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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第三百六十四章 意欲聯盟
  夜半子時。

  圖謀不軌的於七終於開始行動,他換上了夜行衣,帶著冪籬,不辭疲憊地從奇陽宮來到歸羽宮,偷偷摸摸地打開洛扶煙的房門,躡手躡腳地闖了進去,逐步向他靠近。

  就在於七逼近洛扶煙之時,洛扶煙突然大喝一聲道:“誰!”

  之後,只見他從床上猛然竄起,一把抓過枕邊的佩劍,“咻”的一聲,將其從劍鞘中拔了出來,自上而下地向於七砍了過去。

  於七見狀,連忙側過身子,有驚無險地躲了過去,而洛扶煙的劍則是穩穩地落在了他的面前。

  緊接著,洛扶煙再把劍一橫,順勢朝著於七的腰間揮去。

  於七起身一跳,騰空而起,帥氣地來了一記後空翻,跳到了一張桌子後,安然無恙地閃了開,甚至躲得離洛扶煙遠遠的。

  洛扶煙眉梢一緊,眼看又要向他橫衝直撞過去。

  於七趕緊凝聚內力,朝著眼前的木桌轟出一掌。

  木桌在於七這一掌的推力下,便止不住地向洛扶煙滑了過去。

  洛扶煙見了,瀟灑地將劍在手中揮舞了幾圈,將其背過身後,騰出一隻手來,同樣凝聚內力,拍在木桌上。

  只見木桌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在洛扶煙這一掌的推力下,朝著於七的方向滑了回去。

  好在桌上空無一物,否則非得發出鍋碗瓢盆相互碰撞的吵鬧聲不可。

  於七猛地一抬頭,想著這房間就這麽點大,自己躲也躲不到哪去,還不如選擇主動出擊,將其製伏,況且洛扶煙向來是天性頑劣,為人孤傲,桀驁不馴。唯有如此,才能讓他靜下心來,好好地和自己商討大計。

  於是乎,於七乾脆向前縱身一躍,一腳踏在了木桌上,再是一躍,轉眼間的工夫,便跳到了洛扶煙的面前,伸出一隻手,一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洛扶煙把手一揮,掙了開,再舉起劍,二話不說向他刺了過去。

  於七反應迅速地側過身子,待到佩劍置於自己面前的一刹那,一手伸出兩指,以一種詭異莫測的手法點在了他的手腕上。

  洛扶煙皺了皺眉,頓時面露難色,出於疼痛難忍的緣故,不由得發出一絲輕微的呻吟,進而控制不住地松開了手中的利劍。

  但是洛扶煙並不服輸,在佩劍即將掉到地上的一刹那,他飛快地微微抬起一隻腳,往前挪了挪,將其精準地抵在了劍身的下方,進而往上一挑的同時,目光寸步不離地盯著佩劍,再待到佩劍與自己視線齊高之時,猛地伸出另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劍柄。

  心狠手辣的洛扶煙當即就對著於七的腦袋砍了過去。

  於七見勢不妙,趕緊往雙指上凝聚內力,以擋下他突如其來的這一劍。

  只見雙指與劍身之間夾雜了一股無形的氣流,於七被他逼的步步後退,把腳一橫,而後整個人更是直接撞在了門板上,已然無路可退。

  情急之下, 於七趕緊蹲下身子,從洛扶煙的手臂下方,狼狽地向前滾了出去,巧妙地化險為夷。

  而洛扶煙這一劍,自然而然是砍在了木頭上。

  這個洛扶煙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先前於七還真是小瞧他了。

  於七趕緊聲嘶力竭地勸阻道:“別打了,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洛扶煙把劍從木頭上拔出來,在手中揮舞了幾圈,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虎視眈眈地盯著於七,輕蔑一笑,蠻不在乎地說,“呵,我不需要你幫!”

  說完,又一個箭步,向於七衝了過去,從左向右,對著他的首級就是一記猛揮。

  於七見狀,嚇一大跳,愣是瞪大了眼睛,火急火燎地向後仰身,親眼看著劍尖從自己面前一揮而過後,再迅速地直起身子,果斷向前一步,抓住了他使劍的手腕。

  洛扶煙一驚,忽然發現不管自己怎麽用力,右手都已經是被他攥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情急之下,隻好用左手凝聚內力,向他轟出一掌。

  於七二話不說,樂意至極地奉陪到底,也用右手凝聚內力,朝他拍了過去。

  只聽見“啪”的一聲,兩掌相撞,時不時地向外震懾出一股股強大的氣流。

  二人四目相對,先不說夜色暗淡,房中連蠟燭都沒點,更何況於七還帶著一頂冪籬,致使洛扶煙只能勉強看見一張模模糊糊的面龐,根本辨認不清,眼前究竟是何人。

  他們凶神惡煞地盯著彼此,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洛扶煙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眉梢一緊,拉長了聲線,咬牙切齒地問:“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於七輕聲一笑,皺著眉頭,認真嚴肅地答道:“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敵人。”

  “我都不知道你是誰,如何知曉你是不是我的敵人?”洛扶煙不依不饒地質問道。

  於七應對自如地說:“我若是你的敵人,恐怕你已經活不到這個時候了。”

  洛扶煙瞪大了眼睛,目眥盡裂地凝視著眼前之人,一聽這話,頓時怒火中燒,氣不打一處來,憤憤不平地厲聲呵斥道:“閣下好大的口氣。既然如此,我倒要好好領教領教,閣下的真功夫才是了。”

  “好。”於七爽快地一口答應道,“我奉陪到底。”

  說完,於七便猛地向前一用力,再度向外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內力,徑直把洛扶煙逼得步步後退。

  洛扶煙不由面露難色,把腳一橫,才勉勉強強地停了下來,可還沒等自己站穩腳跟,便見眼前的神秘人朝著自己奔突前行。

  於七一手伸出兩指,猛地點在了洛扶煙的胸脯上。

  而洛扶煙還沒反應過來,便感到胸口一陣疼痛撲面而來,不由得面色凝重,眉梢一緊,臉色鐵青,頓時覺得渾身發軟,感到無力。

  緊接著,於七再抓住洛扶煙執劍之手,趁他雙手無力之時,接過他手上的佩劍,之後再來一記瀟灑的轉身,高高抬起自己的一條腿,猛地踢在了他的胸膛上。

  “啊!”洛扶煙驚呼一聲, 便被於七的這一腳給踹了出去,不過挺巧的是,洛扶煙剛好坐在了後面的藤椅上。

  洛扶煙剛想起身,於七卻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洛扶煙心中一震,身子一顫,眼神不自覺地向下瞥,頓時覺得脊骨發涼,渾身上下冒出一堆冷汗來,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想來是緊張到了極點。

  他從未想到過眼前之人的武藝竟是如此高強,便由衷誇讚道:“閣下武功高強,在下佩服。”

  “過譽了。”於七輕蔑一笑,用一種陰陽怪調的語氣,冷冰冰地說道。

  語畢,便將劍在手中帥氣地轉了幾圈,劍柄對著洛扶煙,似是要還給他的樣子。

  洛扶煙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遲疑地接過佩劍。

  而後,於七轉過身,雙手背過身後,頗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洛扶煙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好奇地問:“你不殺我?”

  “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你?”於七從容不迫地反問道。

  洛扶煙眉頭緊鎖,點燃一根蠟燭,慢慢地走到他面前,表示懷疑地問:“我跟閣下,認識?”

  於七揮一揮衣袖,滅了蠟燭,把身子轉向一旁,側對著於七,扯開話題道:“我來找你是有要事商議的,你點蠟燭,小心被人發現。”

  “這黑燈瞎火的,縱使是有天大的事情,連看都看不清,有什麽好商議的?”洛扶煙放下蠟燭,不滿地說。

  於七的嘴角微微上揚,鎮定自若地說道:“借著月光即可,無需通透明亮。畢竟我們商量事情,不是用眼,而是用嘴。”

  洛扶煙輕聲一笑,鄙夷不屑地說:“呵,閣下口口聲聲說來找我是有大事商議,可直到現在,卻也不見閣下露出廬山真面目,不知閣下這是何意?”

  “我是來幫你的,你又何必對我是誰耿耿於懷?”於七極為不悅地說,“不要忘了你現在該做的事情。”

  “我不知閣下是誰,如何知道閣下是敵是友?”洛扶煙有條有理地說,“常言道海深須見底,各辦著個真心實意。我連閣下的身份都不知道,如何能放心與閣下聯手呢?”

  於七長舒一口氣,慢條斯理地說:“有時候聯手,也講究一個點到為止,給你的搭檔留一些秘密的空間,也是未嘗不可。你只需知曉,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共同的敵人?”洛扶煙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皺著眉,一手伸出兩指,來回摩挲著下巴,心潮起伏地問,“閣下是指?”

  “我知道你與苦無素來不和,也知道你對他有意見。”於七開門見山,直奔主題道,“我可以幫你,解決掉他。”

  洛扶煙的神情忽然變得莊嚴肅穆起來,匪夷所思地凝視著於七,不可思議地說:“不知閣下是從哪兒來的小道消息呢?竟是如此的靈通?”

  “呵呵。”於七冷笑幾聲,毫不在乎地說,“你在大殿上如此針對苦無,恐怕想不叫人看出來你與他有嫌隙都難吧?”

  “哦?”洛扶煙的嘴角微微上揚,不禁提起了一絲興趣,饒有興致地說,“有這麽顯而易見麽?”

  “顯而易見,明眼人一看便知。”於七斬釘截鐵地說道。

  洛扶煙輕聲笑笑,惡狠狠地注視著他,意味深長地說:“如此說來,閣下這位明眼人,也看見了?”

  於七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身子一顫,喉結一陣蠕動,這才意識到是自己說錯話了,還真是低估了洛扶煙,竟能步步為營,逐層深入,套自己的話。

  洛扶煙更進一步地說道:“閣下也是神宗之人,今早我刁難苦無之時,閣下也在場,對不對?”

  於七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番狀態,整理了一番情緒,重新讓自己冷靜下來,強裝鎮定道:“我得知你們之間不和的方法有很多,未必要親自看到才行,道聽途說也是其中一種方式。”

  “道聽途說是其中一種方式沒錯,可親眼所見也是一種方式。”洛扶煙昂首挺胸,別有深意地說,“相較於前者而言,我更願意相信後者。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閣下如此精於謀算之人,不會粗心大意,而受人蠱惑吧?”

  “一派胡言,信口雌黃。”於七橫眉怒目,義正嚴辭地辯解道,“我和你初次見面,你卻對我妄加揣測,我是怎樣一個人,怕是只有我們合作以後,你才能慢慢體會。”

  “若是真有合作的機會,自是可以慢慢體會。”洛扶煙意猶未盡地說,“可到現在為止,我對閣下卻是已經知之不少了。”

  “哦?”於七臉色蒼白,興致勃勃地問,“願聞其詳。”

  洛扶煙直起身子,挺起腰板,信誓旦旦地說:“閣下武功不弱,甚至遠勝於我,這點毋庸置疑,是個不容小覷的練家子;閣下頭戴冪籬,不點燭光,正值三更半夜,夜深人靜之時,才肯出手,可見閣下謹慎小心,多疑多心;閣下找我是為合作,而在合作之前,早已將我摸了個透徹,對我的性情了如指掌,可見閣下足智多謀,深謀遠慮,深知細水長流之道。敢問閣下,我說的,對否?”

  於七聽後,怔了好一會兒,遲遲反應不過來,耐人尋味地凝視著洛扶煙。現在才知曉,他遠比自己想的要厲害得多,對付苦無也是下了一番心思,果然不是個善茬。

  須臾,於七忍不住拍手抃掌,心悅誠服地誇讚道:“一字不差,完全正確。厲害,厲害。”

  洛扶煙輕聲一笑,撿起地上的劍鞘,將劍插了進去,神思恍惚地說:“閣下方才說,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想必閣下也是再打苦無的主意?”

  於七迎上前去,興致衝衝地說:“苦無殘害同門,頂撞師長,以下犯上,作惡多端,罪行累累,罄竹難書。掌宮因一心偏袒,從而作出了一個不甚公平的決斷,讓苦無逃過一劫。扶煙兄,如此行徑,你我斷不能忍啊!”

  “我不明白閣下這般激我是為何意?”洛扶煙略顯不耐煩地說,“閣下莫不是想來一招借刀殺人,利用我的手,替閣下完成所需達到的目的?”

  於七一慌,不自覺地伸出舌頭潤了潤乾癟的嘴唇,苦笑兩聲, 故作淡定地說道:“扶煙兄可真是誤會我了,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又為何不聯手一起對付苦無呢?”

  “閣下連臉都不露,叫我如何能放下心來與閣下聯手?只怕到時候,我也只不過是被閣下利用的一枚棋子罷了。”洛扶煙委婉地拒絕道。

  於七堅持不懈地勸說道:“難道扶煙兄非得要我露出廬山真面目,才肯與我合作麽?”

  “待你露出廬山真面目,我自會稍加考慮。”洛扶煙毫不退讓地說道。

  此時,二人對峙,空氣仿佛凝固起來,時間也在這一刻靜止。場上的形勢很是微妙,無比緊張,頗有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勢。

  片刻,於七一陣陰森詭異的笑聲終於打破了僵局,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扶煙兄,你最好想清楚了,若是沒有我,單憑你和葉庭芝二人之力,恐怕尚不足以扳倒苦無。”

  “我們二人早有謀劃,就不勞閣下操心了。”洛扶煙冷漠無情地說道。

  於七的嘴角隱隱上揚,沉默良久,也僅僅是吐出兩個字:“是麽?”

  “是。”洛扶煙相當篤定地說道,“對了,我還要奉勸閣下一句,苦無,是我的。我定會親手讓他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還請閣下,莫要與我爭。”

  “哈哈!”於七發出了一陣頗具嘲諷意味的笑聲,興趣盎然地說,“扶煙兄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洛扶煙再度皺眉,窮凶極惡地瞪了他一眼,自信滿滿地說:“我與苦無不共戴天,勢不兩立。閣下休要插手,山人自有妙計,我自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就不必與閣下聯手了,請閣下速速離去吧!”

  於七輕聲一笑,不慌不忙地說:“苦無如今有滅魂之力附體,實力更勝以往。盡管扶煙兄的武功再怎麽高強,扶煙兄覺得,你還能跟以前一樣,輕而易舉地擊敗他麽?”

  “這點我自然知曉。”洛扶煙有理有據地說,“只不過我有我的計劃,能不能讓苦無顏面盡失,功虧一簣,自然也是我的事情。閣下若是非要染指此事,那我們便隻好憑實力說話了。看誰,能最先扳倒苦無。”

  於七輕聲笑笑,拉長了聲線,悠哉悠哉地說道:“我可沒興趣跟你爭這個。”

  “那你想怎樣?”洛扶煙愁眉莫展,義憤填膺地問。

  於七悠然自得地答道:“苦無下台,這自然是我期許的事情,有人提起辦成此事,我更是求之不得,又何須要與扶煙兄搶此人的性命?”

  “閣下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字字皆有扮相。”洛扶煙有條不紊地分析道,“我越來越想不明白,閣下這般費盡口舌,到底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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