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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第二百六十四章 擒拿
  怪倚硎伸出雙手置於胸前來回挪動,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而後,在廖有德的劍尖距離自己僅僅只有一步之遙時,猛地將掌心向前一推,一股無形的氣流便像驚濤駭浪一般,湧向了廖有德。

  廖有德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瞬間變了臉色,瞠目結舌,在接觸了這股力量之後,忽然感受到一陣強大的推力,整個身子都不由自主地為之逼退。

  情急之下,廖有德急中生智地向後翻了個身,這才安然無恙地落在了地上,只不過怪倚硎的余力未散,廖有德落地之後,甚至還打了幾個趔趄,踉踉蹌蹌地往後連退好幾步,險些摔倒。

  而范侯之再鉚足勁兒,一鼓作氣猛地向前一揮,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後,終是將眼前的劍擊到了一旁。

  怪倚硎收起了雙手,將其背過身後,昂首挺胸,深吸一口氣,淡定地看著他們,從容不迫地說:“淙南四俠,久負盛名,怪某早有耳聞,今日領教,當真是不賴啊!我這個怪族統領在你們面前,倒是稍顯遜色了。”

  淙南四俠趕忙湊到一塊兒,紛紛面露難色,一籌莫展,高度緊張,惴惴不安。

  他們深知,怪倚硎雖是這麽說,但其實力卻還是遠在自己之上,若是真要動起手來,四人只怕是小命不保。

  宋朝陽咽了咽口水,平心靜氣地答道:“怪統領何須妄自菲薄,我們幾個後生小輩的這點雕蟲小技,恐怕也入不了你的法眼吧!”

  “哈哈。”怪倚硎仰天大笑兩聲,繼續開玩笑道,“宋大俠這話可真是抬舉我了,怪某習武之人,不過是會些普通的拳腳功夫罷了,又哪有宋大俠說得這般不可一世呢?”

  范侯之把手一揮,徑直拆穿道:“怪統領這話說得不對吧?”

  “如何不對?”

  范侯之有理有據地說:“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當今怪族統領乃是兵刃世家,如果您這只能算是普通的拳腳功夫,那我們這些小花招豈不更是三腳貓的功夫了?”

  “哈哈……”怪倚硎輕輕笑了兩聲,接著說道,“沒想到連你們這樣的後生也知道此等虛名,我還以為只有江湖上有點輩分的人才知道呢。”

  范侯之揮一揮手中的劍,將其背過身後,鎮定地說:“怪統領名聲在外,我等又豈會不知?”

  怪倚硎輕蔑一笑,一手伸出兩指,指了指范侯之,饒有興致地說:“你這小子倒是油嘴滑舌得很,我看你們淙南四俠也是馳名中外,婦孺皆知啊,街坊鄰裡無不讚歎,深得民心。”

  廖有德上前一步,謙虛地說:“怪統領言重了,我們淙南四俠縱使是再怎麽聲名遠揚,卻依舊是不及你萬一啊。”

  一聽這話,怪倚硎徑直樂開了花,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若有所思地說:“諸位這般誇耀,該不是盼著我會對你們四人手下留情吧?”

  張啟傑憤憤不平地脫口而出道:“你少得意忘形了!我們技不如人是真,但也絕非貪生怕死之輩,即便不是你的對手,也一定不會低聲下氣地求饒!”

  “好!”怪倚硎滿意地點了點頭,讚揚道,“有骨氣!既然如此,那便速速動手吧!趕緊解決完你們,我也好快些回去。”

  “好大的口氣!”張啟傑極為不悅地反駁道。

  范侯之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向宋朝陽問:“大師兄,怪倚硎不好對付,要不,我們還是用那一招吧?”

  宋朝陽深吸一口氣,沉重地開口道:“嗯……為今之計,要想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也隻好用這招了。”

  語畢,宋朝陽忽然眉梢一緊,揮一揮手中的劍,乾脆利落地說:“二師弟!三師弟!四師弟!”

  “在!”三人異口同聲地答應道。

  而後,宋朝陽用冷冰冰的語氣,惡狠狠地吐出四個字:“四駒反芻!”

  緊接著,四人便齊刷刷地握緊了手中的劍,面不改色地往另一隻手的食指上稍稍割了一刀,僅僅是一瞬間的工夫,食指最上端的部分便赫然出現了一道血紅的傷痕,鮮血緩緩地從那道傷痕裡溢出,勢不可擋的壓抑感撲面而來。

  淙南四俠將手反過來,傷痕正對著劍身,一滴滴鮮血從中滴下,暢通無阻地落在劍身上。

  怪倚硎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們,雖不曉得他們要耍什麽把戲,卻仍沒有一絲的慌張,一如既往地泰然自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好好領教領教他們的絕招。

  沒一會兒,他們的血液便隨著劍身上面的紋路,貫穿了整個劍身。

  隨後,淙南四俠不約而同地齊聲喊道:“風雨同舟齊上陣,四面八方共圍城。無計可施將人困,猶如鐵馬踏戰魂!”

  說完,各自手中的佩劍便突然冒起了血紅色的亮光,進而再不謀而合地吐出一個字道:“去!”

  轉眼間,他們的佩劍便像一隻泥鰍一樣,紛紛從手中竄走,直逼怪倚硎而去。

  在佩劍飛向怪倚硎的途中,淙南四俠一手伸出兩指立於面前,馬不停蹄地用意念操控著它們,以增強其威力。

  只見四柄佩劍爭先恐後地突飛猛進,來回交換著方位,進而飛速旋轉起來。

  在四柄佩劍的最前端,又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流,這股氣流暗自洶湧,集合了淙南四俠的全部內力,呈一個巨大的尖銳狀,像極了鋒利的鑽頭。

  怪倚硎眉梢一緊,在原地瀟灑地轉了個圈,反手變出一把長戟來,又將長戟置於手中揮舞了幾下,在淙南四俠的四柄佩劍即將攻到自己的一刹那,二話不說迎著它們刺去。

  只聽見“轟”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怪倚硎手中長戟的矛尖就這樣硬生生地刺在了淙南四俠用內力凝聚出的劍尖上。

  怪倚硎的臉已然擰成一團,皺褶湊到一起,咬緊牙關苦苦支撐,止不住地放聲咆哮。

  而淙南四俠亦是如此,他們這回可謂是拚盡了全力,直叫怪倚硎討不到好處,嘗不到甜頭。

  四柄佩劍的合力一擊向外散發出陣陣罡氣,引得枯樹搖曳,風吹草動,淒淒慘慘戚戚。

  就連怪倚硎在這股強大的力量面前也不由自主地後退,但他堂堂怪族統領豈會輕易認輸?

  只見他鉚足勁兒,一鼓作氣,執著長戟往前一用力,終是停下了後退的步伐,勉勉強強做到和他們僵持不下的水平。

  淙南四俠汗如雨下,面目猙獰,皆使出了畢生所學,用盡了全力。

  隨著時間的流逝,范侯之的雙手已經開始隱隱顫抖,他苦著臉,咬牙切齒地吭聲道:“大師兄,快……快支撐不住了……”

  “撐住!”宋朝陽鼓舞道,“一定要撐住!我們……我們再加把勁兒!”

  “是!”其余三人勉為其難地答應道。

  隨後,四人再度發力,毫不避諱地放聲咆哮道:“啊——”似是要發揮自己的全部力量,又似是要宣泄心中的怒火。

  四柄佩劍的合力一擊顯得更為強大,速度和力量都更上一層樓,這是淙南四俠最後的掙扎,能否擊敗怪倚硎,全看這一招!
  怪倚硎原本已經製衡了這股力量,但現如今,那四人又持續對其施以內力,著實是叫自己難以抵擋。

  怪倚硎猛地一跺腳,震了震地面,想要扎根於此,可淙南四俠的合力一擊已然不允許他這麽做。

  四柄佩劍毫不間斷地向前突擊,怪倚硎愈發覺得費力,他知道,自己失去主動進攻的機會後,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現在的負隅頑抗,只不過是在垂死掙扎而已,自己遲早會敗在他們的手上。

  沒過多久,便聽到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

  雙方定睛一看,瞠目結舌,不由得大吃一驚。

  怪倚硎更是雙眼無神,空洞且呆滯,要說從他目光中能看出什麽,那也便只有絕望,僅此而已。

  只見四柄佩劍合成的劍尖抵在長戟的矛尖上飛速旋轉,而後,竟穿破了戟身!
  長戟的鋼鐵之軀被一寸一寸地擊碎,戟身的碎塊兒被利劍的罡氣震向四面八方。

  而四柄佩劍還在步步緊逼,似是有趕盡殺絕之意。

  怪倚硎見了,下意識地把手往後縮了縮,退了退。

  戟身每裂開一寸,他的手便向後挪動一分,直至四柄佩劍徹底擊碎怪倚硎的長戟,叫他無路可退。

  沒了長戟的阻擋,怪倚硎手無寸鐵,自然是硬生生地扛下了淙南四俠的合力一擊。

  “啊!”

  只聽見他驚呼一聲,四柄佩劍便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其劍尖雖鋒利無比,但好在怪倚硎有天蠶金鎢護體,這四柄佩劍也就不至於穿腸而過,只是給怪倚硎造成了不小的創傷而已。

  四柄佩劍擊中目標後,便飛回到了他們各自的手中。

  廖有德喜上眉梢,上前一步,咧開嘴,激動地說道:“成功了!我們成功了!終於擊敗怪倚硎了!”

  張啟傑喜出望外地大喊:“太好了!我們終於做到了!”

  范侯之長歎一口氣,不可思議地說:“沒想到我們真的擊敗了怪族統領!”

  宋朝陽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怪倚硎的一舉一動,生怕他找準反擊的間隙,或是叫他逃了去。

  怪倚硎勉勉強強地抬起頭,愁眉苦臉地看著歡天喜地的淙南四俠,一手捂住胸口,難忍疼痛,剛想起身,卻沒想到他們竟突然湊上前來,把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直叫自己不敢動彈,大氣也不敢喘。

  宋朝陽厲聲呵斥道:“別動!”

  “你們想如何?”怪倚硎咽了咽口水,試探性地問。

  “如何?”張啟傑眯著眼睛,用頗具挑逗意味的語氣說道,“當然是讓你就地伏法,為民除害!”

  怪倚硎輕蔑一笑,冷冷地說:“好啊,讓我就地伏法,但是,你敢嗎?”

  “你看我敢不敢!”張啟傑說完,將要用力,差點就要叫他成為自己的劍下亡魂。

  可就在這時,怪倚硎卻又突然阻止道:“且慢!”

  張啟傑沾沾自喜地笑了笑,有些得意地說:“哼,你怕了,堂堂怪族統領,竟也有害怕的時候。”

  怪倚硎不屑一顧地說:“不,你錯了,我現在叫住了你,你不僅不能殺我,你還得感謝我。”

  張啟傑頓時倍感詫異,有那麽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輕聲笑了笑,不敢相信地說:“我說怪統領,你該不會是我們嚇糊塗了吧?你罪行累累,罄竹難書,我們身為名門正派,斬殺妖邪乃是天經地義的職責所在,結果你告訴我,我們不僅不能殺你,還得感謝你?呵,真是天大的笑話!”

  盡管遭受屠刀懸頸,怪倚硎依然處變不驚,鎮定自若地答道:“諸位並非不能殺我,但是現在,的的確確不行。”

  “哦?”廖有德饒有興致地問,“那怪統領倒是說說看,我們為什麽不能殺你?”

  怪倚硎慢條斯理地答道:“因為你們的師父高諧還沒有見到我,既然是他派你們來捉我,那總得帶我本尊回去交差吧?”

  范侯之輕聲一笑,嘲諷道:“素來聽聞怪族統領神機妙算,今日難得有失手的時候啊!”

  怪倚硎挑了挑眉頭,瞥了他一眼,不明所以地問:“范二俠此話何意啊?”

  范侯之輕松地答道:“師父派我們來的時候特意交代了,讓我們帶著你的項上人頭回去,可沒說過,帶著你這副無用的軀體回去啊?”

  “確有此事。”張啟傑肯定道,“我勸怪統領還是放棄抵抗吧,無論如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張啟傑正要動手時,怪倚硎又突然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的放聲狂笑,看得淙南四俠是一頭霧水,紛紛疑惑不解。

  張啟傑質問道:“你笑什麽?”

  “我笑你們這幾個後生無知啊!”怪倚硎故作冷靜地說道,“高諧斷了一臂,那必然是撲面而來的疼痛感,除此之外,更是會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你們細想,在這樣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又火冒三丈,氣衝鬥牛的狀態下,他的一言一行都不過是失去理智的衝動之舉,又怎麽能作的了數呢?”

  范侯之猶豫不決地反駁道:“可即使是這樣,我們帶著你的項上人頭回去,又有什麽關系呢?”

  怪倚硎別有深意地說:“方才你們也說了,我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更是身居高位的惡人,面對我這樣有權有勢的惡人,你們是不是該把我抓起來嚴刑拷打,好好地盤問一番呢?”

  “這……”范侯之眉梢一緊,竟覺得他說得頗有一番道理。

  張啟傑輕聲一笑道:“怪統領為了苟活於世還真是絞盡腦汁啊。”

  怪倚硎心平氣和地答道:“你這無知小兒隻當我是仰人鼻息,苟且偷生,熟不知我所言所行皆是為了你們好,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怪倚硎說著說著,語調逐漸上揚,頗有刻意強調之意。

  廖有德蠻不在乎地說:“不管如何,我希望怪統領知道,你為魚肉,我為刀俎,現如今你落入我們的手中,便是已經無處可逃,任憑你耍什麽技倆,都是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的。”

  “這,我自然是知道的。”怪倚硎識趣地說,“你們淙南四俠四雙眼睛,即使我再怎麽詭計多端,也終究是擔雪填井,白費力氣。”

  范侯之恭敬地向宋朝陽問道:“大師兄,我們要不要將他帶回去,交給師父處置?”

  宋朝陽眉頭緊鎖,細細地掂量了一番他所說的話,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下定決心,開口答應道:“怪統領所言極是,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多留你一會兒,將你帶到師父面前,好讓他老人家興師問罪。”

  “沒問題。”怪倚硎挑了挑眉,輕輕松松地說,“正好瞧瞧你們的斷臂師父,看看他現在成了一副什麽模樣,我還真是有些好奇,斷了一臂的高諧,現在會是什麽感受呢?”

  “你……”張啟傑一怒之下,差點就要用劍劃過他的脖子,不過還好給理智的宋朝陽攔了下來。

  只聽宋朝陽大喝一聲道:“三師弟,不可!”

  張啟傑猛地一怔,這才把劍收了起來,深吸一口氣,還咽了咽口水,虎視眈眈地盯著怪倚硎,凶神惡煞地說:“你若是再敢詆毀我師父,我絕不饒恕!”

  怪倚硎衝他翻了個白眼,隨後便把頭扭到了一旁。

  宋朝陽氣哄哄地對怪倚硎說道:“你慢慢站起來。”

  怪倚硎隻得乖乖照做,不敢違抗他的指令,畢竟這劍,還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呢。

  宋朝陽衝范侯之和廖有德使了使眼色,謹慎地說:“二師弟,四師弟,把他綁起來。”

  二人聽後,也收起了劍,怪倚硎極度配合地把雙手背過身後,任憑他們捆綁,而范侯之和廖有德也是十分的不客氣,把他綁得死死的。

  直到這個時候,宋朝陽也才放下戒心,收起了佩劍,冷冷地對怪倚硎說道:“那就勞煩怪統領跟我們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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