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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第二百九十七章 應許
  “弟子自然是有問的。”楊若靈相當自然地說道,“不過她的理由太過荒唐,信不得真。”

  “她怎麽說?”祭風道人好奇地問。

  楊若靈老老實實地答道:“蘊笙師妹說,半夜睡不著覺,故而出門去散散心;翻牆而行,是因為不想因木門‘咯吱咯吱’的聲響,而驚擾了其他師姐妹的休息;至於穿著夜行衣,則是黑燈瞎火的看不清衣服,故而隨便拿了一件來穿。”

  祭風道人聽後,滿意地點點頭,蠻不在乎地說:“那不就行了?你要的答案,她都給你了,這還有什麽好追究的?”

  楊若靈眉梢一緊,倒吸一口涼氣,不服地問:“掌宮,如此荒唐的理由,您也能相信?”

  祭風道人挑了挑眉,淡定自若地說:“荒唐嗎?一言一行,有理有據,我不知道,它是哪裡荒唐了呢?”

  “掌宮!”楊若靈略顯焦急地說,“楚蘊笙形跡可疑,鬼鬼祟祟,無論如何,您一定要徹查此事,不能讓妖族之人,逍遙法外才是啊!”

  祭風道人漫不經心地安慰道:“若靈,我看此事還是你太過杞人憂天,庸人自擾了,若蘊笙是妖族之人,那她身上一定會有妖族的氣息才是,哪怕她是妖魔鬼怪四大種族當中的一個,身上多多少少都會留有異族之人同有的氣息,可她拜入我們神宗門下這麽長時間以來,其他的師兄弟們都沒有留意此事,說明她一定不會是妖族之人。”

  楊若靈竭盡全力地反駁道:“妖杞囊身為堂堂妖帝,身上的妖族氣息最是濃重,就憑他這樣的身份,都能在神宗潛藏數月而不被人知曉,楚蘊笙一個區區小妖,想要掩蓋身上妖族的氣息,不更是易如反掌,輕而易舉了嗎?”

  祭風道人眉梢一緊,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許是聽她三番五次地提起妖杞囊一事略有不滿。

  於是乎,祭風道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整理了一下情緒,一本正經地問:“既然你早就懷疑她,那在我閉關的這段期間,可有將這件事情與你吳謀師尊和戰岩師尊提起過?”

  “有。”楊若靈頷首肯定到。

  祭風道人又問:“那他們可有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楊若靈無可奈何地搖頭否認道:“吳謀師尊和戰岩師尊皆並未從她身上察覺到任何妖氣……”

  “那不就得了。”祭風道人輕聲一笑,如釋重負地說,“那妖杞囊定是有法寶相助才會如此,而楚蘊笙只是區區小妖,沒有通天本領,蓋世神功,尋常人等察覺不到她身上的妖氣也就罷了,可兩位師尊既然也察覺不到,那你還在深究什麽呢?”

  楊若靈不依不饒地說:“掌宮,兩位師尊試探期間,正是妖杞囊假冒您的身份在任,弟子擔心,一定是那時,妖杞囊從中作梗,才掩蓋了楚蘊笙身上的妖氣,而眾所周知,現如今掌宮您已經達到了九重天的功力,若是讓您前去試探一番,定可有所收獲。”

  祭風道人嚴肅地再三確認道:“若靈,你就這麽肯定,蘊笙是妖族的人嗎?”

  “弟子確定!”楊若靈二話不說,毫不猶豫地肯定道,眼神當中閃過一絲堅定。

  祭風道人長歎一口氣,勉為其難地答應道:“好吧,過些時候,我會去找扶煙和看守地牢的弟子確認一下,若是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定會嚴懲不貸!”

  原以為楊若靈一聽這話會喜出望外,眉飛色舞,誰知她竟仍然是愁眉苦臉,面露難色,一籌莫展的樣子。

  祭風道人定睛一看,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便又問到:“怎麽了?我都已經答應你了,為何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楊若靈有所顧慮地說:“楚蘊笙若是去地牢找妖杞囊,定會先設法將外面看守的弟子迷暈,否則她不殺人滅口的話,也不至於能將身份瞞到現在。”

  “那你的意思是?”

  楊若靈有條有理地說:“弟子以為,洛扶煙那邊,掌宮問也好,不問也罷,最重要的是,掌宮應當親自出手查探一番,就以掌宮九重天的功力,任憑楚蘊笙使了什麽奸計掩蓋了自己身上妖族的氣息,那她也是無處可逃,無所遁形。”

  祭風道人默默頷首道:“好吧,既然你這麽篤定,那我就依你所言,親自瞧上一瞧,可她若不是妖族之人,你……”

  還沒等祭風道人說完,楊若靈便搶先一步答道:“若蘊笙師妹不是妖族之人,我自是無話可說。”

  “好。”祭風道人心滿意足地答應道,“就按你說的辦,現在她和慕功執行任務去了,等他們一回來,我便親自試探,給你一個答覆。”

  楊若靈終於露出了燦爛的微笑,徑直起身,雙手作揖,感激不盡地說:“謝掌宮!”

  祭風道人點了點頭,平心靜氣地說道:“要是沒有其他什麽事情的話,你就先下去吧。”

  楊若靈首鼠兩端,支支吾吾,猶豫不決,遲遲不肯離去。

  祭風道人為自己倒了杯茶,把嘴巴放到茶杯邊緣,稍稍抿了一口,挑了挑眉,瞥了她一眼,見她還不走,便奇怪地問:“還有何事?”

  楊若靈吞吞吐吐地說:“弟子……弟子還想知道,大師兄是做什麽去了呢?”

  一聽這話,祭風道人眉梢一緊,放下了茶杯,擺出一副臭臉,婉拒道:“此事你別問,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待到他們一回來,我自會給你交代。”

  楊若靈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祭風道人表情的變化,雖是微妙,卻還是叫自己看了出來,於是她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雙手作揖,恭敬地說道:“弟子告退。”

  楊若靈走後,祭風道人一人坐在石凳上,端起茶杯,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緩了緩後,也直接起身,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也不知是去向哪裡。

  ……

  與此同時,量塵宮內,吳謀和他的兩個入室弟子正在用早膳。

  榮百華見師父面色凝重地喝了口粥,進而卻是反覆咀嚼,舌頭在口中不停地蠕動,雙眼呆滯,空洞無神,自己思量半天,也不知他是在品些什麽。

  蘇幕明見師父這般憂心忡忡,魂不守舍的樣子,左手拿著個小饅頭,右手從他面前一揮而過。

  誰知,吳謀竟連這都沒反應過來,仍是呆呆地坐著,也不知道他腦海中正在想些什麽。

  蘇幕明和榮百華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紛紛感到詫異。

  緊接著,蘇幕明又拿手在吳謀面前晃來晃去,並且試探性地輕聲喚道:“師父?師父?”

  吳謀這才反應過來,只見他身子一顫,如夢初醒,張皇失措地答應道:“啊,怎麽啦?”

  榮百華好奇地問:“師父,再不吃,可都要被我們吃光了,您愣了這麽半天,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吳謀尷尬地笑了笑,而後又不禁眯起了眼睛,莊重肅穆地長歎一口氣,一本正經地喃喃自語道:“我在想,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出發了吧?”

  “出發了?”容百華瞬間來了興致,好奇地問,“誰啊師父?是誰要出發了,出發去哪兒呢?”

  吳謀鎮定自若地看向他,惺惺作態地笑了笑,假仁假義地問道:“你想知道啊?”

  榮百華連連點頭,激動地說道:“嗯嗯!徒兒當然想知道了,還請師父滿足徒兒的好奇心吧!”

  還以為吳謀馬上就要吐出真相,誰知他竟又突然收起了笑容,當機立斷,毅然決然地一口拒絕道:“我偏不說。”

  榮百華瞬間變了臉色,沉著頭,啃起了自己的小饅頭。

  蘇幕明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後又趕緊拍拍自己的胸脯,險些被嘴裡的食物噎到。

  榮百華覺得心裡憋屈,就連吃早膳都沒了興致,苦著臉,小聲地嘀咕道:“哼,真是小氣,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想知道呢。”

  吳謀一邊吃,一邊時不時地瞥向他,注意到了他情緒的變化後,覺得很是可愛,於是乎,也忍不住“撲哧”一下,放聲大笑起來,頓時心曠神怡,倍感舒心。

  榮百華惡狠狠地瞪了師父一眼,委屈巴巴地說:“師父不告訴徒兒究竟是什麽事情也就算了,如今徒兒吃個早膳都要笑話,這未免也太看不起徒兒了吧!”

  吳謀一聽,趕忙停下了笑聲,右手握拳,置於嘴前,刻意咳嗽了兩下,強裝淡定,可嘴角依舊是止不住地微微上揚,憋得難受,雖沒有笑得之前那般明顯了,卻還是讓百華覺得自己受到了一絲絲侮辱。

  榮百華不由得惱羞成怒,一氣之下,把嘴裡還沒有啃完的饅頭丟在桌子上,皺著眉頭,憤憤不平地說:“你們吃吧,我不吃了!”進而起身就要離去。

  幸好蘇幕明眼疾手快,反應迅速,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他,連忙笑著勸阻道:“誒!別走啊師弟,這早膳還沒用完呢,你不吃的話,多浪費啊。”

  “有什麽浪費的。”榮百華睜大了眼睛,蠻不在乎地說,“幾個饅頭幾碗粥,你們吃了便是,又不是什麽大魚大肉,山珍海味……”

  說完,又想離去,剛向前邁出兩步,結果蘇幕明一用力,竟又將他拉了回來,苦口婆心地勸道:“師弟,你冷靜一點嘛,雖是粗茶淡飯,可浪費總歸是不好的,你快回來,再吃點,我跟師父可吃不完這麽多呀!”

  隨後,蘇幕明見他還是沒有要入座的意思,便向吳謀勸道:“師父,到底什麽事兒,您就告訴百華師弟吧,省得他又鬧脾氣,可麻煩了。”

  “好好好。”吳謀略顯敷衍地說,“我告訴你們便是了。”

  “真的?”榮百華轉身回頭,欣喜若狂地脫口而出道,毫不客氣地坐了回去,又是一副吊兒郎當,沒心沒肺的樣子,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眨也不眨地盯著吳謀,格外好奇師父一直在想的那件事情。

  蘇幕明見他翻臉比翻書還快,不由得嚇了一跳,大吃一驚,瞠目結舌,愣是沒有反應過來,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竟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吳謀亦是如此,呆呆地望著榮百華,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榮百華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師父,您倒是快說啊,到底什麽事情讓您深思熟慮地想這麽半天?”

  吳謀咽了咽口水,又喝了口粥,重新讓自己冷靜下來,醞釀了一番,故作輕松地說:“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主要還是為了苦無……”

  “這件事情跟苦無有關?”還沒等吳謀說完,榮百華便搶先一步,興致勃勃地問道。

  吳謀點了點頭,輕輕道了聲:“嗯。”

  榮百華瞪大了眼睛,欣喜若狂地說:“那怎麽能不算是大事兒呢?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師父,難道說你們找到苦無的下落了?”

  吳謀平靜地說道:“沒有。”

  榮百華一聽,不免有些黯然失色,愁眉苦臉地唉聲歎氣道:“唉……還是沒有找到啊……我還以為……嘖……”

  蘇幕明安撫道:“師弟,你先別著急嘛,苦無現在神智不清,哪有這麽容易找到呢?況且他的功力已經今非昔比,就算找到了,若非他主動,我們也未必能將他帶回來,還是先聽聽師父怎麽說吧,雖然沒有找到苦無,可說不定,也是有什麽好消息呢?”

  榮百華又突然變了臉色,興致衝衝地問:“真的?師父,真如師兄所言,是有什麽關於苦無的好消息了麽?”

  “這個……”吳謀欲言又止,勉勉強強擠出一絲笑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尷尬地說道,“也沒有。”

  榮百華頓時就變得焦急起來,皺著眉頭,焦頭爛額地問:“那到底是什麽事情啊?”

  “哎呀!你先聽我說嘛!”吳謀極力安撫道,“你想知道,那總得給我一個開口的機會吧?這麽老半天過去了,我還沒說幾句話呢,你就嘰裡呱啦吵個不停!做事呀,不能這麽毛毛躁躁的,你得沉下心來,我慢慢地講,你靜靜地聽,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

  蘇幕明表示讚同地說:“師父所言,甚是有理,百華,你可安分點吧,我怕師父正事兒沒提半句,時間全給你浪費了,咱們待會兒可還得練功去呢。”

  有了兩人的訓斥,榮百華便默不作聲,不再說話,而是懷著一顆虔誠的心態,洗耳恭聽。

  只見吳謀鄭重其事地說道:“關於苦無一事呢,如剛才幕明所言,確實是急不得,現在呢,我們也還沒有他的半分線索,但是,我和掌宮協商過後,已經在著手處理此事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線索了。”

  “什麽線索?”蘇幕明疑惑不解地問,“苦無臨走之時,並未留下什麽特別的東西啊,我們除了知道他異色雙瞳,還有其他的什麽線索嗎?”

  吳謀別有深意地說道:“這裡沒線索,可不代表,外面也沒有什麽線索呀。”

  此言一出,蘇幕明更覺困惑了,在這裡尚且逮不住苦無,他現在跑到外面,還想要找到他的話,就如同大海撈針一般,談何容易呢,更別提什麽線索了。

  於是乎,蘇幕明滿腦子疑問地請示道:“還請師父明示。”

  吳謀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其實很簡單,苦無出身狄山腳下的宏德寺,自幼是由枯山大師撫養成人,要說誰最了解他,自然就是枯山大師啦!”

  “對啊!”榮百華驚喜地說,“我聽苦無提起過,他自幼便跟隨著枯山大師吃齋念佛,以至於有了他現在的循規蹈矩,慈悲為懷,沿著這條線索追尋下去,說不定苦無是回宏德寺找枯山大師了呢?”

  “唉,你想多啦。”吳謀否認他的想法道,“苦無現在失去了理智,怎麽可能還會回宏德寺找他的第一任師父呢?若真是如此,我們豈不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是啊。”蘇幕明頗為認同地說道,“若是苦無真回了宏德寺,那麽那裡一定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我們現在去那兒,指定是晚了一步了。”

  吳謀無奈地搖搖頭,蠻不在乎地否認道:“你也想多啦!若是苦無真敢回他的宏德寺,那我們也不知能省多少精力在這件事情上,自有人會幫我們對付他的。”

  “師父此話怎講?”蘇幕明愁眉不展地問,“就憑苦無現在的實力,要想將一個寺廟夷為平地,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又能有誰站出來替我們製伏他呢?”

  吳謀輕蔑一笑,誇大其辭道:“你隻知苦無今非昔比,武藝高強,功力突飛猛進,又可知那世外高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啊?”

  蘇幕明瞪大了眼睛,大吃一驚道:“宏德寺中竟有此等高手!是誰?”

  “這人你自己剛才不就說過了嘛!”吳謀長歎一口氣,心力交瘁地說道。

  須臾,蘇幕明和榮百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不約而同地脫口而出道:“是枯山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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