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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第五百八十一章 明智的選擇
  驚魂未定、心有余悸的苦無伸出一隻手拍拍自己的胸脯,聽到這裡才松了一口氣,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其實苦無此時此刻是暗自竊喜的,因為莊珂諧既然沒讓侍衛進來,恰恰說明了他們還有商量的余地,也許事情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樣,莊珂諧的的確確是有什麽不得不效忠王允川的難言之隱,否則他也斷然不會留下自己了。

  苦無心裡這麽想著,進而緩步走到桌前與之對面而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勝券在握、勢在必得的自信笑容,開門見山、直奔主題道:“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莊大人,你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少跟我來這套。”莊珂諧愁眉不展地輕蔑一笑,進而蠻不在乎地把手一揮,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腦袋更是向前傾了傾,用一種虎視眈眈的眼神眨也不眨地注視著苦無,而後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饒有興致地開口道,“我見過你。”

  “哦?”苦無就跟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似的,眼神當中閃過一道亮光,當即就提起了一絲興趣,進而衝他挑了挑眉頭,格外好奇地問,“是在前不久?”

  “不。”莊珂諧面不改色,神色自若地矢口否認道,“是在三個月前的告示上,你以通緝犯的身份出現在了大眾的眼前。”

  一聽這話,苦無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進而興致勃勃地打趣道:“莊大人還真是好記性啊,沒想到時隔三月,竟然連這個都還記得。”

  “呵,不敢當——”莊珂諧重新靠在藤椅上,兩隻掌心搭在扶手上面,進而拉長了聲線,語調逐漸上揚,用一種陰陽怪調的語氣,有意無意地冷嘲熱諷道,“苦大俠公然頂撞城主一事兒在居安城鬧得可謂是沸沸揚揚,一時之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能夠引得城主勃然大怒並下令全城通緝,苦大俠的本事兒也算是不小啊。”

  “他之所以通緝我,也不過是畏懼我的身份罷了。”苦無輕聲一笑,意味深長地娓娓道,“只因我是師父的關門弟子,他畏懼我神宗的勢力,害怕我將他所犯下的種種惡行告知於我的眾師兄弟們,所以才會對我格外的重視,就是怕我會把他的罪行給抖出去罷了。”

  莊珂諧淡然一笑,興致衝衝地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苦大俠能夠銷聲匿跡整整三月而不被人發現,也算是不同凡響、超凡脫俗,想來也是別有一套門路吧?”

  “莊大人謬讚了。”苦無低了低頭,慚愧一笑,有理有據地說,“只因在下是個出家人,故而大家都覺得我最是容易發現,放眼望去,若有光頭的話,簡直就是一抓一個準兒,殊不知我把假髻一戴,便是輕易而舉地混入人群當中,官兵們只根據頭髮認人,簡直是荒唐至極、粗枝大葉,而我也是因為戴上了假髻,從而避免了東躲西藏的日子。莊大人以為我這三個月過得很是煎熬,卻不知我亦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混得風生水起。”

  聽到此處,莊珂諧的神情忽然變得認真嚴肅起來,進而用一種冷冰冰的語氣,憂心忡忡、惴惴不安地問:“苦大俠此言何意?”

  苦無的嘴角上揚到極致,露出一抹其味無窮的詭異笑容,進而意味深長地瘋狂暗示道:“莊大人隻知我憑空消失、不見蹤影,直至現在才再度現身,卻不知前些日子,我們可是天天見面呢。”

  莊珂諧心中一震,身子一顫,瞳孔呈放大至縮小的過程,頓時覺得脊骨發涼、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渾身上下愣是冒出一堆冷汗來,進而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苦無,疑惑不解地問:“苦大俠有什麽話但可直言,這裡就我們兩人,不必拐彎抹角的。”

  苦無暗暗一笑,直起身子,挺起腰板,鄭重其事地為其解惑道:“我的突然到訪對莊大人來說可能的確有些突兀了,但不知莊大人是否還記得,王允川近日最新招入麾下的謀士,楊樹呢?”

  莊珂諧的心裡又是一陣觸動,隱隱閃爍的眼神當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他直勾勾地凝視著眼前不知到底是楊樹還是苦無的這人,不禁神遊天外、魂不守舍,遲遲回不過神來。

  “你……你就是楊樹?”莊珂諧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番狀態,整理了一番情緒,努力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進而怯生生地質問道,“你通過戴上假髻來改頭換面,從而搖身一變,成為了城主身邊的謀士?”

  “不錯。”苦無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我師承祭風道人,也略微懂得一些禦風之術,當晚以妖風侵襲之,使得他不得不找徐大人舉行祭祀之禮來祈禱神靈,以保自己安然無恙、清泰無虞,通過徐大人這條途徑,我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王允川身邊的謀士,也是在那時起,我便是跟莊大人你天天見面了。”

  莊珂諧若有所思地默默頷首,心潮澎湃地點評道:“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苦大俠以楊樹的身份掩人耳目、深入敵營,還真是好計謀啊。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張大將軍的死就是苦大俠你一手促成的吧?”

  苦無輕聲笑笑,興趣盎然道:“ 莊大人好靈通的消息啊。不錯,張大將軍的死的確在我的意料之中。若非我精心策劃,是絕對不可能斷去王允川的這條左膀右臂的。”

  “還有袁大人的退位讓賢。”莊珂諧一臉的雲淡風輕、風平浪靜,略顯衰老的面龐上更是閃過一絲和顏悅色,“通過金銀財寶的栽贓陷害來讓袁大人身敗名裂,應當也是苦大俠一手策劃的吧?”

  “莊大人果然聰慧。”苦無心悅誠服地讚不絕口道,“無論直接還是間接,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確與我扯不開關系。”

  “呵。”莊珂諧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笑,別有深意地嘲諷道:“我還以為出家人一向是以慈悲為懷,可今日見到苦大俠,才發覺事物的本質往往並非如同人們所想的那樣。”

  苦無心弦一緊,笑容逐漸消失,表情逐漸凝固,不光身體開始緊繃,整張臉都已經僵住,直至其組織了一番語言後,才面無表情地冷冷道:“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令人不得已而為之,就像莊大人,你。”

  莊珂諧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進而下意識地伸出舌頭潤了潤乾癟的嘴唇,最終還是沉默不語、一言不發。

  而苦無則是更進一步地說道:“我聽聞莊大人在朝堂上素來是雷厲風行、殺伐果斷,身為刑部尚書,平日裡更是一絲不苟、兢兢業業,不同於外面貪汙腐敗的狗官,徇私舞弊、貪贓枉法,可現如今莊大人為王允川效力,又真的是心甘情願嗎?”

  莊珂諧眉梢一緊,臉上閃過一絲極為不悅的明顯怒色,那是犯下虧心事兒後被人拆穿的憤憤不平和做賊心虛。

  莊珂諧怔住良久以後才極其不自然地笑了笑,若無其事地強裝淡定道:“還是先別說我了,如今二皇子出門在外,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張大將軍駕鶴西去、含笑九泉;袁大人又被方大人取而代之。苦大俠步步為營、面面俱到,使得城主的勢力越來越弱,相信接下來苦大俠在對付完我之後,就該去對付吳大人了吧?”

  “都說吳大人是趨炎附勢、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如果我能降伏得了莊大人你,那吳大人便也是手到擒來的囊中之物了。”苦無心如止水地振振有詞道,“莊大人是個明白人,更是對現在的形勢了如指掌。若是莊大人肯改邪歸正、棄暗投明,那王允川孤家寡人,斷然是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莊珂諧冷笑一聲,直言不諱道:“苦大俠總算是原形畢露了,想來這便是苦大俠今夜找我的真實目的吧?就是為了勸我背叛城主,加入到你的陣營當中。”

  “莊大人是聰明人,應該明白邪不壓正這個道理。”苦無義正言辭地說道,“王允川多行不義必自斃,必將受到他應有的懲戒,而現在,離他受到製裁的日子也不遠了,莊大人可得擺正自己的立場才行,不要到時候站錯了隊伍,反而害了自己。”

  莊珂諧的嘴角隱隱上揚,似笑非笑道:“苦大俠若是真有把握戰勝城主,又豈會來找我?”

  “我來找莊大人未必是沒有把握戰勝王允川,而是想給莊大人你一個機會,同時加強自己取勝的概率罷了。”苦無毫不避諱地如實相告道,“畢竟按照現在的局勢來講,分明是我們更有優勢,不對嗎?若是我等背水一戰的話,未必不能逼王允川退位讓賢。”

  莊珂諧皺了皺眉,心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一時之間,思緒萬千,遲遲做不出決斷,臉上更是露出了一副首鼠兩端、進退維谷的糾結神情,看上去就像是有什麽苦衷的樣子。

  而苦無亦是注意到了他微妙的表情變化,進而一手握拳,置於嘴前刻意咳嗽了兩聲,擺出一副莊嚴肅穆的樣子,作古正經道:“其實這次來,不該是莊大人問我做什麽,而該是我問莊大人為什麽。”

  莊珂諧心弦一緊,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冉冉升起。

  苦無長舒一口氣,進而用一種悠哉悠哉的語氣,頭頭是道地分析道:“我等神宗子弟一直在山上修煉仙家術法,隻當海晏河清的居安城向來是一副生機勃勃、欣欣向榮的樣子,繁榮昌盛、國泰民安,直到我這次下山,才了解到原來看似刀槍入庫、民富國強的居安城也有肮髒齷齪、不堪入目的一面,事後我又了解到,百姓之所以不敢向名門正派求助,全是因為畏懼王允川的勢力,是他們受慣了王允川的欺壓,這才變成了任人宰割、一聲不吭的待宰羔羊,所以說人們並非是不想尋求幫助,而是沒法尋求幫助,因為權力滔天的王允川只需動動手指、一聲令下即可要了他們的小命,甚至是株連九族、一個不留!”

  莊珂諧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進而顫抖著聲線,忍無可忍道:“苦大俠究竟想說什麽?”

  “也沒什麽。”苦無長歎一口氣,用雙手枕著自己的後腦杓,悠然自得地望著愁眉苦臉的莊珂諧,一本正經地問,“我就是想問莊大人是否也有像那些百姓一樣的難言之隱,畢竟像莊大人這樣大義凜然、正氣浩然的刑部尚書,不該跟王允川這般卑鄙無恥的一代昏君同流合汙、沆瀣一氣。”

  “苦大俠多慮了。”莊珂諧眉頭緊鎖,擺著一張臭臉,義憤填膺地咬牙切齒道,“我並沒有什麽苦衷,我是真心實意地輔佐君王的。苦大俠不了解我,就不要對我妄加揣測、評頭論足!”

  苦無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進而心潮起伏地點了點頭,步步緊逼道:“可有一日早朝之時,我見莊大人心不在焉、心猿意馬,王允川叫了你整整兩聲,莊大人才匆匆反應過來回答。莊大人身為朝堂老臣,若非有什麽心事兒,又怎麽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呢?得虧大人你是王允川手下的人,否則這要是換做朝堂上的其他大臣,那按照王允川的性子,恐怕又要大開殺戒、格殺勿論了。”

  “一時走神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的?”莊珂諧蒼白無力地解釋道,“那日我不過是恰好身體不適,所以才沒聽到城主喚我,苦大俠這般自作聰明,小心慧極必傷啊。”

  “哦?是嗎?”苦無把眼睛眨得更大了些,表示懷疑地問,“真的是我想多了麽?”

  “千真萬確,確認無疑。”莊珂諧毫不猶豫地給予肯定道。

  苦無見他打死不承認,也不禁露出了一副猶豫不決、左右兩難的複雜神情,進而語重心長地點明道:“我不明白莊大人為何極力否認我的言語,事到如今,莊大人分明可以跟我聯手,即使是有什麽苦衷,也可以毫不遮掩地如實相告,我定當會竭盡全力地為莊大人排憂解難,好讓莊大人沒有後顧之憂,但莊大人這般含糊不清地閃爍其詞,倒是令我如坐雲霧、一籌莫展了。”

  莊珂諧皺著眉頭,毫不退讓地一口咬定道:“我不說,是因為我根本沒有什麽可說的。苦大俠休要無聲中有、憑空捏造!”

  “可我覺得,莊大人肯定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苦無堅定了眼神,相當篤定地說道,“不光如此,我還覺得,莊大人到最後肯定會跟我聯手對付王允川,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我們毋庸置疑,也不可否認。”

  莊珂諧怔了一下,驚慌失措的眼神當中閃過一絲慌亂不安的神情,進而一頭霧水地問:“何出此言?”

  “因為莊大人接納了我。”苦無的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乾脆利落地一針見血道,“我能夠坐在這裡跟莊大人聊這麽多,這更是充分說明了莊大人有事求助於我,否則也不會聽我在這兒絮絮叨叨、囉裡八嗦的了,不是嗎?如果莊大人沒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的話,為什麽不趁著這麽多的絕佳時機,讓侍衛把我轟出去呢?”

  莊珂諧愁眉不展,神色愀然、面色凝重,進而衝他翻了個白眼,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嘶——”的一陣聲響,即使已經面紅耳赤、怒目圓睜,也還是強壓怒火、故作鎮定地說道:“我聽聞城主早已派高先生將你打落懸崖,結果沒想到竟還是叫你逃過一劫!”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苦無從容不迫地應對自如道,“我化險為夷,莊大人很失望嗎?”

  “哼,何止失望?我簡直是大失所望、失望透頂!”莊珂諧的語氣愈發急躁,而後更是橫眉怒目、心急火燎地厲聲呵斥道,“你以為你是誰?這般自以為是、獨斷專行,到頭來又真的可以扳倒城主的強大勢力嗎?我告訴你,絕無可能!我之所以不叫侍衛攆你出去,只不過是想給你留點臉面罷了!我看你年紀輕輕,沒有必要對你這般趕盡殺絕。你既然已經是一個死人的身份,以後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我一定秉公執法,把你獻給城主!現在,你馬上給我圓潤地離開!”

  說罷,莊珂諧便是伸出一根手指,辭氣激憤地指著敞開的紗窗方向,進而止不住地喘著粗氣,臉上的細皮嫩肉都在微微顫動。

  苦無還真是沒有見過莊珂諧這般動怒的樣子,不過他並沒有打算就此離去,因為莊珂諧對他來說,乃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他的站位不單單決定了自己是否能夠扳倒王允川,就憑他刑部尚書的身份,如果他願意加入自己的陣營,那麽榮千富所犯下的種種惡行也將受到應有的製裁!

  如此一舉兩得、 一箭雙雕,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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