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菡沉默著沒有說話，要說她和衛離墨之間一點感情都沒有也是不可能的。可是……他這次真的觸及了她的底線了，這就絕對不能原諒了。

  “容後再說吧！”沈落菡疲憊地說著。

  衛離墨終於是聽到了一個還不算肯定的答案，知道這件事還有轉圜的余地。

  “今日是大年初一的好日子，就不要生氣了，我陪你去用膳吧！”他不知道沈落菡有沒有在外面用午膳，擔心地看著沈落菡。

  他想去拉沈落菡的手，可是擔心沈落菡會抵觸，小心翼翼的沒有動手。

  沈落菡身子疲憊，一點兒都不想和衛離墨再多說一句話，扶著腦袋，懶懶地靠在床上， “不必了，我在外面用過了。”

  衛離墨嗯了一聲，表面上有些尷尬，但是內心還是松了口氣。

  至少沈落菡不想走了，她願意留下來了。

  年中的事情總是格外的多，各個姨娘為了爭取衛老爺子的歡心，拚命的去討好他。漸漸地，沈落菡的事情在衛家也沒有人一直去關注了。

  三天的時間裡，沈落菡去見了衛老爺子一次，還是看在衛羽汐的面子上才去的。她為衛家帶來了大量的金錢，對於經商的世家來說，已經足夠了。

  所以她去了哪裡，做了什麽，衛老爺子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衛羽汐最近也感覺到了沈落菡的反常，跟在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連話都不敢多說幾句的。

  就這樣的日子一直過到了初五的時候，上官言昱的到來打破了現有的寧靜。

  這幾天的時間上官言昱一直都在皇宮中，或者是洛尚書那邊，甚至連家裡都沒有呆幾天的時間。

  上官老爺子雖然是想要他陪著，可是如今皇恩在上，即使想念，也不能說什麽。哪知道在家裡隻過了一天，上官言昱就被衛離墨叫來了。

  公子之間在新年的時候相互的拜訪原本也不是什麽大事，所以這次兩個人的見面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書房裡。

  沈落菡有好幾天的時間都沒有好好的和衛離墨說過一句話了，以至於他的臉色看起來很是差勁。

  “說到底，你說的這件事，我無能為力。”上官言昱長歎一聲，露出了一個為難的表情。

  衛離墨想要他幫忙在皇上那邊想辦法，將沈落菡留在皇宮中做女醫。

  做女醫的話，一時半會就不會離開他的，這樣的話他們之間也會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了，不是嗎？
  “你說你這是何必呢！什麽樣的姑娘是你得不到的，這個不行就換一個唄！就那個洛尚書家的小姐我覺得就不錯，還對你一見傾心這麽多年的時間。”上官言昱語無倫次地說著。

  說話的時候好像是有底氣一般的，但是上官言昱自己知道他的心裡有多麽的難受。

  之前早就已經做好了沈落菡不是清白之身的時候都沒有這麽難過，可是現在是怎麽了……

  衛離墨不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桌子。

  “好了！你說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你也就別太擔心了，現在你們不是掛名夫妻了，你就安心吧！”上官言昱原本想伸出手拍拍衛離墨的肩膀。

  也不知道如果沈落菡要是離開了衛離墨的話，有沒有和他在一起的可能。

  但是在明知道衛離墨喜歡沈落菡的情況下，不管她的心裡是什麽樣的想法，只要和他在一起了，那他們之間的朋友關系是肯定做不了的。

  衛離墨嗯了一聲，心不在焉地吃著菜。

  什麽叫做味同嚼蠟？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沈落菡呆呆的坐在屋子裡，今日衛羽汐被衛老爺子帶出去玩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衛羽汐不在的日子裡，沈落菡就只能收拾收拾藥了。

  後面的屋子已經收拾出來了，但是現在除了衛離墨以外，還沒有別人知道這裡面的東西是什麽。

  說起來，沈落菡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包括茯苓。

  “你出去幫我買些藥回來吧！”沈落菡想了想，總不能一直都閑著吧！年後很多的事情都要開始打算起來了，包括高聖禮那邊也有諸多的需要，但是她做好了準備的卻不多了。

  茯苓擔心的看著沈落菡：“少夫人，奴婢要是走了的話，您一個人沒有人伺候了。”

  “沒事的，我在這裡弄弄藥，也不是很需要伺候的，你快去快回就好了。”

  說起來，在衛家還沒有幾個人是她的對手的，自然就不必擔心了。

  不知道衛離墨什麽時候回來，沈落菡也不想關心，等到茯苓走了之後，就一個人去了後面的房間裡了。

  那一套嶄新的儀器就在自己的面前，隻用過一次。

  沈落菡熟練的將盒子裡剩下的千機草都拿出來提煉，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皇宮中的情況蔣太醫也沒有寫信來說，那就是很好的，秦貴妃也沒有刻意的刁難，一切似乎都在好的方向發展。

  外面的生意人已經漸漸的多起來了，沈落菡也懶得出去了，外面不僅僅是有好吃的好玩的，還有夏氏那些人。

  茯苓回來的時候沈落菡已經出來了，桌子上擺放著幾個小瓶子，那時她之前經常用的，看到這熟悉的東西之後，她什麽都沒有問，像是都知道了什麽一樣。

  “少夫人，大公子這會兒還沒有回來，您就真的是一點都不擔心嗎？”茯苓小聲問道。

  沈落菡哼了一聲：“隨便他吧！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時間去管他。”

  的確是沒時間，但是以前沒時間的時候兩個人不還是可以說說笑笑的嗎！
  “少夫人，奴婢覺得，既然事情發生了，大公子也真心的道歉過了，您要不然就不要計較了吧！不然的話這兩個人每天都在一起的，總是這樣的慪氣的話，對誰都不好啊！”

  她出去的時候，收到了夜無痕的新任務，說服沈落菡留在京中，並且借機說服的她加入無極宮。

  留在京中也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決定的事情，說服沈落菡加入無極宮的話就更加的難了。

  畢竟沈落菡想要什麽她也不知道，也沒有弱點似的，實在是找不到能從哪裡找到突破點了。

  衛離墨和上官言昱說了好一會的時間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衛老爺子也帶著衛羽汐回來了。

  三個人恰好在門口相遇。

  “爹。”喝酒之後的衛離墨的臉色有些潮紅，抬頭看著衛老爺子的時候，眼神也有些迷離了。

  “你喝酒了？和誰？”衛老爺子見狀，板起臉問道。

  畢竟現在還是白天，喝酒不是不可以，但是喝多的話就是絕對不允許的事情了。

  衛離墨沒有喝多，他就是因為心裡有些不安的地方，所以才顯得臉上有些潮紅，神色恍惚像是喝多了一樣。

  “上官言昱，沒有喝多，爹，您有什麽事情嗎？”衛離墨疲憊地抬眼看中對面的衛老爺子。

  他知道自己沒有喝多，可是為什麽覺得這些才會輕松一點呢！

  聽說是上官言昱衛老爺子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年輕人長大了就有自己的想法了，想做什麽也管不住了。

  隨著他們去吧！

  “你自己收拾一下你的，你看看你現在成個什麽樣子了！”

  他的兒子突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衛老爺子再傻也猜得出來是為什麽。

  沈落菡一連著好幾天的時間都沒有看到人，說是病了，可是該出去的時候還是出去的，這哪裡像是一個病了的人！
  結合到之前一天的事情，聰明如衛老爺子的人怎麽會想不到這其中發生了什麽呢！

  看來這沈落菡不是一個省事的人，但是想到之前的種種，他也不能將她怎麽樣，一則是因為身份，二則是因為衛離墨的關系，想到這裡，衛老爺子禁不住的有些頭大、

  “她是女醫不錯，但是你自己也要清楚，你是要繼承衛家的人，如果這麽輕而易舉的就被一個女人影響的話，成何體統！子嗣這件事在世家一向都是及其重要的，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衛老爺子有些生氣的說。

  衛離墨微微蹙眉：“爹，兒子已經是一個成家的人了，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自己心裡是清楚的。”

  討厭那些人打著為他人著想的旗號，可是隻想做那些自私的事情。

  衛老爺子哼了一聲，伸手牽著衛羽汐，爺孫倆一步一步的朝著書房那邊去了。

  最近新年，衛家唯一一個孫子輩的孩子就只有衛羽汐了，衛老爺子自然是天天抱著她的。衛離墨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沈落菡在配藥。

  “你……”衛離墨抬手，欲言又止。

  沈落菡正在往碗中加東西，頭都沒有抬一下：“有事？”

  疏離的語氣讓他的心裡有些冷，剛剛因為喝酒才暖了一點的心意這麽快的就消貽殆盡了。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就降到了冰點了，沈落菡還若無其事一般的在弄著手中的東西。

  衛離墨坐在沈落菡的身邊，若無其事的看著對面忙碌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