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宇也陷入了沉思,這點聞人宇自己當然也是想到的,只是說起來容易但是實施起來卻比較難,因為現在的局面是有點亂,但是還沒有到混亂的地步,聞人喬和方燕國聯系密切這個他知道,能那麽快擴大版圖是因為這地方比較偏遠沒有太多利益牽扯,包括四大家族都沒有控制這裡的幾個國家。
但是如果是想要洗牌木林國周圍的地區或者是四大家族的話,那怕是需要蠻夷真的打過來這樣的混亂程度,不過到了那個時候,首當其衝的還是自己天照國,到時候是誰洗牌誰還不一定呢,沒準四大家族趁機洗牌了自己呢。
“喬,你再詳細說一下。”聞人宇想看看聞人喬有沒有什麽想得更周全的點。
得到許可的聞人喬繼續出言說道,“父皇我說的洗牌不是貿然牽動大勢力。”這句話一出,聞人宇的眼睛就一亮,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那看來聞人喬確實有高見。
“我覺得現在應該先從小地方開始洗牌,但是邊遠地區卻不是首要的,而是要先從木林國周邊開始動,例如以天照國的名義在他們城裡建行營,這是諸侯國無法拒絕的要求,就算是被四大家族控制的國家也可以通過軍事控制暫時切斷四大家族的影響力。”
話說到這裡,聞人喬突然停了下來,看向四周,宮裡四大家族的人不少,再往下說怕是影響不好。
聞人宇也會意,因為有這麽一個成熟的建議出現,現在也是很高興,大手一揮,“一會你去我臥房來專門講,現在大家可以離開了。”再問下去估計也沒什麽可說的了,倒不如留出時間來聽聽聞人喬的說法。
眾人只能默默退場,聞人宇走在前面,聞人喬推著輪椅走在後面,不再理會後面的眾人,聞人卓群在離開之前,側著半張臉看著聞人喬,冷哼一聲離開了。
走進臥房內,聞人宇隨意的坐靠在床上,看著剛剛推輪椅進來的聞人喬,心情不禁有些難受,就因為聞人喬的母親是民間女孩,無權無勢,所以聞人喬就一直在被排斥,雖然他也很努力,長大以後也開始自己組建自己的勢力,但無奈和遠遠比不上其他人直接借用其母親家族的人脈。
“喬,你受苦了……”看了半天,最後也隻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聞人喬有點愣,不過還是很快回過了神,“父皇何必說這些, 作為一國之皇子,經受些歷練是很正常的。”這句話充分暴露了聞人喬的野心,同是皇子,他經過歷練擁有更多的資歷,而那些在蜜罐中長大的只會紙上談兵的皇子們根本不配和自己相比較。
聞人宇非但沒有生氣,而是不可察覺的點了點頭,這麽多皇子中,他最喜歡的就是聞人喬,擁有冷靜的判斷和心懷天下的兼濟,其次就是聞人卓群,但無奈因為太后喜歡聞人卓群,所以四大家族基本上都朝向聞人卓群的方向,一旦四大家族傾心,他一個皇上也就沒什麽權利了。
現在看來聞人喬還沒有被壓垮,還有其野心和堅持,這令他十分高興。
“你之前說的計劃,可否再細化一下?一旦有所建樹,必然記你一大功!”聞人宇確實想讓聞人喬稍微表現一下,這樣自己在暗地裡幫扶聞人喬的時候也可以名正言順一點。
“父皇,我是這麽想的,關於四大家族,我也有所了解,現在雖然四大家族由於勢力的不相上下而和睦相處,但是其實他們的矛盾很多,四大家族中也有自己的派系,其中直系看不起旁系,旁系嫉妒直系是常有的事情,那些國家雖然在四大家族之手,但是卻也分為不同的派系……”
說到這裡聞人宇突然明白了,聞人喬是想挑起矛盾,“你是想用他們之間的矛盾來行事,但是這個卻很難……”現在這個時候,只要是識大體的人都不會分離自己,而且自己以皇室的名義去消耗他們的話,非我族者其心必異,說不定還會讓他們更加抱團。
“不只是挑起矛盾,現在上面有一個家主壓著很難讓他們的不和爆發出來,我們需要先控制他們的家主,例如百裡家。”聞人喬想起了百裡昭雪在百裡家受到的各種待遇,於是一旦有機會報復,先提出的就是百裡家。
在所有能夠分離一個團體的各種事物中,利益絕對排在第一位,所以只要上面沒有一個壓製,每個人哪怕動一點點私心,都想帶走一車的玄鐵礦,那麽就會出現一個爭奪,小私心釀成大爭端這個事情可不少見。
“百裡家,百裡宣策嗎?該怎麽控制他,這可是大將軍啊……”其實現在聞人宇已經有了一定的想法,但是還是想聽聽聞人喬的想法是不是和自已一樣。
“我們只需要讓他不在場就行了,把他調動到一個遠離百裡家,也遠離木林國的地方,最好再來一個全封閉的場景,接下來,百裡家自己會亂起來的。”
“全封閉?”
“例如訓練一批死侍或者是精兵,這個節骨眼上訓練一批精英人才很正常,而選擇全國能力最強的大將軍去訓練也說得過去,百裡家雖然亂,但是百裡宣策對於國家還是很忠心的所以他也不會懷疑。”聞人喬繼續說道。
聞人宇點了點頭,他想到的只是將聞人喬調動的比較遠,但是明顯聞人喬建議的將他完全與外界隔離更好一點。“除了百裡家呢?”
“其他的先不動,先看看效果,不然被四大家族同時發現咱們動的手腳的話,可能咱們頂不住,至於百裡家如果能成功,也不怕他們會有所提防,因為他們一定都忙著瓜分百裡家!”聞人喬嘴角微微上揚,聞人宇看到聞人喬這幅表現之後突然明白了為什麽要先從百裡家下手,看來他對百裡昭雪這個女孩愛得很深嘛。
這邊又商談了一些細節後也就結束了,畢竟聞人喬雖然有點能力,但哪比得上摸爬滾打多年經驗無數的聞人宇,他也就是提供一個想法,聞人宇來包裝的更隱秘也更能實現。
拋開這邊不談,聞人越現在已經離開了皇宮,不知道為什麽,上次見到那名叫做司妙音的女孩後他就一直念念不忘,可明明是第一次見面,這個女孩卻如此煩他,說了不讓自己去找她的話後,貴為皇子的聞人越竟然出奇般的聽話了,忍了一個月天天想她可就是沒有去找她。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那麽聽話,可能就是不想再被反感了吧,要不然自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直到今天有時間,覺得什麽樣生氣一個多月也該散了,於是打算出宮再去看看那個女孩。
特意吩咐了下人,準備好了一車禮品,自己手中還拿著珍貴白玉和花朵,一個車隊像是娶親似的去了司家。
門口的下人一看來者是二皇子,不知道該不該攔,一看聞人越的馬車沒有停的意思,直接就閃到一邊去了,任由馬車進去,直奔司妙音的臥房而去。
司妙音現在的狀況……嗯,剛剛如廁回來,靠在桌子上捂著肚子呆了一會,然後猛地一彎腰,用盡吃奶的力氣繼續往門外跑。
這時候一打開門,聞人越那面帶微笑的打臉直接映入眼簾,“司小姐,你……”令司妙音不禁微微一愣,然後就這一愣神力氣稍稍松懈的一個空擋,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司妙音的身體上傳出,司妙音頓時急了,一把推開聞人越往外跑。
聞人越被推了一個趔趄,手中裝著白玉手鐲的盒子也沒有拿穩掉到了地上碎了,看著司妙音遠去的背影,心裡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時更是一股委屈。
“為什麽她會這麽對我,這麽厭煩我?”聞人越蹲在牆角,全然沒有了自己平時光鮮亮麗的皇子形象,在牆角拿著一根小樹枝劃著圈圈,等著司妙音回來。
然而足足等了一柱香的功夫,什麽如廁也不可能這麽久,這讓聞人越有點著急,她不會在故意躲著自己吧,想到這裡,他決定去找找司妙音,就算自己真的是被討厭,也需要問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剛站起身來,就看到司妙音從遠處回來,一看到這個身影,聞人越所有對她的不滿一下子都很不爭氣的沒了,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跑到司妙音身邊。
可是司妙音耷拉著臉捂著肚子,完全無視了聞人越,徑直走向自己的臥房。聞人越又一次被晾在一邊,頓時就算是再好脾氣的人也不可能不生氣。
追上了司妙音,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向自己的方向一甩,司妙音由於現在極其虛弱,根本不能保持平衡,這麽一甩直接被甩到了地上。
聞人越一下子意識到自己做錯了,趕忙上前去將司妙音拉起,“司小姐,你沒事吧。”
司妙音卻毫不領情,,現在明明身體這般難受,卻還有眼前之人無止盡的糾纏,“離我遠點,滾!”
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進了自己的臥房,從裡面鎖上了門。
聞人越愣愣站在那裡,這次本來是來看望司妙音,卻不知為何被無數次無視和打臉,別說它還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子了,就是什麽也不是的平頭百姓,也不是能這樣欺負的啊。想到這裡,他對於司妙音的好感一下子變低了很多,喜歡一個神經病是自己的錯,一甩袖子,回頭去登上馬車。
一旁的車夫早已被這一幕看呆了,自己高高在上的主子居然受到這樣待遇,可是對方司妙音也是地位不低自己惹不起的人,於是只能坐在車上看著,什麽也不敢說。
聞人越上車後等了一段時間,見車夫毫無動作,一下子所有的火氣冒了出來,“蠢人,走啊!”
車子這才動了起來,在車上,聞人越悄悄拉過身邊的侍衛,“這個車夫的眼睛我要了。”語氣自然,就如同在談論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司妙音回到自己房間中,將之前的趴一會跑出房門一副虛脫的樣子回來在跑出房門這樣的動作又重複了好多遍以後,下人熬好的藥才漸漸生效,才終於緩過來點勁,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體力進食,眼看舒服些了以後便直接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至於聞人越的事情,她根本沒有去想,就是稍微在忍受痛苦之余剩下點理智也都會去記恨百裡昭雪。
一覺醒來後,嗯?昨天好像有人來了,是誰來著?算了自己想不起來的肯定是不重要的,所以就不去想了。
可憐的聞人越一向很好的脾氣被硬生生磨成了一個暴君,聽說昨天從聞人越府邸中出來的下人沒有一個不帶傷痕的。
聞人喬回到聞人府以後,聽到管家匯報說司妙音前不久來過聞人府,心想肯定是去找百裡昭雪的麻煩了,趕忙前往百裡昭雪的臥房,推開門焦急地詢問百裡昭雪的情況。
那個時候百裡昭雪正在教會茹醫術,一下子被打斷看到是聞人喬進來了,聽到聞人喬在問自己有沒有被司妙音欺負這句問話後,她和會茹對視了一眼,都紛紛掩嘴偷笑。
看到這一幕,聞人喬也就放下心來了,果然自己的小雪還是很厲害的。百裡昭雪走上前去,將聞人喬推到床邊,為他按摩。
“怎麽樣,今天有什麽收獲嗎?”百裡昭雪關心的問道。
“沒有,現在的宮裡太亂了,基本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說法,而且很多的都完全不合實際,這次先是文武百官吵,然後到了我們幾個人也是完全不統一,父皇倒是說了一下現在的局勢,但是和我想的沒有什麽區別,他們也不知道木林國的新任國君到底是誰。”
說到這裡,聞人喬突然皺起了眉頭,一開始他沒在意,但現在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突然發現了這一點,全大陸最強大的國家之一天照國,居然也沒有方法得知木林國的新任國君是誰!這很明顯說明了這個人背景深厚,從一個小小的諸侯國開始發家,一開始他以為這是四大家族暗中培養出來的露面人物,但是現在看來情況怕是更加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