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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第六百十六章 纏上繃帶
  苦無一行人飛鴿傳書過後,便是早早地離開了文佩山莊,進而漫無目的地於城中信馬由韁,企圖找家食肆飽餐一頓。

  當三人途經一家酒樓,在這裡駐足停留,正商量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這酒樓外面的店小二卻是滿臉笑容,連連揮手,熱情洋溢地招呼道:“三位客官,要不要進來吃點東西啊?我們店裡的燒雞、烤鴨噴兒香!保證您來了第一回還想來第二回!不如你們進來試試?保證叫三位流連忘返、愛不釋手!”

  三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的手足無措、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許是店小二太過熱情的緣故,竟還導致他們有些不適應,在原地杵了半天,愣是沒敢動彈一下,致使場面一度陷入了沉寂當中,一時之間,鴉雀無聲、萬馬齊喑,就連空氣裡也彌漫著一絲尷尬的氣息。

  店小二見三人怔在原地,料想這單生意有戲,於是毅然決然地迎上前去,伸出一隻攤開掌心的手,指尖朝著店裡面,不緊不慢地連聲催促道:“三位客官,在這兒站著也是累,不妨裡面請?”

  三人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牽引力在促使著他們進去。

  尤其是傻不愣登、呆頭呆腦的苦無,許是覺得盛情難卻的緣故,竟還一馬當先闖了進去。

  在這個領頭羊的帶領下,周不通和瑞霜不得不緊隨其後,也稀裡糊塗地跟了進去。

  有時候這生意上的事情就很難說,你跟幾個朋友在酒樓面前商議要不要選這家吃,結果磨磨蹭蹭了半天,到最後也未必能選上眼前的這家。但只要有人從中諫言、好話連篇,你這腦子一熱,還非得跟個提線木偶似的讓人家給引了進去。

  不過有一說一,這家酒樓倒也算是賓朋滿座、座無虛席,進去之後,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乃是一番人山人海、人聲鼎沸的景象。

  諸多悍勇之士把酒言歡、不醉不歸,聊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停都停不下來。

  於是這其中的喧喧嚷嚷也就見怪不怪了。

  不過這一樓雖是沒有他們三人的容身之處了,二樓倒是還空曠得很。

  細心的店小二一路把他們領到樓上,找了個四面通風的風水寶地請他們入座。

  苦無和瑞霜面對面坐著,而周不通的對面則是一幫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江湖人士。

  他們來這兒到底是飲酒作樂,還是另有所圖,深諳世故的周不通火眼金睛,一下子就分辨了出來。

  這二樓相較於一樓而言,不僅安靜了許多,而且還多出了一股肅殺的氛圍,就連空氣裡也彌漫著騰騰的殺氣。

  現在仔細想想,還是覺得一樓才是讓人吃飯的地方,至於這二樓嘛……吃飯是吃飯的地方沒錯,不過能不能吃得安穩,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幾桌居心叵測、圖謀不軌的江湖人士坐落在苦無這一桌的周圍,他們不說話、不聊天、就板著一張臉,並時不時地衝著彼此使眼色,好像是在示意對方,獵物已經就位,可以開始行動。

  不過要看出這幫人居心不良、不懷好意的話,還有一個極其明顯的破綻。

  那就是他們的桌上並非是大魚大肉,而是僅僅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花生米而已。

  他們就這樣時不時地夾起花生米挑入嘴中,“吧唧吧唧”的咀嚼聲尤為刺耳,仿佛已經饑渴難耐、迫不及待,要是覺得渴了,便端起桌上酒樽小酌一杯,抬頭挺胸,一飲而盡,也算豪邁。

  待到苦無把熔寂往桌上這麽一放,其他桌上的人的注意力便是齊刷刷地被它給吸引了過去,擺明了是心猿意馬、有利可圖。

  周不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來回轉動,迷離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進而冥思苦想、絞盡腦汁,大腦飛速運轉,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過後,正想向苦無說明現在處境的危急,不料他竟是不知從哪掏出一纏繃帶,硬生生地把熔寂一寸一寸地給纏了起來。

  這一系列行雲流水的操作愣是把周不通看得如坐雲霧、不明所以。

  他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嘶――”的一陣聲響,進而一手伸出兩指,來回摩挲著下巴,愁眉不展、疑惑不解地問:“苦大俠,你這是做什麽呢?”

  苦無面不改色,看都不看周不通一眼,一邊專心致志、全神貫注地纏著繃帶,一邊有條有理地解釋道:“我要把它纏起來,這樣就沒人看得出我手裡的佩劍是上古陰劍熔寂了。當初師父讓我帶著熔寂下山的時候,還特地為它量身定做了一柄劍鞘。按理來說,應當已經沒人認得出來這就是熔寂,但熔寂的劍柄附帶著數不勝數的魑魅魍魎,我覺得穆澤驍一定是通過這些魑魅魍魎才認出這是熔寂的。現如今我給它們纏上繃帶,看誰還會打我熔寂的主意。”

  瑞霜一聽,竟是情不自禁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進而饒有興致地打趣道:“虧你這小和尚想的出來,以後你背著一把如此之沉的佩劍上路,非得把你累死不可!”

  苦無下意識地騰出一隻手撓了撓自己鋥亮的後腦杓,低了低頭,慚愧一笑,略顯不好意思地答道:“無妨,就當鍛煉身體了。”

  周不通若有所思地默默頷首,進而如夢初醒、恍然大悟,勉勉強強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極其不自然地笑了笑,尋思著要是讓苦無知道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那他心中該會做何感想呢?
  只可惜按照現在的形式來看,無論如何,自己也得把殘酷的事實告知苦無,否則等到他毫無準備地失去熔寂,肯定又要為此焦頭爛額、張皇失措了。

  細細想來,這也實屬是無奈之舉。

  苦無要是早點用繃帶纏上熔寂還好,可現在為時已晚,熔寂已然暴露在這幫江湖人士的眼中,這繃帶纏與不纏都已經無傷大雅,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將處境的危急告知於他才是。

  於是乎,周不通下意識地伸出舌頭潤了潤乾癟的嘴唇,進而吞吞吐吐地開門見山、直奔主題道:“呃……苦大俠,有件事情……我不知當講不當講呀?”

  “周不通,既然我已經接納了你,便是拿你當自己人看待。故而你有什麽事情但說無妨,不必支支吾吾的。”苦無淡然一笑,處變不驚、臨危不亂道。

  周不通憨憨一笑,兩手攤開掌心,拍在大腿上來回摩擦了幾下,進而直言不諱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坦言相告了。其實我就是想說,你這熔寂上的繃帶,大可沒有必要纏得這麽嚴實,而且老實說,你辛辛苦苦纏了這麽老半天,到最後可能也還是一無用處。”

  瑞霜眉梢一緊,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向周不通投去了匪夷所思的目光,當即就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

  苦無的眼睛一閉一睜,咧開嘴,露出一排潔白的大牙齒,苦笑兩聲,進而一頭霧水地問:“此言何意?”

  “呃……意思就是……”周不通垂著個腦袋,暗暗喘了一口氣,進而結結巴巴了半天,愣是沒能吐出一個字來,伴隨著喉結的一陣蠕動,這話到嘴邊,竟還不自覺地咽了回去,看得人好生捉急。

  瑞霜見狀,當即就“嘖”了一聲,進而皺著眉,苦著臉,急不可耐地連聲催促道:“周不通,你到底想說什麽啊?我怎麽覺著你自從進了這家酒樓開始就一直怪怪的?莫非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們不成?”

  “哎呀沒有!”周不通拉長了聲線,語調逐漸上揚,哭喪著臉,猛地拍了拍桌,發出“啪”的一陣清脆聲響,義正詞嚴地矢口否認道,“我哪還有事滿瞞著你們呀!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你倒是說啊!”瑞霜心急火燎地催促道,擠眉弄眼的樣子很是著急。

  周不通好一番權衡利弊過後,把心一橫,連連往裡招手,一本正經地說道:“哎呀算了算了,我還是直接告訴你們得了!你們湊近點兒,我悄悄告訴你們!”

  瑞霜和苦無不謀而合地對視一眼,雖說對他的迷惑行為百思不得其解,也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慢慢悠悠地把腦袋湊了過去,倒是有些好奇,他究竟有什麽想跟自己說的。

  周不通組織了一番語言過後,毫不避諱地如實相告道:“你們難道沒有發覺,場上的形勢有些微妙嗎?”

  “微妙?”瑞霜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進而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打量了一眼周遭的情形,而後還是神色自若、相當自然地說,“沒有啊,這不挺好的嗎?比樓下安靜多了。”

  周不通閉了閉眼,長歎一口氣,心急如焚、驚慌失措地說道:“非也!非也!這種強烈的反差往往最容易隱藏著無形的危機。瑞霜姑娘,這裡安靜歸安靜,但是你不覺得有點太過安靜了嗎?二樓的人分明也不在少數,但這裡為何偏偏這麽安靜呢?甚至安靜得有些可怕,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征兆!”

  苦無皺了皺眉,小小的腦袋裝著大大的問號,愈發不解了,“周不通,你到底想說什麽?”

  周不通把眼睛睜得更大了些,醞釀了一番過後,更進一步地說:“苦大俠,我這麽跟你說吧!你左手邊的兩人,是穆風幫的弟子;右手邊的兩人,是平遙幫的弟子;後面那位,則是逸蕭閣閣主,李卓煦的大弟子,程孟安了。除此之外,附近幾桌上的人也是來自各門各派的江湖人士。當年我和穆澤驍行走江湖的時候,曾見過這些門派的服飾,故而他們是哪個門派的人,我一眼就看得出來。這麽多江湖中人齊聚一堂,絕非偶然,怕只怕他們另有所圖、心懷不軌啊!”

  苦無心中一震,身子一顫,頓時覺得脊骨發涼,渾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來,小心臟更是“撲通撲通”、一蹦一蹦地活蹦亂跳,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從中蹦出來似的。

  緊接著,苦無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番狀態,整理了一番情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後憂心忡忡、惴惴不安地問:“你的意思是,這幫人都是衝著我手裡的熔寂來的?”

  周不通奮力點頭,斬釘截鐵地加以肯定道:“依我看來,極有可能!畢竟穆澤驍先前便已將熔寂重出江湖的消息昭告天下,現在他們不依不饒不死心也很正常,都想通過熔寂號令群雄、一步登天。苦大俠,咱們這回算是闖進狼窩來了呀!”

  苦無的心裡“咯噔”一聲,顫了一下,進而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不禁露出一副首鼠兩端、進退維谷的糾結神情,幾經思量過後,才惶恐不安、憂心如焚地問道:“周不通,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怎麽辦?”周不通不由自主地跟著他念了一遍,進而輕聲一笑,挑了挑眉頭,正色莊容地說道,“自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趁現在菜還沒上來,我們趕緊換家酒樓,否則要是晚了,免不了苦戰一場!”

  瑞霜愁眉莫展、神思不屬道:“可既然這幫人是衝著我們來的,那想必他們一定不會輕易讓我們離開,這又該如何是好呢?”

  周不通蠻不在乎地把手一揮,坦坦蕩蕩地說:“誒!瑞霜姑娘何必想這麽多呢?他們要攔便攔,我們還是走我們的,到時候見機行事、隨機應變就是了。反正我們待在這兒不走,也是要被他們找麻煩的,倒不如我們起身離去,激他們一激,看看他們能把我們怎麽樣。”

  此言一出,瑞霜便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副猶豫不決、左右兩難的複雜神情,再三思量過後,才勉為其難地一口答應道:“言之有理,我們走!”

  說罷,三人提起熔寂就要往樓下走去。

  結果平遙幫的兩名弟子看他們要走,倒是最先沉不住氣了,直接起身來到他們的面前,並伸出一隻手攔住他們的去路,沉默不語、一言不發,意欲何為也是隻字不提,只是眼神總是會不自覺地瞄一眼苦無手上用繃帶纏好了的熔寂罷了。

  三人愣了一下,怔在原地,赫然止步,苦無身旁的瑞霜和周不通的一隻手置於大腿一側,暗自凝聚內力,隨時準備動手。

  不過苦無卻是先禮後兵,試著好言相勸道:“煩請二位讓一下。”

  平遙幫的弟子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進而默契十足地輕蔑一笑,眼神當中滿是無窮無盡的謾罵和嘲諷。

  就在此時,其中一人有意無意地威脅道:“如果我們偏不呢?”

  話音剛落,周不通和瑞霜便是立馬上手,抓住眼前之人的肩膀,毫不留情地將他們甩向一旁。

  先是兩人發出一聲痛苦不堪的慘叫,隨即便是聽到一陣“劈劈啪啦”木桌坍塌的雜亂聲響。

  另外兩桌人嚇得直接從長凳上站了起來,臉上閃過一絲極為不悅的怒色,進而凶神惡煞、面目猙獰地瞪了苦無他們一眼,隨即氣勢如虹地放下狠話道:“我們上!”

  又有兩桌人一擁而上,其他人亦是紛紛坐不住了。

  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士紛紛起身,馬不停蹄地蜂擁而至,直奔苦無而去。

  苦無一行人當即投入了戰鬥當中,毫不客氣地與他們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只見瑞霜輕輕一跳,騰空而起,一腳踹在那人的胸脯上,進而凝聚一道又一道內力於掌心之間,來一個打一個,輕輕松松、易如反掌。

  有人執劍自上而下地向周不通砍去,周不通便是反應迅速地側過身子,有驚無險地逃過一劫,進而在長劍落到自己面前的一瞬間,果斷一手伸出兩指,點在了那人執劍的手腕上。

  那人頓時感到一股強烈的疼痛感猶如勢不可擋的驚濤駭浪般席卷而來,於是出於本能,不由自主地松開了劍柄,甚至還慌裡慌張地把手縮了回去。

  而機靈的周不通則是趁著這個絕佳時機,精準無誤地接過他的長劍,進而順勢把劍柄對著他的胸脯一頂,許是力度不小的緣故,竟還硬生生地把那人給頂了出去,並再度砸裂一張方桌。

  周不通就這樣奪過對方的兵器,進而義無反顧地與他們硬碰硬。

  其身手敏捷,還算不賴。

  苦無因為心疼剛剛纏好的繃帶,愣是沒用熔寂攻擊對手,哪怕大敵當前,他亦是徒手應對。

  不過盡管讓了一條手,對付這幫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蝦兵蟹將,依然是綽綽有余、不在話下。

  他時而一記掃堂腿,時而一記後空翻,祭風道人傳授給他的凌風掌更是使得遊刃有余、得心應手。

  所謂一招鮮,吃遍天!

  苦無單憑一招凌風掌,這幫人便愣是沒有靠近他的機會,即使是有,也總是被苦無三下五除二的工夫給懟了回去,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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