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酒?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沈落菡瞬間就明白了,衛離墨實在是太了解她了,知道她不是那種會忍氣吞聲的人。
可是衛離墨知道啊!從這主仆兩個人要用古玉的發簪賠償洛秋漓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不對了。
“你覺得我讓茯苓用發簪賠她不對勁?哪裡不對勁了?”沈落菡搖著頭,還沒有想出來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衛離墨伸手,在沈落菡的腦門上點了一下:“你啊!你是一個做生意的人,這麽精明的人,都不會想想嗎?不是你做的事情你會甘願損失?就算是再小的發簪你也不會的。”
最後那篤定的語氣,甚至都讓沈落菡在懷疑,衛離墨到底是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竟然將她的心思猜的這麽的透徹。
“是九醺啦!她今天只要不碰酒的話,過兩天自然就沒事的了,只要一碰酒就會醉的,不過不嚴重,也就是像喝多了一樣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衛離墨哼了一聲,抱著雙臂靜靜的看著沈落菡。
這個腹黑的小丫頭,也不知道像是誰了。
不過就這樣的出色的下毒的能力,讓衛離墨再次的開始懷疑沈落菡的身份了。
她真的只是一個鄉野丫頭嗎?
“你幹嘛這麽看著我啊!是舍不得了嗎?要是舍不得的話你現在將我送到洛家去請罪的話應該還來得及的。”沈落菡梗著脖子說道。
不過要是說將她送到洛家請罪的話,說她的心裡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還是算了吧。”衛離墨說著,掀開了車簾子看了一眼外面。
竟然已經進城了?和沈落菡說的太入神了,都沒有留神到哪裡了。
“停車!”
沈落菡疑惑的看著衛離墨,她現在縮在角落裡哪裡都不想去,衛離墨這是要去做什麽?
衛離墨果然是掀開車簾子準備下車了,下車的時候回頭看著沈落菡:“你先回去,我去辦事。”
“哦。”沈落菡懶懶的應了一聲。
她才不想去管衛離墨去哪裡了,她現在隻想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衛家,剛一回來,沈落菡就看到了夏氏身邊的丫鬟過來了。
“少夫人,二小姐那邊請您去一下。”丫鬟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也許是沈落菡給他們的印象就是太過嚴肅認真了,所以夏氏敢說什麽做什麽,可是那些丫鬟可不敢。
畢竟這也是大公子寵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啊!
“她找我有什麽事情?”沈落菡一頭霧水,難不成衛宛兒不行了?也不對啊!看著她的那個樣子,活個一兩個月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茯苓想了想,大概想起來是什麽事情了。
“少夫人可還記得今天早上,大公子說讓常姑姑和二小姐談的那件事?”茯苓靠近了沈落菡一點,小心的提醒著她。
哦對對!還有這件事呢!沈落菡伸手在自己的腦門上拍了一下,不說的話都忘記了還有這件事了。
揮揮手,沈落菡看著那丫鬟:“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去。”
她著實是不想拖遝這一身的衣服了,好看是好看的很,可是也麻煩的很。
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來給她更衣,換了一身簡單的勁裝,站在鏡子前面,看著一身清爽利索的自己,沈落菡才覺得這才是她應該有的樣子。
“走吧!”
茯苓依舊要伺候在沈落菡的身邊,小心翼翼的陪著她,穿過衛家的後院去衛宛兒的閨房。
夏氏不知道為什麽不在這邊了,但是還有人守著衛宛兒的,見沈落菡進來,連忙給她讓路。
衛宛兒已經可以坐起來了,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沈落菡,心裡的那種醋意又湧起來了。
“你答應我可以幫我治臉上的傷了?”衛宛兒一雙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沈落菡問,似乎要將沈落菡看出一個洞來。
屋子裡大約是怕衛宛兒會傷寒,連門窗都不能看一點的,沈落菡進來就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
她累了半天了,找了一個凳子隨便的坐下了:“我說的是,我可以幫你淡化你臉上的傷痕,但不可能完全的消除的。”
“那也可以!你想要什麽?”衛宛兒知道,沈落菡絕對不會隨便的幫她的。
沈落菡支著腦袋,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拿到你衛離淵管理的那些店鋪的帳簿,但是你別想用假的來糊弄我,我看的出來是真的還是假的。”
衛宛兒不屑的看了沈落菡一眼:“我自然是知道的。”
“那好,一言為定。”
沈落菡乾脆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衛宛兒:“我會命人給你送藥來的。”
京中,衛離墨下了馬車後,就進了一家藥鋪。
藥童看到進來的人的時候,連忙放下了手中的藥,將衛離墨帶進了裡面的屋子裡。
在裡面等著的有兩個人,一個是藥鋪的掌櫃的,另一個人竟然是常姑姑。
常姑姑見到衛離墨進來,連忙低頭頷首行禮。
“公子,已經查清楚了,是二公子在這邊拿著藥方來看過的,還問了一些事情。”常姑姑低著頭,將手中的一張畫押過的紙給衛離墨看。
那紙上是掌櫃的寫下的東西,證明衛離淵的確來過這裡。
說起來也是奇怪的很,常姑姑奉命去查和衛宛兒的藥有關的事情,可是查到最後,竟然查到了衛離淵的身上。
難不成想要害死衛宛兒的人竟然是衛離淵?這不可能啊!兩個人是同母所生,不應該會自相殘殺啊!
“公子,這件事也是奴婢剛剛才知道的,所以請公子來看看,您看這要怎麽辦?”常姑姑為難的看著衛離墨。
畢竟這件事涉及到了衛家的公子,常姑姑作為一個奶娘,是下人的身份,不好多說什麽。
衛離墨手中拿著那張紙,快步的走到了掌櫃的面前,蹲下身看著那個掌櫃的。
“你確定是二公子來過的?”衛離墨伸手揚了揚手中的紙問。
掌櫃的哎呀了一聲:“是啊!老身是不會認錯的,先前的時候那二公子還找過老身去給二小姐看過病的,只是二小姐那個傷勢實在是太嚴重了!”
說起來倒是沒有什麽可疑的,可是這件事本身就很撲朔迷離了。
常姑姑站在衛離墨的身邊,眼中有些期盼有些不安。
期盼衛離墨對這件事有一個結論,又怕這件事是被人下了套的。
“回去再說吧!”衛離墨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紙,站起身將那張紙折疊好放在袖子口中,準備朝著外面走去。
常姑姑也就跟著出去了,“公子,您現在準備怎麽辦?”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過不了多久,衛離淵手中管理的店鋪的帳簿就會送過來的,他最好不要給我弄出來什麽事情,不然的話,就等著吧……”衛離墨黑著臉說道。
不過想想看,他也著實是要去見見衛老爺子了,不然的話,用什麽借口來將這錯交上去呢?
常姑姑跟著衛離墨一前一後的回到衛家的時候,沈落菡已經靠在床上睡著了。
她也許是太累了,回來之後,連衣服都沒有換,就直接的靠在床上睡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總之醒過來的時候衛離墨已經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你回來了?”沈落菡迷迷糊糊的抬手揉了揉眼睛,身子軟軟的,要用手支撐著床頭才能站起來。
衛離墨伸手按住了沈落菡的肩膀:“要是累了的話就先休息一會吧!”
“沒事,我已經和衛宛兒說好了,我幫她淡化臉上的傷口,她要將衛離淵手中管理的店鋪的帳簿交給我的,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沈落菡剛睡醒的聲音十分的慵懶,帶著幾分魅惑的感覺,讓衛離墨都覺得有些把持不住了。
衛離墨伸手,從床裡面撈出來一床被子蓋在沈落菡的身上。
“看來這兄妹兩個人還真的是一個娘生的。”衛離墨將被子給沈落菡蓋好之後,嗤笑一聲說。
沈落菡雖然還是閉著眼睛的,可是已經醒過來了,衛離墨說的什麽她都聽的清清楚楚的。
現在說了這麽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沈落菡反而是不明白了。
“這是怎麽了啊?”沈落菡迷糊著眼睛看著衛離墨問。
衛離墨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紙遞給沈落菡。
那張紙上,白紙黑字的寫的都是衛離淵和大夫問那些關於衛宛兒的事情,雖然沒有直接寫明,但是還是能夠證明,對在她藥中動手腳的人就是衛離淵。
是衛離淵?
沈落菡清醒了不少了,坐直了身子,將那張紙看了好幾遍。
先前的時候還有些不理解的感覺,可是看到後面,沈落菡恍然間就明白了什麽了。
“刺殺我的這件事應該就是衛離淵做的,他指示了衛宛兒,成功了的話那一切都好說了,但是要是不成功的話,他也不用承擔這個罪名,可是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於是就想殺人滅口,對吧?”沈落菡手中捧著那張紙,抬頭看著衛離墨。
這種推測也是最有可能的了,除此之外,再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也是,可是我們不是當事人,我們也不知道,還要再等等。”衛離墨從沈落菡手中將那張紙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