跑圈,生生磨贏了對手。
要知道那二班的學生是個近戰卡師,只是很可惜,他的裝備卡是一柄巨斧。
攻堅實力強勁,爆發性更是驚人,在二班也能排前十。
只是耐力太低,生生被耗輸。
聽說之後又挑戰了一班的輔助卡師好幾次,就沒一次贏的。
當然二班的訓練方法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二班的卡師們都突出了兩個特點,剛和猛。
什麽遠程卡師掏刀追著近戰卡師砍,近戰卡師以傷換傷比狠,這都是常有的事。
兩班學生們倒是沒什麽矛盾,只是私底下的切磋從來都不少。
一班學生們覺得二班學生們都是莽漢,二班學生們又覺得一班學生們狡猾。
兩班約戰不斷,就連青訓營的名額之爭,也是兩班學生們打的擂台最多。
斐裘倒是沒受什麽影響,因為實力太強,差距過大,泉市一中甚至泉市的高三學生,就沒一個不被他碾壓的。
挑戰比自己實力強勁一些的對手是挑戰自我,挑戰實力遠超自己的對手是自虐,上趕子找虐,還真沒幾個學生能有這種覺悟。
今天已經是周一,周三校慶之前青訓營名額將會固定,這周一周二兩天,像卡著點打擂台戰,在最後摘桃子的學生多不勝數。
早上還能興高采烈,神遊物外,一下課就去三班找劉毓霓甜甜蜜蜜的高樂洋,也就半天時間,收到了幾十個挑戰申請,忽然就頹了。
還好每天接受的挑戰數目有上限,他也只要兩天一天打6場擂台戰,守住位置,他就能和劉毓霓一起去青訓營,不用異地戀。
饒是這樣,他還是燥得抓狂。
“康慶生,毛蕭華,許岩生,江躍行…”
高樂洋一頭卷發被他暴躁得雙手攪成一窩鳥巢,甚至這鳥巢還有些毛躁,極細的分叉像是被靜電吸引,無規則地岔開細密弧度。
高樂洋一口氣從胸口吐到腳心,可憐巴巴又義憤填膺,
“太過分了!這些人裡昨天好幾個還在恭喜我能和毓霓一起去青訓營,做神仙情侶,結果今天他們幾個人最先申請挑戰!”
無恥!
話太長一口說不完,他又揉著太陽穴,
“還有那麽幾個,明明實力就很強,平常擂台賽不見打,偏偏到最後一天來摘我桃子!”
過分!
“看我不一個個把他們電得外焦裡嫩,所有擋著我和毓霓雙宿雙飛的,都得死!”
本來頹喪的高樂洋,原地復活。
斐裘已經習慣了高樂洋這頹一陣,昂一陣的情緒波動,都不需要人開導,他自己就能把自己調整到熱血模式。
真好啊。
更好的是今天可能已經是夏末,正要入秋,天氣涼爽,今天總算不用跑得一身是汗了。
正是體能訓練的好天氣。
“二班的那些人過來了。”
吳乾神色懨懨,想來在武館的修行也不輕松,學校武館連軸轉的小半年時間,原本只是修長的少年身姿,現在覆蓋著一層腱子肉,孔武有力。
較原先的膚色也偏黑,像是做了美黑一樣。
每天過得忙碌異常,以至於每次在教室裡一下課就補覺,只有在實戰課上才會和斐裘說上兩句話。
斐裘甚至懷疑這家夥不是練武太累,而是深更半夜,偷偷進修了帶顏色的教材。
臨近上課,一班的隊伍站得齊整,二班的學生們跟在蕭眠虎和黎邢身後朝一班佔據呃區域走來。
兩個班的隊伍並成一個。
蕭眠虎的看了斐裘一眼,斐裘直覺有事,還和自己有關。
還沒等蕭眠虎說話,性子急的黎邢先開口說道:“經過我和蕭老師討論後決定,今天這節課我們兩個班一起上。”
“昨天晚上到今天,有個視頻非常熱門啊,就是一班的斐裘同學對戰林逸文的排位戰。我相信同學們看到的不只有林逸文和斐裘的帥氣,應該也對他們的戰鬥有所思考吧?把自己代入林逸文的位置,面對斐裘的攻擊怎麽解決,或者代入斐裘的位置,是否能比他做得更好。”
“這就是我們所謂的複盤。我不知道斐裘同學是否有對自己昨天的戰鬥進行複盤,但是我知道網上對這場戰鬥的評論有許多分析。具體如何你們可以回去到視頻下方閱讀,不過今天我要教大家的就是面對斐裘這類,攻擊頻率極高,攻擊強度也不低的對手時,可以選擇性使用的戰術。”
“剛好我和你們蕭老師分別是擅長力量和擅長速度的卡師,我們今天會一邊和斐裘對戰,一邊講解,怎麽應對他的招式。斐裘到前面來,其他人自己找好位置,我第一個演示,有你們蕭老師在不用擔心被誤傷。”
老師現場教學破解招式,甚至還提供多版本答案,是什麽體驗?
斐裘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笑。
昨天林逸文敗得太快,他只是知道自己很強,但是有多強他也沒有概念。
何況月靈髓液只是斐裘比較常用的卡,說不定今天她還能試試看院院和浣浣。
說到院院和浣浣他就有點愁,再次進階實力提升是很多沒錯,就是也不知道是什麽定律作祟,原本院院還能好好批個修女袍,結果一進階她就放飛了,頭頂長角,不僅實力飛漲還會給斐裘省錢了,這衣料也清減了許多。
浣浣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很勤儉持家,進階以後突然就壞了起來,小皮鞭,指揮棒,皮褲皮鞋,黑絲襪,是那種看一眼就像跪下叫女王大人的樣子。
真讓斐裘用,還是有那麽點心理負擔。
畢竟自己怎麽也算是個陽光帥氣的男高中生形象,要是院院浣浣出來了,自己只怕只能剩下一個邪氣凌然,齊人之福,可惡又萬惡的形象了。
黎邢話還沒說完,兩個班的學生們本來上課還有些沒進入狀態,這一番話下來,各個精神抖擻。
甚至連吳乾也錘了斐裘的肩膀兩下,帶著高樂洋找前排圍觀位置去了。
“哇,昨天看視頻的時候我就在想,在這樣的槍林彈雨裡怎麽反製,也看了下面的評論,能適合我我用的根本就沒有,就算我到了白銀,要是不契約特定的卡牌,在斐裘手上根本沒有抵抗能力。”
“不要擔心,我聽說有幾個大佬已經在研究怎麽用最基礎的卡牌,最低的強化程度,反製斐裘,到時候我們就能試著用那些方法和斐裘切磋。”
“那得等你們先到白銀,不過我是真沒想到,昨天才覺得棘手的問題,今天老師們就拿來當案例講解,甚至還有真人演練,你們有誰把手機帶身上了沒有?這一定得錄下來保存,說不定這就是大佬斐裘學生時代的珍貴早期影像。”
同學們拭目以待,斐裘剛走上對戰場就也不知道是誰,反正是高樂洋方向就有人,開始起哄。
“斐裘加油!給黎老師點顏色看看!”
這話二班的同學聽了就不滿意了,反手就對著喊,
“黎老師加油,給斐裘點顏色看看!我們二班可不是吃素的!”
這話也就喊了一兩陣,就消停了,不是他們不想喊,而是喊了也發不出聲音。
蕭眠虎右右手指尖繞著一縷不明顯的青色流風,兩個班級范圍內的聲音,只有他允許才能傳得出來。
“對戰開始,文明觀戰。”
青風散去,學生們找回了聲音。
黎邢卡冊裡卡牌連續激活,長相粗獷,身高約有九尺,壯得像隻熊的黎邢,轉換成了人頭熊身的模樣。
四腿著地,氣勢洶洶地衝向斐裘。
沉重的身軀在訓練場地面上每一步都震出沉重的,“咚咚”聲。
他一邊進攻,嘴裡還很敬業地在教課:“不管遇到什麽樣的對手,有什麽樣威力驚人的卡牌,只要能讓對手用不出來,那也就毫無威脅。”
說完他似乎跑到了合適位置,把斐裘納進了他的攻擊范圍。
雙掌上土黃色光芒湧動,往地上狠狠一拍,連綿地刺,從他落掌處刺破地面,像是連綿石筍,以驚人的速度蔓延向斐裘。
一招出手他沒有馬上繼續進攻,而是繼續講解,畢竟他的目的是教學。
“不要用刻板的印象判斷對手,就算是像我這樣的大地之熊改造卡師,也有能夠快速進攻的手段,在對戰時要是有這樣的先入為主的看法,到時候只怕是要吃大虧。”
場邊的同學們屏住呼吸,靜觀戰局變化。
地刺連綿,飛竄沙石迎面而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教學的原因,就這麽一道地刺就想打斷我,這到底是因為教學不需要動實力,還是覺得我才剛進階,實力不強,怕我扛不住?
腹誹也只是一個念頭,月靈髓液跳板在腳底凝結而成,斐裘單腿一用力,順著跳板的力道彈到空中,滑翔翼伸展,浮在對戰場上空,堪堪避過地刺。
這就是傳統藝能了,跳躍加滑翔,長時間滯空。
這樣就結束了?這只是開始而已。
十數槍械在斐裘身側凝結,幾乎只是瞬間,槍花綻放,銀彈紛飛,突突聲響起,緊隨其後的是交織如雨的子彈。
無限槍製。
甫一發動,在訓練場邊緣圍觀的學生們,心裡就只剩下了感歎。
果然,視頻畫面和身臨其境完全不同,學生裡不伐幾個自認為到了白銀水準應對無限槍製毫無壓力的人,比如吳乾,又比如羅俊生。
這樣的威勢,這樣的威力。
每顆子彈都具有能穿透青銅高等護甲的威力,十數杆槍,每秒鍾數十發子彈攢射。
這是白銀級卡師能有的實力?
黃金卡師能爆發出這種級別殺傷力的人不少,但是像斐裘這樣輕松寫意,還有心情控制著滑翔翼,不斷調整位置,進攻黎邢弱點的人可是真不多。
斐裘能凝聚出這些槍來,在黎邢的預料之中,他本就不是擅長速度的卡師,剛剛的展示也只是提供思路。
他的一雙肉掌上土黃色的光芒再次凝結,厚重無比的土牆拔地而起,子彈射進土牆,傷不了他分毫。
斐裘不斷調整方位,土牆也順著斐裘的攻擊不斷凝聚又解離。
甚至因為對斐裘的了解,黎邢還把算有的月靈髓液子彈給用土球給封了起來。
大地之熊具有強大的土屬性元素掌握能力和恐怖的身體強度,在野外都是一放霸主的存在。
出生就是黃金等階,等到成年普遍能夠達到鑽石。
唯一的缺點就是種族太強,所以繁殖能力相對較弱,數目始終不多。
這時候黎邢開口繼續解說,
“想要組織對方使用卡牌,除非你們契約了特殊的功能卡,不然以正常卡師的速度,想要做到打斷對手,讓對方使不出卡牌是幾乎不可能的。這時候面對攻擊密度高的卡牌攻擊,可以盡量使用離體的防禦技能阻擋,類似於風牆,水牆,土牆,都行。”
“為什麽不直接增強身體防禦硬抗?因為你不接觸,根本沒有辦法判斷對手技能的傷害強度,如若直接硬扛,很可能直接扛不住,落入下風。”
“當然這是卡師們的通用思路,不同卡師可以找到能應用於自身的具體應對方法。比如我,根本不需要使用土牆。”
話剛說完,黎邢本還四腳著地的身體,站立了起來,一股屬於凶獸的可怖氣勢籠罩斐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