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任由那夫妻在門口放了好一會狠話,直到他們說累了,這才讓他們止住了嘴。
“兩位可是累了,不如進我這府內喝杯茶?”
沈瀾月一副請客的模樣,讓元柒父母摸不著頭腦,隨後,沈府外四處湧現了一撥人,身著官衣,臉色沉肅。
若是沈瀾月兩人的舉動解釋不清的話,那這撥人的出現,才是給了這對夫婦一個真正的驚嚇。
“啊!”刀起聲落,元母看著這麽多官府的人,嚇得手一哆嗦,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險先砸中了自己的腳。
兩人只是平凡百姓,怎見過如此之大的場面,當即嚇得面容失色,癱軟在地上,伏地求饒。
“求求官爺了,放過我們,放過我們。”
兩人已經沒了剛來的那種氣勢,沈瀾月笑了笑,蹲在地上與人眼睛平視著,“你們可知,威脅敲詐也是一種罪?”
“草民愚鈍啊,草民真的知道錯了啊。”
那婦人就是一頓哭喊,聲音嘈雜的趙武皺了皺眉。
“若是想讓我們放了你們,也不是不可,明天隨我們去公堂作證,我相信你們肯定知道元柒怎麽死的。”
“換一種說法,自己女兒的死,總想要知道凶手吧。”
沈瀾月撇了撇嘴,目不斜視,她也懶得看這倆人,心中著實有些心煩得很。
原本元柒的事就很糟心,現下她的父母更是,較為她來,有過之而不及。
“現在,你兩人且將你知道的,如實說來,否則,我不建議現在壓你們送官。”
趙武懶得跟兩人廢話,他周身氣場冷峻,一張俊臉更是沒有表情,嚇得兩人當即在地上磕頭,“不要啊,真的知道錯了,別把我們送官,求求你們了。”
兩人低下頭,只知道一味地認錯,而趙武與沈瀾月的話,似乎恍若不聞,陳雲看著趙武,卻見他搖了搖頭。
於是便止住了想將兩人壓回去的想法。
趙武看著兩人,他自有辦法讓兩人說出來。
……
豎日。
天才微亮,陳雲就派了人去告訴林燁修,可以準備升堂之事,他們則將元柒父母押著去了公堂。
昨夜確實頗費了一番心思,才將兩人的嘴撬開,知道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於是今天一大早,趙武便要求林燁修升堂。
他不想這嫌疑犯的名聲在落在他跟沈瀾月的身上,他倒是無所謂,但沈瀾月一介女流,若是壞了名聲,那可就是過錯。
幾人風風火火趕到了衙內,林燁修堂上正襟危坐,只見趙武與沈瀾月兩人相攜過來,身後跟著的陳雲等人押解了一對夫婦。
他挑了挑眉,不敢置信趙武的判斷,竟然如此隻準。
林燁修快速敲響官案,台下太師喊著升堂,元柒夫婦被丟到堂中央,哆哆嗦嗦跪下。
“堂下跪者何人。”
“草民乃死者元柒之父母。”
“來者可是有證據要提供。”
“回大人的話,草民都是冤枉的,草民真的不知道元柒是怎麽走的啊。”
還未等林燁修發問,這元柒父母自顧自般的哭訴了起來,他倒也不急,看著這兩人的表演,竟有些想笑。
“草民也是元柒的父母啊,怎麽可能害自己女兒呢,草民真的不知道元柒是怎麽去的啊!”
那婦人一臉為難之色,眼裡含著淚,但許是因說學不夠之事,吞吞吐吐半天也就這麽些話,林燁修聽的有些煩了。
一聲官案敲響,警醒了堂下二人。
“回大人,屬下昨夜親耳聽見此夫婦上沈府敲詐勒索,以元柒之死要挾,讓沈小姐賠付銀兩,並且還說出了實情。”
陳雲見兩人磨磨唧唧半天不說話,在趙武的首肯下,出堂作了證,他本就是官府之人,說出來的話自然有人信,何況昨夜還有官府那麽多個兄弟見證。
這話一出,立馬打臉元柒父母,兩人面色變得有些難堪起來。
“如若你們實話實說,本官或許還可酌情量刑,不若的話,可知公堂欺官是何罪?”
林燁修嚴肅起來,倒是有模有樣,兩人真實被嚇到,當即不敢在打混子,“回大人,草民,草民說,都說。”
元母似乎狠了狠心,一把推開身邊的元父,獨自跪上前幾步,“大人,你聽草民說,就因為當家的好賭,在外欠了一身債,還不上,只能將元柒賣出去抵債。”
元母說道元柒,心底還是有些觸動的,她情不自禁落下淚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林燁修看著這事態發展,著實有趣的緊,“賣給誰了?”
如此一來,趙武與沈瀾月二人的嫌疑,倒是徹底洗清了。
“我們家裡窮,當家的又好賭,唯一的女兒也被我賣出去了沈府,以此來填補家用,可沒想到我當家的,竟然私底下與那徐柳青簽了協議,又將我那苦命的元柒,賣給了他。”
這些話,趙武與沈瀾月昨夜是聽了一遍的,本想著今日在堂上,兩人能乖乖承認錯誤,沒成想,這對夫妻本就不老實,哪有那麽容易認罪。
不過好在,這元母,還尚有一絲良知,知道遇害者是自己的女兒,也沒在隱瞞下去。
“然後呢?”林燁修問著後續。
“然後,我那元柒就一去不複返啊!”
元母想到自己乖巧的女兒,心痛無法自拔,她當初就該攔著元父不該做這黑心交易的,可家裡被人逼上了絕路,實在沒有辦法啊。
現如今,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可憐她年輕的元柒啊,尚未婚嫁,便落得如此下場,到頭來他們還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本官知道了,堂下元氏夫婦,你兩人賣女求榮,不惜勒索沈氏小姐,本官暫時將你們收押,稍後定刑。”
元氏夫婦被押走,堂上瞬間安靜了許多,此時門外早已聚集了許多老百姓觀看,紛紛搖了搖頭,隻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沈瀾月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不過昨日徐柳青的出現,想來也不是湊巧,看樣子,倒像是故意為之。
可他自己,又為何來自首呢?
趙武見身邊的沈瀾月在發呆,抬手揉了揉她柔順的青絲,“沒事了,我們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