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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第四百二十章 背後議論
  聽了瑞霜的一番措辭,苦無便是情不自禁地輕聲一笑, 饒有興致地開口道:“小霜,要照你這麽說的話,我倒是更想見見這位神通廣大的虞掌門了。”

  瑞霜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乾脆利落地脫口而出道:“不行!”

  苦無心中一震,身子一顫,嚇一大跳,匪夷所思地凝視著瑞霜,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隻得吞吞吐吐地問道:“怎……怎麽了?”

  瑞霜愣了一下,眼神飄忽不定,雙手無處安放,一時之間,竟還沒想到反駁的理由。

  只見瑞霜冥思苦想, 絞盡腦汁,大腦飛速運轉,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過後,慎重地開口道:“呃……因為……因為……落悠派地處偏遠,所以你不能去!”

  苦無一怔,眼睛稍稍睜大了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瑞霜,不敢相信地問:“就因為這個?”

  “是啊!”瑞霜肯定地點點頭,理不直,氣也壯地說,“你想啊,落悠派位於落花流水之間的不毛之地,我們要是去那兒,肯定會花費不少的腳程。如此勞心勞力,誰受得住啊?”

  “我受得住啊。”苦無相當自然地答道。

  “那……那也不行。”瑞霜心急如焚地極力勸道,“你受得住,本姑娘也受不住啊對不對?”

  苦無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那……到時候小霜你就找一家客棧住下,我把事情辦妥了之後,再回來找你。”

  “那也不行!”瑞霜再度否定道。

  苦無一驚,手足無措,目光空洞無神,心力交瘁地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麽樣才能讓你稱心如意呢?”

  瑞霜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撅著嘴,叉著腰,氣鼓鼓地說:“你是不是嫌我煩了?”

  “沒有啊。”苦無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向外攤開手掌,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說。

  “你就是嫌我煩了!”瑞霜愁眉苦臉,嘟囔著嘴,委屈巴巴地說,“我一聽你的語氣我就知道你是嫌我煩了!”

  苦無呆呆地立在原地,一臉呆滯地看著鬧脾氣的瑞霜,不免有些驚慌失措,無所適從。

  他身為一佛教中人,面對此情此景,當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得一個勁兒地抓耳撓腮,百思不得其解。

  瑞霜背過身去良久,見小和尚遲遲沒有反應,自己倒是先開始著急起來了。

  過了一會兒後,瑞霜果然還是沉不住氣,於是轉過身,回過頭,打破了尷尬的局面,先行開口道:“小和尚,你怎麽不哄我啊?”

  “哄你?”苦無目瞪口呆,倍感詫異地重複了一遍,眼神當中寫滿了茫然。

  瑞霜見狀,眉梢一緊,不禁“嘖”了一聲,身心交病地揮手作罷道:“哎呀算了算了!不為難你了!”

  而苦無則是一意孤行,固執己見道:“小霜,你如果嫌路程遠太累的話,大可先找一家客棧住下,等我回來找你啊。難道……我說錯了嗎?還是說……你是擔心交不起房錢?”

  瑞霜一聽,瞳孔放大到極致,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嘶——”的一陣聲響,憂心如焚地說:“我家裡世代為官,你覺得我能差這點房錢?”

  “是啊……”苦無稍稍低頭,意味深長地說,“小霜你自己都說了你家世代為官,那為什麽還要用缺斤少兩的殘幣呢?”

  “你……我……”瑞霜臉上的表情已然擰成一團,面目猙獰,愁眉不展,急得語無倫次,無力反駁,“唉!算了,我懶得跟你解釋!”

  “既然如此,那就這麽定了!”苦無簡單粗暴地決斷道。

  “誒誒誒!”瑞霜憂心忡忡地製止道,“不行!不行!我都還沒答應呢,你怎麽就定了?”

  苦無一臉淡定,氣定神閑地問:“那小霜你想怎麽樣?”

  瑞霜下意識地伸出舌頭潤了潤乾癟的嘴唇,左思右想,最終還是隻得無可奈何地說:“不管怎樣,總而言之,我就是不希望你去落悠派。”

  苦無泰然自若地說:“不過是腳程遠一些罷了,這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大不了我快馬加鞭,也就幾日的路程而已。”

  “哎呀!不光是路程遠的問題,還是……還是……”瑞霜欲言又止,遲遲想不出阻止他的理由,急得直跺腳。

  “還是什麽?”苦無眉頭緊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還是……”瑞霜猛地一抬頭,眼神當中閃過一道亮光,靈機一動,豁然開朗,急中生智道,“對了,落悠派中可都是女弟子,你一個清心寡欲的和尚,去那裡怕是不妥吧?”

  苦無默默頷首,若無其事地答道:“那又有什麽關系呢?落悠乃是名門正派,我此行前去,是為公事。她們女弟子雖多,難道還能吃了我不成?”

  “那可說不準!”瑞霜著急起來,竟還開始胡言亂語。

  苦無皺了皺眉,用一種異樣的目光,不敢相信地盯著她,不明所以地問:“小霜,你這是怎麽了?原本說王允川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一提起落悠派,你就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瑞霜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張皇失措地說:“哪有,我這還不是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苦無愁眉莫展地重複了一遍。

  瑞霜連連點頭,有理有據地解釋道:“你想啊,雖然你無思無慮,少私寡欲,但落悠派中這麽多女弟子,萬一哪個對你有了非分之想, 屆時你逃都逃不掉!”

  “小霜,你都在想些什麽呢?”苦無面帶微笑,輕聲細語地嗔怪道,“落悠派的弟子為人正直,剛正不阿,虞掌門更是嚴加管教,雷厲風行。我還聽說落悠派是不支持弟子談情說愛的,所以你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人家那是不支持,又不是明令禁止!”瑞霜一針見血道,“小和尚,江湖險惡,世間紛擾,我真怕你墮入泥沼後會無法自拔呀!”

  苦無自信滿滿地說:“小霜,你放心吧,我不會的。我身為佛教中人,早已大徹大悟,又豈會被這塵世的紛紛擾擾所誘惑?等解決了王允川的事情,你就先在這居安城中住下,我快去快回,一定回來找你。”

  “那也不行!”

  “還不行?”

  瑞霜不依不饒地說:“你都走了,我肯定也要跟你一起去,否則你一個人,我擔心。”

  “可你不是嫌路程遠,不想去嗎?”苦無反問道。

  而瑞霜則是把手一揮,坦坦蕩蕩地說:“沒事兒,大不了我累點兒,辛苦點就是了,這樣總好過讓你一個人置身險境。”

  苦無想了想,輕聲一笑,滿意地說:“也好,這樣我們相互照應,穩妥一些。”

  瑞霜語重心長地長歎一口氣,按照現在這個形勢,自己也隻得隨機應變,見機行事了,好在王允川的事情還沒解決,前往落悠派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還有大把的時間留給自己準備。

  緊接著,瑞霜一手握拳置於嘴前,刻意咳嗽了兩聲,擺出一副莊嚴肅穆的樣子,言歸正傳道:“小和尚,王允川的事情你不用著急,等我養好身子,我們再行定奪。”

  苦無眉梢一緊,顧慮重重地說:“可即便王允川的事情不急,師父托付我前去落悠派一事……”

  “那就更不用著急了!”還沒等苦無說完,瑞霜便把手一揮,蠻不在乎地打斷道,“你想啊,落悠派如果真已生出了謀反之心,那你去了也無濟於事,說不定還會把命搭上。她若是無意謀反,那你早晚去不都是一樣的嗎?”

  苦無止不住地默默頷首,面色凝重,一手伸出兩指,來回摩挲著下巴,心潮起伏地說:“不錯不錯,甚是有理。那王允川一事,就等小霜你養好身子,我們再采取行動了。”

  “好。”瑞霜豪氣衝天地一口答應道,不帶絲毫的猶豫。

  隨後,苦無識趣地雙手作揖,畢恭畢敬地說:“小霜,那我先回房了,你好生歇息。”

  “回房?”瑞霜下意識地跟著他念了一遍,疑惑不解地問,“小和尚,你不跟我住一間房嗎?”

  苦無輕聲笑笑,平心靜氣地說:“小霜你說笑了。男女授受不親,我怎麽能跟你住一間房呢?況且這樣還會打擾你歇息,於是我就開了兩間房。但是你不用擔心,我就住你隔壁。你要是有事兒,隨時叫我。”

  瑞霜小臉一紅,用一種陰陽怪調的語氣,有意無意地說:“都是有過肌膚之親的人了,你怎麽還這麽生分?”

  一聽這話,苦無頓時慌了神,隻覺得脊骨發涼,渾身上下冒出一堆冷汗來,隻得尷尬地笑了笑,進而匆匆離去。

  瑞霜目送著他離開,緩緩提起手,用衣袖稍稍遮掩淡淡的微笑,古靈精怪地評價道:“還真是塊兒木頭。”

  ……

  居安城,城主府,書房內。

  王允川正在心如止水地寫字畫畫,頗有一番閑情逸致。

  這時,李保春卻迎上前來,恭恭敬敬地雙手作揖,不驕不躁地說:“城主,那和尚一事有消息了。”

  此言一出,王允川立馬停了筆,稍稍抬頭,挑了挑眉,一本正經地問:“找到他的下落了?”

  “這倒是沒有。”李保春意味深長地說。

  “沒有?”王允川皺了皺眉,略顯不滿地說,“那能有什麽消息?”

  李保春彎腰不起,正色莊容地說:“城主,雖沒有查到他的下落,但奴才已經查明了他的真實身份。”

  “哦?”王允川瞬間提起了一絲興趣,迫切地追問道,“說說看?”

  李保春心平氣和地說:“如其所言,這和尚的的確確是神宗掌宮,祭風道人的關門弟子。”

  “什麽!”王允川徑直激動得站了起來,瞠目結舌,大吃一驚道,“他真的是祭風道人的關門弟子?”

  “是。”李保春相當篤定地說道。

  王允川喘了一口氣,喉結一陣蠕動,忐忑不安地說:“消息是否可靠?”

  “回城主,眾口相傳,應是不假。”李保春有條不紊地說,“這和尚名叫苦無,出身狄山腳下的宏德寺,自幼由枯山大師撫養成人。後拜入神宗,成為了祭風道人的關門弟子。”

  王允川愁腸百結地說:“那他身邊跟著的那個小妮子是誰?也是祭風道人的弟子嗎?”

  “城主,此女的身份撲朔迷離,尚不得知。”

  “什麽?查不到?”王允川橫眉怒目,火冒三丈地怒斥道。

  李保春更把頭低了低,憂心惙惙地解釋道:“城主息怒,城主息怒。此女目無王法, 囂張霸道,著實怪異,且觀她言行舉止,穿著打扮,不像是本地人,故而城中的眼線,皆對其一無所知。”

  “豈有此理!”王允川牛氣衝天地大喝一聲道,“罷了,她既然跟那和尚同道,想來也是神宗之人。你繼續讓人在暗中調查, 不要驚動了神宗。”

  “是!”李保春慌裡慌張地答應道,“奴才一定督促。”

  “還有。”王允川意猶未盡地說,“加派人手,全力搜捕,哪怕把居安城搜個底朝天,也一定把他們兩人給我挖出來!”

  “是,奴才遵命。”

  “尤其是神宗周圍。”王允川細心地補充道,“多在神宗周圍布置眼線,他們兩人一旦回了神宗,立即向我稟報,我要早做打算。”

  “是。”李保春冷靜地答應道。

  王允川長舒一口氣,見他彎腰不起,還在行禮,料想還有其他事情,便開門見山,直奔主題道:“還有什麽事嗎?”

  李保春的心中一陣觸動,稍稍抬頭,試探性地問:“城主,影教那邊……可需要安排什麽嗎?”

  王允川眉頭緊鎖,眼神不自覺地向下瞥,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片刻過後,王允川才神思恍惚地喊了一聲:“李公公。”

  “奴才在。”

  “你以為高先生如何?”王允川不慌不忙地問。

  “呃……”李保春千思萬想,眼珠子在眼眶中轉了轉,組織了一番語言後,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城主,高先生武功高強,遠勝府中侍衛。有他相護,定可保城主清泰無虞,安然無恙。”

  “說這麽多幹什麽?我又沒問你這個。”王允川淡定地說。

  李保春愣了愣,遲疑地問:“那城主指的是?”

  “我是說他的為人。”王允川毫不遮掩地說,“李公公,你覺得高先生為人如何?”

  李保春緩了緩,應對自如道:“高先生赤膽忠心,盡忠職守,說一不二,殺伐果斷,除了有些高冷之外,便是一切都好了。”

  “哼。”王允川輕蔑一笑,不屑一顧地說,“得人錢財,與人消災。所謂赤膽忠心,盡忠職守,也不過是有利可圖罷了。”

  李保春緩緩開口道:“雖是如此,可城主卻憑借這真金白銀,鞏固了自己的勢力。如今稱霸一方,居安城以您馬首是瞻,無一人膽敢造次。如此一物換一物,倒也未嘗不妥啊。”

  “高先生雖然厲害,卻還不夠厲害。今日神宗弟子在我面前造次,不還是叫他們從高先生手裡逃脫了?”王允川別有用心地說,“有時候我真想不通,花這麽多銀兩雇這樣一個高手,究竟值是不值呢?”

  李保春神色自若地答道:“城主霸業初成之時,需要影教的高手從中輔佐,鞏固地位,這是毋庸置疑的。奴才可以負責任地說,曾經的那些真金白銀花得一點兒都不冤枉。”

  “聽李公公這話的意思,好像現在我繼續把錢花在影教身上,就有些不值了啊?”王允川不禁眯起了眼睛,意義深長地問。

  李保春作古正經地說道:“回城主,現如今城中百姓安居樂業,亂臣賊子通通絞殺殆盡。城主之位不可撼動,要對付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老百姓,府中的普通衛兵就可以做到。此時再繼續任用影教高手,意味著大量的錢財無故留出,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王允川慢慢悠悠地點了點頭,愁容滿面,有所顧慮地說:“你所言非虛,不過該花的錢還是得花,沒有像高先生這樣的高手相伴左右也是不行。就像今日那兩名神宗弟子公然挑釁,若是沒有高先生在場,我身邊的衛兵未必會是他們的對手啊。”

  “城主統治居安城數十年來,一直平安無事,無人造次。今天突然生出變故,著實蹊蹺。但按照以往來說,卻是不該如此才對。”李保春同樣不解地說。

  王允川自信一笑, 故作鎮定地說:“誰知道呢?或許是老天終於看不慣我的惡行,派人來擋我財路了?”

  “城主無需驚慌。”李保春從容不迫地安撫道,“一時湊巧而已,只要我們殺人滅口,拋屍荒野,想必神宗也不會追查到我們的頭上來。”

  “嗯……”王允川義正言辭地說,“李公公,傳我的話,通緝這兩個人,一定要在神宗察覺之前,給我逮到他們!能留活口則留活口,倘若他們寧死不屈,那就殺無赦!”

  “是,奴才這就去辦。”李保春不假思索地回應道,進而小心翼翼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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