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應了一聲是,轉頭直接離開,她沒有親自去太守那裡,反而是找了一個人去見了太守。
區區一個太守還不值得太費心思。
沈落菡他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關於太守那裡的事情,有茯苓,她就已經很放心了。
小石按照衛離墨的吩咐去了太守府附近,現在已經到了,晚上的時候王益他們如果要有行動的話,想必很快就有行動了。
太守還在玩樂,大概是因為想到了沈落菡說皇上可能會嘉獎他,所以覺得心情愉快,整個人也放松下來了。
小石在暗處觀察著吃喝享樂的太守,心裡歎息一聲,怪不得他們家公子連一個小小的門客都要提防著,可是對這個太守卻不聞不聞,置若罔聞。
就這樣的一個人,能有什麽值得提防的地方,小石甚至都懷疑他這個太守之位到底是不是不是買來的?憑著他自己的本事,如果都能坐上太守位置,小石覺得他自己做一個朝廷大官也沒什麽問題了。
入夜用過了晚膳之後,王益從太守那裡回來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一推開門就看見萬立在他那裡等著。
“你怎麽還沒回去休息?”王益有些不解的看著萬立,最近的事情雖然是解決了,可是整個人都覺得十分疲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幾天勞心勞累的緣故。
萬歷看到王益過來連忙快步的走到他的身邊,焦急的說道:“你就不打算做點什麽嗎?我們現在馬上就要回京了,可是隨州這邊……我總是擔心點什麽,你說那個沈落菡,她那天說的的意思就是他們輔佐太守有功勞,皇上要嘉獎我們,可我們畢竟只是一個小小門客,犯不著這樣興師動眾。”
對於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萬立看的還是很清楚的。
說起來這個,王益的心裡也有那麽幾分的疑惑,可是疑惑還是疑惑,又沒有實際的證據,就算是再疑惑也不能做點什麽。
“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麽破綻?說來聽聽。”王益一邊皺眉說著,一邊拉出一個凳子,示意萬例坐下來,兩個人慢慢說。
萬歷焦急地坐在王益的對面,剛坐下就又站起來,焦急的看著他:“你說最開始城郊外的疫區,我們已經派人下了毒,按理來說那邊的人應該全都已經去世了才是,可是你看直到今天都沒有絲毫的消息出來,甚至朝廷都下了班師還朝的命,你這是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如果真的有那麽多人出了事的話,朝廷不可能不管不顧的,更是不可能下令回去的。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沈落菡隱瞞了這件事情,可是一般來說,她是不會這麽做的,畢竟這要是被人發現了,可就是欺君之罪太過嚴重。
聽到這裡的時候,王益終於明白了自己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從何而來了,原來是在這裡,他竟然將這一點給疏漏了。
“聽你這麽一說,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麽,或許我們都進了沈落菡的圈套,郊區外的疫區的人根本就沒有事!”王益低聲的驚呼一聲,隻覺得後背發涼。
想想也是他們光顧著關注沈落菡的事情,竟然連派出去的那個人回來沒回來都不知道。
“我們派出去的那個人叫林奈,從他出去了以後到今天,因為疫區封閉的事情,所以他一直都還沒回來,現在想想看封閉疫區或許就是不讓我們和他接觸。”萬歷的目光有些深沉,整個人都有些不好的說。
天呐,如果不是因為今天要回去的事情,萬立只怕也不會懷疑,他們恐怕還沒有發現這些事情,這一件件一樁樁,其實從一開始沈落菡只怕就已經設好了圈套吧!
“你也不要想的這麽嚴重,也許林奈真的是因為有什麽事情不能回來,也許事情都沒有我們想的那麽嚴重,只是沈落菡自導自演,為了掩蓋自己罪行的行為而已。”王益雖然說著鎮定的話,可是心中眼中滿滿的都是慌亂了。
如果現在是白天的話,因為隨州已經放開的緣故,他們或許還能去調查調查,可是現在已經是深夜了,現在出門的話,只怕會驚動旁的人。
“算了,這件事情是我們疏忽了,是我們大意了,為今之計已經想不到那麽多了,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麽辦吧?萬一……萬一這真的是沈落菡的圈套的話,那丞相大人那邊會不會也受到影響?”王益壓下眼中的慌亂問道。
如果他們要是壞了丞相大人的大事的話,那可就真的是罪該萬死了。
“我有一個辦法,我們先將這件事情寫成信,告知丞相大人。疏忽是我們的疏忽了,但是現在亡羊補牢還不是很晚。”萬歷也輕輕地一拍桌子提議說的。
這似乎是他們現在唯一的辦法了。
王益想到太守還在沉溺於酒色享樂,心裡暗暗地歎息一聲,怪不得雖然太守和丞相已經答應了在一起合作,可是丞相始終都不放心,就放著這種貪生怕死隻懂得吃喝享樂的人,能放心的下嗎?
說乾就乾,王益現在就拿出紙筆來,在桌子上鋪好提筆,將最近的事情緩緩的都寫在了紙上。
寫好之後,兩個人共同看了一下書信的內容,確定沒有什麽問題了之後才找到信鴿,將信小心翼翼的塞到信鴿腳上的信筒中,打開窗戶,確定外面沒有什麽人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將信鴿放走。
居然還真的有動靜?小石躲在暗處看到信鴿飛出去之後,心裡暗暗一驚。
他們居然用的是信鴿……小石來不及多想,連忙使用輕功,順著黑暗中追上了那隻信鴿。
入夜之後,沈落菡就覺得有些困乏,連夜連夜的沒有睡好覺,如今終於可以睡好覺之後竟然越睡越多,越來越昏昏沉沉的了。
“看來我還是要找些事情做,如今被你們照顧的太好,我自己反而都沒有什麽自理能力了,成天除了吃就是睡,你看這衣服,上個月新做的,現在就已經穿不上了。”沈落菡一邊說著,一邊打起精神翻身,下床走到了正在看書的衛離墨,伸出手讓他看看自己的袖子。
這件衣服還是來了之後,茯苓見她已經沒有什麽合適的衣服了,才連夜趕出來給她做的一件新衣服,沒想到這才幾天的時間,竟然又穿不上了。
天呐,想想剛來的時候自己身段輕盈能做掌上舞,而現在已經快成了楊貴妃的豐腴之姿。
不,按照這種情況下去,她早晚會比楊貴妃還要胖的。
衛離墨抬眼看了一眼沈落菡,她雖然是胖了,但是胖一點也可愛,比起之前的瘦瘦的樣子,好像胖一點才更加的可人。
“你不覺得你胖一點更加可愛嗎?”衛離墨說著伸手拉過沈落菡,將她拉著坐在自己的腿上:“之前太瘦了,捏起來都沒有什麽肉,如今胖了一點,手感似乎也好了不少呢。”
聽到衛離墨這麽說,沈落菡整個人的心理都不好了,他說的手感指的是什麽?沈落菡不用多想都明白了,她哼了一聲,抱著雙臂環著胸:“難道我之前瘦的時候手感就不好了嗎?你們男人就是事多!”
兩個人正說笑著,門口突然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衛離墨收回目光,轉頭看著門口的方向,低聲問道:“誰?”
“大公子是我。”小石的聲音低低的從門口響起來的時候,沈落菡和衛離墨兩個人目光都變得嚴肅了不少。
小石今天晚上奉命去太守府門口監視著他首府的一舉一動,如今這個時候就回來了,想必是發現了什麽問題。
“進來吧!”衛離墨說著松開了手,沈落菡也站起來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低著頭理了理自己剛剛被弄皺的衣裳。
小石進來了,手中還捧著一隻雪白的信鴿。
看到那隻信鴿的時候,沈落菡就突然明白了什麽,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的凝重。
這個時候人們養信鴿都會在信鴿的身上坐上專有的標記,而丞相府的標記是藏在信鴿的羽翼之下,用千年的墨汁點上的幾點印記,就算是風吹雨打,也不會輕易的褪色,這樣就極其好辨認了。
小石跪在地上雙手奉上信鴿,低聲的說道:“大公子,少夫人,奴才已經確認過了這些鴿的羽翼之下,的確是有丞相府的信鴿專有的印記,王益有這信鴿,想必確定是丞相府的人。”
衛離墨一邊聽著一邊從小石到手上,將那隻信鴿接過來。
是了,如果使用人的話,總歸要五天左右的時間才能將信送到京中,就算是快一點的話,要三天左右,但是用但是用這種信鴿兩天多的時間便可以送到京中。
“看來我們是低估了秦丞相了。”衛離墨一邊說著一邊從信鴿腳上的信筒裝將信紙取了出來。
信筒不是很大,裡面裝著的信紙也不能很大,不太大的信紙,裡面寫著的東西十分有限,衛離墨小心翼翼的將那個信紙展開,看到上面的東西後,眉頭輕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