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月現在有事沒事就往靳茹一的芳華園裡走。
靳茹一對她的到來也是十分的歡迎,每次都會用一些借口將沈瀾月留下來,沈瀾月自然是樂於答應,而且時不時的還會替靳茹一把把脈,給她開一些可以美白養眼的藥。
靳茹一小心翼翼的試過幾次之後,發現竟真的有效果,就欣喜若狂覺得自己是撿了個寶,也就只有曲俏那樣愚蠢的人才會跟沈瀾月吵架了,她在心裡得意的想著,隨後又漫不經心的問到沈瀾月:“這都這麽些天了,我聽下人說,姐姐似乎還是不肯跟沈大夫你和好呀,而且還一直不肯見你,對嗎?”
沈瀾月吃著糕點,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是啊,要不是曹老師一而再再而三的挽留我,我可能早就走了。要我說,曹夫人就是被曹老爺給寵壞了,她這般任性,怎麽才能當得了這曹府的主母,而且我還聽說,自從她管家之後就經常會有錯誤發生,我覺得,讓靳小姐你來的話,一定會比她做得更好。”
沈瀾月這話瞬間就讓靳茹一心花怒放了,她給沈瀾月添著茶,但又要裝作很謙虛的說道:“哪有的事兒,我也只不過是學的臉皮嘛而已,要真的比起來,恐怕還趕不上姐姐呢。”
沈瀾月努力把最後一塊糕點咽了下去,然後對著靳茹一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靳小姐真是妄自菲薄了,我見過這麽多夫人和小姐,沒有一個像你這般能乾,不過你一直都住在曹府,真的沒有關系嗎?”
靳茹一的表情愣了一愣,然後才幽怨的說道:“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沈大夫你,希望你聽了之後,也不會嫌棄我。”
沈瀾月等了這麽多天,終於等到了讓她親自來跟自己說這件事的環節,沈瀾月不由得端正了身姿,做出了一副聆聽的姿態,說道:“靳小姐有什麽事盡管跟我說,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我怎麽會嫌棄你呢。”
聽她這麽一說,靳茹一暗道這魚餌可算是上鉤了,隨後就添油加醋的把自己是曹家童養媳的事情說了出來。
而且還美化了她跟曹寒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硬是把曹寒對她的愧疚說成了是一種愛而不得的讓步,曲俏也被她塑造成為了一個棒打鴛鴦的惡人。
要不是沈瀾月早就知道最原始的版本,恐怕還真的會被靳茹一給哄騙了去,因為她說的實在是太真切了,很難讓人相信這會是假的。
靳茹一說著說著,就還用手帕擦去了自己眼角的淚水,然後吸了口氣,對著沈瀾月說道:“所以其實也不是我不願意嫁,只是我跟寒哥兩個人情投意合,要讓我嫁給其他人,實在是太為難我了,我寧願一直待在曹家孤獨終老,就像這樣,遠遠的看他一眼也就滿足了。”
靳茹一其實很聰明,並沒有把自己想要上位的消息透露給沈瀾月,她就是想要打造一個楚楚可憐的形象。換做任何一個正義感爆棚的人聽了,估計第一時間都會自告奮勇的跟她說要幫她這個忙。
沈瀾月恰恰就準備充當這個角色,聽完了靳茹一的訴說之後,更是為她打抱不平:“太過分了,曹家真是欺人太甚,浪費了你這麽大好青春,一直在這個地方,就算是不能做妻,至少也要給你個名分啊。”
沈瀾月的話正好刺痛了靳茹一的內心,她其實也一直想著,就算是當不了正妻,能當曹寒的貴妾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可是曹寒卻絲毫沒有這個意思,他一直想要把她往外推,常而久之,就讓靳茹一的怨氣越來越高。
她想著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她不如乾脆就當曹夫人,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曹寒身邊。而要想實現這個心願,她最大的阻礙也就是曹夫人,所以才會買通了下人,三番兩次的在曹夫人的膳食中下藥。
雖然不能讓她馬上就死去,但是毒性慢慢增加了之後,達到了一定的劑量就會造成曹夫人是心力衰竭而亡的假象。
靳茹一原本得意洋洋的算計了一切,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最後沈瀾月的到來徹底打亂她的計劃,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也不遲。
她把沈瀾月拉到了自己的這邊陣營之後,再來想教訓曲俏的話,那就更簡單了。
靳茹一得意的想著,表面上卻是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一雙眼睛含著淚水看向了沈瀾月,對她說道:“我懂得這個道理,可是寒哥他說什麽都想讓我當他的正妻,我心裡很感動,就一直是在等著,不過現在看來,大概是等不到了吧。”
靳茹一話裡隱含的意思,是個傻子都能明白,沈瀾月馬上就站了出來,對她說道:“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放在我身上,我保證,絕對會為你掃除曹夫人這個障礙,好讓你跟曹老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靳茹一見沈瀾月如此上道,心裡更是期待萬分,已經迫不及待的預想到了那天的到來,所有的人都會叫她為曹夫人,而不是叫曲俏。
但在沈瀾月面前,她還是克制住了自己,說道:“沒關系的,沈大夫,你也不用這麽擔心我,其實姐姐她的病,一直都是這樣子反覆無常,現在又不聽你的話喝藥,我想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應該很快會重病纏身吧。”
靳茹一口口聲聲的說沈瀾月不要去做危險的事情,可是話裡卻為她提供了一條思路,明擺著就是想讓沈瀾月下毒害曲俏。
沈瀾月在心中冷笑著,像靳茹一這樣蛇蠍心腸的人,她真是一秒鍾都不想再繼續跟她相處下去,不過為了能引蛇出洞,她還是強忍了下來,隨後又對靳茹一說道:“既然如此,那不就讓我推她一把,但是我在這曹府裡也沒有什麽認識的人,想要在她的膳食裡動手腳,還有點困難,就是不知道靳小姐你有沒有人可以幫幫我。”
沈瀾月的話過於直白,一下子也讓靳茹一有點措手不及,她本來已經做好了讓沈瀾月背鍋的準備,可是現在聽她這麽一說,想著也確實有點道理。
要是一下子就被發現的話。那也就沒什麽意義了,靳茹一咬咬唇,最後狠下心來,對沈瀾月說道:“我在府裡認不認識什麽人,不過正好有一個老鄉在廚房裡當職,你有事的話,也可以讓她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