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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第三百章 一名掃地僧
  緊接著,慕功和蘊笙駕著快馬,穿過居安城的街道陌巷,穿過一望無垠的遼闊田野,再穿過綠綠蔥蔥的蒼翠竹林,可算是來到了狄山腳下的宏德寺。

  狄山高聳入雲,懸崖峭壁,陡峭橫生,而赫赫有名的宏德寺便是在它的山腳下。

  宏德寺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個四四方方的院落大約可容納百余號人,慕功和蘊笙來到這裡後,除了刻著“宏德寺”三字最為醒目的牌匾外,映入眼簾的,便只有一個年老色衰的和尚在門前的菩提樹下掃地。

  慕功和蘊笙急匆匆地迎上前去,來到老和尚的跟前,仔細一看,發現他皮膚褶皺,面色蒼老,一雙眼睛圓睜睜,兩彎眉向外下垂,身染佛氣,有淡泊名利之品質,語話緩慢,吐隱世高手之氣勢,表裡如一,似堅韌不拔不老松,三省吾身,如日複一日幕晨鍾,得道高僧有幾重,如視自然萬物空。

  慕功因為太過著急的緣故,一個箭步不小心踩在了他的掃帚上,可慕功卻還渾然不知,只是用期待的眼神,一個勁兒地盯著老和尚。

  那老和尚慢慢地抬起頭,慈祥一笑,用一種飽經滄桑的聲音,心如止水地說:“施主,你踩到老衲的掃帚了。”

  慕功這才反應過來,身子一顫,急急忙忙地把腳縮了回去,雙手作揖,連連致歉道:失禮,失禮,敢問大師法號?”

  老和尚一如既往,平靜地掃地,一邊揮舞著掃帚,一邊淡定自若地說:“區區賤名,不足掛齒。”

  慕功見他不肯告訴自己他的名諱,當真是有些不知所措,於是乎下意識地看向了蘊笙,想要向她申請援手。

  蘊笙一驚,同樣是一頭霧水,手足無措地與他對視一眼,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不過還是勉勉強強地硬著頭皮上去,輕聲細語地問候道:“老師傅,請問枯山大師在嗎?我們有個忙,想請他幫一下。”

  老和尚頓了頓,而後又繼續掃著地,婉拒道:“枯山大師正在結夏,二位施主,請回吧。”

  “結夏?”慕功樂呵呵地答應道,“沒事,我們進去找枯山大師就行了。”

  一聽這話,老和尚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手中的掃帚也不由得停了下來,緩緩轉身,正對著他,一隻手執掃帚,另一隻手豎著置於嘴前,大拇指往裡扣,其余四指伸得筆直,語重心長地說道:“阿彌陀佛,枯山大師正在結夏,需靜居寺廟,二人施主貿然前去,恐會驚擾了他,還是速速離去吧。”

  一聽離去二字,慕功瞬間就不樂意了,苦著臉,睜大了眼睛,苦口婆心地說:“老師傅,還請您通融一下吧,我們真的有急事要找枯山大師,就請您讓我們見一面吧!”

  老和尚不再理會,而是自顧自地掃地去了。

  慕功不禁“嘖”了一聲,眉梢一緊,忽然覺得有些頭昏腦脹,心力交瘁。

  蘊笙靈機一動,站出來解圍道:“老師傅,我們進去求個平安,您看行麽?”

  “阿彌陀佛。”老和尚又說道,“施主,老衲年事已高,卻還不糊塗,你看現在這時候,哪有人來求平安祈福的,還請施主不要再白費力氣了,速速離去吧。”

  蘊笙見這也行不通,那也行不通,實在是無計可施,便不由得垂頭喪氣起來,嘟囔著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倒真像是一個可憐人兒。

  慕功越想越不服氣,這畢竟是師父叫自己完成的任務,若是見不到枯山大師,自己該如何向師父交代,又該如何救苦無的性命。

  慕功這樣想著,一時之間,難免火冒三丈,惱羞成怒,打算硬闖,便徑直蠻橫無理地對老和尚說道:“老師傅,對不住了,不管您同不同意,今日我必須要見到枯山大師!”

  於是乎,慕功便不管不顧地直接向大門走去,蘊笙一下子就著急了,張皇失措地喊道:“誒!大師兄!大師兄!”

  可慕功就跟沒聽到似的,氣勢洶洶,一意孤行,仍是朝著紅色的大門,大步流星地走去。

  就在這時,老和尚以矯健的身手,將掃帚在手中揮舞了幾圈,進而將木棍處朝著他這麽一扔。

  掃帚便如同一把脫了弦的利箭,火急火燎地朝著他竄了過去,穩穩當當地插在了一棵樹上,正好停在慕功的眼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慕功不由得身子一顫,嚇一大跳,不知不覺間,已然冒出一身冷汗,隻覺得眼睛一閉一睜的工夫,這把掃帚就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實在是令人觸目驚心。

  蘊笙也是被看呆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用一種異樣的目光,匪夷所思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和尚,愣是沒敢再說半個字。

  緊接著,老和尚一個箭步挪動到慕功的面前,縱身一躍,騰空而起,於半空中轉了個身,二話不說地從側面朝慕功的首級踢出一腳。

  慕功睜大了眼睛,反應過來後,匆匆忙忙地格擋,伸出雙手擋在左邊,費勁地接下了老和尚的一記猛踢,不過中招之後,後腳跟竟免不了擦著地面向後滑出好些距離。

  待慕功把腳一橫,勉勉強強地停了下來後,居然還覺得腦袋一陣眩暈,老和尚的這一腳剛猛無比,後勁兒實在是太足了。

  蘊笙咽了咽口水,趕忙上前,愁眉苦臉,關切地問侯道:“大師兄,你沒事吧?”

  慕功搖搖頭,一臉嚴肅地小聲嘀咕道:“我沒事,這老師傅不好對付,你千萬小心,不要輕舉妄動,讓我來對付他。”

  盡管慕功說是這麽說,可他自己心裡清楚,僅憑剛才那一腳來看,自己絕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蘊笙亦是心知肚明,他之所以這麽說,都只不過是不想讓自己身處險境罷了。

  老和尚輕輕松松地落在了地上後,伸出右手抓住了掃帚的木棍,稍稍一用力,便將他從樹上拔了下來,只不過就在拔下來的一瞬間,這顆參天大樹竟不由得有了微微的晃動,灑下一陣落葉。

  慕功和蘊笙從遠處定睛一看,還發現那樹上赫然多了一個圓形的小窟窿,那正是掃帚的木棍所為。

  蘊笙皺著眉頭,面露難色,忍不住怯生生地向慕功提醒道:“大師兄,這老師傅不好對付啊……”

  “我知道……”慕功喘了一口氣,虎視眈眈地盯著老和尚,無比沉重地說,“能將掃帚下的圓形木棍插入樹中,可見此人一定是內功深厚,身手不凡,可我今天說什麽都要進去找枯山大師,即便多有叨擾,我也不得不為。”

  蘊笙擔憂地看著慕功,欲言又止,很想說些什麽勸他,可話到嘴邊,卻又不自覺地咽了回去,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慕功鼓起勇氣,放聲大喊道:“老師傅,您這是做什麽呢,我只不過是想要進去拜訪一下枯山大師而已,您沒必要這般大打出手吧?”

  老和尚固執己見地說道:“阿彌陀佛,枯山大師正在結夏,需靜養,不得叨擾,施主若是實在想見,便請三月之後,再來拜訪吧。”

  “三月?”慕功睜大了眼睛,瞠目結舌,大吃一驚,詫異地說,“老師傅,我這事兒十萬火急,可容不得三月之後再來啊,今日若是見不到枯山大師,那我這邊可沒法交差啊。”

  老和尚鎮定自若地說:“阿彌陀佛,施主若是再不離去,老衲可要親自送送你們了。”

  慕功上前一步,無所畏懼地說:“老師傅自便,只是遮莫如何,我誓死不屈。”

  老和尚眯了眯眼睛,信誓旦旦地說:“施主誓死不屈,老朽,亦如是。”

  慕功伸出右手,攤開五指,一邊召喚出流青,一邊試探性地問道:“如此說來,我們二人若是想要進去,還非得過老師傅這一關不可了?”

  老和尚不緊不慢地說:“阿彌陀佛,施主若是有這本事,那就請放馬過來吧,若真是降伏了老衲,老衲自當是無話可說,不再阻攔。”

  “好……”慕功握緊了劍柄,蓄勢待發,咬牙切齒地答應道,“既然如此,老師傅,多有得罪了!”

  語畢,二話不說就向老和尚揮出兩道交叉的劍氣。

  老和尚微微一抬頭,將掃帚在手中連續轉了好幾圈,進而在劍氣即將攻到自己的一刹那,用掃帚對著它們輕松一揮,劍氣便赫然消失不見,易如反掌地被擋了下來,化作陣陣煙塵彌漫在眼前。

  說時遲,那時快,慕功突然從煙塵當中高高躍起,居高臨下,俯視老和尚,長嘯一聲:“呀——”

  轉眼間,又揮出兩道劍氣,直逼老和尚而去。

  老和尚冷靜地抬頭,接著向後一跳,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地躲了過去,他的劍氣一點兒也傷不到老和尚。

  慕功已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果斷選擇了鋌而走險,猛地從煙塵當中竄了出來,劍指老和尚首級,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老和尚見狀,慢慢吞吞地用一隻手伸出兩指,在慕功逼近自己之際,輕而易舉地夾住了流青的劍尖。

  慕功一怔,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這一番突襲竟就這樣被他擋了下來,眼前這人還真是老當益壯!

  老和尚雖然年事已高,可反應力卻一如當年。

  緊接著,老和尚與他對視一眼,毅然決然地用內功將他震了出去。

  只見老和尚的手指微微一顫,慕功便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在迫使著自己向後退,刹那間,竟不由得松開了劍柄,同時,臉上的表情擰成一團,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

  慕功下意識地用一隻手捂著胸口,強忍疼痛,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趕快起身,以免讓他乘勝追擊。

  可慕功才剛剛把頭抬起來,便看到老和尚將流青扔向了自己。

  慕功一看,下意識地閉緊了眼睛,愣是沒敢在動彈半分。

  結果,流青與慕功擦肩而過,斜著插在了地上,位於慕功的腦袋旁邊。

  老和尚的這一番操作仿佛是在提醒著自己,不要起身,否則便是必死無疑。

  可慕功仍是不甘心,費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拔出流青,想著要再大戰他三百回合。

  老和尚瞧著堅持不懈的慕功,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倍感心累地念道:“阿彌陀佛。”

  緊接著,慕功一鼓作氣,迎難而上,在靠近老和尚之際,從左邊朝著他的腰部砍出一劍。

  老和尚反應迅速地用掃帚的棍棒擋了下來。

  慕功見狀,收回了流青,再瀟灑地轉了個身,從右邊砍向了他的腰間。

  老和尚泰然自若地用掃帚抵擋,鋒利的流青砍在粗糙的掃帚棍棒上,可那掃帚竟是穩如泰山,紋絲不動,更不見絲毫刀光劍影所留下的痕跡。

  慕功一驚,又對著老和尚瘋狂地左右來回砍,像是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可都被老和尚一一擋了下來,傷不到他的分毫。

  久而久之,慕功不僅沒從他身上討到任何便宜,反倒是老和尚看準時機,用掃帚的棍棒點在了慕功的胸膛上。

  “啊!”慕功不由得驚呼一聲,感到一陣劇痛,便不由自主地向後飛了出去。

  沒想到僅僅是這麽輕輕一點,竟發揮出了十足的威力。

  這麽一來,慕功更加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和他的實力是有多麽懸殊了,這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不自量力,天壤之別。

  可慕功身為神宗的大師兄,在老和尚不下殺手的前提下,又豈是這麽容易被擊敗的?
  只見慕功的雙腿向前一蹬,又不甘示弱地站了起來,將流青瀟灑地往空中一扔,自己再一手伸出兩指置於嘴前,小聲嘀咕著驅動流青的咒語。

  而流青則在空中轉了幾圈後,便赫然靜止不動了,劍尖直指老和尚,隨著慕功大喝一聲道:“去!”

  流青便朝著老和尚的方向突飛猛進,橫衝直撞。

  而老和尚卻是面不改色,淡定自若地稍稍偏過頭,流青就從他的腦袋旁飛了過去。

  老和尚依稀可以聽見劍穿過耳邊所帶來的風聲,無比凌厲。

  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面前的這位少年身手不凡,功法深厚,可是要跟自己比,卻還是遠遠不夠。

  慕功見他沒中招,果斷召喚流青回來,打算來個背後偷襲。

  但老和尚豈能如他的意?流青還會從後面飛過來,這早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見老和尚轉了個身,流青便又與他擦肩而過。

  流青飛過頭後,再馬上調轉方向,揮向他的首級,而還沒等老和尚完全轉過身來時,他便有先見之明地向後彎腰,流青便從他的頭頂上方一揮而過。

  接下來又是好一番糾纏,流青幾度追殺,都被老和尚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慕功所使出的一招一式對他來說,都如同兒戲一般。

  隨後,當流青從他面前穿過時,老和尚更是直接伸出一隻手抓住流青的劍柄,流青就這樣赫然停在了半空中,任憑慕功怎麽施法,它都停在了老和尚的手中,巋然不動。

  慕功一驚,瞳孔放到大極致,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雙腿直打哆嗦,隻覺得脊骨發涼,驚恐萬狀。

  緊接著,老和尚緩緩轉頭看向他,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慕功被這麽一瞪,竟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小步,還咽了咽口水,額頭生出一粒又一粒豆大般的汗珠,感到格外的緊張。

  隨後,老和尚把流青對著他這麽一扔,流青便旋轉著劍身,朝著他飛奔而去。

  慕功強裝鎮定,看準時機,一伸手,好在是精準無誤地將它接了下來。

  慕功長舒一口氣,由衷讚歎道:“老師傅功夫了得,在下佩服。”

  老和尚站得筆直,不慌不忙地回答道:“阿彌陀佛,施主,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慕功重複了一遍,而後輕聲一笑,義正嚴辭地反駁道,“老師傅,此番前來叨擾枯山大師,確有要事,在下恕難從命。”

  “阿彌陀佛。”老和尚又說道,“施主年紀輕輕,又何必執意如此,再這樣下去,等著施主的,便只有萬丈深淵了。”

  慕功深吸一口氣,從容不迫地說:“所謂萬丈深淵,下去,也是前程萬裡。我雖不是老師傅的對手,可也要全力一戰,哪怕是戰死,也在所不惜。”

  老和尚苦著臉,心力交瘁地說道:“阿彌陀佛,前路漫漫,何至於此……”

  這時,楚蘊笙趕緊上前勸道:“大師兄,這前輩武功高強,你不是對手,要不我們還是走為上策,回去通報掌宮一聲,讓掌宮處理此事。”

  “不可。”慕功毫不猶豫地否定道,“師父日理萬機,忙於政務,不可再讓他為了此事而勞心傷神了,既然他將此等大任托付於我,我便不能辜負他的期望。”

  “可是……”

  蘊笙正想接著反駁,卻被慕功伸出一隻手,攤開五指擋在面前,徑直打斷道:“蘊笙,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我總得拚盡全力再試一試,不然就此半途而廢,原路返回,豈不是白走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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