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隍廟應該是已經荒廢了,裡面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香火了,一打開門滿是灰塵,嗆得沈瀾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但就是這個地方已經荒廢了,而且比較偏僻,才不會被人發現。看著這個男人,沈瀾月的直覺告訴她:他不是一個普通人,不能然別人發現他的行蹤。
她比較是個女人,這個男人身材又比較高大,她將這人裡來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此時已經氣喘籲籲的了。但她不敢耽擱,地上灰塵多,她又從藥箱裡拿出之前那塊布鋪在地上,這才將男人拖到布上去平躺著。
做完這一切,她的後背已經被汗打濕了。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便來查看男人的傷勢。
這個男人身上有著多處傷口,胳膊上、後背上都有著刀傷,但最嚴重的要是在他肩膀上的箭傷。箭應該是被他自己給拔出來了,但傷口深可見骨,最重要的是這個位置比較危險,再偏一點,恐怕就要傷到心臟了。
沈瀾月仔細察看查看了一下,箭傷流出來的血是紅色的,她松了一口氣,好在這箭上沒有淬毒,否則她配製解藥還要一段時間,恐怕這男人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又是刀傷又是箭傷的,恐怕是闖了哪個大戶人家的宅子吧?”沈瀾月暗自腹誹,再看這男人一身勁裝,估計他的身份應該是暗衛或者殺手之類的。
沈瀾月來不及細想,傷的這麽深,得趕緊包扎上藥,要不然到時候感染了可就麻煩了。這個世界還沒有抗生素,很多受了傷的人,就算沒有即刻死去,也很難撐過感染後的發熱。
她起身朝外走去,又來到了剛剛哪個暗河邊,打了一壺水,這才回來,撕下一塊裙擺沾濕了,替男人清理傷口。
雖然這人昏迷著,可沈瀾月給他擦拭傷口的時候,男人在睡夢中還是止不住地皺著眉頭,這麽深地傷口,想來是痛極了。她忍不住放輕了手上的動作,男人的眉也舒展了一些。
好不容易才擦乾淨一處傷口,沈瀾月拿出烈酒來倒在傷口上替他消毒,男人的額頭上流下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好在他暈過去了,這種痛可是比刀傷箭上還要痛十倍。消毒後她從藥箱中拿出金創藥來倒在傷口上,然後又拿出紗布來給他包扎好。
“嘶。”一聲痛呼聲響起,沈瀾月探頭一看,正好對上男人緩緩睜開的眼。沈瀾月剛想說話,只見男人一看到她,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手像閃電一樣,突然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男人的力氣奇大,不過兩秒鍾沈瀾月就覺得自己脖子快斷了,因為缺氧而漲紅了臉。求生的本能讓她的手用力的撓著男人的手背,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完了。”沈瀾月心想:“我不會死在他手上吧?早知道這樣就不該救他,那個時候乾脆把他踢到河裡去好了。”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快說!”男人逼問著,沈瀾月卻忍不住想翻白眼,這男人是個傻子嗎?
她努力的指指他掐著自己脖子的手,意思是:你這樣掐著我我怎麽說?
男人似乎愣了愣,然後松開了手。氧氣又湧進了沈瀾月的肺裡,因為缺氧有些腿軟,她癱坐在地上,咳了幾聲,然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好一會才緩過來,可是喉嚨還是有些痛,像是被火燒過一般。
沈瀾月有些無語也有些惱怒地瞪著他,說道:“你有沒有搞錯啊,是我救了你誒!你就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的?”
“你救了我?”男人有些疑惑,然後低頭一看,自己的肩上包著紗布,看來面前這女人沒有在騙自己。意識到自己身邊沒有危險,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可他這一松懈,才發現自己剛剛牽動了傷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沈瀾月見他面露痛苦之色,醫生的本能讓她忘記了剛剛的不快,連忙上前扶著他躺下:“我才剛剛給你上好藥,這下好了,傷口又撕裂了吧?”
男人看著她皺著眉頭嗔怪的模樣,心中微動,乖乖的躺了下來。
“你到底是誰?”
“我是一名大夫,今天出來義診,剛好經過暗河邊,見你受傷了,就帶你來著給你處理一下。”沈瀾月說著,手上的動作卻不停,飛快地幫他處理著傷口。
男人見她動作熟練,的確像是一個大夫,稍微安心了一點,卻還是有些狐疑:“你為什麽要救我?”
“什麽為什麽要救你,我是大夫,怎麽能見死不救?”
男人沉默了片刻,他想了想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就算面前這個女人真的是個大夫,萬一她看出了自己身份,也是十分危險的。而且…現在外面一定有很多人在搜查他的下落,他得趕緊離開這裡。
這樣想著男人撐起身子就要起來,卻被沈瀾月攔住:“你要幹嘛?你現在受了很重的傷,不能到處亂跑,到時候傷口感染了,你可就小命不保了。”
他還要起來,沈瀾月又安撫道:“你放心,這裡還是比較安全的,我來的時候沒有人發現我們,你好好休息一下,恢復了元氣再離開也不遲。”
可這男人卻像沒聽到一半,掙扎著站起身,就要朝門外走去,這可惹惱了沈瀾月,她最討厭這種不聽醫囑的患者了!
“你站住!”沈瀾月喊了一聲,沒有用,她眼珠子一轉,乾脆從藥箱中摸出一個玉瓶,衝到男人面前衝他一潑。
一些白色的粉末撒了出來,飄散在空氣中,被男人吸入到鼻子中去了。
“你…”暗算我?男人還沒說完,忽然就失去了意識。沈瀾月忙扶住他,得意的撇撇嘴:“誰讓你怎麽說也說不通,你既然成了我的病人,我就要對你負責。”
她將被迷暈了的男人放到在地,將他身上的傷口都處理了一番。包扎完最後一個傷口,沈瀾月將紗布打了個蝴蝶結,然後生了個懶腰,揉揉有些酸痛的脖子。
“算你運氣好,遇到了我,你這麽重的傷,旁人可救不了你。”她自言自語著,對於自己的醫術,她心中頗有些得意。這人身上刀傷眾多,要換了別的大夫,恐怕也是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