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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第二百六十九章 瞞天過海
  吸納完祭風道人九重之力的方戰岩開始自行調養,他的雙手置於胸前來回轉動了幾圈,進而橫著攤開手掌,掌心向下,手背朝上,指尖相對,自上而下地緩緩挪動,一直挪至腹部,以穩定真氣,將其融會貫通。

  而後,方戰岩長舒一口氣,猛地睜開眼,二話不說,立馬起身,假仁假義地向祭風道人關切道:“掌宮,你怎麽樣!”

  還沒等祭風道人做出回復,方戰岩便馬上義憤填膺地衝著他的兩個弟子吼道:“你們兩個在等什麽?還不速速去歸元堂找薛堂主過來!”

  陳闕和於七同樣驚恐萬狀地答應道:“是!”

  隨後,二人奪門而出,縱身一躍,以飛快的速度奔向歸元堂。

  方戰岩感激涕零地說:“掌宮,你著實沒有必要如此做啊!”

  祭風道人喘著粗氣,勉勉強強苦笑道:“呵,戰岩師弟,你屢次立功,為我神宗耗費無數心血,如今你有難,我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可你是掌宮,要是出了什麽意外,神宗群龍無首,又該如何!”方戰岩聲情並茂地說。

  祭風道人輕聲一笑,淡然地答道:“我堂堂九重之軀,能有什麽意外?況且……就算我真的出了意外,不是還有你和吳謀師弟在神宗撐著麽?我閉關千年,神宗不還是被你們兩個打理得有模有樣?”

  方戰岩稍稍往下低了低頭,苦著臉,不好意思地說:“都是吳謀師弟的功勞……我一介武夫,如何能與之相提並論……”

  吳謀當即反駁道:“師兄言重了,掌宮閉關不在之時,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方戰岩順勢將頭一轉,相當自然地向外望去,愁眉莫展,心急如焚地抱怨道:“唉,這兩個孩子,怎麽還不回來!動作如此之慢,等他們回來,我非要好好教訓一下他們不可!”

  “看來又要麻煩薛堂主了……”祭風道人虛弱無力地說,“師弟,你若是老老實實地留在歸元堂調養,興許,也就不至於會有現在這個局面……”

  方戰岩愣了一下,瞥了一眼祭風道人,而後雙手作揖,愧疚難當地說:“掌宮所言極是,師弟謹遵教誨。”

  “罷了……”祭風道人蠻不在乎地說道,“你沒事就好。”

  沒一會兒的工夫,於七和陳闕可算是帶著薛壺急匆匆地趕來了。

  薛壺見到祭風道人後,放下自己的藥箱,不忘了雙手作揖,恭敬地喊道:“掌宮。”

  吳謀見了,則是不耐煩地催促道:“老薛!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拘泥於什麽禮數了,趕緊給掌宮瞧瞧吧,你要是再不給他治治,恐怕他又要回去閉關一段時間了!”

  “是。”薛壺答應著,隨後,匆匆忙忙地上前擼起他的袖子,為他診脈。

  不出片刻,薛壺便十分突然地驚呼一聲道:“不好!”

  語畢,馬上打開藥箱,從中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一顆紅色的小藥丸,當機立斷,喂祭風道人吃了下去。

  “咕咚”一聲,這紅色小藥丸便進了他的肚子裡。

  然後,薛壺再一手伸出兩指,以詭異莫測的手法,飛速於祭風道人的胸膛各處,連點好幾下。

  祭風道人猛地抽搐幾下,一陣疼痛之後,便是如清風拂面的神清氣爽,頓時感覺好了不少。

  薛壺試探性地問:“掌宮覺得如何?”

  祭風道人緩緩地直起身子,而吳謀察覺到他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強大內功後,便順勢撒開了手。

  祭風道人將雙手攤開,嘗試著凝聚內力,一切如其所願,一股股無形的氣流在他掌心之內竄動。

  隨著祭風道人雙手握拳,猛地震一震身子,一股強大的氣流便向外震懾開來。

  周圍的人紛紛大吃一驚,尤其是方戰岩,瞠目結舌地注視著祭風道人,簡直不敢相信,到了現在這般田地,他竟還能有此等內力。

  吳謀突然咧開嘴,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忍不住為他感到高興。

  而祭風道人則是激動地脫口而出道:“我忽然覺得好多了,內力似乎在一瞬間恢復了許多!”

  而後,又雙手作揖,向他深深鞠上一躬,有禮貌地說:“多謝薛堂主。”

  “無妨,無妨。”薛壺泰然地將他扶起,提醒道,“方才,掌宮的真氣再度受損,以至體內的九重之力大不如前,我現在也只是讓掌宮得到暫時的舒緩,接下來,可就必須要憑掌宮自行調養才是,絕對不能再妄用真氣了。”

  “是。”祭風道人輕聲答應道,而後又把目光放到方戰岩身上,急不可耐地對薛壺說,“薛堂主,方才戰岩師弟忽然暈倒在房中,既然你來了,不妨順便給他也瞧上一瞧?”

  “自是無礙,樂意效勞。”

  薛壺說完,平靜地伸出一隻手,正要去探方戰岩的脈搏。

  而方戰岩卻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往後連退兩步,還把手背過身後,神色慌張,眼珠子在眼眶中來回滾動,極其不自然地吞吞吐吐道:“不……不必了!多謝薛堂主好意,只是掌宮方才已經將其九重之力盡數傳給我,現在我已無礙了。”

  “原來如此。”薛壺默默頷首,若有所思地說,“難怪掌宮原本已經穩定的狀態會突然覺得身體不適,原來是將內力傳給了你。”

  “正是。”方戰岩臉不紅心不跳地答應道。

  “嗯……好吧。”薛壺點著頭說,“既然是這樣,那想必戰岩你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什麽事兒,只是要和掌宮一樣,近期多多調養,注意休息,不可妄用內力。”

  “是,多謝薛堂主提醒。”方戰岩恭敬地雙手作揖道。

  薛壺衝他輕輕點了點頭,隨後開口說道:“既然二位已經無礙,那我就先回去了,掌宮若是還有覺得哪裡不適,但可隨時喚我。”

  “有勞薛堂主了。”祭風道人感激不盡地說。

  接著,薛壺便提著藥箱離去了,眾人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沒說什麽話,只是各懷心思而已。

  ……

  方戰岩咽了咽口水,見祭風道人遲遲沒有開口說話,不免有些緊張,時不時地瞥向他和吳謀,思量再三後,還是決定先行問道:“掌宮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情?”

  “哦!”祭風道人看了他一眼,這才回過神來,認真嚴肅地說,“其實此行來你奇陽宮的目的,主要就是為了探望探望你,瞧瞧你傷勢如何,沒想到我進來之後,便看到你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方戰岩笑著說:“多謝掌宮和師弟關心了,只可惜我重傷在身,近日,神宗內務或是要多麻煩你們了。”

  “我又何嘗不是呢?”祭風道人感同身受地開玩笑道,“恐怕近日的神宗內務,就要交給吳謀師弟打理咯!”

  祭風道人說這話時,眼神不自覺地瞥向了吳謀,同時,語調上揚,似是有刻意強調之意,在場的其余人也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匯聚了吳謀身上。

  吳謀被看得好不自在,尷尬一笑,不慌不忙地說:“應該的……應該的……”

  祭風道人想了想,又遲疑地開口說:“戰岩師弟,其實……此行前來,我還有一事想要問你。”

  “哦?究竟是什麽事情值得掌宮親自前來,但說無妨,師弟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方戰岩光明磊落,熱情洋溢地招呼道。

  只是過了許久,祭風道人也遲遲未曾開口,口中一直發出“嗯……呃……”的聲響,首鼠兩端,猶豫不決,好像是有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一般。

  方戰岩心領神會,轉頭就向身旁的陳闕和於七吩咐道:“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和掌宮有要事商議。”

  陳闕和於七毅然決然地一口答應道:“是!”

  說完,轉身就要離去,卻被祭風道人一把製止道:“誒!等一下!”

  於七和陳闕可就納悶兒了,相互對視一眼,進而緩緩地轉過頭,不明所以地看著祭風道人,不約而同地齊聲問道:“掌宮有何吩咐?”

  就連方戰岩也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詫異地看向了他,格外地好奇,他究竟想耍什麽花招。

  祭風道人深吸一口氣,坦蕩地說:“你們都是自己人,留下聽聽也無妨。”

  於七和陳闕又是一陣對視,然後才雙手作揖,答應道:“是。”

  祭風道人把心一橫,這才倍感糾結地說:“戰岩師弟,其實我這次來……除了探望你,還想向你詢問,有關苦無一事。”

  祭風道人說到此處,方戰岩突然睜大了犀利的眼睛,眼神之中隱隱約約流露出一股不為人知的殺氣,好在他及時將這股殺氣掩藏了起來,強裝淡定地說:“掌宮請講。”

  祭風道人抬起頭,一本正經地說:“苦無一事,著實怪異,區區一名普通的弟子,身上竟承載著如此詭異的功法,根本看不出來是哪門哪派,我與他是交過手的,要想完全戰勝他,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是啊。”方戰岩給予肯定道,“我與掌宮的想法不謀而合,掌宮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我就更不必說了,我也正為此事而憂思神傷呢!”

  於七瞥了一眼方戰岩,差點就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想,他分明知道苦無體內這股力量的來源,卻不如實相告,果真是善於偽裝。

  祭風道人憂心忡忡地接著說:“而且現如今,他已經攻破吳謀師弟的封剛囚人鎖,逃出來了……”

  方戰岩只是一直苦著臉默默頷首,專心致志地聽他繼續講而已,再無其他微妙的表情變化,而恰恰就是這一點,不得不引起祭風道人的注意。

  祭風道人眉梢一緊,試探性地問:“師弟不感到震驚嗎?”

  方戰岩一聽此言,這才反應過來,如夢初醒,猛地想起,苦無出逃這件事,是於七告訴自己的,於他們而言,自己應當是不知道此事才對。

  於是,方戰岩匆匆忙忙地睜大了眼睛,遲鈍地震驚道:“什麽!苦無逃走了!師弟的封剛囚人鎖竟沒能困住他!”

  “嗯。”祭風道人惴惴不安地答應道。

  而方戰岩則是故作擔憂地說:“怎麽會這樣!看來,苦無這小子,遠比我們想的,還要難對付得多啊!”

  祭風道人由衷感慨道:“確實如此啊,他破了封剛囚人鎖的禁錮後,便去了禁地,從天罡紅隕圖中死裡逃生,又從嶺灣真人手下飛簷走壁,順利逃脫,我們是捉都捉不住啊!”

  方戰岩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掌宮的意思是,苦無下山去了?”

  “是啊!”祭風道人拉長了聲線肯定道。

  “糟了!”方戰岩驚呼一聲道,“苦無對你我都敢動手,現如今他下了山,恐怕必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啊!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百姓,又如何能是他的對手!”

  方戰岩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迫不及待地要下山前去捉拿他。

  “師弟!”祭風道人大喝一聲,連忙安撫道,“你切莫激動,先不說你我現在都為他所傷,就是憑你我二人安然無恙的情況下,也未必能是他的對手,又更何況是現在呢!”

  方戰岩垂著頭,長歎一口氣,愁眉莫展地說:“那該如何?難道就任由他逍遙法外嗎!”

  “當然不會!”祭風道人義正言辭地說,“他若是敢在外面興風作浪,勢必會引起不小的轟動,屆時,他不是等於自投羅網,自尋死路麽?倘若讓我發現了他的蹤跡,我定會采取措施,對其加以製裁,只是現在,恐怕我們必須安分一點了……”

  “好吧……”方戰岩勉勉強強地答應道。
  這時,祭風道人又言歸正傳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與苦無交手時,並未從他身上發現任何古怪的氣息,就是不知戰岩師弟,可察覺到了什麽?”

  方戰岩心裡一慌,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保持常態,冷靜下來,而事實上,心一直在“噗通噗通”地亂跳,根本鎮定不下來。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眉頭緊鎖,同樣一籌莫展地說:“掌宮,實不相瞞,我也並未從苦無身上察覺到任何異樣,說他功法怪異非常,可身上,卻是一點異族的氣息都沒有,直叫人毫無頭緒!”

  “這就怪了。”祭風道人無奈地搖搖頭,面露難色地說,“現如今我在明,敵在暗,怕是不好對付了。”

  “掌宮莫慌。”吳謀貼心地安慰道,“相信苦無這段時間內尚且不會出手,你應該趁此機會,好好養傷才是,還是先不要管這些瑣事了,否則一旦等他出手,而你還沒有恢復元氣的話,那此事,可就要棘手的許多了。”

  方戰岩表示讚同地附和道:“吳謀師弟所言極是,在我們神宗,能與之匹敵的,除了嶺灣真人,便只有掌宮的九重之力了,待掌宮恢復元氣,與嶺灣真人聯手,定可將他擒回!”

  祭風道人不情不願地雙手抱拳,答應道:“唉,也隻好如此了,那我就先不叨擾師弟了,告辭。”

  方戰岩雙手作揖,鞠上一躬,細心地說:“掌宮慢走。”

  祭風道人微微一點頭,之後,便轉身離去了。

  吳謀同樣抱拳作別,緊隨其後。

  方戰岩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直至親眼看到他們出了奇陽宮,才將頭扭過一旁,卻發現了心思不寧,神遊天外的陳闕。

  他輕聲喚道:“闕兒?”

  這第一聲,陳闕因為在想掌宮方才所說的苦無一事,而並未答應。

  於是乎,方戰岩又接著大喝一聲道:“闕兒!”

  陳闕這才反應過來,猛地顫了顫身子,打了個激靈,連忙雙手作揖道:“師父有何吩咐?”

  “你在想什麽?”方戰岩眯著眼睛問道。

  “我……我……”陳闕支支吾吾地說,“徒兒在想苦無師弟的事情,也不知他平日裡好端端的一個和尚,怎麽會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方戰岩上前一步,伸出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聲細語地說:“不要糾結此事了,掌宮和你師叔定會妥善處理的,你放心吧。”

  既然師父下了令,陳闕也隻好勉為其難地答應道:“是。”

  這時,於七突然說:“師兄,茶壺裡沒水了,不如你去膳堂打些水回來吧?師父交給我照顧即可。”

  說著,順理成章地將茶壺遞給了陳闕。

  陳闕不假思索地接過茶壺,不帶一絲猶豫,爽快地答應道:“好。”並細致地對方戰岩說道:“師父稍等片刻,徒兒去去就回。”

  方戰岩心滿意足地衝他點了點頭,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去吧。”

  而後,被蒙在鼓裡好不知情的陳闕便像一個無知幼兒般,樂呵樂呵地跑去了膳堂,頭也不回。

  還沒等他跑出奇陽宮,於七的嘴角便微微上揚,忍不住露出了陰險的笑容,若有所思地對方戰岩說:“你還挺沉得住氣啊。”

  “哼。”方戰眼輕蔑一笑,冷冷地說,“我說過了,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切以大局為重,現在動手,不僅為時過早,更是不合情理,即使能就地處決了祭風,也不能得到眾弟子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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