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咱們也快說說正事吧。”祭風道人催促道。
二人終於反應過來,方戰岩用期盼的眼神看向吳謀,好奇地問道:“師弟,你可知道江湖之上,還有什麽強大的神兵利器?”
吳謀抬起了頭,面色凝重,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開口答道:“東邊出海可前往茂文島,島上有紅松棠石,取之可煉‘錦紅’;南邊有一帶地區常年暴雪,其中有一個村莊,名為亂雪莊,裡面的村民世世代代守護著一種極其稀有的材料,叫做寒鐵,取之可煉‘寒傷’;茫茫沙漠中也有乾遠澤石,只不過極其稀有,普通人若是無緣,根本無法遇到,若是有幸取之,可煉‘炎荒’。”
吳謀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祭風道人緊張地搓了搓手,萬萬沒想到吳謀竟識得這般江湖利器,以前還真是有點小看了他。
“師兄,師兄。”吳謀見方戰岩沒說話,便喊道,“師兄,你意下如何?”
聽得入神的方戰岩終於反應了過來,吞吞吐吐地說:“我……我……”
“戰岩師弟一定是心系神宗,目前根本無心取神兵利器,既然如此,不妨我們改日再議。”祭風道人圖謀不軌地說。
“不……”方戰岩又突然說道,“師弟所說的,我都記在心裡,只不過此事確實還得從長計議,我們不急於這一時,正如掌宮所說,待論劍大會結束之後,我們再做決定也不遲。”
“好,我也僅僅只是了解過這些兵刃的取材地點和名稱而已,正好我借著這些日子,可以再去翻閱一下古籍,古籍上面一定會有更加詳細的描述。”吳謀痛快地說。
方戰岩像是有心事一般的點了點頭,吳謀注意到方戰岩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又問道:“師兄?你怎麽了?”
方戰岩極其不自然地回答:“哦,沒事,只不過聽師弟你說了這麽多的神兵利器,我還真是有點一時之間無法抉擇,不知道選擇哪一件才好了。”
“掌宮,我所說的這些,你有什麽獨到的見解嗎?”吳謀露出期待的眼神,向祭風道人問道,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祭風道人也有些走神,遲鈍地說:“我……我覺得每一件兵刃都可以,畢竟都來歷不凡,要想取得,也沒有想象中的這麽容易,江湖上有這幾樣兵器的人,更是寥寥無幾,吳謀師弟可真是有一雙慧眼啊!哈哈。”
“掌宮,您過譽了。”吳謀笑著說道,“其實師兄無論取得哪一樣神兵利器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因為按照師兄的實力,只要勤加修煉,再不稱手的兵器,也可以熟能生巧。”
“嗯!”祭風道人肯定地道,“吳謀師弟說得極是啊!這下戰岩師弟,你可以安心了吧?”
方戰岩無奈地笑了笑,對他們二人說:“自然安心,我已經開始期待我擁有新兵刃的那一天了!”
方戰岩表面上看很是高興,但吳謀心中知曉,他還是放不下當年陪著自己叱吒風雲的滅魂戟,因為那可是掌宮親授,而且威力巨大,法力無邊,除了昔日異族的四大統領共同鑄造的熔寂,江湖之上,在無敵手。
細心的吳謀想要安慰他,說:“師兄,滅魂戟既然已經丟失在了凡間,希望你也就不要再總是把它放在心上了,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啊。”
吳謀這麽一說,又勾起了方戰岩悲傷的往事,他故作堅強地說:“師弟你在說些什麽呢?已經過去千年了,難道你以為我還惦記著滅魂戟嗎?”
“難道不是嗎?”吳謀接著他的話說。
“我……”方戰岩頓時無言以對,無話可說。
祭風道人見二人情緒越來越激動,而自己也不勸阻他們,心中不禁暗自竊喜,希望他們之間可以因此傷了和氣,這樣一來,便再也沒有精力對付異族了。
“我知道一把稱手的兵器對一個習武之人來說意味著什麽,師兄,我答應你,我回去之後,一定會盡量地翻閱古籍,你若是看不上‘錦紅’,‘寒傷’,‘炎荒’這些兵器,我就為你找一件更好的,包你滿意!”吳謀信誓旦旦地說。
方戰岩怔了一下,感動地說道:“好,師弟,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我也答應你,我一定會調整自己的情緒,忘掉滅魂戟,即使沒有它,我照樣能夠為民除害,照樣可以一往無前!”
祭風道人總覺得事情哪裡不對勁,這兩人怎麽說著說著就又和好如初了,還真是琢磨不透他們之間的關系。
“好。”祭風道人總結道,“既然如此,那接下來我們就好好準備論劍大會!”
二人雙手作揖,表示答應,之後又各忙各的去了。
調皮的瑞霜又跑到了靜簾宮,但是此時此刻的靜簾宮與以往卻是大不相同,因為瑞霜此次進來沒有看到任何一絲絲的煙霧繚繞,燦爛的陽光透過雲霧照射進來,使靜簾宮格外地清晰絢爛,頗有一番韻味。
神劍仙正拿著掃帚全神貫注地打掃角落裡的塵埃,自從拜師以來,神劍仙都是瀟灑豁達且樂觀的樣子,瑞霜從未見過他這般認真,饒有興趣地走到他背後,輕聲地喊道:“師父?”
“哎喲!”神劍仙被嚇得不輕,身子猛地一震,立馬丟掉了掃帚,用手握著胸口,眯著眼睛,驚慌失措地說道:“你這死丫頭,嚇死我了,你是不是想欺師滅祖了呀?”
瑞霜用無辜地眼神看著神劍仙,機靈地說:“徒兒不敢。”
“不敢你還老嚇我!”神劍仙反駁道。
“師父冤枉徒兒了。”瑞霜振振有詞地說,“分明是師父一直在專心致志地打掃自己的院落,有人進來都渾然不知,也不知道師父是故意裝作不知道逗徒兒呢,還是心中有鬼,一直惦念著某件事,思緒飄向了遠方,才這般六神無主,魂不守舍。”說完,又用自己犀利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神劍仙。
神劍仙好像真是做賊心虛一般,刻意地回避瑞霜的眼神,又咳嗽了兩聲,吞吞吐吐地說:“哪有……你分明就是血口噴人!”
“在英明神武的師父面前,徒兒豈敢造次?”瑞霜反問道,“徒兒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如果是徒兒錯了,那師父又何必這麽大反應?情緒還如此的激動,師父這樣差點就要嚇到徒兒了。”
神劍仙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繞過瑞霜朝亭子中走去,怒氣衝衝地坐了下來。
瑞霜見神劍仙這般模樣,不禁偷偷笑了起來,又一蹦一跳地來到神劍仙面前,相當自然地問道:“師父,上回徒兒來的時候,你究竟是因為什麽閉門不出?”
神劍仙還是用上次的理由,反應迅速地回答:“沒什麽,只是單純的身體不適罷了,你不要多想。”
瑞霜還是對這個理由充滿了懷疑,眯著眼睛,反問道:“是嗎?”
“那不然呢?”神劍仙信誓旦旦地說,“你這麽聰明,那你倒是說說我是為什麽閉門不出?”
“我不知道。”瑞霜撓了撓腦袋,坦誠地回答。
“你看,你還不是不知道,我跟你說了身體不適,你又不相信。”神劍仙不耐煩地說。
瑞霜看神劍仙這麽堅持自己的理由,就也沒再多問,只是又心生一計,想要戲弄神劍仙。
瑞霜嬌滴滴地說道:“就因為師父閉門不出,還在門上施加了法術,徒兒想要強行突破未果,甚至還被您的法術彈到了地上,可真是疼死徒兒了!”
“你受傷了?”神劍仙出於本能反應,關心地問。
緊接著,瑞霜又像是計謀得逞一般,露出了奸詐的笑容,試探性地向神劍仙問道:“師父關心我?”
神劍仙不耐煩地將頭扭到一邊,破罐子破摔地說:“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關心你,那我關心誰!”
瑞霜高興得哈哈大笑,全然沒了妖族公主尊貴的模樣,仿佛就是一個年少無知,涉世未深,童心未泯的小毛孩。
隨後笑夠了,腦中又竄出了新的問題,問道:“師父,平日來你靜簾宮都是迷霧重重的樣子,為何今日你不設迷霧了?”
“怎麽了?我不設迷霧,你很失望嗎?”神劍仙開玩笑地說。
瑞霜笑了笑,回答:“那倒也不是,徒兒只是覺得很反常罷了,還望師父可以為徒兒指點迷經!”
“哼。”神劍仙不屑地說,“你這丫頭,長得好看,人也聰明,聲音更是好聽,別的都好,無可挑剔,就是話太多,有時候我常常想,堵住你的嘴巴,世界一下子就會清靜許多。”
“不!”瑞霜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神劍仙見狀,哈哈大笑起來,暗自竊喜,終於算是掰回一城。
“師父,您總愛拿徒兒取樂。”瑞霜撒嬌道。
“喲。”神劍仙搖了搖手,否認道:“你能這麽逗師父,師父難道就不能逗逗你了?要是再敢忤逆為師的話,那為師可就不止是逗你這麽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