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江故》第三百七十二章 點到為止
  虞溪英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高掌門,盡管一切真如你所言,那現在說這些怕是有點為時過早了吧?神宗可是執掌著號令群雄的牌匾,天下各門各派皆需聽其命令。這一點,亙古不變,顛撲不破,我等又拿什麽,去與神宗抗衡呢?”

  高諧的嘴角微微上揚,暗暗一笑,圖謀不軌地說:“不過區區牌匾而已,折戟沉沙,成王敗寇,誰拿到就得聽誰的。”

  “高掌門的意思是……要從神宗手裡,強行奪下牌匾?”虞溪英不禁眯起了眼睛,試探性地問道。

  高諧緩緩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自古以來,得牌匾者,號令群雄,莫敢不從。而神宗,坐這天下第一名門正派的位置已經是太久了,這江湖領袖,是時候該易主了!”

  虞溪英睜大了眼睛,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問:“我竟沒看出,高掌門暗藏心機,城府頗深,雄心勃勃,居然還有此等狼子野心,怕是神宗牌匾已久了吧?”

  高諧笑了笑,輕聲說道:“虞掌門說笑了,這一點,虞掌門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虞溪英一聽,有些不解,而後想了想,輕蔑一笑,不屑一顧地說:“高掌門怕是對其中有什麽誤會。”

  “誤會?”高諧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不由得眉梢一緊,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兒,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虞溪英不禁“嘖”了一聲,無奈地搖搖頭,長歎一口氣,別有深意地說:“我從不知曉高掌門野心勃勃,意圖奪取神宗牌匾之事。”

  “什麽?”高諧愣了一下,倍感詫異地說,“虞掌門不知道?”

  虞溪英平靜地點了點頭,用悲天憫人的眼神打量著高諧,沒說一句話。

  高諧瞠目結舌,大吃一驚道:“那虞掌門先前所說的知曉我的一己私欲是?”

  虞溪英長舒一口氣,衝他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平心靜氣地說:“我隻當你急於殲滅異族的四大統領,換得自己步步高升,功成名就,榮耀萬丈,卻不曾想你竟然會打起神宗牌匾的主意,實在是叫我吃驚。”

  聽到這裡,高諧如夢初醒,恍然大悟,沒想到到頭來,竟是自己自作多情,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高諧稍稍低下頭,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言歸正傳道:“虞掌門,先別說這個了,只要你我聯手,加上陳掌門的峒川派,我們三大門派一擁而上,神宗的牌匾一定可以手到擒來!”

  “沒想到高掌門深謀遠慮,足智多謀,處事周全,竟已經和陳掌門串通一氣,蠢蠢欲動了?”虞溪英饒有興致地問道。

  高諧輕聲笑笑,其味無窮地說:“萬事之先,圓方門戶。若是沒有萬全的準備,如何能打必勝之仗?”

  “哦?”虞溪英有條有理地問,“聽高掌門這話的意思,是穩操勝券了?”

  高諧的嘴角上揚到極致,笑臉相迎道:“萬事俱備,只差虞掌門的一臂之力呀!”

  虞溪英淡然一笑,把手一揮,蠻不在乎地說:“高掌門,神宗能夠成為這天下第一名門正派可不是無緣無故的。他自有他的實力,我勸高掌門你回頭是岸,尚且來得及。”

  高諧面不改色,鎮定自若地說:“虞掌門,神宗下台,乃是板上釘釘,毋庸置疑的事情。”

  “哦?”虞溪英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問,“高掌門何出此言啊?”

  “實不相瞞。”高諧鄭重其事地說,“不光是我,江湖上的各路門派也早已開始蠢蠢欲動,皆想要奪取神宗的牌匾,壯大本派的威望。”

  “竟有此事?”虞溪英睜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倍感震驚道。

  高諧表示肯定地點點頭,正色莊容地說:“虞掌門放心,高某人來的路上早已探查過,這乃是千真萬確的消息,否則,也不會在虞掌門面前提起此事。虞掌門,這就是現在的形勢,即便我們不動手,江湖上的各門各派也遲早會對神宗下手,牌匾落到誰手上不是落呢?可高某人以為,只有虞掌門才有資格繼任這象征著天下第一名門正派的牌匾啊!”

  虞溪英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眉頭緊鎖,面色凝重,略顯焦慮,似乎是在思索著些什麽。

  片刻,虞溪英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才慎重地開口道:“除了我們三大門派,那些意欲謀反,奪取牌匾的,都不過是疥癬之疾罷了,神宗不費吹灰之力,便可讓他們死了這條心。高掌門還是不要杞人憂天,庸人自擾了。”

  “虞掌門此言差矣啊。”高諧意猶未盡地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疥癬之疾終成肘腋之患。江湖上門派眾多,神宗雖然實力強勁,但其勢單力薄,寡不敵眾,未必可以一一抵擋。屆時,牌匾萬一落入心術不正的奸邪之輩手裡,恐江湖大亂,生靈塗炭啊!”

  虞溪英深吸一口氣,默默頷首,語重心長地說:“高掌門,依你所言,若真是如此,那我等豈不是更應該盡心竭力地輔佐神宗,製衡天下各方勢力,掃除禍患,保大好河山清泰無虞?”

  高諧一愣,目光空洞呆滯且無神,面對虞溪英的這個回答,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當真是有些不知所措,心亂如麻。

  緊接著,高諧匆匆反應過來後,又不由得面露難色,愁眉鎖眼,苦著一張臉,焦頭爛額地說:“虞掌門,可神宗已然喪失了正道之心,不配再坐這群雄之首,那我等又有什麽理由再擁護他們呢?如今正值江湖大亂之際,虞掌門若是不站出來主持公道,恐怕天下蒼生皆要飽受疾苦啊!”

  虞溪英下意識地伸出舌頭潤了潤嘴唇,憂心忡忡地問:“高掌門,你這般委屈,當真有把握可以求全嗎?”

  高諧義正言辭地說:“高某人一心隻為江湖正道,絕無私心,神宗偏求苟安,好逸惡勞,實屬不妥,唯有讓牌匾易主,才能重守一方安定。”

  “神宗的實力遠在你我之上,高掌門的決心如此之大,可曾想到過失敗的結果?”虞溪英惴惴不安地問。

  高諧把手一揮,坦坦蕩蕩地說:“虞掌門若是傾力相助,高某人勢在必得!”

  “哦?”虞溪英興致勃勃地問,“高掌門有何決勝之策?”

  高諧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容,笑得扭曲,笑得猙獰,笑得面目全非,笑得撕心裂肺。

  只見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江湖上的小門小派對神宗來說或許不值一提,但我們三大門派一擁而上,神宗鐵定招架不住。屆時,我們殺他個措手不及,無需策略可言。”

  虞溪英聽後,不自覺地輕蔑一笑,興致衝衝地說:“這就是高掌門所說的萬事之先,圓方門戶?”

  “民間螻蟻,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行大事之時,尚且還需做足準備,再放手一搏,而我等乃是四大門派之一,三大門派聯起手來,討伐一個神宗,只求簡單粗暴,快人一步。”高諧得意洋洋地說道,似乎已經迫不及待要開始實行自己的計劃。

  虞溪英輕聲笑笑,心潮起伏地說:“高掌門好大的自信,神宗身為天下第一名門正派,豈是高掌門所能輕易看扁的?縱使是我們三大門派聯起手來,恐怕也未必會是他們的對手。”

  “非也,非也。”高諧信誓旦旦地說,“輕霜凍死單根草,狂風難毀萬木林。只要虞掌門願意與我等聯手,高某人有十足的把握,定叫神宗滾下台來!還望虞掌門三思。”

  虞溪英長歎一口氣,瀟灑自如地揮一揮衣袖,乾脆利落地轉過身,背對著高諧,悠然自得地說道:“高掌門好意,虞某人心領了,只是高掌門鴻鵠之志,虞某人著實不敢苟同。”

  “什麽?”高諧一聽,頓時慌了神,瞪大了眼睛,瞳孔放大到極致,急急忙忙地跑到虞溪英的面前,不敢相信地說,“虞掌門,你說什麽?”

  虞溪英毅然決然地否定道:“我說,我是絕對不會和高掌門同流合汙,沆瀣一氣的。”

  高諧神色慌張地說道:“虞掌門,這怎麽能算是同流合汙,沆瀣一氣呢?我等同為正道謀福祉,理當是志同道合,意氣相投啊!”

  “高掌門意氣相投,虞某人實在不敢苟同。”虞溪英二話不說,不緊不慢地拒絕道。

  高諧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重新組織了一番語言,慌裡慌張地極力勸服道:“虞掌門,事成之後,牌匾是你的,名聲是你的,群雄之首的位置也是你的,落悠派在江湖上的地位更是會扶搖直上,一步登天,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屆時名利雙收,何樂而不為啊?”

  虞溪英輕聲一笑,泰然自若地說:“高掌門,你覺得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會相信你嗎?”

  “為……為什麽不能相信我呢?”高諧不依不饒地說。

  虞溪英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直言不諱道:“高掌門居心叵測,心懷不軌,老奸巨猾,陰險狡詐,只怕我若是答應了高掌門,指不定高掌門又要怎麽利用我了吧?”

  “怎……怎麽會呢……”高諧勉勉強強擠出一絲苦笑,臉上的表情已然擰成一團,極力否認道,“虞掌門,高某此行絕無二心,一心一意隻為正道,先前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才犯下令虞掌門不悅之事,還請虞掌門莫要介懷啊。”

  “哦?是嗎?”虞溪英顧慮重重地說,“臨江之人,畋得麋麂,畜之。入門,群犬垂涎,揚尾皆來。敢問高掌門,牌匾得手之後,高掌門當真可以死心了嗎?高掌門鴻鵠之志,雄圖偉略,當真可以放下對牌匾的執念了嗎?只怕到時候,虞某人便是下一隻麋鹿,成為眾矢之的了吧?”

  聽了虞溪英這一番話,高諧徑直愣在原地好久,遲遲反應不過來,頓時覺得脊骨發涼,渾身上下冒出一堆冷汗來,粒粒豆大般的汗珠止不住地順流而下,實在是叫人心驚膽顫。

  高諧的喉結一陣蠕動,鼓起勇氣,面色凝重地答道:“虞掌門武功高強,一旦奪得牌匾,便是萬人之上。高某人斷臂之軀,如何能與虞掌門相匹敵?”

  虞溪英有條不紊地說:“高掌門詭計多端,不容小覷,即使是斷臂之軀,怕是也有各種方法針對我。萬一虞某人一時不察,讓高掌門有了可趁之機,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豈不是都會付諸東流,無異於擔雪填井?”

  “如此說來,虞掌門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跟我合作了?”高諧用無比沉重的語氣,心如死灰地問。

  虞溪英淡然一笑,處變不驚地說:“送給高掌門一句話,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牌匾並非如世人所說的那般益處良多,它只會引來是非,招來橫禍,非等閑之輩所能駕馭,神宗已是它最好的歸宿。若是真有人僥幸奪得了它,那也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徒有其表而已,根本無濟於事。”

  高諧無可奈何地發出一聲歎息,已然是臉色鐵青,萬念俱灰,最終隻得用一種蒼老的聲線,心力交瘁地吐出五個字:“受教了……告辭……”

  就在高諧即將轉身離去之際,虞溪英突然冷冷地說道:“慢著。”

  高諧緩緩地轉過身,回過頭,已然是不抱任何希望。

  就在高諧將要抬起頭的一刹那,一柄利劍突然竄到了自己的眼前,嚇得高諧心中一震,身子一顫,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立馬變得警惕起來。

  只見高諧火急火燎地側過身子,眉梢一緊,炯炯有神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眼前的利劍。

  眼看這劍就要橫著繼續向他砍去,幸虧高諧反應迅速地一手伸出兩指,凝聚真氣,擋在面前,借著劍身的力量,順勢往後一躍,躲得遠遠的。

  高諧猛地一抬頭,定睛一看,赫然發現,竟然是虞溪英對自己下的毒手。

  而虞溪英此時也正執著鳳熄,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呢。

  高諧昂首挺胸,不禁眯起了眼睛,忐忑不安卻又故作鎮定地問:“虞掌門這是何意?”

  虞溪英輕聲一笑,將劍在手中揮舞了幾圈,不懷好意地說:“高掌門,你利用我在先,盡管你之前對我卑躬屈膝,苦苦求饒,但我可沒說,要就此原諒你吧?”

  “你……”高諧欲言又止,面紅耳赤,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虞掌門的意思是,要報仇雪恨了?”

  “是又如何?”虞溪英毫不畏懼地說道,“今日我便替我自己出出這口惡氣!”

  說完,便又向著高諧的方向奔突前行過去,毫不猶豫地給他來上一記斜斬。

  高諧見狀,反應迅速地變出了自己的白鴻劍,擋在面前。

  只聽得“砰”地一陣清脆聲響,高諧便瞬間被虞溪英的這一劍給轟了出去,雙腳緊貼著地面,止不住地向後滑行,把腳一橫,才勉勉強強停了下來。

  虞溪英沾沾自喜地笑了笑,冷嘲熱諷道:“高掌門,斷去一臂後,你的功力可真是大不如前了。”

  高諧咬緊牙關,勉為其難地答應道:“虞掌門,你對我這殘障人士下手,也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

  “呵!區區高諧,可笑可笑。”虞溪英毫不在乎地說道,“你居心不良,別有企圖,意欲謀反,這種種罪行我都沒有揭發你,要說被笑話,那也得是你先遭受萬人唾罵!放心,我不會真的對高掌門你下殺手,一定……點到為止!”

  語畢,一個箭步朝高諧衝了過去,在靠近高諧之際,自下而上就是一記猛揮。

  高諧見了,連忙向一旁側過身子,並用手中的白鴻劍抵在其劍身上方。

  虞溪英眉梢一緊,巧妙地把劍一收,調轉了進攻的方向,徑直從另一端砍向了他的首級。

  高諧把頭一低,有驚無險地躲了過去,不過直起身子之後,虞溪英卻是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胸脯上。

  高諧反應不及,隻得驚呼一聲,向後連退幾步,站穩腳跟後,將白鴻劍在手中來回揮舞了幾圈,口中還念念有詞道:“九天之上有虹映,無與倫比剛烈勁,蒸蒸日上無止境,刀劍無眼奪人命!”

  說完,高諧便向她揮出一道偌大的劍氣。

  虞溪英瞪大了眼睛,橫著劍擋在面前,一手執劍柄,另一隻手觸劍尖。

  當劍氣轟在虞溪英的劍身上後,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面露難色,略顯疲憊,止不住地被其擊退,僵持不下,難以抵擋。

  而高諧則是趁著劍氣拖延住她的這段時間,趕緊縱身一躍,溜之大吉。

  此時此刻,虞溪英也開始慢慢發力,只見她眉梢一緊,正色莊容地念道:“鳳舞江河山林間,直取萬裡無限天!”

  語罷,對著面前用力一揮,硬生生地斬碎了這道劍氣,再度追上前去時,已然不見高諧的蹤影。

  這時,何念安湊上前去,識趣地雙手作揖,畢恭畢敬地問道:“師父,是否要派弟子去追?”

  “不必了。”虞溪英淡定地伸出一隻手,攤開掌心擋在面前,心平氣和地說,“高諧心機頗深,十惡不赦,即使我們不動手,也自然會有人替我們解決他!”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