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啊百裡昭雪,鬼醫什麽時候來啊,他不在,都沒有人給我講外面的奇遇,真的真的太無聊了!”
……
百裡昭雪本來以為嗯哼是良心發現,記得自己這個主人了,沒想到只是因為無聊才來找的自己,實在是太傷心了。雖然傷心,百裡昭雪還是帶著嗯哼一起去了府衙,反正現在陣容已經很強大了,再多一個也沒什麽關系。
府衙大人知道聞人喬和百裡昭雪來了之後,就讓官差搬椅子給百裡昭雪幾人坐,百裡昭雪也不推辭,就直接坐下了。而其他人更加不推辭,直接落座。這幾個人一點都不把官府當官府,全然都當一個茶館一樣。雖然府衙大人很討厭他們,可是誰讓他們的事皇親國戚呢……
由於這件事牽扯了玲瓏閣,所以審理案件的時候,來觀看的百姓特別特別多,如果不是有官差維持秩序,官府大門的門檻早就被這些百姓踏破了。
“大人,開始審案吧,我們就是來聽聽。”
“是,三皇子殿下,”
“任遠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道犯了何罪,草民一直本分守己,兢兢業業當個良好市民,不知道犯了什麽罪要被大人抓來此處。”
“任遠,你少狡辯,你們玲瓏閣的東西吃死了人,你不知道?”
“草民不知……大人既然說是我們玲瓏閣的東西吃死了人,那是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們玲瓏閣的原因嗎?”
“當然有,你看看你旁邊的是誰?”
任遠看了一下旁邊躺在地上,已經成為一具屍體的小女孩。如果換做別人,任遠很有可能沒有印象,可是偏偏是這個小女孩他有。百裡昭雪也看到了這個小女孩,很是震驚。這個小女孩就是當天一直喊自己漂亮姐姐的小女孩,自己給了她玲瓏閣的糕點,他當時還一臉笑意蹦蹦跳跳的跟她娘親回了家。本以為她會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才過去幾天,已然是一具屍體,到底發生了什麽?
“任遠,你現在是在想狡辯的說辭嗎?”
“大人,草民不敢。草民每天要接待成百上千的客人,想要想起這位客人是誰,確實是需要一番功夫的。”
“好了,別說這種話,本關就問你,你認不認識這個小女孩?”
“認識。”
“那你可承認是你們玲瓏閣害死了這個小女孩?”
“不承認,我們玲瓏閣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如果大人一定要定任某的罪,請給任某看證據!”
“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本官就滿足你!來人,傳仵作。”
仵作其實一直就在堂下候著,畢竟是他跟這個小女孩做得屍檢。
“仵作,你可認識這個小女孩?”
“認識,這就是草民剛剛檢查過的屍體。”
“那你可檢查出了死的原因?”
“檢查出了,是食物中毒。草民為這個小女孩解剖了屍體,檢查出了小女孩胃中殘余的玲瓏閣的糕點,正好就是這次新發布的商品。”
“任遠,這下你還有什麽話想說。”
“青天大老爺,請為民婦做主啊……”
任遠知道肯定就是有人栽贓陷害,而且看現在的情況,肯定是將一切都處理妥當了,手法高超。
“大人,可否讓我檢查一下這個女孩的屍體?”
“三皇子妃……這等肮髒之事就不要髒了三皇子妃的眼了。”
“無事,我本就是一名醫生,檢查屍體也是我學會的一件本領。玲瓏閣好歹是我的產業,出了事我理應看看,以後也好改進不是嗎?”
本來府衙是不想讓百裡昭雪檢查的,畢竟百裡昭雪的身份不僅僅是三皇子妃,還是玲瓏閣的主人,要是做點假……
百裡昭雪也不理府衙,徑直就去查看了小女孩的屍體。雖然小女孩的胃中出現了玲瓏閣的食物,但是自己給小女孩的吃食已經過去很多天了,怎麽突然就吃死了呢?而且還能明確看出是玲瓏閣的食物,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作為一個頂級的醫生,檢查一番,百裡昭雪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別人不知道,可是百裡昭雪卻知道的很,只是現在百裡昭雪想知道是誰在指使這個婦人來狀告玲瓏閣?
“三皇子妃,可看出了什麽?”
“嗯。仵作,你知道胃中食物到現在還沒消化完,還能看清事物的形狀,是為什麽嗎?”
“說明死者死的時間在剛吃完這種食物不久之後。”
“也不完全對,應該這樣說,說明這個食物還沒被消化,然後死者就死了。”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大人,請聽我說下去。”
“仵作,你再仔細檢查這個小女孩的胃和腸道看看。”
仵作得了百裡昭雪的吩咐,又細細的檢查了小女孩的屍體,這一下可把小女孩的母親嚇壞了。別人不知道小女孩是因為什麽死的,但是她可是很清楚的,肯定不是因為玲瓏閣的糕點吃死的。本來小女孩的母親,也只能怪自己不當心,所以導致小女孩死亡。可是就在婦人準備默默給小女孩辦理後事的時候,有個姑娘找到了自己,說是讓自己狀告玲瓏閣是食物吃死人,就會給自己一大筆錢。而且那個人為了表示誠意,直接給了一千兩當定金,像她這種普通百姓,一年作死做活能攢下十兩銀子已經是不得了的了,突然看見這麽多錢,一下子就迷了心智。而且孩子的父親也一直勸說自己,最終婦人沒有經住勸收了那個人的錢,所以現在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那個人說過,一般的仵作,看到胃裡沒有消化的食物,就不會繼續查探了,就一定會認為是那種沒有消化的食物導致小女孩死亡。期初確實是這樣,仵作檢驗完屍體,看到小女孩胃中的食物,才斷定是玲瓏閣的食物,府衙大人才回去玲瓏閣抓人。可是現在很明顯,百裡昭雪已經知道女孩的確切死因不是因為玲瓏閣的食物,要是被人發現是自己撒謊,詆毀皇親國戚,一定會被府衙大人處死的。
而且婦人一開始也不想做這件事,畢竟百裡昭雪當日的善心,記在了婦人的心中。可是實在是禁不住自己丈夫的勸說,才乾出了這種事。可是現在婦人也沒有其他辦法,既然事情已經做了,那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青天大老爺,請給民婦做主啊!民婦家中雖然不富裕,可是就這麽一個女兒,也是當寶貝養的,現在就這麽死了,嗚嗚嗚……”
“好了,別哭了,等仵作驗出來就有結果了。”
府衙大人本來就因為百裡昭雪、聞人喬等人在就有些壓抑,然後這個婦人一直在哭,吵得府衙大人頭疼。
“回稟大人,這個小女孩不是因為玲瓏閣的食物死的。”
“你說什麽?!”
府衙大人本來以為百裡昭雪只是查出來一點東西,讓仵作第二次檢驗,最多就是減輕玲瓏閣的嫌疑,沒想到現在告訴自己,玲瓏閣跟這件事完全沒關系,到底發生了什麽?
“大人,之前是草民疏忽了,只是檢查了小女孩的胃,發現胃中沒有消化的食物,檢查了食物帶毒,就以為是那個食物導致的女孩死亡。可是事實並不是這樣,這個女孩其實在吃下玲瓏閣食物之前就已經中毒了。”
“那為什麽玲瓏閣的食物會檢測出有毒?”
“回大人,其實是因為這樣。這個女孩先是吃了一種帶毒的草類食物,只是女孩並不知道這種食物有毒,所以吃了不少,而這種恰恰就是隻含有一點毒素,只有在吃了很多的情況下被消化之後,毒素才會出來。然後在這種草類沒有被完全消化之前,這個女孩又吃了玲瓏閣的食物,然後就在玲瓏閣的食物沒消化完之前,草類被消化完畢,毒素出來。被胃液分解的草類的毒素就分布在胃裡面,然後浸透了玲瓏閣的食物,所以草民一開始檢查的時候才會檢查出玲瓏閣的食物有毒。如果不是三皇子妃醫術高超,發現了胃液裡面被消化完畢的這種草類,草民就會還得這位掌櫃鋃鐺入獄,蒙受冤屈,草民實在慚愧。”
這個仵作這一番解釋把府衙大人搞得一愣一愣的,實在是有點玄幻啊。這個驚天大逆轉,如果不是因為府衙大人甚至這名仵作剛正不阿,真要以為是三皇子妃請來的拖。
好在府衙大人也是經歷過大世面的人,立馬就恢復了心神。
“大膽刁民,竟然欺騙本官,你還不認罪?”
“大人,民婦真的不知,民婦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女兒會吃那有毒的草類……”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上刑!”
本來那名夫人還準備咬緊牙口不說話,可是在上了幾個大刑之後,終於受不住了。
“大人,我說!”
“說什麽?”
“大人,其實是有人指使我這麽做的……”
“快說是何人?”
“那個人就是……”
那婦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暗器殺死了。