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狗咬狗，還是面和心不和呢？
  衛離淵哼了一聲：“你不過是找人偽造的帳簿罷了！”

  “看來你到現在都還沒有明白。”衛離墨難得露出一絲的笑意來了，但是這種笑在這個時候卻有些格外的滲人的感覺。

  “爹，還有一個東西，我想先給他看看。”衛離墨用眼神詢問著衛老爺子。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看著大兒子這般成熟穩重的樣子，衛老爺子還是抬抬手，示意他可以。

  就在衛離淵幾乎能將人瞪出一個洞的目光中，衛離墨站起身，將藏在袖口中的一張紙抽出來，放在了衛離淵的面前。

  那張紙上寫著的是什麽？衛離淵一半是警惕一半是不安的將那張紙拿過來，展開看了看。

  從第一個字看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衛離淵的臉色終於是變的漆黑到底了。

  蒼白著臉色直接跌坐在地上，衛離淵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

  “你現在應該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惡有惡報的，你做了什麽，就會有什麽樣的報應。”衛離墨站在衛離淵的對面，居高臨下的看著腳邊。

  衛老爺子一直都這麽靜靜的看著對面的兩個人，兩個兒子之間的鬥爭已經是在所難免的了，可是以後，偌大的衛家要交給誰？誰才是以後衛家的當家人，這倒是要好好的斟酌一下了。

  以前不是沒有想過要將衛家的家產分開，然後兩個兒子一人一半的，可是現在看起來，衛離淵似乎不是很適合了。

  “淵兒，我一直都不相信你為什麽會這麽做，你告訴爹，這件事你到底有沒有做過？”衛老爺子面色有些沉重的看著兩個兒子。

  “爹我沒有做過。”衛離淵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激動地站起身來。

  雖然是起身，但是還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衛離墨重新坐回去的時候，衛離淵已經想好了理由了。

  衛老爺子不會相信一個人的一面之詞，但是對於自己的孩子，沒有一絲的惻隱之心還是不可能的。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以後你負責的店鋪的就都交給你大哥。”衛老爺子有些疲憊地說著。

  今日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衛老爺子實在是沒有心情繼續的追究下去了。

  “爹！求求你給兒子一次機會吧！以後不會了！”衛離淵跪在地上，用膝蓋跪著在往前走。

  衛離墨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也沒有一句的求情。

  看著衛老爺子就這麽的走了之後，衛離淵坐在地上很久都沒有緩過來。

  “你現在應該明白了什麽了。”

  衛離墨面無表情的站起身。這是他奪回來衛家的第一步，衛老爺子只是將衛離淵手中的店鋪交給他了而已，但是剩下的，大多數的，都還在他的手中。

  書房裡安靜的可怕，衛離墨兩個人對視了好幾秒的時間。

  終於，衛離淵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就站在衛離墨的對面，這才是真正的針鋒相對的對視。

  “你以為這個樣子就能打敗我了嗎？衛家以後是誰的還不一定呢！”衛離淵雖然還是紅著眼睛的，但是說話的時候，還是有幾分的氣勢。

  但是衛離墨就那麽靜靜的站著的時候，氣勢就已經超過了衛離淵了。

  “你以為，我想要的，就只有衛家嗎？”衛離墨前了一步，靜靜的看著對面的人。

  衛離淵蹙眉，也許是很久都沒有見到衛離墨了，所以對他身上的這種氣質都已經陌生了，今日再見的時候竟然有些陌生甚至有些可怕的感覺。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衛離墨每次往前的一步，都讓衛離淵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直到最後已經到了桌子旁邊沒有退路的時候，才停下來了。

  “你做過什麽，就要還我什麽，這件事你自己想想你做了多少的事情就知道了。”衛離墨說完，彎腰撿起來地上的紙張，轉身離開。

  周管家自從衛離墨離開之後，就不願意再進來了，站在門口看著衛離淵說了一句：“老爺的書房，公子還是盡快的離開。”

  沈落菡懶懶地趴在床上享受著茯苓的按摩，不得不說她的手藝是真的很舒服。

  柔若無骨的手在力道上確實十足的，不會太疼也不會沒有感覺，讓沈落菡覺得這忙碌了一天的神經都松懈下來了。

  衛離墨進來的時候，沈落菡舒服的都已經快要睡著了。

  “好點了嗎？”衛離墨說著，輕輕的坐在了沈落菡的身邊。

  “好多了，這次本來就沒有什麽的。”沈落菡說著坐起來，手輕輕的搭載了衛離墨的肩膀上：“去書房都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想到了剛剛的事情，衛離墨的臉上就有些晦暗的感覺。

  這次算是和衛離淵撕破了臉了，但是之後呢？衛老爺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兒子自相殘殺，就算是要針對的話，那也不能做的太明顯了。

  沈落菡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坐在床邊，略帶激動的看著衛離墨問道：“你還記得我從你身體裡取出來的蠱蟲嗎？”

  “記得。”說起來這件事的時候衛離墨的臉色就不是很好，畢竟被害得背井離鄉的事情，換做是誰，誰都不會輕易忘記的。

  除非那個人真的是沒心沒肺了。

  沈落菡想到那個蠱蟲的時候，臉色就更加的差了，憂心忡忡地看著對面的衛離墨。

  “我們原本是想在元旦的家宴上來拆穿的他們的，現在出了這麽多的事情，一件件的加起來的話，或許會讓別人懷疑我們回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針對他們的。”

  “這個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等一段時間吧！”衛離墨輕輕的拍了拍沈落菡的肩膀，安慰她不要太過擔心了。

  畢竟一切都有他在前面的，一定不會讓沈落菡受到什麽傷害的。

  兩個人就坐在床邊親親我我的聊天，茯苓將外面的點心水果端進來了。

  沈落菡還有一些事情想和茯苓商量一下，由於是關於醫術的，所以衛離墨是一點兒都聽不懂的。

  但是衛離墨還是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沈落菡兩個人聊天。

  時間很快的就過去了，到了午膳的時候了。

  自然有丫鬟將午膳都準備好了，衛離墨側頭看著外面的丫鬟：“就直接將午膳搬進來吧！在這旁邊支起來一張桌子。”

  屏風裡面是有兩個炭盆的，整個屋子裡面都暖和的不行。

  沈落菡懶懶的依靠在床邊上，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丫鬟將東西都搬進來了。

  這種有人伺候著的感覺當真是愉快的很啊！外面就算是有不少的雪，也一點都影響不到裡面的人的感覺的。

  “公子！少夫人！不好了！”常姑姑驚慌失措的衝進來，連以往的主仆規矩都不顧了。

  沈落菡放下手中剛拿起來的筷子，錯愕的看著一向都是循規蹈矩的常姑姑。

  “二公子回去之後，就直接去找二小姐了，把丫鬟全都打發出去了，也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麽，丫鬟進去的時候二小姐已經傷痕累累，氣息奄奄了，現在請少夫人去看看。”常姑姑氣喘籲籲地說著。

  衛離墨不滿的蹙眉：“她受傷了自然是有大夫來的，叫她去做什麽？常姑姑你是越來越會當差了，這種拒絕的事情都不會嗎？”

  衛宛兒受傷了？

  沈落菡的重點就只有這一句話，剛剛衛離墨見過了衛離淵，只怕是將衛宛兒出賣他的事情都說了，現在受傷多半是和這件事有關系的。

  “還是去看看吧！”沈落菡不放心的說。

  能夠讓一向穩重的常姑姑都失態，想必這件事是真的不簡單了。

  見沈落菡都已經執著的要去了，衛離墨終於是不反對什麽，起身命常姑姑去取來了披風。

  “外面天冷路滑，我還是陪你一起去吧！”衛離墨擔心的看著沈落菡說。

  “好。”沈落菡起身，套了兩件衣服。

  外面的雪已經下的有些厚了，衛離墨覺得走起來都有些吃力，回頭讓沈落菡跟著他的腳步走。

  這廊下的雪花已經被清掃了，但是小路上的還沒有來得及掃出來，沈落菡走的時候要格外的小心。

  到了衛宛兒那邊的時候，衛老爺子都已經來了，衛離淵被兩個人扣著，跪在雪地裡。

  沈落菡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雪地裡的衛離淵。

  “沈氏，你快去看看宛兒。”衛老爺子看到沈落菡過來了，也松了口氣。

  “是。”沈落菡應了一聲，出於本能，她覺得衛宛兒的情況應該十分的嚴重。但是沒有想到，實際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許多。

  衛離墨害怕沈落菡會不小心的摔著之類的，一路上都護著沈落菡進去，依舊是一股子血腥味傳來，不過比上次的血腥味要淡了很多。

  “這……”沈落菡繞過屏風的時候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衛宛兒，用血肉模糊來形容是一點都不為過啊！

  原本手腕腳腕上的傷口都已經漸漸愈合了，如今被這皮鞭打下來，已經是皮開肉綻，傷口重新裂開了。

  一邊的臉頰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另一邊也有一個重重的掌印，看上去是用了十成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