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方戰岩和吳謀都說祭風道人舉止怪異、很是反常,原來他是由妖帝妖杞囊幻化而成,所以才會跟他們倆印象當中的祭風道人不大一樣!
也難怪妖杞囊執意要從苦無的手中搶走妖瑞霜,想來定是因為他早就看出苦無懷中的小狐狸實則是自己的女兒,所以才會這般強勢、毫不退讓!
只見妖杞囊掙扎著表情,橫眉怒目、青筋暴起,進而一邊來來回回地比劃著雙手,用頭對著空氣使勁刮蹭,一邊火冒三丈、義憤填膺地厲聲呵斥道:“他都對你這樣了!我怎麽可以容許?! 難道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對我的女兒肆意妄為而無動於衷嗎?!”
“其……其實……”妖瑞霜相當羞澀地垂下了腦袋,用雙手食指的指間互相對戳,進而委屈巴巴、輕聲細語地意猶未盡道,“其實他這樣,我還感覺怪舒服的……”
“你……”妖杞囊的眼珠子猛地往外瞪了瞪,進而欲言又止,如鯁在喉,伴隨著喉結的一陣蠕動,這話到嘴邊,竟還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到最後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沒能吐出一個字來!甚至還差點被妖瑞霜氣暈過去!
“你個死丫頭!”妖杞囊重新組織了一番語言過後,當即就氣急敗壞地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在這小子面前露出人形了?”
妖瑞霜楚楚可憐地跺了跺腳,二話不說地矢口否認道:“我沒有!”
“你沒有?”妖杞囊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進而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狹窄的縫隙,表示懷疑地問,“那這小子跟你非親非故的,幹什麽雙膝跪地都要為一隻狐狸求情?若非他瞧過我姑娘的盛世容顏,豈能這樣?”
“哎呦爹爹!”妖瑞霜扭捏著身子,嗲聲嗲氣地撒嬌道,“人家是出家人!出家人向來以慈悲為懷,普度眾生!故而他為我求情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您能不能不要多想了!”
一聽這話,妖杞囊就跟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似的,眼神當中閃過一道亮光,進而一手伸出中指和食指,上上下下地衝著妖瑞霜點來點去,而後拉長了聲線,語調逐漸上揚,如夢初醒、恍然大悟道:“哦——誒!霜兒,爹爹這不是擔心你嘛。我姑娘國色天香、貌美如花,試問天底下哪個男子見了你不會動心?爹爹是真擔心那和尚對你起了非分之想啊!”
“好了爹。”妖瑞霜氣鼓鼓地衝他翻了個白眼,心急火燎地轉移話題道,“不跟你說了,你要是沒什麽事,霜兒就先回去了。”
“哦!好,好。”妖杞囊相當自然地摸了摸白須,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道。
但他仔細一想,又不由得眉梢一緊,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這裡分明是神宗,她說回去,那又能回哪裡去?
“誒!等等!”意識到情況不妙的妖杞囊當即就伸出一隻攤開掌心的手對著妖瑞霜的背影,進而愁眉不展、張皇失措地驚呼一聲道,“這裡是神宗的仁和宮!你倒是跟為父說說,你都已經進了神宗,現在還能回哪兒去啊?”
妖瑞霜這路還沒走幾步便是赫然止步,心裡更是“咯噔”一聲,顫了一下,頓時覺得脊骨發涼、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渾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來,就連額頭上也已經冒出一粒又一粒豆大般的汗珠,它們猶如汩汩清泉般沿著臉頰順流而下,滑至下巴處時稍作停留,然後才如同一滴光鮮亮麗的露珠般從葉尖上滾落下去,墜落在地面上,發出不小的動靜。
她冥思苦想、絞盡腦汁,大腦飛速運轉,飄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來回轉動,迷離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過後,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轉過身、回過頭,勉勉強強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進而屁顛兒屁顛兒地迎上前去,抓住妖杞囊的胳膊,嬉皮笑臉地說:“嘻嘻!爹,我這得趕緊去小和尚那邊了呀!他要是醒來發現我不在,出去找我可不就麻煩了嘛!”
“喲!要真是這事兒,你大可放心!”妖杞囊的嘴角上揚到極致,露出一抹勝券在握、勢在必得的自信笑容,進而信誓旦旦地放下狠話道,“為父那一下力度,足夠他睡到明天早上!你休想過去找他!至於現在,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坐在為父的身邊,為父還有事情要問你!”
妖瑞霜的笑容逐漸消失,表情逐漸凝固,進而就跟翻書似的突然變了臉色,隻得低垂著腦袋,怯生生地坐在了跟妖杞囊相隔一張小方桌的座椅上。
而妖杞囊則是長歎一口氣,一本正經地問:“我問你!你是怎麽通過神宗的結界進來的?!”
妖瑞霜嘟囔著嘴,毫無底氣地說道:“我……我讓鬼伯伯帶我進來的……”
“什麽?還真是你鬼伯伯?”妖杞囊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進而震了震桌上的茶杯,憤憤不平、牛氣衝天地大喝一聲道,“說清楚點兒!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桌上的茶碗杯具一陣顫動,就連妖瑞霜也不由得跟著一陣哆嗦。
在妖杞囊很是強勢的威逼利誘下,妖瑞霜隻好一字不落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
原來那天,妖瑞霜閑來無事,就想去找奶奶聊聊天、解解悶。
路上卻遇到妖杞囊和紫檀在涼亭下談話,而且語氣很是嚴厲尖銳,於是便想著聽聽看,到底是什麽事情值得爹娘這樣大吵一架。
而妖瑞霜那時碰巧是狐狸身,不甚引人注目,故而隱匿在石柱後面,也就沒被發現。
“什麽!”紫檀的瞳孔放大到極致,猛地拍了拍桌,發出“啪”的一陣清脆聲響,進而瞠目結舌、大吃一驚道,“你想以身犯險,獨自打入神宗內部?!”
“噓——”妖杞囊伸出一根食指豎著置於嘴前,盡心竭力地安撫道,“夫人,你小點兒聲。”
“不行,絕對不可以!”紫檀惡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氣,堅定不移地一票否決道,“你是堂堂妖帝,功法高強、法力無邊、妖氣四溢,任憑你怎麽使用幻術,身上的妖氣還是會被他們察覺,根本難以將其遮掩。到時候你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又該如何向妖族眾妖交代?”
“夫人!你多慮啦!”妖杞囊體貼入微地為她倒了一杯茶水,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只要我用幻靈珠加持,即使是祭風出關,他也難以察覺!”
“幻靈珠,幻靈珠,一口一個幻靈珠!”紫檀擺著一張冷漠無情的臉,略顯不耐煩地說,“鬼王動用不朽炎魂,去了趟神宗不照樣是身受重傷?你隻身涉險,又如何能夠安然無恙?”
“夫人,你就放心好了!”妖杞囊皺著眉,苦著臉,自信滿滿地說,“你夫君我神通廣大、法力高強,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要,我不同意。”紫檀把頭一扭,不依不饒地拒絕道,不過其眼眸卻是隱隱閃爍,仿佛將有星羅棋布的淚水即將從中奪眶而出!
“夫人!”妖杞囊哭喪著臉,語重心長地苦苦哀求道,“這次的機會對我們異族來說十分重要。當年我們異族與星宿老兒大戰,異族全體上下奉我妖族為異族之首。現如今,我身為妖帝卻畏首畏尾,你讓他們如何看我呀!”
紫檀拿出手帕,擦了擦被淚水打濕的衣襟,也擦了擦臉頰,隨後靠在妖杞囊身上,暗自啜泣、淚如雨下。
妖杞囊將她抱在懷裡,在夕陽西下攜手,難舍難分,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兩人無論是誰,都是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紫檀對他很是擔心,妖杞囊對家又很是不舍……
“夫君,你可想好了對策?”紫檀淚流滿面地啜泣道。
妖杞囊溫柔似水地摸著她的纖纖玉手,鎮定自若地說:“夫人放心,萬事俱備,只欠你夫君。明日,我讓煉獄鬼用不朽炎魂的力量送我進去,屆時,我用幻靈珠變成祭風的模樣,整個神宗都將對我馬首是瞻!”
紫檀那雙隱隱閃爍的眼眸噙著淚光,好似璀璨繁星一般熠熠生輝、閃閃發光,進而小心翼翼、如臨深淵地問:“其他三大統領早就知曉此事了?”
“那當然!”妖杞囊把眼睛睜得更大了些,相當自然地說道,“事關重大,我又怎麽可能會不跟他們三人商榷?”
紫檀拍拍他的胸脯,氣不打一處來地嗔怪道:“死鬼!這麽重要的事,竟然現在才跟我說!”
妖杞囊露出一排潔白如雪的大牙齒,憨憨一笑道:“嘿嘿……夫人,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可一定要照顧好霜兒啊!”
紫檀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不禁露出一副首鼠兩端、進退維谷的糾結神情,進而灰心喪氣、失魂落魄地勉強答應道:“夫君放心,我一定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妖瑞霜看到二人卿卿我我、情意綿綿,轉頭就跑,聽到方才父親說要混入神宗內部,便是急中生智、靈機一動,第一時間去找了鬼首昆。
妖瑞霜變成妖杞囊的模樣來到身處魅影慢地的鬼族。
看門的牛頭馬面,一看到是妖帝來了,便立馬給他打開結界。
妖瑞霜直入大殿,成功找到鬼首昆。
鬼首昆則因為失去一重功力,重傷初愈,未能察覺到眼前之人乃是妖瑞霜所化。
更何況妖瑞霜還刻意模仿她爹爹的語調和神情,一本正經地問道:“煉獄鬼,怎麽不見你兒涅離?”
鬼首昆淡然一笑,氣定神閑地回應道:“我讓他去巡視奈何橋了,不必管他。對了千面狐,你此番突然前來,所為何事啊?”
“何事?自然是我異族大事呀!”
“異族大事?”鬼首昆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進而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嘶——”的一陣聲響,疑惑不解地追問道,“不是說明日啟程嗎?你怎麽今日就來找我了?”
妖瑞霜被鬼首昆這麽一問,倒有些驚慌失措。
其眼神當中分明閃過一絲慌亂不安的神情,但這一抹慌張的神色稍縱即逝,只在妖瑞霜的眼眸當中停留片刻,便已經如同過眼煙雲般消散不見、不複存在了。
妖瑞霜不自覺地伸出舌頭潤了潤乾癟的嘴唇,不禁露出一副猶豫不決、左右兩難的複雜神情,在重新組織了一番語言過後,才支支吾吾地解釋道:“這個嘛……我想了想,祭風老兒正在閉關,我若是能早一時去,便多一分機會滲透神宗呀!”
鬼首昆眉梢一緊,當即就意識到了一絲不妥之處,不過他細細想來,竟還覺得妖杞囊說得頗有一番道理,進而若有所思地默默頷首,表示讚同地附和道:“也好,那我們即刻啟程!待你歸來之日,我們再直取風火幻獸首級!”
妖瑞霜心中一震,身子一顫,對鬼首昆口中的風火幻獸感到如坐雲霧、不明所以,不過為避免身份暴露,還是相當爽快地一口答應道:“好!”
只見二人起身一躍,化作一股無形的氣流來到神宗的山腳下,因為有結界在此,所以神宗是相當的放心,並沒有派弟子在山腳看守。
鬼首昆閉緊雙眼,緊皺著眉頭,顫抖著伸出一隻聚滿內力的手,在猶豫片刻過後,鼓起勇氣、把心一橫,猛地將其轟向了自己的胸脯,並從懷中掏出了熊熊燃燒的不朽炎魂。
顯然,先前所受的傷對他影響很大,否則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鬼首昆也不至於這般的大汗淋漓、汗如雨下。
鬼首昆用另一隻手對其施以內力,使得一股股幽藍色的氣流毫不間斷地湧入不朽炎魂當中。
不過鬼首昆卻是面露難色、滿臉愁容,臉上的神情可謂愈發難看,但不朽炎魂竟是在此作用下於一瞬間光芒四射、越發旺盛!
原本一小團火焰在他手中竟也變成了燃燒不盡的熊熊烈火,愈發熾熱!
妖瑞霜見此情形,頓時就慌了神,不由得被嚇一跳,進而不由自主地伸出一隻攤開掌心的手擋在面前,閉緊了眼睛,咬緊了牙關,差點就要原形畢露。
但妖瑞霜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番狀態,整理了一番情緒,努力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又很快擺正姿態,裝出一副無所畏懼、氣定神心的模樣,以免在鬼首昆面前露出馬腳。
好在妖瑞霜剛才那一系列張皇失措下的動作沒有被鬼首昆看到,否則他非得起疑心不可。
若不是鬼首昆身受重傷,再啟用不朽炎魂之時只能專心致志、全神貫注,無暇顧及他人,妖瑞霜又怎麽可能會有驚無險地逃過一劫?
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朽炎魂當中的焰火竟是開始向外溢出!一滴一滴,澆灌大地,漸漸地,漸漸地,不朽炎魂溢出的火滴變得越來越多,節奏越來越頻繁,最後竟然像流水一般一瀉而下,溢出來的幽冥之火就像是有靈性一般,徑直將妖瑞霜給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圈圈。
即使妖瑞霜的內心早已是兵荒馬亂,但在這關鍵時刻也只能是強裝淡定,否則隨時都有可能功虧一簣!
那一刻,妖瑞霜見鬼首昆汗流浹背、大汗淋漓,真想上前問問他熱不熱,需不需要手帕擦拭,但她仔細一想,都到這個時候了,一定要穩住自己的心性,可千萬不能暴露了身份,否則就是白費了鬼伯伯的一片苦心!
而自己也更是會因欺騙他而慚愧不已!
緊接著,幽冥之火所包圍起來的那一圈地面就像是被火烤融化了一樣,漸漸無力支撐站在上面的妖瑞霜。
而妖瑞霜則是止不住地向下落入一個無窮無盡、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那正是鬼首昆為讓妖杞囊通過神宗結界而創造出的一個入口。
鬼首昆也是累極了,憑借搖搖腦袋盡量地讓自己保持清醒,進而惡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氣,迷迷糊糊地對著妖瑞霜千叮嚀、萬囑咐道:“千面狐,進去之後,千萬小心,可不要想我一樣,功力盡失了!”
妖瑞霜相當篤定地點了點頭,激動萬分地說:“放心吧!鬼……”
妖瑞霜說到此處,頓了頓,進而神色慌張地連忙改口道:“煉獄鬼,你可要記得好好養傷啊!”
鬼首昆輕輕點頭,以示答應,盡管妖瑞霜離進入神宗近在咫尺,他也還是沒有察覺到什麽端倪,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妖瑞霜進入自己所創造的幽冥通道。
直至妖瑞霜的身影徹底從其眼前消失以後,鬼首昆才猛地把不朽炎魂一收,將其重新與自身融為一體。
但鬼首昆卻是控制不住地喘著粗氣,想來此舉定是極其耗費他自身的內力,所以才會如此。
妖瑞霜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竟是赫然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神宗內部!
那正是踏上千重石梯之後的光景!
妖瑞霜搖身一變,變回自身模樣,進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燦若朝陽的笑容,並心甘情願地驚歎道:“哇!神宗不愧是天下第一名門正派!果真是廣袤無垠、一望無際。跟我家的禮望宮倒是不分伯仲!真沒叫本公主失望!”
就在妖瑞霜滿面春風、面帶微笑地欣賞著周遭的花花草草之時,忽然聽到了幾個神宗子弟嚷嚷的聲音。
只見幾名弟子有說有笑地路過此地,倒是把妖瑞霜嚇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就跟受到了什麽刺激似的,身子有一陣明顯的抽搐。
好在她反應迅速地變回了狐狸身,並躲到一旁的草叢裡,憑借嬌小的身軀避開他們的視線。
妖瑞霜於暗中窺探著神宗子弟不斷前行的背影,進而沾沾自喜、得意洋洋地心想道:“嘿!幸虧本公主身材苗條,體型纖弱,就憑神宗的這些木魚腦袋,想要抓我,怕是難咯!”
妖瑞霜咯咯一笑,進而一路緊跟著他們,並時不時地觀察周圍的環境,排除一切安全隱患,倒是還算謹慎。
大約走了半柱香不到的工夫,妖瑞霜的鼻子便是時常聞到一股“芳香”,芳香陣陣,引人入勝!
妖瑞霜現在當真是滿臉疑惑、一臉懵圈,這一路走下去竟是越走越臭,直叫人難以忍受!
而自己所跟蹤的那幾人倒是跟沒事人一樣,一個勁兒地往前走。
正當妖瑞霜決定不再繼續跟隨之時,那幾個神宗子弟突然停了下來,在一個簡陋的小木屋前駐足停留。
這木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裝下他們幾人剛剛好。
它還被分成好幾個格子,每一道格子都有一扇門。
幾人一溜煙兒地跑進去,反手就是一個關門,而且還發出了“砰”的一陣巨響,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我呸!”妖瑞霜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堂堂千金之軀的公主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進而憤憤不平、火冒三丈地心想道,“本公主跟了這麽久,還以為你們會去什麽有意思的地方,合著你們來茅房解決生理問題了!還真是叫本公主大失所望!”
緊接著,隨著茅房中的那幾人長舒一口氣,在外面駐足停留的妖瑞霜聽到這股動靜之後,便是更加地犯惡心了:“嘔!不是說神宗乃是江湖上排行第一的大門派嗎?怎麽茅房竟如此簡陋,果然父親說得沒錯,江湖謠言,信不得真啊!”
……
單單一個茅房問題,妖瑞霜愣是吐槽了半天,什麽上茅房還要一起啊……什麽茅房如此偏遠啊……還有什麽“初到貴寶地,茅房歡迎你”啊……
總而言之,現在的妖瑞霜隻想趕緊離開這個臭氣熏天的地方。
這裡是一片空曠地帶,妖瑞霜看到就在不遠處,有一片林子,那便是先前神宗弟子所闖過的莽林,嗜血成性的凶獸也在裡面,但妖瑞霜卻是對此一無所知,故而順著好奇心的牽引,還是一路小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