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魔夔即將得手的一刹那,陳伍常突然站了出來,一拳打在魔夔的一掌上。
魔夔突然受到一股力量的製衡,不由得向後翻了個跟鬥,好在最終還是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陳伍常僅僅是後退了幾步,並未耗損多少內力。
魔夔輕聲笑笑,不屑一顧地說:“我當你們這幾個掌門人有多厲害,原來不過如此!”
虞溪英最受不了別人的嘲諷,認為魔夔不過是一時的僥幸而已,才暫時佔了上風,又憑什麽這麽囂張。
只見虞溪英上前一步,劍指魔夔,怒氣衝天地說:“魔夔,休要猖狂,本座還沒使出真正的實力呢!現在就讓你看看,我落悠派的獨門劍法!”
“好啊。”魔夔故作輕松地答道,實則內心還是有幾分緊張,“我倒是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領教領教了呢!”
“哼!異族狂徒,受死吧!”
虞溪英說完,在靠近他之前,揮出兩道交叉的縱橫劍氣。
魔夔將背後的兩對翅膀往前一挪,擋在面前,包裹住自己,進而不費吹灰之力地擋下虞溪英的兩道劍氣。
魔夔把翅膀張開時,赫然發現,虞溪英已經執著劍,氣勢洶洶地朝自己衝了過來。
虞溪英將手中的劍自下而上地揮去。
情急之下,魔夔瞪大了眼睛,有些慌亂之態,下意識地向後仰身,清清楚楚地看著劍從自己面前向上劃過,雖然這把劍離自己近在咫尺,但幸虧還是有驚無險地躲了過去。
然而虞溪英的這一套劍法遠遠沒有這麽簡單。
只見她把劍揮上去後,執劍的手再馬上向左下方移動,置於腹部前時,反手又向右上方揮去,然後執劍的手再往下移動,同樣移動到腹部前便停了下來,進而反手又將劍向左上當揮去。
左下方一挪,右上方一揮;右下方一挪,左上方一揮。
劍鋒逼人,招招致命。
揮劍的同時,步步向前,緊逼而去。
如此動作,反反覆複,持續好幾個回合。
她這劍法雖然凌厲且連貫,但招式並非沒有規律可尋,而身為魔族統領的魔夔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魔夔雖被她打得節節敗退,可虞溪英若是一直不變換招式,時間一長,也就不難看出其中的破綻。
緊接著,魔夔眉梢一緊,眼神忽然變得犀利起來,找準她揮劍時的空隙,一手伸出兩指,快速凝聚內力,二話不說往前一伸,一眨眼的工夫,便精確無誤地夾住了虞溪英手中的劍身。
虞溪英頓時大吃一驚,有些不知所措,顯然,絲毫沒有料到,魔夔竟能接下自己的劍。
隨後,魔夔再迅速地用另一隻手向她的肩部打出一掌。
虞溪英反應不及,慘叫一聲,不自覺地松開了手中的劍,同時,被他這一掌擊了出去。
而後,魔夔接過利劍,再把她的劍猛地往前面一扔,這劍便靈巧得如同一隻飛鏢一樣,直往虞溪英的方向竄了出去。
虞溪英險些就要中招,而就在此時,陳伍常突然從虞溪英的上方跳了出來,一腳踏在其劍上,再縱身一躍,雙手向外張開,利用輕功,直往魔夔飛去。
而虞溪英的劍則在陳伍常這一腳的壓力下,失去了原有的衝擊力,像一隻被折了雙翼的鳥兒,徑直掉了下去,正好插在虞溪英的面前。
虞溪英看著還在顫抖的劍身,身子一顫,嚇一大跳,忽然覺得顏面盡失,蕩然無存,一時之間,怒火中燒,氣不打一處來。
高諧看得津津有味,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就站在遠處遙遙觀望,坐收漁翁之利,反正他們只要沒喊自己,自己乾脆就不上去幫忙,免得白費力氣,自討沒趣。
畢竟魔夔只要是死在淙南派,高諧便有不計其數的辦法,將勝利的果實通通歸功於自己。
只見陳伍常在靠近魔夔之時,於半空中試探性地向他打出兩拳。
魔夔順勢用手掌擋下,想要捏住他的拳頭時,陳伍常卻猛地把手縮了回去,自己根本沒有機會遏製住他。
待到陳伍常落地後,並沒有選擇持續地用逐影拳發起進攻,而是俯下身子,雙手撐地,徑直給他來了一記掃堂腿。
魔夔輕輕一跳,陳伍常的這一腳便從他底下滑了過去。
魔夔落地之時,正好是陳伍常起身之時。
陳伍常重新站穩後,便是他發力的真正時刻。
只見陳伍常對著魔夔怒吼一聲,雙手緊握成拳,手上一條條淡綠色的脈絡若隱若現,青筋暴起,之後便對著魔夔一頓猛揮,拳速風馳電掣,非肉眼所能輕易看清。
魔夔正在惶惶之時,勉勉強強地接下他幾拳,但卻沒有想到,他這拳竟越打越快,越打越來勁。
漸漸地,漸漸地,魔夔開始面露難色,覺得有些力不從心,隨後,徑直沒了抵擋的力氣。
而陳伍常則是趁他懈怠之時,更加凶猛地揮出一拳又一拳,硬生生地打在了魔夔的胸脯上。
魔夔先前本就中了祭風道人的一記凌風掌,現在又持續地接受陳伍常的一頓猛攻,這叫他如何能承受得住?
魔夔這一回,可確實是要栽了,被他這麽一打,不由得舊傷複發,強烈的疼痛感如洶湧澎湃的海嘯般向他席卷而來。
陳伍常也不記得自己已經向他轟出了多少拳,隻覺得今日這套逐影拳法打得暢通無阻,著實痛快!不像在神宗那會兒,慘遭壓製,動彈不得。
隨著陳伍常再猛地用力揮出最後一拳,魔夔發出一聲慘叫,便被他徑直轟了出去,癱倒在地,一口鮮血從嘴裡噴湧而出,一手下意識地捂住胸口,疼痛難忍,臉上的表情已然是一副擰成一團的樣子,掙扎著抬起頭,眯開眼睛,赫然發現,陳伍常趁熱打鐵,又朝自己衝了過來。
陳伍常縱身一躍,很快就要飛到他的身邊,抬起右手,與肩齊高,握緊拳頭,自上而下向他首級揮去。
魔夔倒在地上,盡管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也已經全然沒了還手的力氣。
而就在陳伍常即將置魔夔於死地的時候,一顆巨大的火球突然向他砸了過去,還在這個火球的距離與之相隔甚遠之時,陳伍常便也已經清楚地感受到它熾烈的高溫。
陳伍常往旁邊一瞥,情急之下,趕緊於半空中翻騰了幾圈身子,只可惜並沒有安然無恙地閃躲過去,仍是被這火球擦到了衣裳。
頃刻間,一點星火瞬間化為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焰,沿著陳伍常的全身向四周蔓延開來。
陳伍常落地之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趕忙以飛快的速度用手拍拍身上的烈焰,好在救火及時,沒有傷及發膚,沒一會兒的工夫,火焰便成功地被他拍滅了。
陳伍常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下來,可他還沒喘一口氣,一柄長槍便橫著向他揮了過來。
陳伍常一驚,說不慌張都是假的。
他下意識地雙手交叉置於胸前,卻因為防備不及時的緣故,仍然被這柄長槍打出好遠,徑直退到了虞溪英的旁邊。
高諧趕緊上前,故作關心地問:“二位掌門,你們沒事吧?”
陳伍常深吸一口氣,調整氣息,穩定氣脈,搖搖腦袋,心平氣和地說:“無妨……”
只見怪倚硎,鬼首昆,鬼涅離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怪倚硎和鬼首昆一人攙扶著魔夔的一隻手,細心地把他扶了起來。
籠子裡的魔霄看到他們來了,瞬間喜出望外,激動得用雙手抓住了鐵欄杆,臉上抑製不住的笑容。
瑞霜更是直接大喊道:“鬼伯伯!怪伯伯!還有涅離哥哥!”
但片刻過後,瑞霜又忽然眉梢一緊,一隻手指撐在下巴上,不禁有些疑惑,怎麽會沒看到自己的爹爹呢?
魔夔目瞪口呆,顯然是對他們的到來而感到震驚,激動得話都說不清楚,吞吞吐吐地問:“你們……你們怎麽來了?”
怪倚硎把長槍在手中轉了幾圈,長槍便自動消失不見了,進而向魔夔嗔怪道:“誒!你還好意思說呢!我們不來,難道就讓你這樣白白送死啊?我和煉獄鬼快馬加鞭,跑倒了兩匹馬,這才終於趕了過來,要是沒有我們,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鬼首昆笑著說道:“武怪這話說得還真沒錯,你以後可千萬別在這麽衝動了,不管怎麽著,也該等我們一塊才對!”
魔夔隻得慚愧地笑了笑,正想開口說話時,卻被高諧的一陣笑聲打斷道:“哈哈哈……真是好極了,異族的四大統領,這會兒一下來了三個,眾弟子聽令,給我將他們團團圍住,一個都不能放走!”
“是!”眾弟子整整齊齊地答應道,氣貫長虹,霸氣側漏。
同時,眾弟子從左右兩側向前面分散開來,按高諧所說,將他們團團包圍。
既然他們已經來了自己的淙南派,高諧自然是已經布好了天羅地網,叫他們插翅難逃。
盡管落悠派和峒川派的弟子不聽自己的命令,就憑淙南派上下百余名弟子,要困住他們這四個人,也已經是綽綽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