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婉兒依舊面不改色，對著花清顏淡淡的搖了搖頭，似乎並沒有打算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花小姐，你只需要回答我，你究竟喜不喜九皇子？”

  “那個……”花清顏有些別扭地看著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把心裡話告訴她。

  “我說，你是不是拿錯劇本了？今天下午我和你說那些話的時候，你還害羞得臉紅，怎麽如今就這麽直接的問出來啦？”

  可誰知張婉兒卻揚起脖頸，一臉的義正言辭，完全沒有因為花清顏所說的話受到任何影響。

  “這當然不一樣，如今只有我們兩人在場，我也隻想從花小姐的嘴裡聽到一句實話而已，這難道有這麽難嗎？”

  的確呀，它就是有這麽難啊！
  說真的，花清顏一點也不想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因為她根本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麽樣去和張婉兒說出口。

  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對於方天澈已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她又怎麽能夠輕易的告訴別人呢？

  如果說不喜歡他吧，可是自己在看到他受傷和追殺的時候，總是想不顧一切的去救活他，明白絕對不能讓他死在自己的面前，否則她或許這輩子都會過得不開心。

  可若是說喜歡他吧，花清顏偏偏又清楚，若是一定讓她選擇，她或許不會為了方天澈放棄自己的性命，那麽對於她來說，她就還是不夠喜歡他。

  然而每次看見方天澈皺眉或是微笑的時候，花清顏的心情也會隨著他的波動而起伏，這一點確實是無庸置疑的。

  更是在方天澈松開她的時候，她能感受到莫名其妙的失落，這些情緒也從來都不是假的。

  所以這一切一切的情緒讓花清顏更加撲朔迷離，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應該做出怎麽樣的回答。

  而張婉兒盯著她許久，見她也沒有做出一個對應的回應，便也有些著急了。

  “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對於你來說就這麽難嗎！”

  “怎麽就不難了，簡直是難如登天好不好？因為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你呀，你說的輕巧，那你到底喜不喜歡他！”

  花清顏無奈至極，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對張婉兒開了口，想看看她究竟會怎麽樣回答這件事，可誰知張婉兒卻神情鎮定的點了點頭。

  “當然在沒有見到九皇子之前，我就已經對他芳心暗許，見到他之後，更是喜歡上了他。”

  當聽到這樣膽大的回應時，花清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啊，之前的張婉兒該不會是被外星人綁架了吧，如今這個怎麽會如此大膽的和自己說出這話？
  她之前不還會因為自己的玩笑而臉紅嗎？怎麽現在卻毫不顧忌的說出她喜歡方天澈這種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先等等……”花清顏緩緩搖頭，盡全力去理清自己的思緒，到最後也不過是抬起頭疑惑的看向張婉兒。

  “那個……你應該沒有在和我開玩笑吧，你是真的喜歡方天澈？既然你喜歡他，那你問我幹什麽，直接去找他呀！”

  這個張婉兒簡直是不可理喻嘛，自己喜歡方天澈也就算了，還非要向自己問出這樣的問題，實在是太過分了。

  而且花清顏也不理解，為什麽好多人都喜歡問她這個問題，她外公問過，皇后娘娘也問過，如今這個不過剛認識張婉兒又對著自己這樣逼問，花清顏真的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們搞瘋了。

  “要不這樣，你現在就在等著，我這就去把剛離開的九殿下拽過來，他一定還沒有走遠，你有什麽話就對著他說吧，能不能不要再問我了！”

  “等等。”

  眼看著花清顏轉身就要跑著，張婉兒立刻就喊住了她，“你不用去找九皇子，我沒有什麽想和他說的，我就是想問問你到底喜不喜歡他。”

  果然她再次用這話成功的留住了花清顏，讓他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尷尬地站立著。

  “可是……”花清顏滿臉的為難，與其被這樣的逼問，張婉兒倒不如還像之前一樣針對她，花清顏這種沒心沒肺的人也就不會在意，可現在她卻不知該怎麽不去在意。

  “我隻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樣回答你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自己對他的感情究竟怎麽樣。”

  “那或許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面對著花清顏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張婉兒卻沒有繼續逼問下去，而是直接就給出了回應。

  當花清顏再次抬頭望向她時，張婉兒的臉上帶著一絲平靜的笑容，再也沒有之前的咄咄逼人，看到這一幕，她的心情似乎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花小姐，之前我的確很是不喜歡你，因為你和我所想象的花清顏實在是雲泥之別。你的性格包括你的行為舉止，根本就不像他們所說的那麽美好。”

  “可是，後來我仔細想了想，看人絕不能只看表面，而你所表現出來的種種行為以及見解也讓我再次認識到，或許你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美好，可你也的確是個不差勁的人。”

  花清顏忍不住笑了起來，甚至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被別人當面怎麽誇獎，這還真是有些難為情，更何況還是一個之前一直針對自己的人，這更是讓她覺得新奇。

  “其實……其實也沒有什麽啦，只要你能認識到我不是什麽壞人就好了，而且人無完人，哪裡有人會那麽美好！”

  “不。”張婉兒立刻反駁花清顏，幾乎毫不猶，目光也隨之變得嚴肅。

  “在沒有見到九皇子之前，我也曾經聽說過關於他的種種，而他也的確是他們所說，就是一個完美的人。”

  張婉兒這個人一向很認真，無論別人說出什麽，他總是會以自己對於這件事情的見解來做出評斷，就像此時此刻也不例外。

  在他看來，方天澈的確是完美無缺的，而花清顏卻存在著諸多缺點，可這些缺點與她的優點相比卻又顯得那麽不值一提，所以她才能夠接受。

  花清顏此時此刻算是迷惑了，所以方才張婉兒問自己那個問題到底是為了什麽？她突然間誇獎自己又是為了什麽，實在是太讓人琢磨不透了。

  “如果你只是為了和我說這個的話，我覺得我們已經說明白了，我沒有討厭你，相反我很欣賞你能夠直言的性格，所以現在我可以走了嗎？如果你想見方天澈的話，我可以再把他帶過來。”

  花清顏對著著張婉兒笑著眨眨眼睛，更是伸出手指向了自己的身後。

  “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了，你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既然你喜歡九皇子，難道真的舍得把他拱手相讓給我嗎？”

  張婉兒歪著頭，說實話他有些不太明白花清顏這樣的做法。

  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把他緊緊地護在手裡嗎？可為何花清顏卻三番兩次的想要把方天澈推給自己呢，這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