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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就跑:清冷男神入我懷》第90章    與姥姥有關的日子
  過了好一會,邢思思的聲音柔美帶著沙啞,在我們耳邊響起:“如果可以回到以前,你最想彌補的事是什麽?”

  晏婷撐著臉,認真思考:“想彌補的事太多,現在一時挑不出來。”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薑未:“小婊貝你呢?”

  薑未也搖頭:“我感覺自己沒什麽遺憾的,所以也不知道要彌補什麽?”

  接下來三個人齊刷刷看向邢思思:“你呢?”

  “我?”邢思思突然笑得一臉狡猾:“不告訴你們嘿嘿嘿。”

  “……”三人沒力氣對她進行毒打,只是翻白眼表達不滿。

  “鯨魚,說說你的。”

  我身子歪在椅子一邊,眼皮子越來越沉,說話的聲音也跟著低下去:“我會努力回到高四那年,去見一個人。”

  晏婷追問:“見誰?要幹嘛?”

  我努力想打起精神,奈何腦子越來越暈乎,越來越睜不開眼睛,隻好憑著最後一絲清醒,磕磕巴巴地回:“去見她最後一面,讓她安安心心的了無牽掛的走。”

  迷迷糊糊間,我只聽到了晏婷的呼喊和薑未的抓狂,以及邢思思使勁搖我的畫面。

  後來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蔣越澤那張絕代風華的臉,我試著伸出手要去抓他,可是撲了個空。

  我有些失落,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接著我聽見他清冽不失柔和的聲音在我耳邊劃過:“嗯。我在。”

  我滿足地閉眼,接下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一個夢。

  一個美麗的夢。

  夢裡回到小時候,我和我哥在姥姥家度過非典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已經是草長鶯飛,天氣和暖。陽光明媚的上午,姥姥坐在門口的門檻上,一邊看我們鬧,一邊將準備好的五線繩打結。

  然後露出剛剛洗乾淨的小腿,準備搓五彩繩。姥姥是左撇子,因此用力的手是左手。將打結的一頭拿在左手,散著的一頭的五線繩分成兩股拿在右手,輕輕地一點一點地將兩股繩搓在一起,再將兩股繩揉在一起,五色鮮彩的花線繩就完成了。

  那時候我和哥哥都還算小,正是不聽話的年紀。哥哥作為男孩子,很抗拒身上有女性化象征的東西,而我雖不討厭,卻喜歡和哥哥一致,死活不願意戴。

  姥姥二話沒說,右手噙著我的右手腕,花線繩一繞,眨眼間單手就打了個結,拿牙一咬,花線繩就斷開了。

  與此同時,右手放開我,左手笑眯眯招呼我哥:“過來。”

  我哥調皮得很,衝他扮鬼臉:“就不就不。”

  姥姥沒回話,笑得一臉慈祥,手腳卻一點不含糊,拎起我哥的衣領,就往自己身邊提。

  我哥像是被剪了翅膀的雞仔,只能撲棱,不起一點實質性的反抗作用,逗的我在一旁哈哈大笑。

  姥姥的手一點沒抖,口苦婆心勸我哥:“衛衛乖。乖乖把五線繩戴上,給妹妹做個好榜樣。不然你媽下午來了,我就告訴她你把我鮮榨的胡麻油打翻了,你看你回了家,你爸收拾不收拾你。”

  我哥聽了,立馬老實了。乖乖地任由姥姥把手腳脖都戴上五線繩,像個花裡胡哨的菜雞。

  我在一旁咯咯笑,姥姥拿著剩下的一大截看著我,笑得滿臉褶皺:“小滑頭,你笑什麽?你也跑不了,過來。”

  我往後退,嘴上還振振有詞:“我沒有打翻東西,你和爸爸告不了我的狀。”

  姥姥笑意更濃,指著我數落:“昨天雞下的蛋,被你一腳踩碎,有沒有這事?”

  哥哥跟著控訴:“曉曉你騙我!你不是說昨天母雞沒有下蛋嗎?”

  姥姥哭笑不得指著我:“小不點,還學會撒謊了啊,找打是不是?”

  我的心一下子慌了,手忙腳亂解釋:“沒有故意撒謊!我只是怕姥姥你罵我,我沒有故意騙人!”

  姥姥依舊是眯眯眼笑,語氣卻沒有笑意了,很認真和我講道理:“小孩子不能撒謊,撒謊的後果比做錯事要嚴重的多,知道嗎?”

  我低著頭,囁嚅道:“我知道了,對不起。”

  姥姥衝我招招手:“過來戴上五線繩,我不告訴你媽,今晚還給你做紅棗粥。”

  我立馬跑過去,遞上自己白淨的小手腕,拎起褲腿,伸出自己的小腳脖,仰著頭:“姥姥你快戴。”

  姥姥被我逗得合不攏嘴:“哈哈哈哈,你個小滑頭,欺軟怕硬!”

  我哥也在旁邊笑我:“哈哈哈哈,曉曉是個狗腿子!”

  我惱羞成怒,張手就打:“不許笑,不許笑!”

  我哥裝作被打得很疼,和我姥姥控訴:“姥姥,妹妹欺負我!”

  姥姥給我弄花線繩,把我和哥哥隔開:“都乖點,不然下午不給你們買粘牙糖吃。”

  這下子,兩個人都安靜了。

  那時候,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院裡的楊樹長滿了綠油油的葉子,在陽光下晶亮晶亮的。廂房的對聯鮮紅亮彩,院裡的蔬菜都長了蒜苗高的嫩芽,母雞在院裡的灶台旁臥著打盹,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又溫暖。

  而這個場景中最溫暖的畫面,停留在姥姥慈愛地為我梳頭髮,長滿皺紋的臉貼在我的臉上,柔柔的叫我“小滑頭。”

  可事實是,我聽到了言喻氣急敗壞的聲音,還搖晃個沒完:“鯨魚鯨魚!醒醒,起來喝點醒酒的。”

  我迷迷糊糊睜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宿舍的榻榻米上,蓋著學校統一買的繡著大朵大朵牡丹花的媽媽牌毛毯,所到之處是室友關切的眼神。

  我喝了醒酒的蜂蜜水,被舍友扶著上了床,又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這回,又夢到了複讀的時候。

  姥姥生病住院的時候。

  那時候我剛過完暑假,姥姥身體剛有好轉,還給我做了我喜歡吃的小米糕讓我帶去複讀班給同學們分著吃,散發一個“新同學”的善意。

  不出意外,收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也因為姥姥的食物,天南海北聚在一起的心,又靠近了些。

  就這樣,托姥姥的福,我和複讀班的同學們相處得很好。沒有人再提起一年前的事,也沒有人再對我抱有極大的惡意。有的,只是大家為了一個目標共同努力的堅定和熱血難涼的信念。

  那時的我並不知道,姥姥身體的短暫好轉只是和我們開了個玩笑。或者說,是姥姥為了讓我安心讓自己地身體好轉了些。

  我一入學,就忙了起來。那時候我並不知道,我前腳開學,姥姥後腳就病危,住進了重症監護室,食物已經吃不進去了,只能靠輸葡萄糖和流食續命。

  而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她87歲生日的當天,也是陷入深度昏迷的當天。

  那是個秋高氣爽的早晨,沒有秋風瑟瑟,也沒有落葉紛飛,反而是個天高雲淡,微風徐徐的好天氣。

  一中剛好放假,按照慣例,我應該等到九點放假,去拿蛋糕,然後讓舅舅載著我去姥姥家。

  可是那天,我興衝衝拿著蛋糕坐上車時,舅舅很嚴肅地告訴我,這個生日要在醫院過了。

  並且要做好過最後一個生日的準備。

  我不知道那一路做了多少心理建設和心理暗示。只知道無意識地掉眼淚,和自己粗心大意沒有發現姥姥身體不對勁的羞愧與自責。

  到了病床前,舅舅千叮嚀萬囑咐,要說點開心的,在她有限的清醒的日子裡,讓她能夠不那麽痛苦。

  我拿出全班第一的成績單,拿出一早給姥姥買好的今天過冬要穿的鞋,還買了一盆吊竹梅,安安心心等姥姥醒來。

  我看著姥姥面容枯瘦的臉,插滿儀器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握住她乾枯的手,眼淚刷刷地流。

  想起一個月前,姥姥還用這雙手為我做各種各樣的好吃的,即使有些病態,也是有血色的。可一個月後,這雙手沒有任何光澤,就像沒有水分的樹皮裹在樹乾上,讓人難受又心痛。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等哥哥和爸媽進來時,我還是沒有忍住哭出聲。

  哥哥抱著我,眼圈紅紅不說話,只是盯著姥姥,眉頭一直沒舒展開。

  媽媽最難過,早就泣不成聲,任憑舅舅,二舅怎麽勸,都是滿臉淚痕。

  等到姥姥幽幽轉醒的時候,正好是中午。表哥和表姐們都來了,烏泱泱一屋子的人,挨個拜壽。

  姥姥精神很好,甚至能夠坐起來。看著一屋子的小輩,笑得合不攏嘴。

  等到我最後祝壽的時候,姥姥已經有些困了,卻依然緊握著我的手不放,親熱地摸著我的頭。

  “時間真是不等人,我最小的小滑頭都快要上大學了。那時候你們幾個小家夥捉弄我的時候,我都沒敢想這一天呢。”

  我強忍著淚水,輕輕晃姥姥的手和她撒嬌:“怎麽等不到?您不是說還要看我考崇文嗎?只有半年了,您馬上就要看見了。”

  姥姥只是笑,沒搭話,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慈愛又柔和。

  媽媽趕緊扶姥姥躺下,讓她舒服些,但姥姥依舊不撒手,看著我,艱難地開口:“姥姥知道,這是最後一個生日了,你們都在,很滿足。就是遺憾,看不到你上崇文了。”

  我握緊姥姥的手,信誓旦旦:“不會的,您看得到。”

  姥姥病態老鍾的眼睛噙著一絲光亮搖曳了下,蒼老的聲音又響起:“那你要爭氣啊。姥姥爭取看你上崇文。”

  我重重點頭:“嗯,一定會的。”

  說完,姥姥便慢慢閉上了眼,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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