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妖杞囊也隨聲附和道:“師叔英明神武,武功蓋世,我們三人甚是欽佩,實不相瞞,此番,就是專程來向師叔道謝的,還得多謝師叔出手相助,替我們解圍才是。”
妖杞囊本不想像他們一樣拍神劍仙的馬屁,但是這也沒有任何辦法。
畢竟他們二人都這樣說了,自己若是不跟著他們一起說的話,難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神劍仙轉過頭,雙眼凝視妖杞囊。
良久,嘴角才微微向上揚,輕輕笑了兩聲,覺得妖杞囊好生虛偽。
他能感受到妖杞囊心中的那般不情願。
看來為了異族,他在神宗也沒少受苦,不過同時,也是相當佩服他的幻化之術,這都多少天過去了,方戰岩和吳謀竟還是沒有識出他的真實身份來。
不知究竟是因為他們二人修為太低,還是因為妖杞囊的幻術真達到了那種出神入化的境界。
緊接著,神劍仙伸出一隻手,張開五指,瀟灑地說道:“謝,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我都多少年沒出去過了,這次就當讓我練練拳腳,活動活動筋骨吧。”
“師叔武功高強,這些人自然都不是您的對手。”吳謀繼續意味深長地說道。
神劍仙瞥了他一眼,倒是覺得他這番話別有深意。
他知道吳謀一向老謀深算,才智過人,只怕這次前來,絕不僅僅是道謝這麽簡單,便開門見山地說:“行了,客套話就不用再說下去了,有什麽正事就快說,沒什麽事就都下去吧,以後別老來我這裡。”
吳謀倒吸一口涼氣,緊皺著眉頭,疑惑不解地說:“師叔這話的意思……是還要久居靜簾宮,閉門不出?”
神劍仙站了起來,覺得他這話問得很是有趣,便相當自然地說:“不然呢?難不成你以為我出去幫你們退個敵,就代表著我要重出江湖,光大神宗了?”
吳謀現在面露難色,隻覺得好生尷尬,原來一切都只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妖杞囊終於松了一口氣,看來神劍仙並沒有要重出江湖的意思,如此一來,那事情便也好辦了許多。
可是吳謀依舊堅持不懈地問道:“可是我以為師叔既然肯出手相助,那必然是已經放下了當年的事情,才會如此,倘若師叔還是跨不去這道坎,又為何要幫我們退敵?”
神劍仙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看上去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吳謀又怎麽會知道,神劍仙之所以肯出門看看,是因為瑞霜這個丫頭,而出手相助,只不過是因為恰巧遇上,一時心血來潮罷了。
早知道吳謀會這樣對自己死纏爛打,當時就應該忍住不出手。
妖杞囊察覺到了神劍仙的情緒不對勁,便趁著這個機會,順勢勸吳謀道:“師弟,我早就說過,師叔沒有重出江湖的想法,既然師叔不願意,我們又怎能為難師叔?”
“可是……”
沒等吳謀說完,方戰岩又突然插嘴道:“是啊師弟,師叔能仗義地出手相助已是萬幸,若是我們再對師叔糾纏不休,那便是不敬!”
隨後,吳謀只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對神劍仙雙手作揖道:“好吧,多有叨擾,還請師叔見諒。”
“見諒。”妖杞囊和方戰岩也一同說道。
之後,三人便一同轉身離去,恭敬地將門帶了上。
只見神劍仙緩緩地睜開眼睛,眼中是萬般無奈,有時候真不知道該拿這些人怎麽辦。
瑞霜聽到關門的聲音,也才小心翼翼地從樹上蹦了下來,眨著自己的大眼睛,好奇地向神劍仙問道:“師父,我爹和他們二人找您做什麽啊?你都退隱江湖了,怎麽還老是來找您?”
神劍仙用手勾了勾瑞霜的鼻子,嗔怪道:“就你管的最多,正事一點不做,上回教你的雷葬劍法練得怎麽樣?還不快使出來讓為師瞧瞧,我就你這一個弟子,你可別給我丟人,否則連著我的名聲都得給你敗壞了!”
瑞霜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隨後便拿起劍,舞了起來,今日不讓師父看看自己的厲害,他還真當自己不學無術了。
歸羽宮內,剛剛結束論劍大會的眾弟子哪還有心思練劍,全都在議論剛才出手相助,幫神宗退敵的那位神秘人,紛紛稱讚他武功高強,劍術精深。
苦無好奇地向慕功問道:“大師兄,你可知剛才那是何人?既然已經幫了我們,又為何不辭而別?”
慕功拜入祭風道人門下時,神劍仙早已經退隱江湖,所以他也認不出那人便是當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大劍仙之一。
“唉,我若是知道,不早就告訴你了麽?”慕功也十分無奈地說,他又何嘗不想知道那人的真實身份呢?
於七用滿是欽佩的語氣說道:“剛才我見那人的功法詭異莫測,我平生倒是從未見過這等厲害的招數,若是能從他手上學個一招半式,豈不是美哉?”
榮百華立即向他潑了一盆冷水,說:“你想什麽呢?別說你沒見過了,就連大師兄都說了他沒見過,這種世外高人的絕學,豈是你說學就能學的?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跟著方師伯修煉吧!”
“你……”於七正想反駁,卻又突然發現自己根本無話可說。
畢竟事實就是如此,如果自己真有幸能跟著那位前輩修煉,那大師兄慕功都可以退位讓賢了。
苦無面露難色,隨後兩眼放光,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好主意。
只聽他激動地說:“有了!不如我們去問問師父,師父他見多識廣,一定知道那個神秘人的來歷!”說著,正要起身回宮,卻又被慕功一把摁住。
“坐下!”慕功語重心長地說,“師父難道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這時,苦無感到更加疑惑不解了,一頭霧水地摸摸自己的腦袋,開口問道:“我見師父,討教一下,有什麽不可嗎?”
慕功歎了一口氣,認真地解釋道:“你可不要以為你做了師父的關門弟子,就可以來去自如,想見他就能見他了,你自己想想,拜入師門多日,師父又有傳過你幾招幾式呢?”
苦無一籌莫展地低下了頭,委屈地說:“師父日理萬機,能指導自己的機會少之又少,平日裡全靠大師兄指點一二,師弟才能有今日這番功法……”
“這就對了嘛!”慕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師父平時就忙得不可開交,想見上一面都難,你就算是現在回了仁和宮,他老人家也未必會在那裡。”
“那師父會在何處?”
慕功用手托著下巴,思量了一番,猜測道:“論劍大會才剛剛結束,淙南和峒川兩大門派還來勢洶洶,對我們神宗圖謀不軌,根據我的經驗,這個時候,師父他應該正在宸軒殿和兩位師叔議事!”
苦無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驚聲說道:“哦!原來如此。”
聽到慕功提起峒川和淙南兩派,於七不禁問起高諧和陳伍常口中的牌匾一事:“大師兄,之前曾聽到過高掌門和陳掌門提起過牌匾二字,你可知他們口中的牌匾是何物?”
說到這裡,榮百華也突然打起了精神,好奇心爆棚,特別想知道關於這牌匾的消息:“是啊是啊,大師兄,我看高諧和陳伍常對這牌匾似乎是格外的重視,剛才若不是那位前輩出手相助,他們二人對這牌匾是勢在必得啊!這牌匾到底是什麽來頭,竟能引得這兩大門派與神宗反目成仇?”
慕功見他們求知若渴的眼神中滿是期盼,看樣子對這牌匾是一無所知,便震驚地說:“你們連這天下第一名門正派的牌匾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榮百華和於七異口同聲地說。
慕功更是瞪大了眼睛,隨後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個嘛……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二人一聽這話,瞬間對慕功翻了個白眼,差點暈了過去。
“但是!”慕功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趕緊開口說道,“我還不至於像你們這樣一無所知,相較於你們而言,我知道的,還是比你們多一點點的!”
三人不禁立馬豎起了耳朵,洗耳恭聽。
而慕功也開始娓娓道來:“雖然我拜入師門至今,都還沒有見過這塊牌匾的真身,但是據我所知,得牌匾者,統領江湖,莫敢不從,當年星宿天尊憑一己之力,力戰群雄,在眾目睽睽,大庭廣眾之下,名正言順地奪得牌匾,此後,這塊牌匾便歸神宗所有,就掛在神宗山腳的大門口上,凡是路過見到的人,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紛紛投來羨慕的眼光,但是自從天尊仙逝以後,三位師尊便一同決定,將牌匾隱藏起來,不為外界所知。”
“這牌匾竟有如此之大的功效?”於七驚訝地說。
榮百華不解地問:“那三位師尊又為何要將牌匾隱藏起來呢?掛在山腳的大門口,威風八面,多麽霸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