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乾脆點，乾不乾   他是公社裡的辦事員，這次正好被分派到雲松寨大隊、史家塘子和稀樹嶺等大隊當派駐幹部，指導並監督山地和山林的分割包乾工作。

　  據說，派駐包片幹部代表公社，權力挺大的，這劉江會不會因為婚事的失敗而給石漢小鞋穿？
　  “小山子！我和咱爹娘倒不在意劉江給不給石漢小鞋穿，在意的是他石漢會不會為難咱們家！”雲燕的話引起了雲山的思考！
　  雲青著急地說：“阿山！這個可能性極大！石漢那家夥狠著呢！當了十多年的大隊長，可以說老奸巨猾！我曾經聽寨西頭的老熱爺說，水香爹的瘸腿就是在與石漢乾架之後變瘸的，都懷疑是他搗的鬼，但誰也沒有證據！”

　  “啥？瘸叔的腿，不是他自己不小心掉到了他自己挖的陷阱裡，跌斷的嗎？”

　  “鬼知道掉落的到底是不是他原來挖的那個陷阱？畢竟瘸叔他自己也分辨不清了！有人改變標記，或者另外挖一個相同的陷阱，都是有可能的！”

　  也就是說雲松寨大隊的分山地、分樹林工作馬上就要展開了。雲山聽到這裡，除了心裡為水香的爹爹摔斷腿之事心生難受，並暗暗發誓有機會再密查外，他還打心底產生了一個大膽而利己的念頭。

　  那就是借助現在古雅的叔叔的勢力，再由劉江一手操作，把石漢的大隊長職務給擼下來，讓雲青當！雲青那高中生朝氣蓬勃的精神勁兒就比石漢強，更不要說高中文化程度了，可以說雲青要能當了大隊長，那得是整個青山縣都找不到幾個的高文化程度的大隊長了。

　  想到了，這事真要去做起來，還真不是那麽簡單。石漢畢竟當大隊長多年，關系已是盤根錯節了，想從位子上拉下來他，須要契機，比如工作上有重大錯誤，或者大隊社員意見很大！
　  雲山正在醞釀著如何把石漢拉下台換上能幫自己建藥廠致富的人時，石漢主持的分山林包乾到戶的工作暴風驟雨般地開展起來！
　  一天動員，一天測量，一天分割，雷厲風行！

　  “嗬！行啊！劉江！這家夥高高大大地，也不像傳說中的那麽醜？”見到劉江指揮著石漢等大隊幹部忙碌的身影，雲山頗為稱讚地說。

　  一旁的雲青說：“劉江上的就是師范，去年畢業的，因為他爸在公社裡當幹部，他就沒有從教，而是從政了！看樣子這還有點官威和官能啊！”

　  雲山嬉笑著盯住雲青看，老半天，眼看就要把雲青看毛了時，才說道：“哥幫你弄個大隊長當當，怎麽樣？你不是不能複讀了，家庭條件不允許嗎？”

　  “滾！嘁！我哪夠那料？”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試試怎知道行不行？”

　  “不用試！我沒有頭腦，又沒有心機和手腕！”

　  “有知識、有公平公正善良的一顆心就行！乾脆點，乾不乾？乾的話，對你追到我二姐能增加三成成功率！”

　  雲青立馬皺眉鄭重地想了想，然後下定決心似地問：“能當成？”

　  “事在人為！”雲山拉著他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密謀起來。

　  第二天下大雨，劉江正好在大隊部裡無聊地看著報紙，雲山和雲青穿著蓑衣、戴著鬥笠，都抱著膀來找他玩兒。

　  三人已經認識了，尤其是雲山以向學長請教大學生活與師范生的學習情況為由，與劉江攀交，劉江感到很有面子，這樣，年輕人就說說笑笑熟絡起來了！
　  “劉領導！雨天沒事乾，喝一杯！青山竹葉青，純釀！”說著，雲山從懷裡掏出了兩瓶白酒，這在山村裡可是高檔品。

　  雲青又拿出一隻燒雞和一小包焦花生，帶殼的那種，還有一包蓮花女香煙。兩江兩眼放光，嘴裡卻說：“這可不好！我是來這裡駐隊的幹部，群眾影響……”

　  “咱又不談工作，隻講交情！再說了，那山地與林子不是都分過了嗎？還有什麽權與利之間的交換嗎？誰也說不出啥來了！”

　  三個人喝著酒，吸著煙，談著東扯著西，雲山偶爾流露出一些信息！什麽雲松寨裡的風水養人，美女眾多，都是天然麗質。什麽這裡山窮水惡的時代就要過去了，很快就會富起來，正需要年輕有為的、高知識水平的領導幹部！
　  還有什麽這次雲松寨大隊分山地、分樹林子，社員們的意見都很大，分配不公，大隊長及其史家塘子的人都得到的是好山、大林，而雲松寨的人就大多得到是偏遠、貧瘠的山地與灌木林……

　  看似風馬牛不相關的事，還是在雲山不經意地穿插著說出來的，然而，實際上很能引起劉江的注意。

　  石紅秀踹了劉江，劉江心裡很想就在這雲松寨再找一個對象，故意磨磨石家人的眼珠子，報復石家！所以隨後，雲山說要給劉江介紹雲蓉蓉，劉江馬上就同意與之見見面，請雲山和雲青幫他牽牽線。

　  “呵呵呵……留學長！這個忙，弟弟絕對能幫你，但有個小小的條件！”

　  “你說！”

　  “見了面成與不成都要請我們哥倆喝頓酒，如果談上了，那就還要再請一頓！然後，我們三個成為好朋友！”

　  “哈哈！這算是啥條件？咱們已經是朋友了！朋友幫忙介紹對象，酒要三場才夠意思！我答應了！”

　  過兩天，雲山和雲青便找雲蓉蓉向她說明了情況，她也見過劉江了，雲山專門向雲蓉蓉強調的是劉江看上了她，以後畢業能幫她把工作安排到縣醫院裡，是劉江請雲山和雲青他們倆來幫忙牽線的！
　  真沒想到，兩人一見鍾情，真就神速地處上了對象，還如膠似漆，雙方的家長也沒有意見。

　  雲山和雲青便著手擬寫一份社員意見信，就是村民檢舉信，舉報石漢大隊長在分山地、分樹林的過程中，利用職權為親朋好友謀私利，不僅他們石家，就連整個史家塘子的人都分到了最好的山地、最大最密的山林。

　  而其他村莊，尤其是雲松寨的村民大多分到的都是偏遠、貧瘠的山地與稀疏的雜樹林。

　  把由許多村民簽名的意見信交到劉江手裡後，雲山和雲青帶著雲燕、水香等人便去各家各戶的山地頭兒撿拾水果樹苗和草藥。

　  村民們接手山地與樹林後，大都停留在“土地要種植糧食，只有家裡有糧才能心不慌，也才能算是好生活”，這樣的認知層面上，對種植果樹等都不看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