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大喝在空中響起。
“落相恐怕說錯了吧,千凡這孩子心地善良有情有義,怎麽會像是你口中所說那麽的不堪。”這麽明目張膽的出來幫落千凡說話,不是烈夫人又有誰。
聽到別人誤會落千凡,烈夫人二話不說就必須要懟回去。
“早就聽說落相虐待落千凡母女,現在看來,傳言並不假。只是我不明白,落相身為凡兒的親生父親,為何這麽針對她呢?”
饒是烈夫人,對落景松的所作所為也十分不喜。
眾人還在納悶說話的人是誰時,結果悲催的發現竟然是將軍府之人。可將軍府一向是不參與朝黨之爭,怎麽會對落府家事這般感興趣?
難道真是落千凡攀上了將軍府?
剛才烈夫人母子和落千凡玩笑的那一幕有不少人看見,那些人當時還以為只是簡單的搭訕就沒放在心上,可現在,烈夫人竟然出頭替落千凡抱不平,看來他們之間關系匪淺啊。
落景松也怔了怔,不過他可不怕什麽將軍府,因此對於烈夫人也沒有什麽好臉色:“不知烈夫人和落千凡是什麽關系?為何這麽肯定?”
“凡兒是我認定的女兒,我絕不允許有人欺負她。你們落府不要這個女兒,我們將軍府要。”烈夫人說的動情動色,仿若兩人是親生的呢。
落千凡心中微動,目不轉瞬的看著那個替她說話的女人。
只是一個瘦弱之軀,卻想在這些虎狼之輩中保護自己。縱是一句不平的話也要替自己說出來,說不感動是假的。
看來,烈夫人是真的把自己當成親人了。
“將軍夫人說話可要注意分寸,落千凡那個逆女以下犯上是真,將軍府想要盡管拿去,可無端賠上落府的名聲我落景松第一個不答應。”
此話一出,一道更加涼薄的聲音吐出:“落相,我母親只是說出了事實,你何必那麽激動,難不成當日之事卻有隱情?”烈玄黎說出的話像被鑽了冰,冷的讓人膽寒。
落景松當即反駁:“哪有什麽隱情,你們將軍府也太欺負人了!我要請陛下做主。”
落景松這個人精,他早知道陛下對將軍府有所忌憚,做夢想拔了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如今讓陛下主持公道,那不就是光明正大的找個靠山除了將軍府嗎。
而鳳玥皇那邊,果然不負落景松所望。
“既然是家事,落相就要處理妥當,務必公正!”東方正宏眉目上挑,好奇說:“不過,你們口中的落千凡到底是誰,竟能讓將軍府這麽為她說話,朕倒是想認識認識。”
從烈夫人站出來替落千凡說話開始,鳳玥皇就思量,這落千凡到底有什麽魔力,竟能讓一向不偏不倚的將軍府替她說話。
此時,烈夫人也沒想到陛下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落千凡的身上,頓時有些害怕。
萬一一會兒陛下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那可真是得不償失悔之晚矣啊。
鳳玥皇心機深沉人盡皆知,而落千凡又剛回上京,萬一……此時,烈夫人咬緊牙關,已然做好了和皇室同歸於盡的打算。
作為這件事的主人公,落千凡單手扶額,細眉緊蹙,哎,沒想到火還是燒到自己身上了!
落千凡慢條斯理的仰起頭,連站都沒站起來,輕蔑說:“我就是落千凡。”
話落,所有人目光瞬見焦距在落千凡瘦小的身上,感歎道:“好一個狂妄的女子啊,見到陛下竟然不跪下?”
“何止狂妄啊,她可是連站都沒站起來呢!”
“哼!這樣的人真應該好好教訓教訓。”
“……”眾人心難平。
皇后首當其衝,怒道:“落千凡,你為何不跪?”
落千凡咬了口香橙,淡然說:“皇后娘娘,我既已和落相斷絕關系,便不再屬於風玥國了,自然就沒有下跪的道理。”
落千凡看著那些皇公貴族勾唇冷哼,難不成你們還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反正炎墨絕在這,他們斷然不會這麽笨!
皇后:“你…”
鳳貴妃投去一束欣賞的目光:這女孩竟能把皇后治著了。,看來萱萱和她交好也並非是沒有可能。
“姐姐息怒,這孩子就是說話心直口快了點,姐姐不必和她計較,氣壞了身子真不值得。”
“鳳貴妃,本宮做事還用你教嗎?我今日偏要治她,你又當如何?”
“皇后娘娘掌管后宮,妹妹又豈敢逾越。”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今日鳳印不在皇后手中,她鳳貴妃就會妄為了!氣的皇后牙癢癢。
“你們兩個幹什麽,天臨國太子和公主尚且在此,你們就這般爭執,也不閑丟人?”鳳玥皇惱怒的說,這都什麽時候了,他們還搞內鬥?
皇后:“臣妾知錯。”
鳳貴妃:“臣妾知錯。”
見狀,炎墨絕大笑:“哈哈哈哈,鳳玥皇嚴重了,二位皇妃都是性情中人,毫不掩飾,我們又怎會見怪!”而後,他又雙手環臂,似笑非笑的挑眉:“只是落小姐竟一時成了話柄,本王始料未及。”
聞言,落千凡咬牙望去,心裡暗罵,這人真是皮癢了!還沒等她消氣,一道沉鬱的聲音再次響起。
“落千凡,此事因你而起,你務必要給個交代。”鳳玥皇目光所至,寒冷至極。
落千凡:“……”
關她什麽事?這些人拿她當幌子吵架,她不找他們算帳就算好的了,他們可真有臉讓自己給個交代!
落千凡笑盈盈的看著東方正宏,溫聲細語道:“那不知鳳玥皇想要個什麽交代呢?是想像落相一樣往我身上隨便安個罪名發配到小鎮嗎,還是直接把我殺了啊?”
她有種預感,當年原主被發配到小村莊裡,這其中一定有東方正宏的貢獻。
所以這次回來,落千凡也不會放過他。
這人怎麽這麽放肆?怎麽敢這麽對陛下說話?
這樣的人殺幾次都不為過!
對,決不能姑息!
“陛下,此女罪大惡極,還請陛下降罪。”
“陛下,她以下犯上,罪無可赦!”
“陛下!”
轉眼看去,全是穿著官服嘴裡卻要求降罪給落千凡的小人。
“呵!想殺我?你們還不夠格。”落千凡嘴裡啐著冷冽,眸色發冷:“當年我被逐出家門,百口莫辯,你們可有一人出面為我說話。沒有!所以你們這些冠冕堂皇的小人根本沒有資格現在這要打要殺!”
落千凡如針芒般的眼神掃過所有人,毫不留情面。
她的話落在東方煜月耳中很不是滋味,落千凡之前的歲月他沒有參與,現在看來那段時間她過的也不是很好啊!這些年來竟然被人這麽欺負。
簡直可惡!
……
“當初要不是你設計陷害冷傾兒,又怎麽會自食惡果!都是你心腸惡毒,容不得人!”一女子指著落千凡罵道。
落千凡慢條斯理的瞟了她一眼,好笑說:“你說是我陷害冷傾兒,是你看見了還是你在場?”
那女子一步步後退,噎在嗓門裡的話說不出來。
“我…別人都是這麽說的。”
落千凡冷笑:“親眼所見尚且有假,你只是道聽途說卻步步緊逼,我想問,你是有多恨我?”
“就算你傷害冷傾兒是假,但是你欺壓姐妹卻是鐵錚錚的事實,做不了假!”女子艱難的仰起頭,恨不得將落千凡這絕世的容顏給撕了。
落千凡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你覺得一個庶女能壓的過正室嗎,還是你認為落相府中的女子都是吃素的。”落千凡簡單幾句便讓她無話可說。
“你…我……”女子呐呐的說不出話。
落千凡不耐煩的揮揮手:“別你的我的,你替別人這麽說話,別人還不一定領情呢。真是閑的沒事蛋疼!”
此時,落千凡口中的別人此刻正冰冷的看著她,放射出道道冷光。
當年的事是個秘密,所有人潛意識已經把落千凡定位罪魁禍首,沒想到現在卻因為她的一句話產生質疑。
“落小姐說話可要注意,你口中的別人如今可是風玥國第一才女。”豈能容你隨意編排。
第一才女!呵!都是自吹自捧罷了,落千凡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我說什麽了!我只不過說出了事實,這樣,第一才女就坐不住了嗎?”
落千凡字字句句都是針對冷傾兒,要是冷傾兒再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那真說不通了。
此時,冷傾兒強忍者怒氣,卻被一個焦急的眼神合住,原來是她的哥哥冷子墨,如今正慌亂的看著冷傾兒,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冷子墨這一舉動更讓冷傾兒心痛,她自然知道冷子墨想表達什麽,可是她生氣的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想著落千凡,自己可是他的親妹妹啊,難道還比不過一個落千凡嗎!
頓時,冷傾兒氣不打一處來。
她傲氣的開口,語氣中帶著不容詆毀的堅貞:“落小姐,傾兒不知那裡惹怒了落小姐,竟然被你這樣當眾羞辱。”
冷傾兒不愧是第一才女,說起話來讓人不禁心動。
好一個冷傾兒,這個時候還能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好久不見,冷傾兒。”落千凡唇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我這回來這麽久了,身為‘受害者’的你,竟然一點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