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瀾晴直接將賣身契撕成碎片,她原本就應該是個“死人”了,現如今是冒名頂替別人的身份,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沒必要繼續假裝別人了。
“在我告訴你應該怎麽辦之前,勞煩郡主不要對我隱瞞,先回答我一件事。”李瀾晴冷冷道。
“什麽事?”文樂還覺得奇怪,她是怎麽知道自己對趙武有意思的?這件事情就連高旭嵩都沒看出來。
“沈瀾月藥妝裡被下藥,可是公主的手筆?”李瀾晴問道。
文樂眼神閃爍,但是臉上的訝異是藏不住的。
她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麽?”文樂語氣不善。要是眼前的女子不是個善茬,文樂可不會給自己留下把柄。
“我知道的都已經說出來了,郡主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行了。對了,沈瀾月已經確定是你做的了,她還說,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放過郡主的。”
文樂仿佛聽了一個笑話一樣,“她不放過我?她倒是有那個本事才行!”
“有沒有那個本事我不知道,如今趙武和沈瀾月可是一條心,沈瀾月不喜歡你,你覺得趙武會對郡主另眼相看嗎?這男人嗎,喜歡的都是溫柔賢淑,大方得體的女子,沈瀾月不就是一個好的證明嗎?如果郡主想要得到趙武的心,這份囂張跋扈的樣子還是要改一改,最好讓沈瀾月對郡主改觀,我們才好有下一步的動作。”
李瀾晴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文樂越聽越氣,可是這些話仔細想一想的話,都是有道理的。
“最好這些有用,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文樂威脅道,然後下去準備東西。
沈瀾月的醫館,今個趙武要去替趙清玥找教書先生,趙裴和趙斐也跟著去了,醫館裡就只有沈瀾月和一個負責打掃的夥計。
文樂帶著一大堆禮物過來,一進來就叫人把這些東西全部放下,沈瀾月搞不懂文樂唱的這是哪一出,款款走過來,道:“今個可真是不巧,趙武不在,郡主若是有事的話不如改日再過來吧。”
這話聽上去就是冷嘲熱諷。文樂壓下心裡的怒火,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嬌憨,“沈姐姐倒是弄錯了,我過來不是來找趙武哥哥的,我是來找你的,你上次不是說總是噩夢纏身嗎?我問過宮裡的禦醫了,禦醫說孕婦氣火旺盛的時候都會這樣,只要悉心調理就好了,這些都是送你的補品。”
沈瀾月挑眉,這個小郡主怎麽變得這麽好了?黃鼠狼給雞拜年?
“郡主厚恩厚德,民婦可是承受不起。”沈瀾月道,明顯是不想承她的情。
文樂暗地裡咬咬牙,面上依舊是一片陽光,“沈姐姐,上次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是我口無遮攔,說什麽虧心事做多了,你切莫要怪我,我從小到大直來直去慣了,說什麽都不經過大腦的,回去的時候表哥告訴了我娘,我娘好好教訓了我一頓,還說我應該來給你道歉,沈姐姐,你就別怪我了好不好?”
文樂眨著眼睛看著沈瀾月,她一雙眼睛裡面有光,一眨不眨看著人的時候模樣特別真摯,倒是讓沈瀾月糊塗了,不過她不敢忘記這個小郡主對自己下藥的事情。
“郡主哪裡的話,民婦怎麽會怪你呢?”
聊了沒兩句,文樂覺得實在是聊不下去了,找了個借口離開,一回到府上就對李瀾晴發脾氣。
“你出的這是什麽狗屁主意?她根本不信我!還在那諷刺我!本郡主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李瀾晴也不在意,從走上這條路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麽,只要能為自己的父親報仇,這點委屈根本不算什麽。
她給郡主倒了杯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哪怕曾經跌到谷底,那身上的氣質依舊是卓然。
“急什麽?”她道,“今天的事情不過就是開個頭而已,下藥的事情要是解釋不清楚,她心裡就會一直膈應,根本不會信你。來日方長,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讓她對你有戒心。”
文樂看她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就來氣,“一個月!我隻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是一個月之後還沒有進展的話,可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李瀾晴藏在袖子裡的手微微抖了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生氣。
從前的她,什麽時候這麽被人呵斥過?
趙武回到醫館,看見這麽多精心包裹的藥材,調侃道:“你這是背著我藏了不少的私房錢啊?這些藥材加起來少說也有幾千兩銀子吧?”
沈瀾月看到他,搖搖頭,“你的錢也都是我的,我哪需要藏什麽私房錢,這些東西都是郡主送過來的,說過來給我補身子用,我也搞不懂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了。”
趙武一聽到是文樂送過來的,立刻不高興了,“把這些東西都扔了吧,誰知道裡面是不是摻雜了別的東西。”說罷就要動手。
沈瀾月趕緊攔著他,“別啊,這些藥材都是難得一見的,要是扔了的話多可惜,你放心吧,我都檢查過了,除了不知道小郡主到底存了什麽心思,其他的沒有什麽問題。”
“她能想什麽心思?明日我就去和高旭嵩說一聲,讓他看著點,別讓她老是過來打擾你。
看來趙武對文樂的怨念還真是深啊。
感慨了一下,沈瀾月選擇岔開話題。
“不是說找教書先生嗎?找的怎麽樣了?”沈瀾月問道。
一說到這個趙武就頭疼,扶著沈瀾月坐下,“咱們這個女兒啊,練武是一塊好料子,但是這讀書什麽的是真的不行,今日找了好幾個先生,一位先生讓背三字經她背不出來,一位先生讓她隨意背首詩背不出來,還有一位在紙上寫了個數字,她竟然也認不出來,那些先生都嫌棄玥兒沒天賦,不願意教。”
沈瀾月扶額,都怪她平日裡懶散了,沒好好教教趙清玥讀書寫字。
“她哪裡是不會,就是不樂意讀書罷了。”沈瀾月道,“明個再去看看,先生一定要嚴厲一點的,要不然製不住這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