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無起身,上前拍了拍慕功的肩膀說道:“大師兄,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灰心喪氣啊!”
慕功看了看苦無,說:“師弟,這麽淺顯的道理,我自然是知道的,身為神宗的大師兄,怎麽可以輕言放棄呢?於是後來,我又對村民們說:‘大家不要灰心!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可以戰勝那個土匪,還大家一個安寧!’突然,就在我說完之後,茫茫人海中出現一個雄渾的聲音,叫道:‘好’,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鼓著掌,走了出來,身上帶著野獸的皮毛,想必是用獵物做成的衣物,鼻子下留了一道胡須,看上去有點滄桑的樣子。”
“那是什麽人?是普通的村民嗎?”
慕功仔細地回想,說:“我看那人矯健的步伐,以及他走過來時的氣場,便知道他也是個習武之人,絕對不可能是個普通的村民,他的身後還跟了一位女子,想必是他的內人,那女子步伐輕盈,看得出來,四十出頭,但卻風韻猶存,臉上的笑容自信又從容,對我更是刮目相看,很敬佩像我這樣為了除魔衛道而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男人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兄弟,我和我夫人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太好了師兄,如此一來,你就有幫手了,這樣對付那個土匪一定是勝券在握。”苦無欣喜地說道。
“一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的。”慕功歎了口氣,繼續說了下去。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如果能這小小的村莊都拯救不了,那我們還談什麽斬殺妖邪,除魔衛道呢,小兄弟,你說是不是?”男人笑著對慕功說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就是神宗的大師兄,慕功慕少俠吧?”女人也上前說道,“早就聽聞慕少俠深得祭風道人的真傳,不僅有俠義之心,而且武功蓋世,懲惡揚善,義不容辭。”
慕功謙虛地說:“不錯,在下正是神宗的慕功,俠字不敢當,大丈夫就應該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除暴安良是鄙人的分內之事,敢問,二位怎麽稱呼?”
兩人看了看彼此,並沒有對這個問題作出回答,男人坦蕩地說:“區區賤名,不足掛齒,既然我們有緣相聚在這裡,不如一起為這村莊討回公道,還村民們一個安寧?”
他們不願透露姓名,慕功也不好多問,乾脆利落地說道:“好!”
女人迫不及待地說:“事不宜遲,那我們現在就出發,一定給土匪一個教訓,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如此,他便不敢再胡作非為了。”
這時,慕功有點遲疑地說:“等一下,這土匪的實力,我領教過,他絕對不是泛泛之輩,遠沒有我們想得這麽好對付。”
“小兄弟,怕什麽?”男人鼓勵道,“現如今,我們是三個人,那土匪雖然人多勢眾,但卻只有寨主一個身懷武功,其他的人根本不足為懼,我們三打一,難道還會敗下陣來嗎?”
慕功覺得男人說得頗有道理,便和他們一起前去絞殺土匪,到了狼煙寨,寨主已經在門口恭候多時,口出狂言道:“小夥子,你又來了,你明明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之前一戰,你就已經受了傷,結果,現在你又來,難道就不怕命喪黃泉嗎?我早就勸過你,趕緊滾回神宗,不然就讓你屍骨無存!”
慕功見這寨主如此狂妄,正想反駁,卻聽見男人說:“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匪,今日,就讓我跟這位小兄弟,一起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哦?還有幫手?”土匪眯著眼睛,看了看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不屑一顧地說,“你以為你們人多,就可以打敗我了麽?簡直是癡心妄想!今天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全都一起上吧,如此,還能有一線生機。”
女人見這土匪自高自大,忍不住地說道:“我們從不殺無名之輩,可否請閣下報上名來,我等定會將你繩之以法,再押送到村民面前賠罪!”
“哼,笑話。”土匪一臉漠然地說,“反正你們都是將死之人,告訴你們也無妨,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鐵厭君,你們也可以叫我……鐵寨主,哈哈!”鐵厭君說著,放聲狂笑,全然沒把三人放在眼裡。
男人知道他的名字,馬上就要大開殺戒,對慕功說道:“慕少俠,你先待在這裡,見機行事,容我去探探他的實力。”
慕功正想對男人說,讓他小心,可沒想到,男人說完後,立馬以飛快的速度,移動到了鐵厭君的面前,從腰間的劍鞘中拔出劍刃,“嘶”地一聲,竟擦出了一絲絲火花,隨後向土匪砍去,土匪倒也是機靈,猛然接住了這一劍,手握著劍柄,一時之間,竟也動彈不得,凶神惡煞地看著男人,男人將劍一橫,從土匪手中掙脫,以極快的速度,從四面八方向土匪砍去,時而砍底下的腿,時而砍肥胖的腰,時而砍黝黑的脖子。
鐵厭君雖然被逼得步步後退,卻也不甘示弱,僅用兩根手指,便能與男人的陽春劍抗衡,慕功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向女人問道:“女俠……莫非那位大俠手中的劍……就是陽春劍!”
女人淡定自若地點點頭,說道:“不錯,正是陽春劍。”
“傳說陽春劍與白雪劍乃是一套鴛鴦劍,兩者湊到一起,可以產生無比強大的威力,而你們正好是夫妻……莫非你腰間的……就是白雪!”
女人輕聲一笑:“沒想到慕少俠年紀輕輕就這麽見多識廣,真是可喜可賀啊!”
慕功雙手作揖,惶恐地說道:“慕功不敢,對慕功而言,二位是前輩,慕功應當虛心學習才是。”
“好!慕少俠真是太謙虛了。”女人指著前面二人打鬥的方向說道:“慕少俠,你且看我夫君功夫如何?”
慕功睜大了眼睛,仔細地觀察了一番,隨後對女人說道:“那位前輩出手的每一劍,都是這麽的剛勁有力,又快又準又狠,步步緊逼,並且應對從容,似乎還沒有用盡全力。”
女人誇讚道:“慕少俠說得不錯。”
“只是……”慕功有所疑慮地說。
“只是什麽?”
“只是那土匪僅用兩根手指頭,就能與前輩陽春劍抗衡,而傳聞,陽春劍和白雪劍都是削鐵如泥的上古仙劍,這實在令在下匪夷所思。”慕功不解地說。
“慕少俠有所不知。”女人解釋道,“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這人的確不是普通的土匪,凡是內力深厚的人,自然都可以將內力運用手上,這是一股巧勁,接著,手上就有了源源不斷的力量,同利劍一般,無堅不摧,與其說土匪是在用手指與我夫君抗衡,倒不如說,土匪是極盡內力,垂死掙扎。”
慕功若有所思,恍然大悟地說道:“慕功受教了。”
片刻,土匪起身一躍,男人跟著他一起跳起來,半空中依然打得難舍難分,土匪用盡全力朝男人打出一掌,男人立馬用陽春劍抵擋,不料卻還是被打出好遠,女人接住他,此時的土匪氣喘籲籲,總算有了喘息的時間,男人從容地笑道:“鐵寨主好功夫啊!”
鐵厭君捂著胸口,說:“閣下也不賴啊,是我鐵某人輕敵了。”
“鐵寨主若是再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們手下不留情了!”慕功說。
“哼!小娃娃還敢這麽大言不慚。”鐵厭君根本沒把慕功放在眼裡。
慕功一下子就來勁了,除暴安良的情緒突然大漲,起身一躍,猛地竄出去,徑直刺向鐵厭君,鐵厭君用一隻手握住他的劍身,動彈不得,一隻手則猛地向他胸部打出一掌,慕功的另一隻手需要在半空中維持平衡,因此沒有機會阻擋,就在鐵厭君即將重傷慕功的一刹那,突然又冒出了另一隻手,接下了鐵厭君這一掌,鐵厭君松開劍身,被打得大退一步,慕功定睛一看,不知女俠是何時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的。
這時,男人上前說道:“慕少俠,這個土匪不好對付,你且看我二人如何聯手製敵。”
慕功有些失望,自己竟然沒能幫上忙,但是一聽陽春劍和白雪劍聯合製敵,自己自然是要欣賞一番的。
女人也從腰間的劍鞘中拔出了白雪劍,光鮮亮麗的劍身,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刺眼,兩人縱身一躍,不由分說地向鐵厭君展開了猛烈的攻勢,兩人同時向他砍去,鐵厭君順勢接下,兩人再騰出一隻腳,用力地踢向他,鐵厭君居然以劍身作為支柱,起身一躍,隨後,將劍把自己這邊拉,兩人把劍握得緊緊的,斷不可能拉得過來,鐵厭君似乎知道如此,於是他自身反而向前,松開了劍身,雙手掐住了兩人的脖子,兩人瞬間就沒了好臉色,沒想到鐵厭君武功竟如此高強。
情急之下,兩人只能步步後退,慕功見大事不妙,上前要向鐵厭君打出一掌,鐵厭君已經沒有多余的手騰出來應付慕功,於是在本能的反應下,松開了女人,想要接下慕功的一掌,女人脫身後,喘了一口氣,一個翻身從下向上踢去,鐵厭君大叫一聲,被踢到了半空,急忙調整平衡,又借助居高臨下的優勢,向男人踏去,男人將劍一橫,用力向上頂去,同時,鐵厭君借著後空翻,退了一大步,這回,三人沒從他身上撈到半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